“创施义教”与民初云南教育

2017-01-29 04:18陈秀峰
云南档案 2017年11期
关键词:讲武堂碑文石碑

■ 陈秀峰

“创施义教”与民初云南教育

■ 陈秀峰

座落于昆明古城东北一隅的圆通山,自上世纪20年代被辟为公园至今已近百年,积淀下厚重的历史文化内涵和众多历史遗迹。近十年来,这些历史遗迹陆续得以修复和认定。2015年开始,公园管理部门就在酝酿恢复立建“德教碑亭”中的《建候主任德教碑》(残碑)。我与原黄埔军校五分校(设在原云南讲武堂)主任唐继鏻将军嫡孙唐翎先生相约共寻原碑拓片或碑文。我通过电话请教了家住东华小区的新中国第一代文博专家丁学仁先生,年高德勋的丁先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奉政府之命,寻找原大观楼旁的唐继尧将军戎装骑马铜像,为此他跑遍了半个昆明城,遗憾的是只找到半截铜马脚。在丁先生指点下,我获悉云南省图书馆正在把馆藏的三千多件历代书画及碑刻拓片作电子化(扫描)存档,可能需要半年时间的消息,这无疑增加了一个新的希望。

“珠联璧合”寻古碑

我为此翻阅了1998年出版的《五华区文物志》,虽没有找到《建候主任德教碑》的踪影,却意外在该书“附录”《重要碑刻选录》中找到了消失了半个世纪的《昆明市创施义务教育记碑》的碑文,要知道我与这座石碑有着半个多世纪的不解之缘。原以为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这座碑的碑文了,因为这座融中西风格于一身的纪念碑造型奇特,在云南所有我见过的纪念碑中它的造型独一无二!1960年秋季我进华山小学上一年级就与这座石碑朝夕相处,但后来连老师回忆往事时也说不清这座石碑的全貌及立碑时间,这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

2002年的阳春三月,昆明市曾经的名校——华山小学百余名校友,在滇池畔的“夏之春”度假村举办了“华山小学首届师生联谊活动”,在倾情推出的纪念册《永远的华山小学》一书的封面上,首次刊登了这座神秘大碑的老照片,书中还收录了毛祥麟老师对这座大碑的回忆,为后来寻觅碑文埋下了伏笔。

毛祥麟老师在回忆录中写道:“校园中那幢中式教学大楼的前面一块是一个篮球场,后面一块约占两个篮球场大的面积,并建有一石碑以资纪念。记得石碑占地约10平方米,在四面四级石头阶梯的碑座上矗立着高约4米左右、宽约1米有余的四方碑柱,此碑造型壮观,碑文书法刻写遒劲,不仅有文化价值,而且也是30年代前后昆明小学教育发展的记录和历史见证。记得那时,每当下课的10分钟休息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或依靠石碑或坐在石阶上谈笑、或绕着石碑嬉笑玩耍、或驻足石阶上翘首阅读推敲碑文……”。我也是毛老师笔下课间休息时常以石碑作伴的同学,至今回想起来还感叹那碑座的光滑和晶莹,当时还埋怨立碑人为何不把基座上的梯级台阶做宽一点,以便我等能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会不是多好呀。由于学校老师从来没有向我们讲述过这座碑的来历和碑文的内容,故我对上面的碑文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东西南北四块碑面上都有二个大红色的美术字,从老照片上辨认,碑体向阳的两面各有“活泼”和“诚实”四个大字,另外两面也许是“团结”和“勤奋”(或守纪)了。这种在纪念物上写字的行为,用今天的眼光来看,那是对纪念性建筑(有文物性质)的践踏和极大不尊,但当时却是人们对旧社会遗留纪念物的蔑视和利用了。

毛祥麟老师还经历了石碑被拆除的“痛心”时刻,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惜乎!此石碑列为封建主义文化的象征。1966年8月,‘文化大革命’革了这座碑的命。彼时,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在全国展开‘扫四旧’和‘横扫牛鬼蛇神’的群众性的政治运动。正值暑假期间,全国大中小学教师均集中学校,在上级派出‘工作组’的领导下进行‘触及灵魂的文化大革命’。在这场‘革命’中,人群被分为若干等级,等级赋予的人格矛盾就是促使人们争夺人格桂冠而相互斗争的根由。在那个年代有一个特殊名词叫‘群众斗群众’,由此而产生的大规模的人与人的斗争在神州大地乃至在人类史上达到了史无前例的空前残酷。我等属被打倒阶级的那个阶层的子女,被称之为‘黑崽子’,此类多为‘横扫’对象。我与同校教师孙继斌、高克远、贺泽忠诸君并列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在‘接受’‘革命群众’的批斗之余的某日晚上,‘工作组’命我等‘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和‘有问题’的教师约10余人用铁扦、铁铲、铁锹掀掉石碑。记得用了3天时间,肩扛人挑把一块块碑石堆放到篮球场一旁,完成了横扫华山小学内‘封建主义文化’象征的任务。至此,属于人类共有的文化象征——这座雕刻精美、书法谨严,且钩犁耙梳,详细考证,引据郑重的、有约40年历史的并具有文物价值的石碑也就消失在这所昆明小学中的名校校园中了。”

2009年,我在《记忆中的华山小学》一文中回顾了2002年这座石碑唯一幸存的老照片的发现过程,文中写道:“为了找到这张老照片,我先后求助于刘惠芬、毛祥麟和高克远老师,几经辗转才打听到姚丽华老师的电话,在电话里姚老师也不能肯定这张照片是否还在。但第二天一早,姚老师就打电话来给我说照片找到了。当天下午当我从姚老师手中接过这张保存了近半个世纪的老照片时,我心中顿时涌起如愿以偿、梦想成真的感觉。姚老师还用放大镜把照片中20位老师都认出来了,真了不起呀!第一排从左三起是:楼筑生、李媛珍、李淑芳、苏炜明老师;第二排左起:武承义、李琼瑶、赵恒灵(党支部书记、南下军干家属)、李瑞萍、刘振仙老师(市级语文教学标兵);第三排左起:朱佩德、范嘉亮、徐思文(教导主任)、赵菊仙、陈嘉惠、杨学玉老师;再后面是伍德忠和赵定兴(少先队总辅导员)。

我当面聆听姚丽华老师讲述老照片的故事与我原来的猜想大致相同:拍照的相机是校长许铭从家里带来的,拍照时间真的是1961年4月的一天下午五点后。此前这些老师和校领导刚开完一个共青团的扩大会议。会后许校长把大家喊拢在一起,站到塔碑的台阶上,定格下这张充满着活力与朝气的珍贵照片。从照片中可见校园西侧老柏树的影子稀疏斑驳地在几位老师的身上摇动,大理石汉白玉碑面反射出的阳光甚至有些晃眼。这些可敬可爱的年轻教师,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他(她)们大多是昆明市第一师范学校和第二师范学校毕业分配来的高材生,构成了华山小学师资力量雄厚的基础,就是他(她)们和全校教职员工的辛勤工作和热情奉献,成就了华山小学跻身为全市名牌小学的美誉。从重新洗印的老照片中我还能认出几位老师的面孔,左起第一人是许铭校长(军转干部),音乐老师孙继斌站在一旁特显眼,刚满20岁能歌善舞的姚丽华老师则首当其冲地半蹲在最前面……令人不解的是,作为‘画中人’的老师们大多未保存下这张照片,这是否因恐悸在照片中自己曾与‘封建主义文化’的塔碑和‘走资派’合过影呢?”

在找到老照片时我仍旧不改初衷地认为“这座高高的塔型石碑一定有个长长的故事,其间必有一扇神秘之门在将来的某一天会被我们轻轻地推开”。十五年后终于梦想成真!在意外找到石碑碑文后,我感觉此碑文不大适合当代人的阅读习惯,会使其教育意义大打折扣。为此我恭请云南著名古汉语及近代史专家蔡正发教授翻译成白话文,以成全好事一桩。更为意外的是,我那个爱“寻古”的儿子在帮我把书中铅字印刷的碑文发给蔡教授的次日,又把他从北京国家图书馆找到的云南著名书法家吴绍麟书丹的四幅碑文墨宝发给了蔡教授,蔡教授说我为什么不同时一起发,翻译起来岂不更顺达。待蔡教授把译文和墨宝(原作)一同发给我的时候,我还惊喜地问他这四幅石碑墨宝的图片来自何方?

《昆明市创施义务教育记碑》书法原创作品以它重要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最终被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当年它是怎样行万里路“北飘”到了京城我们不得而知,但云南的很多好东西(古玩字画)一旦出省乃或到了京城就身价倍增已成不争的事实。今天我们看到的藏品中的第四幅已有几处破洞,疑是当年四幅作品卷在一起经历战乱流离人为破损所致。还是古文字专家蔡正发教授有本事,在自家电脑上就把它修复好了。

从笔者第一次追寻到石碑老照片到意外发现石碑碑文,再到意外获得碑文手书原作,历经15年终获“珠联璧合”之正果!这就是俗话说的“不幸中的万幸”了吗?这是距石碑被“挪作他用”后又遭灭顶之灾之半个世纪后的“世纪之叹”吗?我们知道,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之后,昆明很多重要的历史文化遗迹、历史建筑及珍贵文物毁于历次“运动”之中,已经无法挽回,无可追寻了,这也是令人痛心的历史文化名城之殇啊!这就更显得我们今天获得“幸运之果”的稀见和珍贵了。我们惟有倍加珍惜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建设成果,在挖掘和丰富历史文化名城内涵和风貌方面多尽一份绵薄之力。在不远的将来,迎来一个光灿灿的兼容并蓄的人文魅力之城及开放包容的现代化大气之城……

这正是:名城幸迎“游子归”,珠联璧合又增辉。

全面推进的民初云南教育

从1922年云南省长唐继尧“二次回滇”重主滇政起,云南各类教育全面推进,省会昆明的教育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高等教育如西南边疆首家综合大学私立东陆大学的成立;在军事教育方面,为进一步培养滇军中、高级军官,唐继尧主张“非练兵不足以御外,非练将不足以强兵”的强军理念,参照日本陆军大学和中国中央陆军大学建制,在云南讲武堂开设“云南高等军事学校”(学制两年,共办了两期,毕业学员56人),创办“将校队”,并兼任总队长,这在中国地方军校中是一个首创。

唐继尧还参与孙中山为朝鲜(后分为韩国和朝鲜)“复国独立运动”(在云南讲武堂)培养革命军事干部的计划,并招收缅甸、越南及东南亚华侨学生入云南讲武堂及云南航校学习,使讲武堂成为“东南亚的反帝基地”;云南航校为中国早期航空(空军)建设培养了骨干力量,为中国和亚洲培养了首批女飞行员(含飞行教官)。唐继尧审时度势,从实战需要出发,以世界先进军校教育和军队建设为榜样,对云南讲武堂的学制、学科、教学内容、校舍规模、师资结构及招生机制实行了一系列振兴改革举措,使讲武堂军事教育结出了丰硕成果,出现了讲武堂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持续十余年的“人才济济、兴旺发达”的辉煌景象。值得一提的是,新中国成立后,首批评定的共和国33位军事家之一的罗炳辉将军,当年曾担任过唐继尧将军的随从副官。他的军事才能与讲武堂和唐将军对他的影响和栽培关系密切。讲武堂26年历史中的快速发展期和鼎盛期都出现在唐继尧时代。在这一时代,讲武堂还为广东的黄埔军校和后来设在讲武堂的黄埔军校五分校提供了大量中坚干部和师资力量,云南讲武堂因此被称为黄埔军校的老大哥。云南讲武堂也最终获得“革命熔炉、将帅摇篮”之美誉。

民初云南在推进义务教育方面同样可圈可点。据1925年8月1日由昆明市教育会公建的《昆明市创施义务教育记》碑(原立于华山小学,1966年“文革”时被拆毁)记载:“同时百端并举,而尤倾注全力于义务教育。溯自十二年春季创施第一期迄于十四年春季逐期继续推行先后扩置市立小学二十三校,高初学级一百三十七班,常年经费七万三千三百余元,在学儿童合全市公私立小学总计一万一千八百余人,达全市学龄儿童总额百分之九十有三。以视未实行强迫以前就学人数仅得百分之二十有九者,其间相去何啻倍蓗。而就中贫儿女童约各得三分之一就学机会,可谓充分均等,本市义务教育于此遂告普及。”这正是“创施义教润苍生,百年树人开新地”的年代啊。在笔者看来,官方和民间各显其能开办的平民学校,呈百花齐放之繁荣,均应归为“义务教育”之范畴,理应为历史所铭记。所幸,甘艺先生在《艾思奇的中学时期》中披露的“三剑客”(按年龄大小依次为甘艺、张克诚和艾思奇)创办平民学校的善举,在甘艺先生1985年12月逝世数日后在“昆明市第一中学”(原省一中)校刊上登出,给后人留下了一段珍贵的“信史”和无尽的思念。

《云南省志·教育志》在记述当时的“平民学校”发展概况时写道:“民国10年(1921),省教育厅强调开展社会民众教育。省立四区小学开办通俗讲演。民国12年(1923),四区小学并归昆明市公所处,发展为7所,继续开办通俗讲演,并且增设妇女讲演所,还组织巡回讲演团,主要在昆明市交通要道或剧场等市场集中热闹的地方举行讲演,宣讲反对封建迷信和读书识字的好处等。同年,昆明市立8所小学附办平民学校,吸收失学民众到学校接受教育,开创了本省民众教育以学校为阵地的先例。

民国15年(1926),昆明县公布了平民学校办法19条,办学宗旨是“以教育年长失学之人,使具有相当之国民常识”。平民学校事务由教育局主办,全县分设20校,平均每乡4校;平民学校附设何处都可以借用该处校舍校具;凡年长失学的男子,年龄在12岁以上、30岁以下,除残废疾病外,均劝令入学;还可以斟酌情形兼收女士。每日授课l小时,课程开设识字、日用珠算、常识谈话3科,教材使用《平民千字本》。学习期限为每期4个月,期满由各区教育委员会出题考查,及格者呈报县长后发给《识字证书》。在本办法公布后,昆明县开办民众教育5乡阅览窒各1所,即小坝、官渡、官庄、马街、龙头村。上述办法在全省有一定影响,但未能全面实施。”

上述记载向我们勾画出一幅“昆明市民众教育演进图”,从省立四区小学开办“通俗讲演”班到增设“妇女讲演所”及组织“巡回讲演团”,再到市立8所小学附办平民学校首开先例,均归为教育局主办的官方行为,但由中学学生自治会自主开办的平民学校并未记录在案,甘艺先生的回忆文章聊以弥补这一缺憾。上述记载还明确了官方对日趋成熟的“平民学校”的办学宗旨和实施办法(19条),规范了招生对象、教材使用和日常教学内容等,又弥补了甘艺先生关于平民学校回忆中的不足之处。“省一中”学生自治会选出“三剑客”开办平民学校,实为应运而生、应时而为的公益行动,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省城“民众教育”宽松、多元和积极进取的良好局面。

甘艺先生在文章中回忆:“后来学生自治会又办了义务小学《平民夜校》,那一届学生会选我和张克诚负责办校,我聘张克诚担任教务主任,艾思奇为教导主任,共同办这个不到四百名男女生的夜校,地点在文林街天君殿巷。”招生时经过了初期的宣传动员到后来的争先恐后踊跃报名参加。这所学校平日只在晚上授课,学生分成大班40人、小班30人,学费和教材费全免。逢礼拜日(星期天)就是全天授课了。课堂里有男女青少各色学生,甚至有抱着小孩来的少妇,大家学习目的明确,大多能聚精会神、如饥似渴听课学习,获取受益终生的知识文化。三个平均年龄才17岁朝气蓬勃的初中生,利用业余时间把一个近400人的平民学校办理得有声有色,在当时方兴未艾的昆明“民众教育”领域小有名气,为母校省一中增光不少。

这一时期还出现了私立的小学,如爱国民主人士苏鸿纲先生(任校长)与徐嘉瑞、赵树人和李壬林等乡贤创办的“昆明私立求实小学”,就在昆明文庙(时称孔庙)办学十余载,办学过程中还得到了“留过洋、重教育、有远见”的省长唐继尧的支持。人民音乐家聂耳就曾在求实小学就学,担任过该校学生自治会的会长,聂耳还是求实小学学生音乐团的乐团指挥和三弦琴手,在这所学校奠定他独立人格和音乐才能的坚实基础。

据《云南省志·教育志》记载:民国12年(1923),云南省教育联台会重新修正会章,废除了会长制度,由干事部和评议部履行职权,设置名誉会长对外负责,并且更改了评议会组织法。1923年10月,全国各省教育联合会第十三届会议在昆明举行,云南教育界破天荒出现升平景象。长春坊的会议室和办公室都已粉刷一新,还补充了一些设备。云南教育会公推由云龙、王用予、吴宾为代表参会,直隶、奉天、山东、山西、甘肃、河南、安徽、江苏、江西、湖北、湖南、浙江、广东、广西、贵州等以及菲律宾华侨教育会,都派代表前来昆明出席会议,经济拮据的云南教育会此时可算盛况空前。

1923年10月,以全国各省教育联合会第十三届会议在昆明召开为标志,使云南教育界“破天荒出现了升平景象”,而一系列教育革新措施的推出,在1923年出现了一个高潮。连续几年的教育革新产生了持续深远的影响。1935年以前昆明市的小学校已达28所,作为笔者家父所就学的云南省唯一的一所省立小学的“昆华小学”成为了全省模范小学,继而在全国小学教育评比中获得全国第二名,真可谓“十年磨一剑”。这也是云南教育“黄金十年”结出的硕果。

全面推进的民初云南教育,擅取天时、地利、人和之条件,秉持“全民获有均等之教育机会”之宗旨,调动社会上一切积极因素,造成家喻户晓、热火朝天之宏大声势,创下“全民教育”之良好态势,不断取得令人可喜的成果,对云南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尤其以云南为基地(“反帝基地”)的军事教育的发展,泽被南北、泽被海外,为民族的独立和解放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参阅文献:

《昆明市创施义务教育记》碑文今译

作者单位:云南陆军讲武堂研究会

猜你喜欢
讲武堂碑文石碑
敖汉旗万寿白塔蒙古文碑文新释
慧思陶勒盖碑文解读
从《文心雕龙·诔碑》看蔡邕碑文
冯庸毕业学校考证
阜新元代大玄真宫祖碑碑文新录
Efficacy of pancreatoscopy for pancreatic duct stone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Looking back at the Millennium- Temple of the Reclining Buddha (below)
云南陆军讲武堂与中国近代革命
想起那座石碑
罗塞塔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