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谈《王娇鸾百年长恨》与《武孝廉》中女性的矛盾形态

2017-01-31 15:34
山西青年 2017年14期
关键词:石某孝廉阶级

黄 晋

西华师范大学,四川 南充 637000



简谈《王娇鸾百年长恨》与《武孝廉》中女性的矛盾形态

黄 晋*

西华师范大学,四川 南充 637000

明清经典小说《警世通言》和《聊斋志异》,虽存在时代和语言运用的差异,但在异中却共同地潜藏着相似的线索,那便是女性生存的矛盾形态。本文以两部著作中的经典女性形象王娇鸾和狐妇为代表,旨在从其生活,心理和行为等三方面对这一时代女性所展现的共同矛盾进行管窥。

明清小说;王娇鸾;狐妇;女性

一、诗意般的生活与苦役式的爱恋

王娇鸾与周廷章立下婚约:“若有负心,死于乱箭之下”,凭借这想象中的真挚情感幻化出理想生活,以身相许。这正是王娇鸾对诗意般生活追求的外在体现,她所力求的生活是属于真正的爱情,而非与时代垢有通病的“媒妁之言”。周廷章被唤回家中,使得恋情基础弱化,时间和空间的延伸和心上人的杳无音讯暗示理想的绝望,设若她像莺莺一样,另嫁,完全可以过日子,但娇鸾仍旧攥紧所立的一纸婚约,笃定爱情的力量。因为她所希冀的并非满足生理年龄阶段的常态,所以她仍旧等待并努力挽回。

相比王娇鸾,《武孝廉》中狐妇更加激进主动,在石孝廉即将被榜人扔入江中以裹鱼虾之腹时,毅然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出手相救,使自己的爱情留有发展的基础,尽管年有四十余,可对待爱情却不受世俗束缚,照顾石某“即榻供甘旨,殷勤过于夫妇”,并主动提出“妾茕独无依,如不以色衰见憎,愿侍巾栉”常态所言荒谬的婚约。一个妇人主动将自己许给一个穷书生,在那时实属违背礼教。但因为怀揣着一般人都奢望,却只得在牢笼中仰望的圣地,她可以抛却一切无关的东西去追求那份纯粹。尔后,散尽钱两支持夫君,独守空房的等待,都归结于信任,更多的是对理想生活的追求。

在两人的期许中,都渴望着“诗意地栖居”。可是,她们所得到的却都以悲剧收尾,属于苦役式的爱恋。其认识到了荒谬之所在,但深处却没有放弃这种信念,这样的生活现状产生了她们的矛盾:一方面,心中幻想着超越世俗的诗意生活。另一方面,现实所给她们呈现的局面却以一种悲剧证明她们想法的错误性。

二、女性意识的觉醒与传统思想的根蒂

明清之际,资本主义萌芽产生,女性对自身也有了一定的觉醒,在文学方面也可以观察到。

乐黛云曾指出女性意识包括三个层面,第一层为“从社会阶级结构看女性所受的压迫及其反抗压迫的觉醒。”①来回往来的罗帕诗歌所彰显的才气是对儒家所推崇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有力反驳。在思想上,王娇鸾也展现出反叛意识,中国古代推崇不考虑主体的家长专制是对女性追求自我的抹杀,处在这一时期的王娇鸾同样也面临残害,可是当爱情真正降临时,她顶着违反三纲五常,不重贞洁等陈规的“罪过”,背着父母与周廷章立下婚约,主动暗示心上人,引其入闺房。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王绝非是一个好女孩,但是面对社会判断是非所共用的双眼,仍旧有这般勇气是其女性意识觉醒的突出表现。同样的,《武孝廉》中的狐妇,在恋爱关系中主动提及暧昧词汇;没有媒人的介绍而完成自己的婚姻;面对负心汉并没有如传统思想所料想的忍气吞声,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爱情找到石孝廉的府上。

但意识在觉醒的初状态依旧裹着传统的纱衣。狐妇在被抛弃后,找到负心汉石某,女性意识突出的她在怒点之上原谅了石某和王氏,并且三人在长时间内居住在一起,这等于接受了被标榜为传统思想的三妻四妾。《警世通言》中的王娇鸾在彰显女性意识的同时始终给读者以深闺女性的形象;在行为上,虽说其内心深处在打破限制,但在与爱人无法正常见面时,自己并没有与横亘其中的父母理论过。当周廷章进入院中,父亲将其锁于房内,她只有遵从直至患相思之疾,就在对待自己内心如此渴望的事物之上,她并没有表示出太多主动;在得知心上人已经移情后,她走在传统思想的蹈矩之中,默默写下《长恨歌》。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根蒂在观念深处的传统思想的显现。

狐妇和王娇鸾可以说是古代新女性的代表,但深受深厚传统思想的熏染,仍旧透露出古旧的残留。这两种思想之间产生了对立,在遭遇相似的两人身上酝酿出了矛盾,而这不仅属于两个个体的矛盾,同样的通过具体形象管窥出那个时代女性生存的矛盾状态。

三、阶级相对论所引发的矛盾

在人类社会之中,差距是“阶级”这个词产生的因素,而这种差距主要徘徊在金钱和权利之间,一者的高贵以低级的一方作为衬托。因此,在这种阶级体系之中便会对人进行归类划分。当女性处在这样的一个区别阶级的社会之中时,她们所展现的便是无尽的矛盾。

王娇鸾,其父兄均留在军前效用,她的出身相比近邻算是大户人家。这样一个出身优越的女主角,其倾慕的对象却是相对卑微的本学司教之子,这就使得二人的爱情被无形阻碍,尽管两人情感真挚,在这种阶级差距的驱使下,二人的爱恋得不到王忠的肯定,爱情的正果遥遥无期。女性在此时作为受害者的一方,将情感不顺的不幸归因于阶级的悬殊。但是事情的后续却迎来了更高级者,十万之富的女儿魏女,使得周廷章移情别恋。虽这二者之间也存在相似的问题,但却能得到不一样的两厢情愿的结局,这在某种程度上又暗含王娇鸾对阶级心存希冀,女性的矛盾状态展露无遗。

狐妇与石孝廉的阶级差距比前者略大,石孝廉原本是一个空有孝廉头号的穷苦书生,而狐妇的经济实力却明显高于石某,阶级对立明显。阶级起初是狐妇所欣喜的,因为她可以利用钱财打造属于他们的未来。但当石某买来官职,权与利双双揣入囊中之时,狐妇则成为了阶级体系中的弱势,而就在这种差别之下,石某做出了不义之行。这正是当初狐妇所得意的阶级所造成的悲剧。

这种阶级相对论所引发的阶级之间的互相变动,使得幸运与不幸在那个年代基本处于被动的女性身上轮回上演,无法对其正误给出一个笃定的答案,而这在女性心中已然构成了矛盾。

以上通过对《王娇鸾百年长恨》《武孝廉》的分析,可以管窥出当时女性生活存在理想与现实,突破与传统束缚以及对阶级制度的判断飘忽不定的矛盾处境之间的共性。

[ 注 释 ]

①乐黛云.中国女性意识的觉醒.文学自由谈,1991(1).

黄晋(1995-),四川宣汉人,西华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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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6-0049-(2017)14-025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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