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博瑜教授辨治肝癌经验探析

2017-02-27 22:35袁馨华胜毅万凌峰
环球中医药 2017年3期
关键词:癌毒正气肝癌

袁馨 华胜毅 万凌峰

薛博瑜教授辨治肝癌经验探析

袁馨 华胜毅 万凌峰

薛博瑜教授在辨治肝癌方面有独到的理论阐述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薛教授认为肝癌属本虚标实之证,肝脾两虚为肝癌发病的内在基础,湿热瘀毒互结为发病的关键因素,病位主要累及肝脾肾三脏,治疗应在清化湿热瘀毒的基础上,强调健脾柔肝兼顾补肾、气血同调、补泻适宜、病症不离、解毒散结,收效颇著。

肝癌; 名老中医经验; 薛博瑜; 中医; 辨证论治

原发性肝癌是恶性程度高、预后凶险的肿瘤病变,在全球恶性肿瘤中发病率排名第五,死亡率排名第三,5年生存率只有9%。据统计,2012年全球共有约78.2万新发肝癌病例,死亡人数约为74.5万,其中约有50%发生在中国[1]。薛博瑜教授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中医肝胆病”学科带头人,江苏省重点学科“中医内科学”带头人,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内科学教研室主任,卫生部“十三五”规划教材《中医内科学》主编。薛教授师从国医大师周仲瑛教授,深得其真传,擅长各类肝病的诊治,对于肝癌,精于处方用药,造诣颇深。笔者有幸师从薛教授,获益匪浅,现将薛教授辨治肝癌经验整理如下,以飨同道。

1 肝脾两虚,湿热瘀毒互结为肝癌发病的基本病机

中医古籍中无肝癌病名,根据其临床表现,归属于“癥积”“臌胀”“肝积”等范畴。薛教授总结本病病因系肝之阴阳失去平衡,或肝气郁滞、化火伤阴,或气滞血瘀、瘀毒蕴结,或气郁湿阻、湿毒内蕴,著而不去,日久而成积块,肝脾两虚夹湿热瘀毒之邪是肝癌发病的基本病机,病位主要在肝,涉及脾胃肾。薛教授指出肝脾两虚是肝癌发病的内在基础,正如《景岳全书》所云:“凡脾肾不足及虚弱失调之人多有积聚之病,盖脾虚则中焦不运,肾虚则下焦不化,正气不行,则邪滞得以居之。”其“虚”主要责之于肝脾两虚、肝肾阴虚、正气亏虚;“实”主要表现为气滞、血瘀、痰湿、热毒等相互蕴结,凝阻脉络,隐伏于血分,胶着于肝体,迁延日久变生癌毒,发为癥积,其中以“湿热瘀毒”之邪为主,贯穿整个肝癌病程的始终。薛教授治疗肝癌的经验沿袭了周仲瑛教授的“癌毒”理论,认为癌毒是导致肿瘤发生的一种特异性致病因子,与其他病邪形成复合病机共同致病,如恶性肿瘤患者临证常见湿毒、瘀毒、热毒等复合病机[2]。

正虚与邪实绝非单独存在,而是相互转化,癌体一旦行成,则狂夺精微以自养,致使机体迅速衰弱;正气亏虚,更无力制约癌毒,而癌毒愈强,又愈益耗伤正气,终致毒猖正损,难以回复之恶境[3]。因此,薛教授总结其病机变化:肝癌发病之初多为肝郁脾虚,气滞血瘀;日久则气郁化火,湿热内生,瘀毒互结,临床则见积块、黄疸、臌胀、疼痛等症;晚期由于邪毒耗气伤阴,正气大损,致肝肾阴虚,气虚不摄,血瘀窍闭,临床见血证、昏迷等。

2 辨治经验

肝癌病因病机虽错综复杂,但薛教授认为本病总属本虚标实之证,正虚与湿热瘀毒互结为发病关键,因此补益正气、调和肝脾、清化肝经湿热瘀毒乃是根本治疗大法,但具体辨证之时还需灵活变通,应牢牢把握病位,注意在气在血、邪实正虚的轻重、病症结合等具体情况,现将薛教授临证四大治则总结如下。

2.1 肝脾同调,兼顾补肾

肝癌发病,病位在肝,而肾为先天之本,脾为后天之本,脾肾亏损为肝癌发病的重要基础。肝木易克脾土,肝癌患者脾虚更为多见,所谓“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薛博瑜教授指出调和肝脾为肝癌基本治法之一。又因肝病日久横逆传脾犯胃,中土受阻,脾胃之运化失常,则见胃脘痞塞,恶心欲吐,食纳不馨。脾胃乃后天之本,肝病辨治,应脾胃并重,综合健脾、理气、消导三方面,调节脾胃之运化升降,加强恢复其原动力。健脾理气药温补,又可纠滋阴柔肝药物之偏寒,每选炒白术、生薏苡仁、生炙黄芪、党参、太子参、山药、茯苓等,其中健胃以导为治,常用砂仁、焦三仙、莱菔子、鸡内金等健脾开胃,载药以达病所,奏“脾旺不受邪”之效。现代药理研究表明,健脾理气中药具有提高机体免疫功能、诱发肿瘤细胞凋亡等作用,不但能提高淋巴细胞增殖和网状内皮系统的活力,增强机体对外界恶性刺激的抵抗力,而且对肝癌细胞SMMC-7721端粒酶的活性具有抑制作用,能诱导HAC肝癌细胞凋亡并加强肿瘤细胞bax基因蛋白表达[4]。

薛教授指出晚期肝癌常表现为肝肾阴虚,所谓“乙癸同源,肝肾同治”,肝肾同源于精血,肝癌患者病程长,病情缠绵,邪毒久困,必暗耗肾精。且肝体阴用阳,而阳长有余,阴常不足,临床肝病患者多性情忧郁、急躁,故治肝宜柔,以滋阴柔肝为主,使肝阳得潜、肝气得舒。常用药物有:鳖甲、青蒿、白芍、女贞子、枸杞子、生熟地等,常以之为君药。

2.2 气血同治,重在疏通

本病发病多基于肝气郁结、气滞血瘀,瘀毒结块,耗伤正气,因此薛教授认为治疗本病宜疏通气血,条达为要,如《素问·至真要大论》所云:“疏其气血,令其条达,而致和平。”肝喜疏泄条达而恶抑郁,郁则气滞、气逆、久则血瘀,因此不管处于什么阶段,始终贯彻疏通气血的基本治则。肝调节人体一身之气机,脾乃中土,为气机升降之枢纽,故治疗肝癌应以调理气机为先,气行则血行,气行则湿化。遣方用药,多用八月扎、柴胡、青皮、绿萼梅之类,辛开理气,不损胃、不耗气、不伤阴。肝气郁久而气滞血瘀,治应疏肝理气,活血化瘀,现代医学研究显示[5],绝大部分肝癌患者的血液系统存在高凝状态,而运用活血化瘀的中药或中成药后,可以明显改善这种高凝状态,有利于疾病的康复。常用的化瘀软坚药有:赤芍、炙鳖甲、当归、丹参、大黄、三七、郁金、炮穿山甲、生牡蛎、夏枯草等。薛教授指出治疗时亦有轻重之分,轻则理气养血活血合用,配伍郁金、丹参、当归等;重则理气活血化瘀同用,配伍赤芍、莪术、泽兰等;若瘀阻脉络,则宜和肝通络,宣通而不辛窜,化瘀而不峻猛;陈旧性瘀血、难破之血宜用虫类药,其攻逐瘀血力量强,以毒攻毒,搜经剔络[6],且很多虫类药既可活血又有解毒功效,为临床医所喜用,如:全蝎、蜈蚣、斑蝥等。

肝癌晚期患者须合理使用活血化瘀之剂,宜活血不宜破血,恐有出血之弊,或使癌毒扩散之嫌,故三棱、水蛭、穿山甲、皂角刺等破血逐瘀之品宜少用,防其耗散正气。薛教授临床常用:乳香、没药、桃仁、红花、延胡索、大黄、虎杖、川芎、三七、石见穿、牡丹皮等;若肿块明显而体质较强者,可适当加用三棱、莪术,张锡纯认为此二药“既善破血,尤善调气”,于补药剂中用之,“将有瘀者可徐消,即无瘀者亦可借其流通之力,以行补药之滞,而补药之力愈大也”[7],其常与党参、白术、黄芪相配伍。

2.3 体用结合,补泻适宜

薛教授指出治疗肝癌时尤应注重补肝体之不足,泻肝用之有余。肝体不足,主要表现为肝气虚衰、脾失健运、肝肾阴虚等气血阴阳不足之证,治疗时常用疏肝健脾理气法和养阴柔肝法,用甘缓辛补之品,以疏肝气,建中气,以达到“养正积自消”的目的,用药如黄芪、白术、薏苡仁、太子参、茯苓、山药、陈皮等;“肝欲酸,急食酸以补之”,用酸性药物补益肝体,如白芍、乌梅、山茱萸等。肝用之有余,主要是指因外邪侵袭、饮食不节,或情志抑郁,导致肝气郁滞、气血瘀阻,或湿浊内蕴、气机不畅,致湿热、瘀毒等病理产物胶结于内。

补虚泻实是中医基本治则之一,所谓“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正气先亏,而后邪气凑之是本病发病的基础,故扶正法在治疗中有重大意义,应首先辨明气血阴阳之虚损,调和阴阳,化生气血,促进人体的免疫功能及抗癌能力。薛教授常言:“毒邪去,似釜底抽薪,可顿挫病势,兼夹之邪随之而消。”[8]薛教授临床强调清化肝经湿热瘀毒,善用凉血和血、化解肝毒、化瘀滞、通肝络等治法。对临证湿热较甚者,加茵陈、金钱草、山栀子、车前草、生薏苡仁、黄柏等;热毒较甚者,常用半枝莲、漏芦、龙葵、白花蛇舌草、瓜蒌、茵陈等;痰毒剧者,用制天南星、炙僵蚕等;并加用炙鳖甲、山慈菇、生牡蛎、夏枯草等软坚散结之品。

肝癌既有毒瘀之实,又有气血亏损之虚,应慎重权衡,补虚泻实兼而用之。肝癌初期,以疏肝理气、解毒散结为主;中期宜攻补兼施;后期正气亏损愈渐,治以扶正为主,兼以解毒利湿、化瘀散结,达到攻补兼施,补泻适宜的目的。

2.4 病症不离,解毒散积

薛教授认为肝癌病因病机复杂,病程进展快,极具侵袭性,明确诊断时大多已出现转移,单纯采用中医辨证治法抗癌抑瘤的效果并不理想,因此要注意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的治疗原则,选用具有一定解毒抗癌作用的中药进行“辨病”治疗至关重要。辨病用药直接作用于肿瘤,与化疗药物的“细胞毒”作用类似,经现代研究表明[9]中药抗肿瘤的机制包括:促进肿瘤细胞凋亡、提高机体免疫功能、抑制肿瘤血管生长、逆转肿瘤细胞多药耐药、抗癌抗突变等。常用抗癌解毒药有:猫爪草、八月扎、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山慈菇、老鹳草、土茯苓、炙僵蚕、炙蜈蚣、蜂房、漏芦、炙蟾皮、马钱子等。

除强调解毒法之外,薛教授尤其注重散积法在辨治肝癌中的重要作用,如程钟龄所言:“消者,去其壅也,脏腑经络之间,本无此物。而忽有之,必有消散,乃得其平。”在临证时除了通过驱逐的手段将入侵的外邪排出体外,更优的选择是通过“消”的手段使邪气在体内瓦解,并最终化于无形,以防攻伐药滥用之弊。朱丹溪论积证:“在左为血积,在右为食积,在中为痰积。”薛教授指出散积当从以下四个方面着手:(1)消食散结法,通过消食药如:焦山楂、焦神曲、莱菔子、半夏曲、麦芽曲、枳实、厚朴等消食行气化积,祛除积滞,用药缓和不伤正气。(2)软坚散结法,《内经》中很早就提出了“坚者消之……结者散之”的治法,因“咸能软坚”,故一般选用昆布、海藻、牡蛎、夏枯草、瓦楞子、炙鳖甲等。现代药理研究表明[10]:鳖甲多糖对移植实质性癌具有抑制作用,可使荷瘤小鼠MH134癌肿瘤直径显著减少,明显提高其非特异性免疫功能和特异性免疫功能。(3)化瘀散结法,瘀为肝癌的重要病理基础之一,血液瘀积形成血积证,常用药如莪术、当归、赤芍、三棱等,由于气滞实为各种瘀血证的病变基础,而肝主疏泄,故薛教授临证常选用一些引入肝经的药如佛手、川楝子、郁金、八月札、青皮、陈皮等配伍使用。(4)化痰散结法,痰既是一种病理产物,也是一种特殊的致病因子,在肿瘤的形成过程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其胶着黏腻之性是肿瘤难以消散的重要原因,薛教授强调化痰散结法不仅可以治疗肝癌,而且可以改善组织环境,常用药如:浙贝母、半夏、天南星等。

3 病案举隅

患者,男,61岁,2016年10月26日初诊,因“体检发现肝右叶小肝癌半月余”就诊于薛教授处。病史:患者2015年10月初自觉腹部不适,体重1月内减轻4.5斤,于当地医院体检,CT平扫+增强提示:肝右叶膈顶部小肝癌;MRI提示:肝右叶低密度灶;肝功能示:总蛋白:81.8 g/L,白蛋白/球蛋白:42.1/39.7 g/L,谷氨酰转肽酶:192 U/L。患者因惧怕手术求治于中医,刻下:不耐劳累,腹胀不适,口干渴,口苦不著,纳食欠佳,二便调,舌红少苔,脉弦滑略数。证属肝郁脾虚,湿热瘀毒留结,治以健脾柔肝,化瘀散结,解毒消癥。处方:炙鳖甲10 g、赤芍10 g、白芍10 g、生黄芪15 g、制黄精15 g、浙贝母10 g、天冬10 g、麦冬10 g、生薏苡仁10 g、炒薏苡仁10 g、焦山楂15 g、焦神曲15 g、八月扎30 g、佛手10 g、白花蛇舌草30 g、半枝莲15 g、猫爪草15 g、莪术10 g、炒白术10 g、仙鹤草15 g、砂仁10 g、生甘草3 g、生牡蛎30 g,14剂,水煎服,每天1剂,早晚分服。

2015年12月21日二诊:患者原方服用2月,药后腹胀不适、口干症状有所好转,精神尚可,体重未见继续下降,但仍纳食欠佳,舌淡红,苔薄,脉细弦。2015年11月04日复查MRI示:肝硬化,肝内多发结节;腹腔前腹壁下方多发结节影;甲胎蛋白:16.7 μg/L,肝功能:谷氨酰转肽酶152 U/L。治疗上继予柔肝健脾,化瘀散结,解毒消癥之法,前方加山慈菇10 g加强抗癌解毒之力,继服以巩固疗效。

按 肝癌病机总属本虚标实,脾气亏虚,肝肾阴虚,湿热瘀毒留于肝脏。健脾柔肝,化瘀解毒消癥为基本治法。本方以炙鳖甲、黄芪为君,炙鳖甲咸寒入肝脾血分,可软坚散结、滋阴清热;黄芪补脾气、益正气,科学研究表明,黄芪能够拮抗HepG2对NK细胞的免疫抑制,而且两者合用有协同效果,从而抗肿瘤,提高机体的免疫力[11]。砂仁疏肝利胆、健脾理气、芳化湿浊而走气分;浙贝母清热化痰、散结解毒;八月扎、白花蛇舌草、山慈菇、莪术凉血活血化瘀、清化肝毒瘀滞、通络散结消肿而入血分,其中白花蛇舌草、山慈菇等尚有消除癌毒之功效。二诊时患者正气尚足,加强抗癌解毒。处方用药虽多,但组方严谨,肝脾同调,兼顾补肾;气血同治,以血为主;以攻为主,寓补于攻;病症结合,着眼于证。3个月后随访,患者病情稳定,症状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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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 董历华)

210046 南京中医药大学[袁馨(硕士研究生)、华胜毅(硕士研究生)];江苏省中医院感染科(万凌峰)

袁馨(1991- ),女,2014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医内科学肝胆方向:E-mail:770790104@qq.com

万凌峰(1979- ),博士,副主任中医师。研究方向:中医肝胆病。E-mail:drwlf@sina.com

R249

A

10.3969/j.issn.1674-1749.2017.03.020

2016-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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