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小说《白狗秋千架》到电影《暖》的叙事风格

2017-03-10 12:22戴敏
新西部下半月 2017年1期
关键词:电影小说

戴敏

【摘 要】 文章探讨霍建起导演对莫言小说《白狗秋千架》改编为电影《暖》以后叙事风格的变与不变。其电影坚持叙事内容之“不变”、叙事形式之“不变”;“变”的处理,《暖》的“形象再塑造”和“情节再构造”,使电影散发出浓浓的暖意;并呈现出电影改编价值,对其探讨能见出改编对小说内容的升华。

【关键词】 小说《白狗秋千架》;电影《暖》;叙事转变

随着“读图”时代的来临和影视艺术的日益兴盛,文学的影视改编掀起了一股热潮。莫言是不可忽视的作家之一,其小说《白狗秋千架》被霍建起改编成电影《暖》,并紧紧抓住“爱情与命运”这一主线,利用电影叙事的技巧对小说进行了再创造,展现出电影叙事的魅力,使小说主题及人物性格得到更好地诠释。

一、电影《暖》与小说《白狗秋千架》叙事之“不变”

小说作者和电影导演的共同目标就是将社会生活中的背景、时间和人物通过文字或镜头把高度浓缩的现实生活展现在接受者的面前。电影对小说的改编常对原有的主题、人物、情节、叙事方式上有延续并展开。

1、叙事内容之“不变”

该电影对小说主题做了“忠实”传达。《白狗秋千架》讲述十年后因帮曹老师解决纠纷而回到故乡的“我”与初恋“暖”重逢,展示爱情与命运的主题。《暖》叙述“我”、暖、哑巴的关系,通过“我”推迟回城、拜访暖的家、给暖的女儿丫的承诺、和暖一家分离等将小说“爱情与命运”主题阐释得淋漓尽致。其情节大体一致。均在回忆和现在时讲述,以暖为中心人物叙述小武生、“我”、哑巴和暖的情感,通过“我”的来访来窥探暖的命运与爱情,以“我”的忏悔结束故事。电影《暖》沿承了小说中的主要人物:“我”(井河)、暖、哑巴,电影与小说中的“我”基本上吻合,是十年之后的大学教授,带着知识分子的光环回到故乡。暖曾两次被抛弃,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选择了面对现实,接受现实。导演对哑巴的改动略大,一是为符合影片整体的温情效果,二是为凸显暖的幸福生活。

2、叙事形式之“不变”

均以第一人称“我”来展开叙事。“我”遇到暖、去暖家拜访以及“我”在离开暖家之后内心得到解脱。通过“我”的所见所听所感来回忆过去和叙述现在,并将故事中的人物串联起来,最终暖一家人送“我”离开以及哑巴的举动,“我”获得了彻悟。“我”说出了“我”的内心的忏悔以及纠缠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的初恋情感。“我”的在场性拉近了作品与读者或观众间的距离。都借助秋千来含蓄的表达感情。秋千在小说中是暖的梦想的终结者,象征着悲惨命运的开始,具有推动故事情节发展、深化主题的作用。电影中秋千出现五次不同的寓意:乡亲们的收获、哑巴对暖的爱、暖的希望和理想,最后一次出现的秋千导演用了五个特写镜头来预示暖的悲惨命运的到来。故事结尾的空白性之不变。小说结尾是暖对“我”提出一个请求,而电影的结尾是“我”答应暖的女儿丫等她长大之后接她去城里读书,小说和电影在没有下文的地方戛然而止,这结局给读者和观众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二、电影《暖》与小说《白狗秋千架》叙事之“变”

首先,《暖》的“形象再塑造”和“情节再构造”。电影人物形象要经历从文学性转变成声画一体的影像性的变化。《暖》将小说中虚构形象还原到演员身上,将“蓝褂子,黑裤子,乌脚杆子黄胶鞋……”具体化、画面化;为了充实短篇中的形象,增加“我”还乡的理由、“我”在暖家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而有力打造了人物形象的现实世界,服务于电影主题。小说原著所表现的感情基调是忧愁和伤感,而电影则是淡淡的忧愁之中蕴藏着欢乐与幸福感。能说话的丫代替三个不能说话的儿子,使电影散发出浓浓的暖意。“电影是把平淡无奇的片段切去后的人生。”[1]较好的调和了小说结尾和高潮,使整部影片流露出一种温情美和人性美。暖结束第二次等待是电影高潮,也是暖幸福生活的开始,暖一家为“我”送别是结束部分,给观众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对丫和井河的未来的猜想。其次,电影增加了一些道具秋千、红纱巾、镜子、皮鞋、伞、糖纸等的意蕴。秋千是暖爱情与命运的转折物,也其悲剧命运的“罪魁祸首”。红纱巾预示着“我”和暖的爱情没有结果,镜子代表了武生对暖的承诺,皮鞋代表了“我”对暖的承诺,也是“我”离开暖的交代。丫对伞的好奇隐藏了丫对认识外面世界的渴望以及“我”对丫的庇护和承诺,糖纸蕴含了丫对童年的美好记忆和甜甜的回忆等。再次,为使场景更好地符合电影《暖》的温情美,导演将叙事背景移到了中国美丽的江西婺源。江南水乡:层次分明的梯田、黑瓦白墙的徽式建筑、风中摇曳的芦苇、潮湿冰冷的青石路、狭窄而悠长的小巷、屋檐上的滴水、灶上的热气,都在无声的讲述着他的美丽和忧愁。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很好的配合了故事的发展,为情节营造了忧伤的感情氛围。

三、电影改编的价值和艺术魅力

小说用语言构成文学形象;电影以声画一体的影像为媒介,用镜头构成荧屏形象。读者需要靠對语言的理解及自己的联想来接受小说中的间接、模糊多义的形象;而荧屏只需观众借助眼睛去观看清晰明确的声画一体的镜头,看到的是清晰、生动、明确的形象,不需要观众过多的想象。电影《暖》艺术魅力主要在于:

1、电影意味深长的慢镜头和动静结合的画面

“影视作品的镜头就像观众的眼睛,可以复制、选择甚至透视外部世界。”[2]《暖》有两次意味深长的慢镜头:“我”和暖相遇在故乡小河的木桥上,影片开头交代“我”和暖的关系;“我”和哑巴在晒谷物打架,既表现出“我”和哑巴对暖不一样的爱,也表现出哑巴不容侵犯的自尊心。《暖》出现了4次动静结合的画面。动是波澜起伏的涟漪,静是平静的水面。这富有情趣而深意的画面,既是一种抒情方式,也为其影片增加了美感。

2、电影的对话、画外音

对话和画外音的出现可以巧妙而自然的衔接故事中的“过去”和“现在”,让观众感觉不到时空变换的突兀,有助于体现人物间的关系和刻画性格。《暖》出现13处画外音,多在“我”有感于过去的回忆经历和现在的情景时,“我”内心的声音就会出现。既反映了井河内心情感道出了其心声,又说出其愧疚和与暖初恋的感受。电影还8次出现见证主人翁情感变化的河水。小河边是“我”和暖相遇的地方也是分离的地方。在相遇时出现的河水暗示了“我”和暖过去美好的时光,美好的约定已经逝去,河水依在。在分离时出现的河水暗示“我”不会再向十年前一样无视对丫的承诺,河水奔腾向前,“我”带着暖的梦想、丫的未来、哑巴的嘱托努力奋斗。

总之,霍建起导演在改编过程中倾注自己对小说的解读和自身独特的思想,使其呈现出不一样的温情。只有充分认识小说和电影的关系,相互借鉴、扬长避短、相互学习,相互渗透,共同发展,才能对小说和电影的发展有意义。

【注 释】

[1] 刘燕芳.论老舍文学作品的影视改编[D].重庆:重庆师范大学,2009.

[2] 秦俊香.影视接受美学[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6.115.

【作者简介】

戴 敏,大理大学文学院2013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

指导教师:邓家鲜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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