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阅读村上春树*
——基于道德批判的视角

2017-03-23 04:46吴思佳
关键词:卡夫卡村上春树

吴思佳

(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广东广州 510640)

理性阅读村上春树*
——基于道德批判的视角

吴思佳

(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广东广州 510640)

村上春树屡获国内外文学奖项,是当今亚洲文坛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在肯定村上文学价值的同时,还应该看到其作品中出现了一些危险的信息,比如:暧昧的善恶意识、消极的生死观,以及若无其事的乱性等。本文通过大量文本解读,从以上三方面分析村上春树作品的消极性,希望引起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的警惕。

村上春树;善恶意识;生死观;伦理道德

村上春树是日本最畅销的纯文学作家之一。1987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销量排名第一,累计达440万册。2003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海边的卡夫卡》英译本名列《纽约时报》2005年度十大好书小说类首位。2009年出版的《1Q84》荣获2009年日本“年度最畅销图书”第一名。新作《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发售仅7天,累计销量达100万册,位列日本2013年度畅销书综合类榜单第二名。村上的作品不仅在日本屡居销量榜首,而且在中国、韩国乃至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均有广泛的读者。自1979年凭借《且听风吟》初登文坛以来,日本国内的奖项,如:群像新人奖、野间文艺新人奖、谷崎润一郎奖、读卖文学奖、桑原武夫学艺奖、朝日奖、坪内逍遥奖、每日出版文化奖;国际的奖项,如:Frank O’Connor国际短篇小说奖、捷克卡夫卡奖、耶路撒冷文学奖、西班牙卡塔龙尼亚国际奖、世界奇幻文学奖、雅典文学奖等全部收入囊中。不仅如此,近几年村上均作为呼声最高的作家入围诺贝尔文学奖。这些奖项的获得说明村上是一名优秀的作家。

但是,在村上收获掌声与鲜花的同时,质疑声也随之而来。有专家认为:“村上的质量赶不上销量,故事总是也只能抵达此处。有一点卡夫,又有一点海明威,但都不够,最后就变成了村上春树,打上了LOGO,上架出售。他的小说更像工艺品,而非艺术品。”[1]“村上的作品缺少了日本社会的现实性,流淌着一种‘玩物丧志’的意识,放弃了对社会差距问题的追究,缺少社会现实元素的参照。”[2]的确,在村上作品持续大卖三十余年的今天,我们有必要静下心来思考,村上作品中所传达的思想意识是否符合或者适合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的价值观。

一、暧昧的善恶意识

林少华认为,村上作品的前半期主要追求“灵魂的自由”,后半期则更多地“追问个体灵魂的自由同各种体制之间的关系”。[3]黑古一夫认为20世纪90年代为村上春树的转换期,村上文学的主题已从前期的挖掘1970年所象征的自己的过去转变为揭示和平与富足粉饰之下的人类社会中暴力肆虐的现实。村上在与河合隼雄对谈时曾坦言:“我在成为小说家的最初阶段,视线都集中在‘不交流、不干涉’上,并不是想描写类似于‘交流的丧失’那样的‘参与的丧失’,只想在不断地追求个人的‘不交流、不干涉’的路途上排除各种各样外部价值观,然后明确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4]对于这时期的文学创作,大江健三郎曾以批判的态度评论说:“村上春树的文学特质是建立在这样一种自觉之上的,那就是对社会,甚至对其个人生活中最为切身的生存环境也不采取任何的能动姿态,而是被动地、毫无抵御地接受来自于外界世俗环境的影响,俨然如同一边播放着背景音乐,一边不留破绽地编制自己内在的梦想世界。——这便是他的文学方法。”[5]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村上的创作由“超然”朝着“介入”的方向转变。以1991年1月发动的“海湾战争”和同年12月举办的“突袭珍珠港50周年”纪念活动为契机,村上开始思考历史与战争问题,创作了《奇鸟行状录》——被林少华认为是村上的转型之作,第一次开始接触“历史/战争”的话题,并且试图通过“历史”去思考生活于“现在”的意义。在接受采访时,村上曾表示:“无论是珍珠港还是诺门坎,类似的很多东西实际上存在于我们自己的内部……对自己到底为何物这一问题无限追溯上去,最后就必然将在一个需要对社会及历史的总体进行彻底清理的地方落脚。”[6]这种说法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成立的,但是村上显然忽略了在“自己的内部”之外,历史、政治与社会等以超越个体及其内部的方式而存在的实施。这也正是《奇鸟行状录》尚残存着的一种暧昧。村上虽然认识到了“介入”的重要性,但对于“介入”意识所必然牵连出的政治、历史与个体之间的关系却浅尝辄止,令人惋惜。

1995年,日本接连发生了两件足以改变村上人生观的事件——阪神大地震和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从此,村上春树似乎彻底脱离了《挪威的森林》那种透视个体灵魂、专营心灵后花园的所谓小资情调,转而变得深沉起来,陆续发表了纪实文学《地下》(1997年)、《在约定的场所》(1998年),以及小说《海边的卡夫卡》(2002年)、《天黑以后》(2004年)、《1Q84》(2009年)、《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2013年)等作品,一直致力于探索以另一种形态出现的恶及与恶的相关暴力。“我在写作关于沙林毒气事件的《地下》时,也有过切身体悟:天下的事在许多情况下并没有结论。那事情越是重要,这种倾向就越明显。越是脚踏实地大量收集第一手讯息,花费大量时间采访,事物的真相就越扑朔迷离。结论越发渐行渐远,视点越发四分五裂。注定如此。结果我们走投无路。孰对孰错,孰前孰后,我们渐渐不明就里了。”[7]写作之初,村上是抱着挖掘日本社会的“恶”的心态开始采访、写作的,可是随着工作渐渐接近尾声,他发现善恶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借《1Q84》先驱教主深田保之口,村上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善恶观,即“善恶不是静止的固定的,而是不断变换场所和立场的东西。一个善在下一个瞬间就可能转换为恶,反之亦然。”[8]对此,林少华认为:“《1Q84》抽去了制造封闭性物语的主体,因而减弱了这部长篇小说的社会认识价值和现实批判力度。在这个意义上,《1Q84》并非一部成功的优秀的作品。”[9]

2009年,村上在耶路撒冷奖的颁奖礼上发表了著名的“高墙与蛋”的致辞。他说:“假如这里有坚固的高墙,而那里有一撞就碎的蛋,我将永远站在蛋的一边。对,不管墙是何等正确,蛋有多么错误,我仍会站在蛋的一边。”[10]在这里,“墙”即指“体制”,“蛋”即指“一个个自由的灵魂”。这段话表明了村上为了保证灵魂的自由,无论“体制”对错与否,他都会与之战斗。此次演讲过后,村上在接受《文艺春秋》杂志采访时再次指出:“(地铁沙林毒气事件)案犯们当然是施害者,尽管如此,我在心底还是觉得他们也是蛋,也是原教旨主义的牺牲者。”[11]笔者以为,任何一个社会都有维系其运转的“体制”,或健全,或残缺,或为统治阶级服务,或为人民大众服务。而社会中的人既有遵纪守法、乐善好施,也有作奸犯科、助纣为虐等等,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如果所谓的“体制”危害到个人的合法权益、基本生活,我们当然要群起而攻之。但是,像日本奥姆真理教主导的地铁沙林毒气事件那样,个别人以虚无飘渺的“体制”为幌子,戕害无辜同胞则是明明白白的“恶”。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一个有理性的人,都不应该站在“恶”的一边。如果为了灵魂的自由就可以任意掠夺他人生命的话,社会将充满杀戮,无法生存。自由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法律维护公民的自由权利的同时又限制公民不合法的自由。同样,追求灵魂自由也必须在法律框架内。不承认绝对恶的存在,人类就没有正义而言。因此,对于村上有失偏颇的善恶观,笔者无法认同。

其实,村上的暧昧不仅表现在善恶意识上,细看每一部小说,结局都是待续。正如村上自己说的那样,“倘若是侦探小说,最后就有必要交代谁是真凶。在民间故事里,必须是幸福美满的大团圆。若是笑话最后就需要抖包袱。彩票则得公布中奖号码。赛马时名次具有重大意义。然而我写的小说,幸运的是不需要这种明确的最终结论。不必要的东西不必非写不可,就是这个道理。我不喜欢明确的结尾,因为日常生活中,几乎所有的情况下都不存在这样的东西。”[12]也就是说,村上认为结论之于他的小说是不必要的东西,一切故事的结尾都不需要结论。善也好,恶也罢,作者本人也说不清道不明,并且有权利不说明。从村上的角度出发,可能是想留给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但是这种颇具日本自然主义风格的“无理想,无解决”的创作态度,着实会让读者迷失方向,混沌不堪。

二、消极的生死观

日本的自杀率高居世界榜首,比如:日本著名作家北村透谷、有岛武郎、芥川龙之介、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太宰治等都是自杀而亡。川端康成曾对日本作家左贺春江的自杀极为赞赏,认为:“再没有比死具有更高的艺术了。死就是生。”这种崇尚死亡的生死观一方面源于他们独特的生活经历和生活感受,另一方面源于日本独特的死亡美学。“武士道即谓死,除此之外别无他指。武士于生死存亡之际,应先选择慨然赴死。武士应心怀必死之觉悟,勇往直前……武士应每朝每夕端正心志,思索死亡之真谛,选择直面死亡,时刻保持慷慨赴死之心。此时武士道与自身合二为一,便可终生远离失败,忠于职务。”[13]由此可知,传统的日本审美认为:“死”不是可耻的,而是“生”的升华。

村上也是一个钟情于“死亡”话题的作家,其作品总能映射出“死亡的阴影”。关于这个话题,他曾说过:“我九十岁的父亲去年夏天过世了。他是位退休教师,还是兼职僧侣。读研究生时被征召入伍,去中国大陆参加了战争。在我的孩提时代,每天清晨早餐之前,他都要朝着佛龛做长而深沉的祈祷。有一次我问父亲为什么祈祷。他回答说:‘是为死在战地的人们。’不分敌友,为所有丧命沙场的人祈祷。从背后望着父亲祈祷的身姿,我觉得那背影中总是飘荡着死亡的阴影。”[14]也许是因为从小就耳濡目染,村上对于死亡有着异乎常人的感受,表现在作品中就是大量的非常死亡。村上作品中的“生”往往表现得很不情愿,但是“死”却表现得很“积极”,比如:《挪威的森林》中木月、直子、直子的姐姐、直子的叔父、绿的父亲、初美等人的死,《寻羊冒险记》中“鼠”的死,《舞舞舞》中五反田的死等;抑或表现得莫名其妙,比如:《海边的卡夫卡》中琼尼·沃克(卡夫卡的父亲)的死,《1Q84》中天吾的父亲、先驱的领袖的死,《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中“白”的死等。村上在描述死亡的时候,通常没有深刻的因果关系,也没有悲痛的感情渲染,只是淡淡地、客观地告知读者死亡这一结果,仿佛“死”是生活琐事,不足挂齿,更不必痛哭流涕。在村上的作品中,死亡数量之多,死亡理由之无解尤以《挪威的森林》为甚。主人公渡边唯一的朋友木月家境优越、头脑机敏、谈吐潇洒,堪称完美少年。可是,在17岁的某一天夜里,他把橡胶软管接在N360车排气管上,用塑料布封好窗缝,然后发动引擎,自杀身亡。留下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父母、直子,以及渡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渡边渐渐走出木月自杀的阴影,感觉到“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15],即木月没有去向彼岸世界,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一直与自己存在于同一世界。但是另一方面,经历过优秀的姐姐和天才的叔父不明就里的自杀的直子再也支撑不住,患上了重度忧郁症,住进了精神疗养院阿美寮,在室友玲子和渡边的关心和帮助下,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走向外部世界,但是又在一个不经意的夜晚,没有留下任何解释自杀而亡。“自杀”贯穿《挪威的森林》始终,可以说,这就是一部描述自杀的小说。只是,所有这些自杀者无一有充分的自杀理由,无一有起码的家庭观念和社会责任。谁的青春不曾迷惘?谁的青春不曾彷徨?仅仅因此而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笔者实难苟同。轻描淡写地将生命玩弄于青春之上的作者村上的态度,笔者也实难苟同。村上在短篇小说《眠》中是这样描述死亡观的:“所谓死,也许是与睡眠种类截然不同的状况——或者是此刻我眼前漫无边际的清醒的沉重的黑暗亦未可知。也可能死即意味着在这黑暗中永远清醒下去。”[16]也就是说,村上将“死”视为一种“休息”,认为“死”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清醒。这样一来,死亡变得不再可怕,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村上所描写的死亡中,最为学者们诟病的非《海边的卡夫卡》莫属。《海边的卡夫卡》讲述了少年卡夫卡从小被母亲抛弃,在父亲“尔将弑父,将与尔母、尔姐交合”的预言中长大并应验了父亲的预言,最终成长为世界上最顽强的少年的故事,颇似希腊神话《俄狄浦斯王》。但二者有本质的区别:俄狄浦斯虽然受到神的诅咒——弑父娶母,但是为了避免这一宿命,他做出了积极的努力与抗争只不过最终没有逃脱宿命的安排。可是《海边的卡夫卡》中“弑父娶母”行为的处理和定位却完全不同。卡夫卡没有对凡人——父亲的诅咒做出任何挣扎和抵抗,反而去践行这个诅咒。对于“人伦禁忌的拟似性触犯”不仅没有为他带来任何道义上的罪恶感,反而成为他在命运中的自我拯救。中条省平曾尖锐地指出:“《海边的卡夫卡》中反映了强烈的自我中心主义的宿命观……在一片语言洪水的底层,实际上吟唱着对于语言本身的怀疑和否定。”[17]小森阳一专门著书,激烈批判:“这种有意识的禁忌触犯,无外乎体现了这样一种欲望:以暴力与乱伦的方式去彻底抹杀自我的起源与血统,清洗掉自我最根源的历史性,以完成自我的更生。”[18]小说的结尾,杀死了父亲,逼死了母亲的卡夫卡不但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反而成长为最顽强的少年。笔者对于村上这种“为了灵魂的自由”而不吝惜生命,甚至是父母的生命的生死观实难认同。

有不少学者认为,村上的“死亡美学”安慰了生者的灵魂,有疗愈的功效。诚然,面对已然发生的死亡,我们只能坚强面对。但是在宝贵的生命面前,绝不可以轻言放弃,更不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

三、若无其事的乱性

村上的作品中还有一个永恒的主题——性。他在和心理学家河合隼雄对谈时曾说过:“性关系有一种治愈作用。”[19]弗洛伊德认为人有两大本能:求生本能(包括性本能和生存本能)和死亡本能。在某种意义上,性欲是生的象征,与死亡本能相抗衡。因此,无论在实际生活中,还是艺术创作中,“性”似乎是不能避免的话题。在村上早期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把性场景理解成描述主人公求生意愿的手段。比如,在《挪威的森林》中,直子饱受亲人、爱人无解的自杀之苦,在精神接近崩溃之际,与渡边交合,得到生的希望,适当地延续了生命;渡边受到直子负面情绪的影响,与充满活力的绿交合,得到了生的力量,避免自杀而亡;直子死后,室友玲子作为告别过去的仪式与渡边交合,而后迈向新生。这些性描写不但不会给人猥琐、肮脏的感觉,反而觉得是推进故事情节发展不可缺少的手段。

但是随后,村上作品中的性描写中融入了大量一夜情、招妓、出轨、乱伦甚至强奸幼童等场景,不但没有受到作者的谴责,反而堂而皇之地摆在读者面前,似乎在说: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继而成为“村上春树特色”。比如:《挪威的森林》中的永泽,虽然有一位堪称完美的女朋友初美,却还是要寻花问柳,自称拥有100个以上的性伴侣。然而,故事的结尾,永泽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是初美自杀身亡。《国境以南太阳以西》中的男主人公“我”在中学时与泉交往,同时还与泉的表姐发生了关系。结婚后,“我”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和成功的事业,但是仍然感到空虚寂寞,直到遇到小学时的同学岛本,饥渴的心灵和身体才得到慰藉。结果,岛本走了,留下神不守舍、空壳般的“我”。《海边的卡夫卡》中的卡夫卡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明知道对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生母和姐姐,却还是强暴了她们。结果,卡夫卡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得到了救赎,成为“最顽强的少年”。

在村上的作品中,性爱描写最多、最色情、最受非议的非《1Q84》莫属。女主角青豆在做健身教练的同时,一方面暗杀那些实施家暴和性虐待的男人,另一方面经常出入酒吧寻找男伴解决生理需求。男主角天吾在做补习班的数学老师的同时,也帮杂志社改写小说,有一个比他年长10岁的人妻情人。这两个相爱的人在各自生活的时间里,分别拥有多名有性无爱的伴侣。特别是,先驱教主深田保受到“小小人”的控制与自己年幼的女儿交合,天吾与17岁的纯洁少女深绘里交合。这两个与未成年少女交合的场景过于残忍、露骨,令人不忍直视。对此,日本学者中森明夫评论说:“作者毫不顾及国家对儿童色情读物的限制,抱着一种赞美的态度来描述成年男性与幼女、少女的性交,简直是在发表一部儿童性爱宣言。”[20]

村上曾经在采访中表示:“在我的小说中,女性扮演的是灵媒、巫女的角色,是另一个世界的预兆。她们的出现象征着主角与另一个世界的接壤。”[21]也就是说,女性在村上作品中的意义在于通过交合带领男性走出困境。对此,奥地利的女性批评家西格丽·勒夫勒也认为,村上的性描写是色情的、大男子主义的。性爱应该是怀着爱心和幸福感情的美好的行为,亦是社会得以延续和发展的一种重要的动力。但是,人非动物。为了社会的和谐、家庭的和睦,一切不平等的、暴力的、非伦理的行为都应该受到批判。村上作品中出现的性描写和体现出来的性爱观并不全部符合社会道德规范,甚至是非法的。

四、结语

真、善、美是人类普遍的理想,也是文艺批评中检验作品的社会意义和艺术价值的美学标准。凡是符合客观规律的事物就是“真”,凡是对国家、集体、个人有益、有用、有利的行为就是“善”,凡是让人愉悦的形式就是“美”。如果以真、善、美为标准衡量村上的作品,显然是不太合格的。马克思说过: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文学的创作者是人,创作题材是人,读者还是人,因此文学归根结底是“人学”。文学来源于人类生活,又引导人类生活。因此,文学作品,特别是知名作家的作品对读者的影响是巨大的。正能量的作品可以带给人们希望和力量,反之,低俗的作品可以带坏社会风气,引发犯罪。希望读者在肯定村上作品艺术价值的同时,能认识到他在生死观、善恶意识、伦理道德方面的局限性。科学、理性地看待其作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切勿盲目效仿之。

[1]苏更生.村上春树质量赶不上销量?[N].南方都市报,2015-04-13.

[2]戴铮.黑古一夫再度批判村上春树:表里不一,远离现实,玩物丧志[N].中华读书报,2015-11-04.

[3]林少华.为了灵魂的自由——村上春树的文学世界[M].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0:298.

[4]村上春树,河合隼雄著,吕千舒译.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M].东方出版中心,2011:8.

[5][6]黑古一夫著,秦刚,王海蓝译.村上春树:转换中的迷失[M].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2,150.

[7][12][14]村上春树著,施小炜译.村上春树杂文集无比芜杂的心绪[M].南海出版公司,2013:23,276,57.

[8]村上春树著,施小炜译.1Q84 BOOK2[M].南海出版公司,2010:171.

[9]林少华.之于村上春树的物语:从《地下世界》到《1Q84》[J].外国文学,2010(4).

[10]村上春树.壁と卵[J].文艺春秋,2009(4月号).

[11]村上春树.はなぜエルサレムに行ったのか[J].文艺春秋,2009(4月号):56.

[13]山本常朝,田代阵基著,赵秀娟译.叶隐闻书[M].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4:2.

[15]村上春树著,林少华译.挪威的森林[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32.

[16]村上春树著,施小炜译.眠[M].南海出版公司,2013:56.

[17][18]小森阳一著,秦刚译.村上春树论精读《海边的卡夫卡》[M].新星出版社,2007:6,3.

[19]村上春树,河合隼雄著,吕千舒译.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M].东方出版中心,2011:70.

[20]中森明夫.村上春树の[1Q84]は童ポルノだ!?[J].刊朝日,2009(8月6日号).

[21]洋泉社编,武岳译.村上春树的文字迷宫[M].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3:211.

(责任编辑:刘晓红)

A Critical Reading of Murakami Haruki—From a Morality Critique Viewpoint

WU Sijia
(Guangdong Teachers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Arts,Guangzhou,Guangdong,510640)

Having won numerous literary awards home and abroad,Haruki is one of the most influential writers in Asia nowadays.In addition to the appreciation of the literary value of Haruki’s works,we shall also notice in his works some dangerous signs,such as the dubious consciousness of good and evil,the negative outlook on life and death,and the casual and carefree sexes.By analyzing these three aspects,this paper tries to arouse the attention to the negative part of Haruki’s works from the readers,especial the younger ones.

Murakami Haruki;consciousness of good and evil;outlook on life and death;morality

I313.074

A

1004-342(2017)01-40-06

2016-02-15

本文系广东省高等职业教育品牌专业建设项目(项目编号:2050305)的阶段性成果。

吴思佳(1981-),女,广东省外语艺术职业学院副教授,日语语言文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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