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留学奖助政策的评估研究

张凯丽

(苏州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我国留学奖助政策的评估研究

张凯丽

(苏州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我国出国留学人数逐年增加，层次不断提高，回国服务领域日益广阔，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各级政府在人才培育方面所发挥的不可替代的促进作用，其中留学奖助政策作为留学政策的重要内容，实施的绩效究竟如何有待检验。基于此，在对我国现有留学奖助政策内容及高校留学项目进行梳理的基础上，以江苏高校出国留学生为调查对象，评估留学生对留学奖助政策关键细则和条例规定的满意和认同现状，对现有留学奖助政策情况的全面分析，找寻其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提出针对我国留学奖助政策的优化对策，以政策创新来促进留学人才管理工作的未来发展。

留学；奖助政策；评估

1 留学奖助政策与留学奖助政策评估概念界定

1.1 留学奖助政策

“留学政策”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留学活动主管部门为了促进国际教育事业的发展所制定的体现国家政治意志和政治权力本质诉求的一系列留学活动标准、留学实施准则和留学操作说明的总称[1]。按照留学费用的支出主体不同，留学政策往往分为自费留学政策和公费留学政策两种，我国为公派出国留学人员提供经费资助。此外，为了体现国家对自费留学人才的关怀，适当资助其中的优秀者完成学业，奖励他们在学业上取得的优异成绩，以增强其回国服务或为国服务的“祖国意识”，教育部和财政部于2003年10月制定了针对在外自费留学人员的“国家优秀自费留学生奖学金”政策[2]。由此可见，留学奖助政策是国家对公费留学生以及部分自费留学生提供的财政支持，包括公派留学政策和自费留学奖学金政策。

1.2 留学奖助政策评估

政策评估从广义上来说，包括政策的事前评估、执行评估、事后评估三种类型；狭义的政策评估是专指事后评估。本文在研究留学奖助政策评估时，采用政策评估的狭义解释[3]。此外，美国学者朗兰德认为，教育政策的评估可以用一个公式进行描述：教育评价=量的记述或质的记述+价值判断。对事物进行量或质的记述，即“事实判断”，是对事物的现状、属性与规律的客观描述，要求真实地反映事物的本来面目。价值判断是在事实描述的基础上，根据评估者的需要和愿望(即“应该怎样”的认识)对客观事物作出评判[4]。因此本文将留学奖助政策的评估定义为：从留学生视角对留学奖助政策的具体条例实施效果进行的实事判断和价值判断。

2 我国留学奖助政策评估方法

2.1 留学奖助政策评估的整体设计

留学奖助政策作为公共政策，通过对其开展评估，有利于把握政策动态运行的整体过程，同时有利于检验政策效果，以留学生对奖助政策拟优化方案的满意与认同情况为视角，进一步提高决策与政策执行的质量。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网站、教育部、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等机构统计的1978年至2016年的留学奖助政策作为案例样本抽样库，根据奖助对象、奖助内容、奖助方式等指标采用多级整群抽样的方法获得案例样本。

2.2 留学奖助政策评估的数据来源与分析

本文采用SPSS17.0软件进行实证研究，以性别、年龄、年级、专业性质、户籍所在地等作为区分人群的重要指标。调查对象是来自江苏高校的出国留学生，为确保其中有50%的学生获得了留学奖助政策的支持，调查小组从高校海外交流办公室及学生处获得学生的联系方式，进行定点调查。数据的收集以访谈、纸质问卷调查为主，以电子问卷调查为辅，共收集问卷320份，回收率为98.16%。清除无效样本，最后整理出有效样本305份，问卷有效率为95.31%。

3 我国留学奖助政策存在的问题分析

3.1 对留学奖助政策整体规划的评估与分析

在深入调研我国出国留学人员资助政策和管理现状、学习借鉴国外相关资助政策制度的基础上，有关部门对我国留学奖助政策的整体规划进行研究设计。2015年教育部“出国留学财政政策研究”[5]项目课题组研究得出结论：经费资助标准不科学，不能适应复杂多变的国家(地区)间差异和经济社会状况。那么，留学奖助政策的制定应该以什么为规划主体？

大部分留学生认为留学奖助政策要以国家的经济发展和国民的需求为规划主体，占40%；认为要以学术发展和科技创新为规划主体的占35%，极少数将国民素质提升和劳动力市场需求视为规划主体。具体而言，我国留学奖助政策应当以国家的经济发展实力为前提，随着国家经济实力的提升而调整留学奖助的规划，以国民的需求为指南，既要及时考察留学地的物价、外汇等现状，又要以留学生的学术研究、科技创新成果为标准制定奖助金额。

《河北省高校公派出国留学的发展现状与特点分析》[6]对河北省高校公派出国留学的优势途径和劣势途径进行了分析，重点指出公派出国留学人员仍以教工为主，公派留学生类别占少数，学生类项目受准入条件限制大大制约了河北省高校公派留学生的数量。由此，我们思考提出“你认为学生应在留学奖助政策总资助人数中占比多少较为合适”，认为“低于30%”的占27%，认为在“30%—50%”之间的占39%，认为在“50%—70%”之间的占25%，其余的认为应当“高于70%”。虽不能避免因调查人数有限而影响选择结果的误差，但足以反映出我国留学奖助政策对学生的资助范围和力度不够。因此，在资助金额总限量下，要适当增加对学生的资助。

美国留学教育的奖助政策涵盖助学金(Fellowship)、奖学金(Scholarship)、国际学生助学贷款(International Student Loans)等多个方面，主要依靠雄厚的财政支持，面宽量大，灵活多样[7]。在财政资金有限、留学资源稀缺的前提下，我国留学奖助政策除依托于国家财政的公费留学政策与自费留学奖学金外，可以扩大范围，进一步增加政府提供的优惠的留学贷款政策。目前，我国出国留学贷款只适用于商业性贷款，为协同政府与银行的力量，减轻留学负担，这一政策该如何调整也值得探究。数据分析显示，大多数留学生认为应该将政府提供的优惠的留学贷款政策纳入我国的留学奖助政策当中，并且政府可以对银行给予补贴，降低贷款基准利率。

3.2 我国公派出国留学政策的评估与分析

本文指出，仅仅关注我国公费留学政策发挥的正向激励效应不足以最优化财政支持效益，不可忽视我国公费留学政策维护的负向约束效应。本文提出激励模块中共有四个方面具有改进空间：公费留学政策主要资助留学类型、“个人申请，单位推荐，专家评审，择优录取”的选拔方式、优先资助的专业领域和学科的限制、公派留学计划中资助攻读学位的只资助部分学费的有关规定。约束模块中则有三个方面具有调整价值：一是按《资助出国留学协议书》的规定，被录取人员学成后须履行按期回国服务两年的义务；二是被录取人员的留学资格有效期为一年；三是我国公派留学计划中资助攻读学位的，其补助时间为两年。但具体改进的方向(延长/不变/缩短/取消)以问卷调查中留学生的满意与认同情况为判断依据。

有近一半的留学生认为我国公派留学计划应资助攻读本科学位、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的学生，而“资助短期进修”和“资助访问研究”的支持率分别只有14%、15%。有47%的留学生认为我国公派留学计划所采用“个人申请，单位推荐，专家评审，择优录取”的选拔方式应增加专业能力测定的综合考试，27%的留学生认为应该增加面试，仅有17%的留学生认为可以继续维持原有的选拔方式。而在“我国公派留学计划有优先资助的专业领域和学科的限制是否需要调整”这一问题上，认为应根据“优先资助的专业领域和学科”设定具体的名额指标的占68%。此外，有69%的留学生认为“我国公派留学计划中资助攻读学位的，只资助部分学费”这一规定应该调整，可根据具体情况分别设立公派留学生不同金额的学费。

公费留学政策约束模块改建意见的调查情况分析如表1所示。只有极少数的留学生认为按《资助出国留学协议书》的规定，被录取人员学成后须履行按期回国服务的年限应继续维持两年或者缩短，大部分支持根据专业背景设定差异化的服务年限。对于“被录取人员的留学资格有效期为一年”和“我国公派留学计划中资助攻读学位的，其补助时间为两年”的两则规定，大部分留学生认为是合理的，可以继续维持，支持率分别为46%和48%。

表1 公费留学政策约束模块改进意见调查情况分析

3.3 我国自费留学奖学金的评估与分析

我国的自费留学奖学金只为攻读博士的留学生敞开怀抱，对留学生的年龄以及留学国家都有严格限制和明确规定。为进一步提高自费留学奖学金政策的科学化、民主化和人性化，设计了以下三个问题：(1)你认为现行自费留学奖学金制度的发展应如何调整？(2)你认为现行自费留学奖学金其申请年龄限制在40岁(含)以下是否需要调整？(3)你认为现行的将自费留学奖学金申请者限制在32个自费留学的国家的政策是否需要调整？

“增加名额，以吸引优秀学生申请，要让更多的留学学生受益”以及“应放宽申请者学位的限制，不应只限于自费留学读博士的才能申请”的呼声最高，并且相当一部分留学生支持“留学奖学金应增加获奖者回国服务的限制”。可见自费留学奖学金政策有其存在的必要性与合理性，并且要进一步扩大影响范围，在增加激励效应的同时，思考如何提高奖助对象的回报意识。大多数留学生认为“现行自费留学奖学金其申请年龄限制在40岁(含)以下者才能申请”这一规定应该放宽年龄限制，但具体的放宽标准如何制定仍需深入研究。留学生普遍认同将自费留学奖学金申请者限制在32个自费留学的国家，应该更加严格，设定在教育水平较高的国家中，而不是人数较多的国家。

4 结论与讨论

随着国家教育理念的更新，留学奖助政策的发展完善为我国留学人才的培养提供助燃力量。本文在梳理留学奖助政策现行条例细则的基础上，与教育发达国家的政策进行对比，探索我国留学奖助政策存在的不足与需要改进的方面，进而有针对性地设计调查问卷，分析留学生对留学奖助政策关键细则和条例规定的满意度和认同度，通过实证分析掌握留学奖助政策优化方向，有助于教育资源效用最大化。

从留学奖助政策的总体规划来看，需要明确规划主体，兼顾国家经济实力与国民需求，构建公费留学政策、自费留学奖学金政策与政府提供的优惠留学贷款政策三位一体的政策结构，提高学生类资助额在出国留学总资助额中的占比。从公费留学政策的激励与约束两维划分，激励维度上的资助类型、选拔方式、优先资助的专业领域和学科限制、资助内容四个方面需要调整；约束维度上的留学资助年限和留学资格保留有效期仍可继续维持，而被录取人员学成后须履行按期回国服务年限应根据专业背景设定差异化的标准。从自费留学奖学金政策的优化角度来看，应当放宽申请限制，包括申请者学位和年龄，但在申请国别上要以教育水平为指标，严格筛选。

[1]刘艳.中国“留学政策”概念辨析[J].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5):132—135.

[2]苗丹国.我国自费出国留学政策的持续性发展与趋势研究[J].江苏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6):1—12.

[3]Evert Vedung.Public policy and program evaluation[M].New Brunswick and London:Transaction Publishers, 1997:192—200.

[4]GRONLUND N E, LINN R. Measurement and Evaluation in Teaching[M].New York: Macmillan, 1990.

[5]“出国留学财政政策研究”课题组,柯常青,黄永林,王琍,罗忻,阮劭.我国公派出国留学人员资助政策现状研究[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6):154—166.

[6]赵惠娟,安文广,徐丽沙.河北省高校公派出国留学的发展现状与特点分析[J].东方企业文化,2014(3):357.

[7]中国驻美国大使馆教育处.近年来美国留学教育的政策、特点及发展趋势[J].世界教育信息,2012(8):67—71.

责任编辑：富春凯

Study on the Evaluation of the Policy of Studying Abroad in China

ZHANG Kai-li

(Institute of Politics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Suzhou University, Suzhou 215123, China)

The number of people who study abroad in China increased annually, and levels continue to improve, the field of returned sernce is becoming increasingly broad, which thanks largely to government’s irrephace able role at all levels in the training of human resources. Among these, study abroad grants policy is an important aspect of study-abroad policy, the implementation of performance still needs to be tested. Based on China’s existing study award help policy content and the arrangement of university study abroad project take Jiangsu University students who study abroad as survey object, evaluate students’ satisfaction and identity status on the key rules and regulations, make full analysis based on existing study award help policy situation, find the existing problems and drawbakes, propose countermeasures for China’s study award help policy of optimization, in order to promote future development of administration of study-abroad talents through policy innovation.

study abroad; awards policy; assessment

10.3969/j.issn.1674-6341.2017.02.028

2017-01-19

张凯丽(1993—)，女，江苏张家港人，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公共部门人力资源。

G520

A

1674-6341(2017)02-006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