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孝燮先生与文态环境保护

■ 顾孟潮

建设文化

郑孝燮先生与文态环境保护

■ 顾孟潮

今年春节前，中国文物保护先贤郑孝燮先生仙逝。2月23 日，“郑孝夑先生追思会”在北京召开。笔者与诸同仁追思先贤，感慨良多。

郑孝燮先生是文态环境保护与建设理念的首倡者。这一理念是他于 1993 年 2 月 27 日在“山水城市讨论会”上发出的。20多年来，尚未闻有第二人提出。

1993 年 2 月 27 日，根据钱学森的倡议召开了“山水城市讨论会”，有 50 多位城市科学、城市规划、园林、地理、旅游、建筑、美术、雕塑方面的专家学者出席了座谈会，27 位专家发了言。郑老以“山水城市的文态环境”为题发言，他发言的内容引起了与会专家学者的广泛关注，之所以如此，主要是郑老在会上首次提出了他的关于保护与建设文态环境的理念。

他原话是这样说的：“山水城市首先在于把握‘中国特色’这个灵魂；同时既需要达到良好的生态环境，又要塑造（包括创造与保护）完美的文态环境。生态环境与文态环境共同关系着人类文明发展的现状和前途。建‘山水城市’应当对这两大文明环境并重，而走在全国的前头。”

他进一步解释说，城市文态环境这个概念，重点指的是静态的人文环境，即那些经过规划设计后建的，以建筑群体为主，由山、水、林、园密切烘托的，位于城区和郊区的某些新城市环境。例如北京以故宫和三海为中心的皇城保护区；以香山、颐和园为主，包括临边若干单位的西郊风景区；新建的亚运体育中心等，均属于文态环境。

结合山水城市的特点，郑老提出五条文态环境保护与建设的理念。

（一）“山水城市”一般宜小不宜大，人口、用地及建筑高度、建筑密度都要严格控制。

（二）“山水城市”城区的绿地、空地应多利用以塑造宽松、疏朗、幽雅的文态环境空间和气质。

（三）保护自然与历史文化遗产，包括保护自然风景与文物古迹本身及它们的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也包括重点历史地区、地段的保护。

（四）对山水城市环境风貌的要求应高过一般城市。环境的整体协调，达到自然、美观、有文气，并且巧于“借景”，相得益彰。

（五）少数民族地区的山水城市的文态环境有其独立系统的文脉，个性特色要非常突出，民族色彩要格外浓厚。

前排右起郑孝燮、陈占祥、吴良镛、廉仲、储传亨、罗哲文、周干峙（摄于原建设部会议室）

笔者认为，郑老关于保护和建设文态环境的理念，对于我国城市规划、建设有着长久的生命力。

1981 年国际建筑师协会第 14次建筑师大会上发出的《建筑师华沙宣言》指出，建筑学是为人类建立生活环境的综合艺术和科学。建筑师的责任是把已有的和新建的、自然的和人造的因素结合起来，通过设计符合人类尺度的空间来提高城市面貌的质量。

为了实现建筑师这一历史责任，笔者认为：在保护城镇、建设城镇的过程中我们仍需贯彻“保存、保护、发展”的原则，包括妥善保存城镇历史文化遗产；科学保护城镇自然生态资源；发展协调城镇高品质的人居环境。

这三个原则中，城镇发展是硬道理，是终极目标，城镇的保存和保护是发展的基础。没有发展，保存和保护便失去存在的价值，没有保存和保护就不可能保证城镇的可持续发展，就不能保证城镇传统文脉的延续，不能保证自然生态资源的平衡。因此，保存、保护、发展这三个方面是辩证统一的，又是缺一不可的。

用这一理念审视郑孝燮先生关于文态环境保护与建设的理论，可以看出郑老在保存和保护城镇历史文化中做出的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