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志：从“红小鬼”到炮兵司令（上）

阎荣安

2010年11月4日，秋高气爽，秋色宜人。宋承志将军和夫人高蔚的骨灰在安徽省金寨县红军烈士墓园安葬，实现了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魂归故里的夙愿。

遵照宋承志生前的嘱托，墓前石碑上雕刻的“炮兵万岁”4个大字十分醒目。字是宋承志亲笔所书，表达了他对炮兵的热爱和一往情深。

宋承志是一位传奇将军，他从“红小鬼”成长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司令的革命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

“红小鬼” 活捉3个“胖团长”

宋承志1917年12月1日出生在金寨县古碑镇一个贫苦农家，全家10口人，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父亲宋永舟在宋承志两岁那年，在放竹排时不幸坠河身亡，家中的生活更加艰难。万般无奈，母亲带着宋承志改嫁到邻村一户姓傅的人家。由于继父脾气不好，宋承志常遭到打骂。祖母听说后，一气之下，将宋承志背了回来。从此，宋承志离开了母亲，与祖母和叔父相依为命。

在生活困境的逼迫下，宋承志很小就学会了做家务、干农活。农忙时，他随叔父到田间劳作；农闲时，就上山砍柴、放牛，从不偷懒。苦难生活的磨炼，使宋承志养成了坚毅、倔强、好学、明理的个性。

宋承志失父离母，勤快懂事，深受祖母和叔父的偏爱。叔父宋永信省吃俭用，把自己亲生儿子留在家干活，却将宋承志送到私塾读书。宋承志深为感动，不负厚望，勤奋好学，三年私塾，成绩优异。

1929年5月6日，与古碑镇邻近的丁家埠、南溪、斑竹园、吴家店地区爆发了著名的立夏节起义。5月20日，立夏节起义胜利之后成立的红三十二师，在师长周维炯的率领下，攻打古碑边的皖西重镇金家寨，取得了胜利。农民群众欢欣鼓舞，群情振奋。11月，在中共六安六区区委的领导下，古碑、南庄畈、七邻湾等地的农民也举行了起义，成为六霍起义的重要组成部分。起义后，成立了六区苏维埃政府。宋承志的叔父参加了苏维埃政府工作，宋承志参加了童子团，并担任团长，这年他刚满12岁。

鄂豫皖边区革命形势迅猛发展，红军队伍不断组建，到1931年1月，改编成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1931年4月，红四军第十一师来到了宋承志的家乡，宋承志3次报名参军，部队领导见他年纪小、个子矮都没有同意。宋承志软磨硬抗，还拉着当苏维埃主席的叔父说情。部队领导被感动了，将他分配到第三十三团三营七连七班当战士，大家亲切地称他为“小鬼”。14岁的宋承志自此开始了军旅生涯，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红小鬼”。

让宋承志感到有趣的是，他当“红小鬼”时，从14岁到16岁3个年头，每年活捉一个“胖团长”。

活捉第一个“胖团长”是在1931年10月上旬，红四军第十一师攻打河南固始草庙集之敌。宋承志这时在第三十一团二营四连给外号叫“老猫”的连长当通讯员。连长嫌他个子小，不顶事，想调换个个子大的，因战事太紧未换成。而在这次战斗中，宋承志的表现让连长刮目相看。

当时战斗很激烈，红军接连攻占了几个村庄，敌人溃退到圩子里顽抗。午饭后，红军发起总攻，第四连率先攻入了圩子，敌人迅速溃败，大部分当了俘虏，阵地上到处是交了枪的俘虏兵。

连长命令宋承志：“赶快通知炊事班，立即跟着部队前进。”接着率领部队继续追击敌人。

宋承志立即掉头找到炊事班传达连长的命令，在返回追赶部队的途中，他发现田埂上坐着一名又白又胖的国民党军官，正在四处张望。宋承志感觉有些不对，端着马枪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这个国民党军官见是一个孩子，就磨磨蹭蹭不想搭理。宋承志“哗啦”一声拉了枪栓，厉声喊道：“再不老实，我就开枪了！”

这人害怕了，举起双手说：“我是团部的副官。”

宋承志当时并不知道副官是个什么官，心想带“官”字就是官，先把他押到连里再说。他用枪捅了这个俘虏一下，吼道：“走，不走就打死你！”

當宋承志押着这个胖俘虏走到一个破庙前，几个溃散的俘虏兵与胖俘虏打招呼，称他“团长”。宋承志一听是个团长，更加警惕了，手指紧扣扳机，生怕这个大家伙跑了。

其实，宋承志当时心中极为紧张。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押送俘虏，并且是一个当团长的俘虏，周边都是溃兵。就在宋承志心急火燎之际，连队的老文书从后面赶来了。晚上，宋承志将敌团长交到连队，连队又将敌团长送到收容站。上级专门奖励宋承志4块大洋，连长也在大会上表扬了宋承志，号召大家向他学习，宋承志心里喜滋滋的。

活捉第二个“胖团长”是在1932年3月下旬著名的苏家埠战役中，宋承志还不足15周岁。

当时，宋承志所在的第十一师第三十一团在韩摆渡以南地区阻击六安出援苏家埠的敌军。战斗打响后，宋承志随连长追击敌人，他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抬着一顶轿子在跑，便冲上前去大喊：“缴枪不杀！”轿夫吓得将轿子一扔，拔腿就逃。坐在轿子里的一个胖子一下子被抛在水田里，被冲来的宋承志逮住，两个护兵吓得举手交枪投降。宋承志一问，心中一阵惊喜，又是一个胖团长。宋承志和后面冲上来的几个红军战士将胖团长从水田拖上来。由于刚下雨，道路泥泞很滑，胖团长穿着布鞋难以行走，宋承志又让胖团长坐到轿子里，由两个护兵抬着送到收容站。

活捉第三个“胖团长”是在1933年9月下旬，这年宋承志不满16周岁。当时，红四方面军已转战到四川通江、南江、巴中地区，创建川陕革命根据地，宋承志在军政委李先念身边做通信工作。

在打军阀刘存厚的宣达战役中，李先念率两个先锋团攻打达县。通过观察，李先念指挥部分红军化装成逃难的群众混进了达县县城。随后占领制高点，对刘存厚的官邸开枪扫射，顿时全城大乱。正在饮酒的刘存厚得知红军已经进城，仓皇出逃。随后，红军两个先锋团冲进城内，城内一个团的守敌大部被歼。正在这时，李先念得到情报，敌刘湘部的援兵即将赶到，他立即命令宋承志通知城内部队主力撤到城外，准备打援兵。宋承志带着一个通信兵，急忙在城内寻找攻入城的红军部队。忽然，宋承志发现混乱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国民党军服的胖子。出于对“胖团长”的敏感，宋承志冲上去，抓住了这个胖子，一问，还真是一个团长。随后，李先念亲自审问了这个胖团长，详细了解了有关情况。

宋承志入伍不到3年，就接连俘虏3个胖团长，是他一生中常谈起的趣事、奇事和快事。

通信缘 敬仰感谢李先念

宋承志参军5个月就开始在连部当通信员，自此与通信结缘。由于表现突出，一年后他就被调到第三十一团给团政委叶成焕当通信员。1932年12月，红四方面军第四次反“围剿”失利，向西转战至陕西西南的汉中时，经叶成焕推荐，宋承志被调到师通信队当班长，在李先念身边当通信员。自此，一干就是4年，受益匪浅。

宋承志担任通信员，深感责任重大，始终处于紧张状态，生怕出现任何闪失。因为他深知，首长选的通信员，既是警卫员，也是战斗员，在危急时刻，要能冲得上去，与敌人刺刀见红。

1933年2月下旬，红四方面军在川陕根据地粉碎敌人三路围攻的战斗十分激烈。在长池反击战中，敌人以3倍于我的兵力轮番进攻。红十一师政委李先念率两个团阻击，师部直属队都拉上去了，仅有师通信队为最后的预备队。李先念沉着指挥部队战斗。突然，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了李先念举着驳壳枪的右臂，顿时鲜血直流，枪一下掉在地上。宋承志立即给李先念简单地包扎止血，指挥两个战士扶着李先念，迅速撤到山后的一个寨子里，让李先念的马夫带他转移。接着，宋承志埋伏在稻田里，准备拼死掩护李先念安全撤离。

敌人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冲上来了，而宋承志只身一人，只有一把驳壳枪，情况十分危急。宋承志来不及多想，只有一个念头，拼了。敌人很快冲到离他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宋承志突然从稻田中跃起，举枪就打，而且弹无虚发，冲在前面的几个敌人应声倒下。敌人遭到突然袭击，以为中了埋伏，掉头就跑。宋承志换上弹夹追着打，又撂倒了七八个敌人。敌人退了下去，危机解除，宋承志掩护李先念顺利脱险。事后，李先念对宋承志说：“看来我这个通信员没选错，要不是你这个‘亡命徒，这回我可下不来了。”

宋承志的表现，深得李先念的信任。1933年6月，由李先念亲自推荐介绍，宋承志由共青团员转为中共正式党员。6月底，红十一师扩编为红三十军，李先念任政委。师通信队也变成了第三十军通信营，宋承志升任为营政委，仍跟随在李先念身边当通信员。

1935年3月28日，红四方面军为策应长征中的中央红军北上，发起了强渡嘉陵江战役，踏上了长征的征途。宋承志跟随李先念抢占摩天岭，翻越红桥雪山，经历了与中央红军懋功会师的喜悦情景。最难忘的是6月18日晚，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党中央和红军领导人亲切会见了李先念。宋承志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这些传说中的领袖人物，心情十分激动。

更让宋承志终身感激的是，在红四方面军第二次过草地时，李先念救了他的命。

由于张国焘分裂中央，红四方面军执行张国焘南下的命令，第二次通过被称为死亡陷阱的草地。

就在二过草地的第二天休息时，宋承志发现通信队少了一名战士，李先念要宋承志立即去找。就在宋承志寻找的途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宋承志冒雨坚持寻找，终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这个饿晕倒的战士。但当天半夜，宋承志发起了高烧，浑身颤抖，后来不省人事。李先念得知后，立即赶来，他用额头碰了碰宋承志的额头，觉得烧得很厉害，就安排人找来了一副担架，由8个人抬着宋承志行军。

部队到了大金川，李先念派人将宋承志送到红军总医院治疗，并派军医院的中医去探望。军医院的中医找总医院的主治医师询问宋承志的病情，主治医师只是摆了摆手，意思是没有希望了。中医深知李先念对部下的感情深厚，便给宋承志把了把脉，感觉还有救，于是开了一个中药方。可药房的人看药方后称毒性太大，不敢抓药，让开方的医生自己来抓。中医说，剂量轻了不管用，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宋承志吃药后，按医生的嘱咐又喝了两大缸子水，接着出了一身透汗，如同水洗。中医一看，笑着说：“这样就好了，如不出透汗就没有治了。”中医回去一报告，李先念高兴地说：“这小鬼命大，死不了！”

后来，宋承志回忆这件事总是满怀深情地说：“李先念政委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没有李先念政委的安排和关照，我百分之百走不出草地。”

第二次过草地后，红三十军减员四分之一。部队在毛儿盖休整，红三十军通信营解散，充实到一线作战部队。李先念将宋承志安排到第八十九师二六七团第二营当营长。

西路军 惨烈征战连负伤

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将台堡胜利会师结束长征后，为打破蒋介石的重兵合围，中共中央决定提前执行《宁夏战役》计划，红三十军奉命开赴靖远，秘密造船，准备西渡黄河。10月25日晚，宋承志率全营随部队从虎豹口渡过黄河，占领了北岸的广大地区。

11月8日，中央军委要求，红四方面军在黄河以西的部队改称为西路军，独立承担从新疆方向接通苏联的任务。9日夜，西路军2万余人在总指挥徐向前、政委陈昌浩的率领下分3路向西挺进。宋承志所在的红三十军作为第一纵队，自此踏上了惨烈征战的征程。

1937年2月，临泽县倪家营子的血战让宋承志刻骨铭心，在战斗中，他接连两次负伤。

当时，红三十军和总指挥部驻扎的倪家营子，是“马家军”进攻的重点。敌人每次集中2个旅以上的兵力进攻，先用炮火轰击，再进行集团冲锋。敌人一度突破了红军的正面防线，西路军总指挥部受到严重威胁。这时，宋承志所在的二六七团吹起了冲锋号，他和同志们迅速出击，打垮了冲上来的敌人，保障了军部和总部的安全。

红军弹药很少，为了节省子弹，红军战士就用大刀、长矛、木棍与冲上来的敌人拼杀，在残垣断壁间与敌人展开肉搏格斗。抱住敌人用牙齿咬，用手撕，咬掉敌人的耳朵、鼻子、手指。就这样，打退了敌人的一次又一次进攻。

2月21日晚，敌人又发起猛烈进攻，宋承志正在指挥二营阻击时，突然，敌人的一颗子弹从宋承志腿肚上穿过去，鲜血直流，但没有伤着骨头。

这是他参军后第二次负伤。第一次负伤是在1931年秋，当時他被一颗流弹击中了背部，弹头一半还露在外头。他忍着痛，硬是把子弹从肉里抠了出来。由于没有伤到骨头，他只简单包扎一下，继续战斗。这次负伤比上次重得多，但宋承志不顾伤痛继续投入战斗。

敌人的进攻更加猛烈，已经杀进了屯子。宋承志赶紧组织部队阻击。忽然，他感到腹部一热，一看鲜血已经浸透了衣服，原来自己又中弹负伤了。宋承志很快被送进师部卫生所，结果发现，子弹虽穿过腹部，但没有伤到主要脏器。经卫生员包扎后，宋承志还能站起来活动。于是，他又忍着疼痛继续战斗。

倪家营子恶战，红军干部战士伤亡很大。第二六七团政委姚运良身负重伤，军事干部没有受伤的只有一个营长，宋承志的伤相比还算是轻的。李先念当场宣布，由宋承志接任姚运良，担任第二六七团政委。宋承志就这样带着伤临危受命。

这次负伤，给宋承志带来很大痛苦。由于当时条件极为困难，上药没有药棉，只有用羊毛、骆驼毛上药，然后在伤口处裹一层布条包扎。由于天气寒冷，伤口没有化脓，但就是不癒合，并不断从里面长出新的肉芽，导致宋承志腹背前后鼓起两个肉包，一动就剧痛。医生只好将肉包割掉重新上药，结果肉芽是割了又长，长了又割，将宋承志折磨得痛苦不堪，根本无法带领部队打仗。于是，他当了十多天团政委后，不得不离开岗位，由战士看护随部队行动。

红军在倪家营子血战7天7夜，伤亡惨重，陷入孤立无援、弹尽粮绝的境地。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决定连夜突围，向祁连山转移。至此，西路军包括大量的伤员在内已不足万人。

转移途中，仍然是激战不断。后来军政委员会决定，将仅存的3000多人编为3个支队，分别由李先念、王树声、毕占云率领分散游击。部队分散后，一部分被敌人俘虏，一部分自行跑回了延安，只有李先念率领的三十军部分指战员坚持下来，历经艰难困苦，最后在陈云、滕代远的接应下，到达新疆迪化（现乌鲁木齐），尚存420人，宋承志是其中的一個幸存者。

入炮兵 抗战难忘南泥湾

李先念率领的西路军余部到新疆迪化后，经陈云与新疆督办盛世才交涉，编成“新兵营”，转入文化学习和现代军事技术学习训练，主要学习汽车、装甲车、炮兵、无线电、航空、军医和情报等技术。

从1937年冬到1940年1月，宋承志在“新兵营”炮兵大队学习，还接替曾玉良担任了炮兵大队大队长，自此一生与炮兵结下不解之缘，留下了许多终身难忘的故事。

炮兵队学习结束后，根据党中央的安排，宋承志随“新兵营”大部分人员于1940年2月5日到达延安，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第二天晚上，总政治部在中央大礼堂举行欢迎大会，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陈云、邓发等中央领导同志在会上讲了话，勉励大家奔赴抗日前线，完成杀敌救国的伟大任务。宋承志和大家一样，深受鼓舞，盼望早日到抗战前线杀敌立功。

时任八路军总政治部组织部部长的胡耀邦，亲自找宋承志谈话，征求他对炮兵队干部安排和本人工作安排的意见，准备分配宋承志到八路军炮团任副团长。1940年7月，炮兵团在山西黎城县西井镇成立教导营，宋承志被任命为教导营副营长。他坚决服从组织决定。

教导营成立后，就参加了著名的“百团大战”。宋承志和营长姜彩斌率教导营炮一连配属到第一二九师中路纵队作战。炮一连首先配合第三八六旅七七二团，用两门炮轰击日军的碉堡工事，一举攻克了平定县西南日军的重要据点冶西村，歼灭日军200多人。接着，炮一连又随第三八五旅攻打落摩寺，3发炮弹全部命中敌碉堡，歼灭日军30多人，缴获山炮1门。炮一连先后5次配合步兵作战，都出色完成任务。

随后，宋承志被抽调到团部担负先期侦察任务。他随侦察分队化装成老百姓，深入日占区对正太路阳泉至寿阳段的敌情、地势、设施等情况进行现场侦察，摸清敌情，提出炮火打击的目标和方案，受到了上级的肯定。

一天，宋承志正率领教导营侦察人员执行侦察任务，忽然发现一股“扫荡”的日军正朝炮团机关驻地的村庄袭来。宋承志立即赶去报告，催促团领导和机关人员立即转移，并组织人员警戒。由于情况十分突然，当参谋们还在收拾东西时，有几个日本兵已经端着刺刀冲进院子。宋承志眼疾手快，连开几枪，几个日军应声倒下。接着，宋承志率部掩护团领导等人骑马迅速转移。后来，大家提起这件事，还惊叹“好险”。

1943年，炮兵团驻扎南泥湾，边训练，边参加大生产。全团垦荒16200多亩，收获粮食2500余石，自给有余，还上交边区政府一部分。蔬菜全部自给，还饲养了牛、羊、猪、鸡、鸭等畜禽，实现了毛泽东提出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要求。

10月26日，毛泽东、刘少奇、任弼时、周恩来、朱德、彭德怀等十几位中央领导来南泥湾视察，已担任教导营营长的宋承志负责安全保卫工作。中午，团里用自己生产的农副产品招待毛泽东一行，宋承志有幸陪同中央领导吃午饭。午饭后，宋承志见餐桌上还剩下半只烧鸡，就拿起一张报纸包起来，顺手塞进毛泽东上衣下面的口袋里，并说：“主席工作很辛苦，请主席带回去补补身子。”毛泽东笑了，没有推辞。午饭后，毛泽东饶有兴趣地来到操场观看火炮器材和操炮演示，留下了宋承志和毛泽东一起的珍贵照片。

后来，宋承志一直将这幅照片挂在客厅里，每当有客人来，就兴奋地介绍这张照片的来历：“你们知道毛主席上衣右下面口袋鼓囊囊的装的是什么东西吗？是半只烧鸡！是毛主席视察南泥湾时我放进他口袋里的！”

1944年秋，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向全党全军发出了加速炮兵建设的指示，决定以八路军炮兵团为基础创建延安炮兵学校，宋承志任训练部副部长兼二大队大队长。他用智慧和勤劳，将教学和训练工作抓得有声有色，为培养炮兵人才做出了贡献。（待续）

（责任编辑：张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