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中的婚恋悲剧解读

2017-07-13 14:06赵雪君辽宁大学文学院沈阳110036
名作欣赏 2017年12期
关键词:伤逝子君空虚

⊙赵雪君[辽宁大学文学院, 沈阳 110036]

《伤逝》中的婚恋悲剧解读

⊙赵雪君
[辽宁大学文学院, 沈阳 110036]

《伤逝》作为鲁迅唯一的一篇反映青年男女恋爱的小说,它以主题的深刻性、别致的叙事方式获得了文学经典的地位。子君和涓生自认为诚挚的爱情其实潜藏在若隐若现的隔膜之中,他们的婚恋悲剧即是对五四青年不顾一切地冲破家庭阻拦而自由恋爱的一种解构。盲目的爱使一个“大无畏”的子君诞生了,也在很大程度上为她不完满的结局预埋了伏线。在川流不息的吃饭“功业”背后站着的是一个默默辛劳、为柴米油盐忧心的子君。涓生却以逃离的姿态显示出懦弱无能与始乱终弃,他的通篇独白使子君难于表达自己的心声,处于“失语”、被叙述的位置。同时,“真实”是涓生用来掩盖虚伪与自私的工具,在他的“真实”面孔下存在着诸多显而易见的前后矛盾,暴露出其人格的分裂性与虚伪性。

《伤逝》 爱情悲剧 隔膜 失语 真实

《伤逝》描写的是五四时期一对挣脱家庭管束,并备受他人争议的恋人私自同居,他们经历了蜜月期、平淡期、冷漠期,最终以涓生变心、子君悄然死去的悲剧收场。作为鲁迅唯一的一篇反映青年男女恋爱的小说,它以主题的深刻、多义性,别致的叙事方式获得了文学经典的地位,也使得研究者们纷纷对其进行多角度的深入研究。曾有不少论者认为涓生与子君的悲剧是受到社会封建势力的摧残、未获得足够的经济权所致;同时,人们也更加关注作为唯一叙述者的涓生的内心独白,并由此进一步更新对小说叙事手段的认识。本文试从婚恋悲剧的角度出发,对《伤逝》这篇独一无二的小说进行细致解读,以获得自己对小说的另一种诠释。

一、寓于“隔膜”中的盲目的爱

五四时期,诸多革命进步人士举起个性解放的大旗,自由恋爱之风得以盛行于世。自由恋爱虽然标榜个人意愿的重要性,但是男女双方应当将恋爱当成人生中的要事来审慎对待,避免由一时冲动而失去理智的判断。《伤逝》中涓生和子君的婚恋悲剧即是对当时五四青年不顾一切地冲破家庭阻拦而自由恋爱的一种解构。

新思潮、新思想并不是促使人们去寻一条窄而难以行走的胡同,而是要提供更为宽广、四通八达的通道。大胆而无畏地走出家庭未必就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新生,或许那只是一种无谓的对残酷生活的自投罗网。有着“带着笑涡的苍白的圆脸”的子君接受了涓生传播给她的新思想,坚定地喊出了让涓生狂喜、对自己“教导”的效果感到满足的名言:“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看似是“觉醒”之后从内心生发出的铿锵有力的话语,实则是子君凭靠着涓生的爱给予了自己莫大的勇气。盲目的爱使一个“大无畏”的子君诞生了,而之后也正是由于爱的消逝,她默然变成了另一个“短发都黏在脑额上”的、“凄然”的子君。真正的新女性具备独立的人格与清醒的自我认知能力,而子君显然并不属于这一类型。她被盲目的爱所牵引,在接受新思想洗礼的遮蔽下,飞蛾扑火般,甚至可称作是被蛊惑着依附于涓生这根唯一的稻草。子君只是一个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爱情的女子,一个在侍弄油鸡和叭儿狗之中寻得乐趣与自我满足,只为让小家庭更有生气的传统女性。

子君和涓生自认为诚挚的爱情其实潜藏在若隐若现的隔膜之中,二人暂时平和稳定的关系存在着被倾覆的危险。当子君沉浸在与涓生建立的满怀希望的小小家庭中时,涓生却快活不起来,他觉得最初宁静而幸福的同居生活逐渐停滞了,不过三星期就“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揭去许多先前以为了解而现在看来却是隔膜,即所谓真的隔膜了”。子君原先所仰仗的炽热浓烈的爱就这样被突然而至的隔膜无情地封闭、剥离了,曾经令人悸动的求爱场景已经“化作无可追踪的梦影”。而子君对那些示爱场景是极为认真的、毫不觉得可笑,她在夜阑人静之时反复温习,并要求涓生复述,好似自修旧课是她生活力量的源泉所在。一旦这源泉被强制地掐断,子君的世界就轰然倒塌了,她不得不变得“怯弱”“凄苦”与“颓唐”,最终在“无爱的人间”死灭了。

“在《伤逝》中,最让人意外——失望——的,是作者并没有渲染两个冲破家庭阻拦勇敢地结合在一起的青年男女热烈的爱情,和展示在对方眼里的异性的美。代替这个的,只是涓生从电影上学来的‘含泪握着她的手,一条腿跪了下去’的求爱动作……他们匆忙地奔向了爱,还没有学会如何去爱。”盲目的爱在很大程度上为子君不完满的结局预埋了伏线,一方面子君和涓生在并未真正足够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就贸然而草率地同居,建立起一个并不“合法”的小家庭,这做法既不明智也不妥当;另一方面,涓生深知子君对他的感情是这样的热烈与纯真,这种有恃无恐的偏爱感或许成了他之后怠慢子君的凭借。当涓生失去了恋爱时期的新鲜感,感到被日常琐碎的生活所累时,子君的一腔热情便无处安放,对爱的消逝始料未及,不知该如何支撑自己的生命存在,只得香消玉殒。

二、“功业”背后的失语与逃离

涓生认为“子君的功业,仿佛就完全建立在这吃饭中”,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透露出对子君专注于家务的尖锐嘲讽。可他全然没有意识到正是子君提供的“川流不息”的吃饭使得他有足够的精力去译书,有闲暇去“思考”子君和他的关系。在这“功业”背后站着的是一个默默辛劳、为柴米油盐忧心的子君。若连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保障,更难以提及其他引得心绪缭乱的浮于空中楼阁的事了。“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涓生明确地表达了他更关心基本生活质量的想法,即首先要有生活才能谈情说爱,而这恰恰就是子君要费尽心力完成的“功业”。即便经济不宽裕,做饭也并不是子君的强项,但她也仍然努力地去尝试,不落下一顿饭菜,因此涓生的食物变得更加可口。为了经营家庭,她可以忍受逐渐粗糙的双手与油污的熏染,竭尽所能地让生活“时时更新,生长”。更令人叹惋的是,子君离开吉兆胡同之前将面粉、半株白菜、几十枚铜圆聚集在一起,依然希望涓生可以维持较久的生活,这展现出一个爱护家人的主妇始终无法卸下的柔软的内心。

然而第一人称叙事者涓生的通篇独白却使子君难于正面表达自己的心声,处于“失语”、被叙述的位置。“叙事本身所造成的男性中心化,一方面回应着现实中男性中心化文化的宿命般的安排,另一方面使故事框架更为不平衡,叙事砝码明显地向男性性别权力倾斜,使子君的形象仅仅成为男性叙述者心理屏幕上一个扁平的、模糊的印象。”小说以涓生的“悔恨和悲哀”开篇,顺理成章地营造了一种悲痛与哀婉的氛围,在随后的绝对有利于自身的叙述中,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情伤神痛苦却真诚勇敢的无辜青年。这样的叙述起初很容易让读者信以为真,并给予涓生同情与慨叹。然而只要读者去细细品读、体味小说,就能够并不费力地跳出叙述的圈套,剥开涓生伪装的善意外衣,显露出子君的无奈与被动、涓生的逃离与欺瞒。

子君一直静默地仰望着涓生,受其“启蒙”与“教导”,她的无声无息与涓生大段的多种形式的辩解自白形成强烈的对比。小说的这种有意安排在一定程度上暗示出当时女性解放的艰难、女性与男性地位的不平等,而这种两性关系的不平衡很可能会使双方走向婚恋的悲剧。除去那句所谓的震动涓生灵魂的名言,子君屈指可数的发声都无太大分量与地位,大体上都是对至高无上的叙事者涓生的回应与附和。点头与微笑着倾听是她与涓生交流的通常方式,甚至连被抛弃后也不存在对涓生的怒骂,只是希望涓生能更好地生存下去。这种叙事方式使小说被迫放弃了很多可使子君形象更加鲜活与完整的机会,包括被求爱时的心理变化、平日独自在家时的生活状态、被涓生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抛弃时的内心活动。小说中子君离开吉兆胡同后的动向没有向读者明示,她是怎样度过去世之前的受人冷眼的时光,我们都无从得知。涓生第一人称叙述者的身份正是如此漠然地剥夺了其他人物构建主体自我的权利,我们只得依靠涓生的叙述去揣摩与猜测叙事的空白部分,其真实性与完整性大打折扣。

子君全力建筑的爱的“功业”的享受者——涓生,他却以逃离的姿态显示出极度的懦弱无能与不负责任的始乱终弃。在小说的开篇他自己也承认是仗着子君“逃出这寂静和空虚”,这样的表述将他声称深爱着子君的假面彻底揭穿。相比子君在同居生活中对爱情的执着与盲目,他更倾向于转嫁自己的苦闷与迷茫,因而他与子君的爱情的真实性便有待商榷。“逃离”作为涓生保全自我的手段之一,在热恋期便初露端倪:对于他人的闲言碎语与极尽的鄙视,涓生“全身有些瑟缩”,子君反而是大无畏,镇静地前行。在经历失业的打击之后,他一面自欺欺人地进行自我安慰,“其实,我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一面则开始打算逃离子君,去“开一条新的路”,“创造”自己的新生活。面对经济拮据的窘态,涓生对子君愈发淡漠,他逃到装有火炉的通俗图书馆中取暖,将子君独自留在冰冷的小屋中,试图以这种冷漠的形式逼走子君。他怯懦得甚至在用致命的语言如“我已经不爱你了”伤害子君后,连直面子君的勇气都没有,只得仓皇地逃向图书馆。“涓生以‘爱’的名义‘诱惑’了子君,然而在自己生活遭遇困难的时候,又以‘不爱’的名义轻轻地抛弃了子君。”涓生一味逃避出走让子君不幸地沦为一个被厌弃的“累赘”,子君只得在重温“旧课”中得到一丝温暖与生存的力量,她对“功业”全心全意地投入和付出,最终却以凄然的结局收场,令人唏嘘不已。

三、“真实”之下的虚无与悖谬

“真实”是涓生反复用来掩盖虚伪的内心与自私的工具,他辩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宝贵的真实:“说真实自然须有极大的勇气的;假如没有这勇气,而苟安于虚伪,那也便是不能开辟新的生路的人。”他没有勇气去接受愈加惨淡的生活是由自己的无能与懦弱无法撑起一个家庭所致。涓生非常擅于为自己寻找借口与掩护:为了“新的路的开辟,新的生活的再造,为的是免得一同灭亡”。当他终于决定和子君摊牌,采用的理由是类似于当时用来“启蒙”子君的空虚不实的高谈阔论:“你已经可以无须顾虑,勇往直前了。”“但这于你倒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这番言论好似在表明是他独自承担了同居生活失败的苦果、牺牲了自己去促使子君得到新生,他是为子君的未来前程着想才与其分开;而实质上他希望的是子君能同娜拉一样主动走出家庭,这样他就得以免受他人的道德谴责与自己良心的折磨。我们不难发现,其实最应该为子君去世负责的人就是涓生。一个无邪的少女在短暂的一年之间变成了不受待见的家庭主妇,并由此丢掉性命,而“真实”正是涓生害死子君的一块遮羞布。当他们的经济水平逐渐下降,粮食变得不充裕,子君也变得颓唐、凄苦,以致不大愿意开口时,涓生用肤浅的思维来面对这些令人痛心的变化:“人是多么容易改变呵!”似乎子君状态的改变是她咎由自取。“‘大无畏子君’的毁坏,其实是涓生的想象被生活的真实所修正……那个由进步变为落后的子君,只是涓生的一种想象和叙述。”同时,他毫无羞愧地将自己美化成一位战士,认为“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我们的新的道路的开辟,便在这一遭”。他亲手将子君一步步推向了绝境,却肆意地推卸掉应担负的责任,确实应受到鄙夷与唾弃。

在涓生的叙述中总是充斥着“空虚”的声音,无论是最初与子君约会,还是与子君过上同居生活都往往处在一无所得的空虚之中,最后子君离开吉兆胡同更是让他感到“异样的寂寞和空虚”。为了躲避空虚,他抓住了带着稚气而天真的子君,子君带他离开了会馆破屋中无味的生活,使黯淡的生活具有了鲜艳的色彩。不久后,失业带来的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压迫使涓生厌倦地推开了一个“生活化”的子君,宁愿与图书馆偌大的空虚为伴。当与原生家庭闹开的子君明显地察觉到涓生的冷漠与不耐烦时,她自然会表现出埋怨的神色,但涓生却认为子君“所磨炼的思想和豁达无畏的言论,到底也还是一个空虚,而对于这空虚却并未自觉”。涓生自己倒确实“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空虚,并进而借此去解释所有的人生经历,但讽刺的是,他妄想逃出空虚却不断地落入无尽的虚无之中,成为一个“负着虚空的重担”的人。空虚已经渗透进其整个生命,成为他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强调真实却背负空虚,因而他所追寻的“真实”也就更为荒诞。

在他引以为傲的“真实”面孔之下,存在着诸多显而易见的前后矛盾,充分暴露出其人格的分裂性与虚伪性。开篇的“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如果”是一种假设,有良知的人应当为曾经爱过却已死去的子君哀悼,但涓生的手记却仅仅采用了一种设想,从而使涓生先前的求爱举动显得做作而油滑。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他竟然几乎记不清自己向子君求爱的场景,甚至感到那求爱的场景是可鄙可笑,不堪回首的经历。求爱的瞬间理应是二人感情的“见证者”,应被留存在美好的回忆中,成为值得回味的一部分。而涓生的抗拒则使这神圣的时刻变成了刺痛人心的利器,两人的关系由甜蜜到平淡到冷漠也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反讽。

在日常的同居生活中,涓生对子君的态度更加体现了前后矛盾的复杂性。子君不停歇的操劳并没有得到涓生的赞美与感激,反而得到了消极与冷酷的回应:涓生嫌弃子君“早已什么书也不看”,对“大嚼”的举动更是不满。他渴望的是一个能够时常读书,安静体贴而又不必辛劳,能时刻保持端庄大方的女性,但这显然与生活的真实性相悖。既然他没有能力与金钱去雇佣一个女工,那么就无法使子君从繁重的家务解放出来,子君自然就不能如其想象那样一起无所顾忌地谈天说地。他拒绝承认生活的不如意是自己的不作为所致,反而将子君的劳苦推认为是子君自身的选择:“我不吃,倒也罢了。”“阿随可以看作是子君的隐喻。它不仅暗涉了子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婚姻态度,也暗喻了子君在家庭中的位置。”正因如此,当阿随被放掉后,子君的脸色变得凄惨冰冷,这也使涓生萌生出自己一个人生活实际上会更好的念头。当那个曾经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子君被生活摧残得戚戚然然时,涓生没有去尽力呵护开导她,挽回幸福的生活,反而不留余地地企图撇下子君这个“累赘”:“现在忍受着这生活压迫的苦痛,大半倒是为她。但子君的识见却似乎只是浅薄起来,竟至于连这一点也想不到了。”涓生居然妄想着耗费了青春与精力的子君毫无怨恨地“知趣”离开,好让他“轻如行云”,获得彻底的解脱。然而,子君离开后他的生活也并没有好转,他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坐以待毙;他的翅子依旧没有扇动,未能翱翔,始终跨不出朝向生路的第一步,形成一种反讽。

当他得知子君离世,只想到为什么不忍几天再告诉子君真话,对自己刻薄自私的行为没有实质性的悔恨之感。同时,涓生唯有想到子君已经死去才会立刻自责与忏悔,我们是否可以认定,如若子君仍然在世,涓生会以为赶走子君的做法是非常明智而理应如此的?多次的口号式忏悔并没有让人感受到真诚的悔恨,他虚伪的人格却是完全落实了。在小说的结尾,涓生意图用遗忘和说谎作为前行的向导,这本身就形成了悖谬:遗忘是对过去的否定与推翻,而真心的悔恨应当永久铭记。

《伤逝》是鲁迅常谈常新的经典作品之一,自1926年发表以来便受到学界的巨大关注,它也为批评家们提供了多种阐释的可能。众多论者从家庭文化、启蒙、叙事方式、接受美学等多个角度对其进行研究,其中有一些观点是相互抵触甚至完全相悖的。然而无论是怎样的一种解读,都有其存在的理由,都不失为一种独特的理解,不应被完全抹杀与否定,诸多相异的观点也使得学界对《伤逝》的研究更为全面与丰富。此外,《伤逝》在当下社会依然具有深远的意义与价值,值得我们继续去挖掘与共同研讨,它能够引起我们对婚恋悲剧、女性在家庭中地位的进一步思考,从而促进两性的和谐共存与发展。

① 郜元宝:《鲁迅六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76页。

② 李之鼎:《〈伤逝〉:无意识性别叙事化语》,《鲁迅研究月刊》1996年第5期,第29页。

③ 曹禧修:《论〈伤逝〉的结构层次及其叙事策略》,《学术月刊》2005年第1期,第79页。

④ 罗小茗:《涓生的思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2年第3期,第216页。

⑤ 李今:《析〈伤逝〉的反讽性质》,《文学评论》2010年第2期,第142页。

[1]郜元宝.鲁迅六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2]李之鼎.《伤逝》:无意识性别叙事化语[J].鲁迅研究月刊,1996(5).

[3]罗小茗.涓生的思路[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2(3).

[4]曹禧修.论《伤逝》的结构层次及其叙事策略[J].学术月刊,2005(1).

[5]李今.析伤逝的反讽性质[J].文学评论,2010(2).

作 者:赵雪君,辽宁大学文学院2015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 辑:赵 斌 E-mail:94874655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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