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哨对中超联赛球员发挥的影响

李汉雄

(广西大学商学院 广西 南宁 530004)

黑哨对中超联赛球员发挥的影响

李汉雄

(广西大学商学院 广西 南宁 530004)

本研究以经济学角度分析了我国足坛打黑前后，中超联赛中假球和黑哨对球员发挥的影响。结果表明，打黑前假球和黑哨严重影响了场上球员的发挥，甚至裁判完全控制了比赛结果，打黑后假球和黑哨的问题得到明显改善，场上球员的发挥与比赛结果关系显著。我们建议完善裁判员制度，提升裁判员执法水平，俱乐部合理引进外援，加强对球队和比赛的监督。

中超联赛；打黑；裁判；国脚；外援

一、研究背景

中国足球在1994年开始了职业化联赛，随后博彩公司为中国职业足球联赛开盘。由于利益的驱使，国内出现了大量的假球、赌球、黑哨事件，直接参与者包括参赛球员、教练组成员、俱乐部经理乃至老板。本研究主要考察在足坛打黑前后，中国顶级足球联赛球员与球队表现的关系，度量打黑对球员、球队表现的改变以及对联赛发展的影响，希望能为我国的足球事业发展提供相应的意见建议。

黑哨是裁判在吹罚比赛时存在主观上的偏向，这种偏向往往会对比赛结果产生一定的影响。Dawson(2007)分析了1996到2003年的英超联赛数据，发现客队受到的处罚比主队更多，也就是说裁判的判罚偏向于主队。同样的，Garicano(2005)发现在西甲联赛中主队落后的情况下如果有球员受伤裁判补时一般较长。从以上的文献中我们可以看出，足球比赛中裁判往往会较为偏袒主队。然而这些文献的分析只是局限于主客队之间的判罚差异，并未描述在存在黑哨的情况下，裁判的判罚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关于假球，在较早的段嘉元(1994)中，作者认为造成中国假球的原因有：比赛规程的漏洞；参赛资格的很乱；足球彩票的副作用；民族与宗教感情；缺少荣誉责任感。不难看出，除了民族与宗教感情可能是涉及到国际比赛，其他几点在我国足球联赛中都表现的比较明显。

如果把黑哨作为一种商品服务来分析其需求与供给的经济学关系，韩开城，王健(2005)认为，黑哨作为商品其交易双方分别是球队和执法裁判，黑哨是在球队对其的需求和裁判对其的供给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当球队的经济利润与其比赛成绩有着紧密的联系时，球队有着强烈的赢球欲望和需要，并渴望获得“确定性的”胜利，尤其对关乎球队升降级的关键比赛。同时，黑哨也是球队“寻租”与裁判的“政治创租”与“政治抽租”的结果。历史数据告诉我们在关乎升降级和淘汰的比赛中黑哨表现尤为突出，2001年成都五牛11比2胜绵阳太极冲入甲A，而本场的主裁判正是2002年因黑哨被查的龚建平。2004年10月31日赛季末，深圳健力宝0比1天津康师傅，主裁判则是被查的黑哨陆俊。

打黑之后，中国足球迎来了新时代，各个俱乐部投入大量财力招兵买马，许多世界级的著名球星也陆续加入中国足球俱乐部，俱乐部则为外援支付高昂的转会费和工资。然而，资金的投入是否对我国足球事业带来了明显的发展。崔国文，邹月辉(2015)对中超各队2011和2012年的投入变化与成绩的相关性进行分析，结果表明中国国家足球队的世界排名从1993到2012年逐年降低，也就是说资金投入和我国足球的发展没有相关性。究其原因，是因为在我国职业联赛中，各队薪酬的激励方式存在严重问题。薪酬的暴涨，并未带来竞技水平的提高，反而与世界的差距越来越大，薪酬的激励性未能得以体现，投入和产出并不成正比。进一步的作者认为，中超运动员薪酬问题成因在于：俱乐部建设缺乏长期规划，轻视后备力量建设；产业不成熟，制度不规范；政府干预使得俱乐部丧失了独立经济人的身份；激励与约束机制失衡。当然，这篇文章的作者主要考虑的是俱乐部球员薪酬的提高，而对引援的质量并没有做相应的探讨，所以是否外援的引进对中国足球的发展没有促进作用呢，这也是我们在下文中需要继续探讨的。

二、理论模型

我们知道假球、黑哨破坏了足球比赛的公平公正，甚至欺骗了球迷和广大观众。那么这种影响是怎样的?通过什么途径?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对此，我们考虑这样的影响机制:首先，假球、黑哨的直接影响是比赛中球员的发挥，特别的我们关注了国脚和外援的发挥；球员的异常发挥进而影响了比赛的结果；而累积的比赛结果最终导致球队的赛季积分排名差异，决定球队是否夺冠，是否有资格参加亚洲冠军联赛，或者升降级。以下的研究将主要分析打黑对比赛上场球员发挥的影响。

打黑对球员发挥的影响：从2004年至今，中超联赛一直存在外援的名额限制，名额最多时要求每家球队注册外援不超过7人，比赛报名球员中外援名额不超过5人，场上外援不能超过4人，非亚洲籍外援不超过3人。据此，我们认为外援对中超球队来说是相对“稀缺”的，球队在有限的名额下一定会引进能够引进的最好外援，而且这些外援一定是优于国内球员的，否则球队大可不用外援。另一方面，国脚相对与国内的其他球员来说是“稀缺”的，能够进入国家队，表示球员的能力素质是优于其他球员的。

基于上述理由，我们将外援和国脚概括为球星，也就是球队中的优秀球员。假球、黑哨直接影响球星的发挥，而球星的发挥往往对比赛结果产生重要的影响，这在上文中已经阐述。在本研究中，我们主要关注国脚和外援对比赛结果的影响，构造如下模型

gd(i,t)=αvoh+β1cnat(i,t)+γ1cfor(i,t)+β2rnat(i,t)+γ2rfor(i,t)+μ1

(1)

其中，gd(i,t)为第i家球队在日期t比赛的净胜球，voh为主客场的虚拟变量，主场取1客场取0，cnat(i,t)是俱乐部在本场比赛派上场的本方国脚人数，cfor(i,t)是俱乐部在本场比赛派上场的本方外援人数，rnat(i,t)和rfor(i,t)是对手在本场比赛派上场的国脚人数和外援人数,α、β、γ为系数，μ1为包含其他影响的扰动项。在分析打黑影响的过程中，我们加入了refe(问题裁判)和prob(问题比赛)两个控制变量，refe取1表示本场比赛是被曝光的问题裁判执法，取0则相反，prob取1表示本场比赛是被曝光的涉及假球或黑哨的问题比赛，取0则相反。这样，我们可以将样本分类，通过分析比较打黑前后国脚和外援发挥对球队取胜的影响。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利用(1)式，我们检验了2004至2015年所有中超比赛场次的净胜球与主客场、上场国脚和外援的关系。然后，分别加入控制变量refe和prob，分组检验有问题裁判和无问题裁判场次，有问题比赛和无问题比赛的净胜球与主客场、上场国脚和外援的关系。得到的回归结果如表一。

表一 打黑对球员发挥的影响

注：括号内为t值，*、**和***分别表示相关系数在1%、5%和10%水平下显著。

表一第一栏对全部场次的分析结果可以看出，比赛的净胜球(gd)是与主客场(voh)、本方上场国脚(cnat)、本方上场外援(cfor)、对手上场国脚(rnat)和对手上场外援(rfor)都在1%水平上显著相关的。当voh取1，即主场作战的情况下，球队的净胜球会大约增加0.8，这表示中超赛场也存在明显的主场优势，主场作战更有利于球队取胜。本方国脚和外援的上场会增加本方的净胜球，每增加上场一位国脚球员会增加大约0.09个净胜球，每增加一位外援上场会增加大约0.12个净胜球。另外，我们发现本方国脚和外援的回归系数绝对值均小于对手国脚和外援的回归系数绝对值，这也反映出在客场的情况下，本方国脚和外援发挥对球队取胜的作用受到了对方主场优势的抑制。

表一第二、三栏分别取refe为1和0两种情况，分组讨论在有无问题裁判执法的场次国脚和外援对球队净胜球的影响。从回归结果中可以看出，当问题裁判执法比赛时，voh的系数从0.816增长到1.06，主队的主场优势明显扩大。另一方面，问题裁判执法时本方国脚和外援的作用不在那么显著，相关系数也明显降低，这表明问题裁判的执法削弱了本方球员的发挥作用，决定比赛胜负的因素主要在于问题裁判，而不再是球员本身。在客场的情况下，对手国脚和外援的发挥作用也均降低，这也体现出问题裁判大多偏向于主队。当无问题裁判执法比赛时，得到的回归结果与第一栏全部比赛的回归结果相似，不同的是主场优势的效应有所降低，国脚和外援的作用均得到了上升。

表一最后两栏，分别对问题场次和非问题场次比赛的国脚和外援发挥作用进行回归。当prob取1时，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比赛的结果仅与主客场有关，而与比赛双方上场的国脚和外援人数均不相关，这表明裁判完全控制了比赛的结果，并且裁判明显偏向主队，比赛完全是由裁判主导。而当prob取0时，我们又得到了熟悉的结果，国脚和外援对比赛结果的作用均显著，主场优势也降低到了接近无问题裁判的水平。

三、总结

打黑之前假球和黑哨严重影响了俱乐部外援和国脚的场上发挥。在被曝光出的问题场次中外援和国脚完全丧失了他们的场上作用，比赛完全有裁判掌控，比赛结果不能体现双方球队的真实实力，比赛失去了公平公正。再者，问题裁判的判罚明显偏向主队，场上外援和国脚的作用不再显著。在打黑之后，这两种情况均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基于以上观点，对于今后中超联赛的发展，我们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完善裁判员制度。裁判员的主观偏向对比赛的影响是十分明显的，因此应该完善相应的裁判员制度，这就要求足协健全裁判员的管理制度，加强裁判员的思想道德教育，杜绝裁判员与球队勾结，杜绝场外利益对裁判员执法的影响，使裁判员在场上公正执法。

第二，提升裁判员执法水平。2016年我国的国际级男子足球裁判员仅为16人，并且大多缺乏国际级比赛执法经验，对于快速发展的中国足球，提升裁判员执法水平尤为重要。由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球员的场上表现受到当场裁判员的影响，而加强裁判员的执法水平，不误判，不错判。

第三，合理引进外援。俱乐部在引进外援时，不能只考虑引进大牌外援，不理智的引援往往会造成相反的负作用。因此，球队应该在有限的外援名额下寻找适合自己球队的外援，在引援之后应该加强外援与国内球员之间的磨合，使外援能够真正为球队所用，提高球队的成绩。

第四，加大对青训体系的投入。中超联赛的提升不能仅仅依靠外援的加盟，更多的应该注重提升国内球员的竞技水平，这就要求我们加强国内球员的体系建设，从长期出发加大对青训体系的投入。

第五，加强对球队和比赛的监督。球队参与假球和黑哨是受到利益的驱动或者所谓的“关系球”，对于这类行为需要加强对球队和比赛的监督，这不仅要求足协需要制定相应的审查和监管制度，也需要新闻媒体和广大球迷的监督。

[1]Peter Dawson,Stephen Dobson,John Goddard,John Wilson.“Are football referees really biased and inconsistent?:evidence on the incidence of disciplinary sanction in the English Premier League”[J].Journal of the Royal Statistical Society,2007,(170):231-250.

[2]Luis Garicano,Ignacio Palacios Huerta,Canice Prendergast.“Favoritism Under Social Pressure”[J].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2005,(87):208-216.

[3]崔国文,邹月辉.中超运动员薪酬问题分析[J].西安体育学院学报.2015,(2):294-298.

[4]韩开城,王健.职业联赛中裁判“黑哨”行为的经济学分析与制度防范[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05(2):155-157.

[5]段嘉元.对足球假球问题的研究[J].中国体育科技.1994,(5).

李汉雄(1992-)，男，汉族，陕西西安人，硕士研究生，劳动经济学硕士，广西大学商学院，研究方向：组织行为、人力资本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