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教育的情缘

2017-11-14 19:59雷礼金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7年11期
关键词:雷场托儿所大学

雷礼金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伴随着接受教育的一生,我也不例外。年届六十,我想把这一生接受教育与从事教育的简短经历回顾一下。细细品味,这一生都是与教育有缘份的。

教育能够帮助人的成长,能够成就人的一生。每一个人都要经历教育的过程,从教育的起点,最后回归到教育的终点,人的一生是成长的一生,也是接受教育的一生。一个人,无论到了多大的年龄、多高的职位、有了多么难忘的沧桑经历,教育总是会与这个人息息相关的,最宝贵的是这个人虽然历尽沧桑,但仍然保持着赤子之心、感激之情;一个人,无论到了多少个单位、多少个地方、经历过多么漫长的时间与无数的洗礼,教育总是会伴随着这个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虽然历经了磨难,但仍然怀着感恩之心、回报之情。我这一辈子,最要感谢、最要感恩、最要回报的就是教育。

从上幼儿园、托儿所,到当小学生的时候开始,即使是在我国国民经济最困难的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时期,那时的我刚刚进入到幼儿年代,在我的家乡江汉平原天门雷场西湾,居然还有农村的托儿所、幼儿园。我那时候就能够有机会去上托儿所、幼儿园接受幼儿年代的良好教育,我们经常玩击鼓传花、躲猫猫、捉迷藏等小儿游戏,仍然很快乐!那时候的幼儿老师没有很高的学历,但很负责任,敬业心强。我们也经常逃课,有时候就趁老师一不注意,就偷偷地逃跑了,老师们就到处找我们回学校,就拿出炒黄豆、炒蚕豆一类的食物来哄我们、吸引回去上托儿所、幼儿园,再去玩各种花样蛮多的小儿游戏,还让我们在江汉平原的大禾场上玩耍。这就是教育的“命运”赐予我幼儿时代的天真与幸福,让我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地烙印上了托儿所、幼儿园时的幸福与快乐的印象。

少年时代上小学时是在天门雷场小学,尽管条件十分艰苦,我们小学生自己要搬桌椅板凳去上小学的,有时候晚上还要提一盏煤油灯去学校上晚夜自习课,但依然是其乐融融。教我们的小学老师,大部分都是公办教师,都是具备了中专以上学历的公职人员,在当时当地来说,雷场学校的教师还是文化程度比较高、教学艺术水平也比较高的教师。我们那时是就近上小学的,学校的政治、语文、算术、音乐、体育、美术等课程是开得比较完整齐全的,每天上午四节课,下午三节课,有时候还要上晚夜自习课。那时候的政治活动比较多,早晨、中午都要读报纸、讲形势,学生们都是以满腔的政治热情积极投入到各种活动中,我加入少先队时是在沙岭大队的烈士陵园,全校在那里开了一个好大的宣誓会议。小学老师的教诲令人难以忘怀。

读初中时,虽然是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文化大革命时代,但学习文化课程仍然是占主导地位的。我读了初中的三个年级,就换了三个地方,初中一年级是在渔新中学,初中二年级是在雷场学校,初中三年级是在罗杨公社的别台中学。少年时代的教育总是以老师的教导为主,学生总是会听老师的话的。我们初中时代的老师总是想方设法把我们留在教室的课堂上,学习文化科学知识的氛围依然十分浓厚,课外活动也十分丰富。练习书法、打乒乓球、唱京剧样板戏、学习拉二胡……老师十分繁忙,学生也十分紧张。初中时代的教育是在“公社是所大学校、人人都在学习中”的氛围年代中度过的,虽然在初中的三年里我们换了三个地方(一年级在渔新、二年级在雷场、三年级在别台),学习的文化课程比较零零碎碎的,但还是让我打下了比较坚实的文化基础,尤其是许多的社会活动让我增长了见识,有了一些清醒的人生感悟。

高中时代又到渔新中学了,正好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初期,遇上了教育革命的“回潮”的年代。高中阶段正是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初步形成的阶段。我要真诚地感谢高中的老师们,是他(她)们让我在高中年代接受了人生的洗礼,受得了良好的高中文化知识教育。高中课程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历史、地理、生物、体育、音乐、美术,课程开得很完整。与此同时,还要劳动,学工、学农,也有各种文艺、体育活动,学唱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参加各种体育比赛运动会……高中年代的文化基础课程教育是非常扎实的,高中的人生经历也是十分美好的。

接受大学教育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中期,当我接到了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已经是20岁的青年人了,已经是一名共产党员了。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也是“文化大革命”的后期了,工农兵学员“上大学、管大学、改造大学”也接近了尾声,大学校园里恢复了浓厚的学习氛围,历史的责任与学习的重任都落在了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肩上了。大学的学习与中学的学习完全不一样,中学时代的老师们总是跟在我们学生后面盯着的,我们学生是有依赖性的;大学的老师是放手让学生前进的,有时候老师又总是走在我们学生的前面,需要我们学生主动快步跟上并积极去寻找的。我在大学里,阅读了许多中外名著,尤其是读了许多毛泽东主席的诗词与鲁迅的杂文,还接受了张永健、王先霈、王道俊等著名教授的教育与帮助,大学阶段是我的人生的关键转轨时期。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已经23岁了。也是在大学时期,认识了我的同班同学陈凤珍,我们成为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大学毕业后,我和我的同班同学陈凤珍一起留校分配到了华中师范学院二附中,走上了当老师的教育工作岗位。教育的“情结”越来越浓厚了,也越来越紧密了。从学生一下子就变成了老师,以前是当学生一直是接受老師的教育,现在是自己老师了,要“传道、授业、解惑”,这也是我一生中的教育的“缘分”与“命运安排”。我这个23岁的年轻人,羞羞答答地来到了一群16—17的中学生面前,当他(她)们喊我“雷老师”时,我是多么地不自在,我总觉得我还是学生。我在华师二附中当了六年语文教师,担任一个班的班主任,两个班的语文教学任务。中学语文的教材都是范文,都是精华,要给学生“一杯水”,老师自己就要有“一桶水”,老师总是自己要备课先学习。我总是起早贪黑,真是“眼睛一睁、忙到熄灯”。早晨一起床,就和学生一起出操、跑步、做广播体操,然后就要去班上检查学生的早自习情况;上午一般是4节课,总是口干舌燥;中午要批改学生的作业,我当班主任时候,还要求学生写日记,一个学生的心灵就是一个世界,我总是激情满怀地与学生交流心灵世界;下午一般都是与学生在一起活动,要么有班会活动,要么有课外活动;我还与一群年轻语文教师一起组织了学生语文爱好者课外活动兴趣组,办语文课欣赏讲座、文学讲座、诗歌讲座、小说讲座,出版学生作品油印刊物。星期天就去华师进修听课,补充知识。当老师的六年,非常繁忙,非常充实,是我学业知识巩固的六年,也是知识不断更新与“充电”的六年。我曾经在我的《情漫故园》一书里大量地记录了这段难忘的经历。

从事了一辈子教育工作的人,很难说自己把教育理解得完全透彻。因为现在大家都很关心教育,家家户户都有人在接受教育,都能够评说教育。当我小时候听别人说孔子是“圣人”时,我很敬仰;但当我了解他到处求人,周游列国,祈求办教育,孔“圣人”也是十分辛苦的!我在敬仰的同时又增添了一份同情、一份尊重。“孔圣人”都这么辛苦,更何况我这个人又是一个凡夫俗子,无论我付出了多少,都是远远不够的!教育的职责是要引导人改变“命运”,教育工作者就是要不畏艰辛,乐于奉献,要为学生作好榜样。我当老师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想到有学生的眼睛在盯着我……当我从事了教育管理工作的时候,我又时时刻刻都想到有许许多多老师的眼睛也在盯着我。

缘是人与人之间由命中注定的遇合机会。我这一辈子从学生、到老师、再到教育管理工作者,都是与教育有缘的。我在接受教育、感悟教育、欣赏教育、享受教育、从事教育。我这一辈子非常珍惜教育的情缘。endprint

猜你喜欢
雷场托儿所大学
乡村的乐园: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农忙托儿所(1949—1957)
《大学》
48岁的她,跨越千里再读大学
MRN幼儿园&托儿所
节日里的托儿所
岁月静好,因为有人负重前行
毛泽东指导苏区开办托儿所
基于智能代理的雷场自修复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