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里的《红与黑》

2017-11-30 23:24杨春妮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32期
关键词:红与黑教堂人生

杨春妮

摘要:命运,缩写时代风云。于连,似乎是亨利·贝尔刻画预测社会的一枚符号,于连的得意与失意、彷徨与奋进搅动着红与黑的博弈,浓缩着波旁王朝复辟时期的法国社会。而教堂作为不可缺失的角色,在红与黑的时代里对“于连们”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关键词:《红与黑》;于连;人生;沉浮;教堂

红与黑里话乾坤

那洋洋洒洒五十多万字挥洒出19世纪初期法国封建复辟王朝时期的政治斗争,形象地表现了过时没落的法国封建复辟势力勾结奥地利、等神圣同盟国家,利用国外军事势力与国内新兴的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当时没落的封建贵族阶级,怀念纸醉金迷的生活,想要进一步夺取资产阶级革命的成果,他们惧怕资产阶级革命,惧怕谈论资产阶级思想,把启蒙思想家的书籍列为禁书。在当时,有思想会被认为是粗俗或被怀疑越轨,所能做的就是遵照现存秩序,真话,被湮灭在阴影里。他们企图拨回历史的指针,对拿破仑大革命时获得土地的小私有者进行剥夺,恢复封建土地所有制。

而站在贵族阵营,进行物质精神掠夺的教会根本不是净土,那是人间的地狱,是披着高洁神圣外衣的利益买卖之处。教会里的人十分拜金,学生对穿细呢料衣服的人怀有敬意,崇慕权贵,对省长的名字怀有敬意。于连初入神学院就因衣着受人轻蔑,由于学习用功遭到敌视。然而,当他得到贝藏松主教召见并且他的才能被主教认可后,他的地位发生了很大变化。教会是戴着平等慈爱帽子的高压垄断之所,在18世纪的波旁王朝,法兰西人们不可不信天主教,不可不敬奉波旁王朝的皇帝。在那里,行李要经过仔细的检查,信件遭到扣压,连个人活动都受到监视。这些可谓是“黑”,是迷雾,是坟茔。这在司汤达看来,复辟势力就是一种邪恶,一种历史的倒退,于连也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痛斥邪恶的封建复辟势力,渴盼拿破仑的时代重新到来,认为只有资本主义才是大公无私的。可是,用圣吉罗的话来说:“他只有在战场上和 1802 年重建财政制度时,才是伟大的。

彷徨在红与黑

复辟王朝时期的封建贵族和教士们已经吸取了教训,他们堵死于连们的晋升之路。宗教,是高压残酷的,却也是诱人的。于连不得不接受生存逻辑,他藏好《忏悔录》和《圣赫勒拿岛回忆录》,挤出笑脸穿上了象征教会权利的黑袍,追随欲望的法杖,一路攀援。面对个人理性与社会现实的冲突,个人理想向社会现实妥协。在接见国王到来的场景中,看到阿格德主教的威仪以后,他也不再憧憬拿破仑和战斗的荣耀了,“三十岁的教主”、德·拉莫尔侯爵财富成为他觊觎的人生理想。于连行走在高尚与卑鄙、纯真与虚伪、忠诚与背叛的边缘,他一面在内心诅咒伪善和邪恶,一面为了“出人头地”不择手段,变得伪善。红与黑的界限是模糊的,红亦是黑,黑亦是红,它们像命运的旋律纠缠于连一生,徘徊在法兰西国旗下。

红与黑究竟是个圈

于连尚未走上人生理想的追求之路,便已在教堂座位下的一纸残片上读出了自己的命运。似乎结局早已定下,定下结局的,是命运---仇恨父亲的儿子与不满儿子的“父亲”之间的斗争,以及对缺失却隐在的“母亲”的渴求。红,是历史的希望是资产阶级道路,却也可以是流血,是死亡,死亡边归于黑暗,而黑暗又孕育生命。在人生经纬,好似棋子早已落定,那宗教又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呢?就从于连的人生轨迹来分析。

小城时期,天生羸弱的主人公喜欢读书,以拿破仑的《出征公报》、《圣·爱伦岛笔记》和卢梭的《忏悔录》构筑自己的未来,一心向往拿破仑式的驰骋疆场,叱咤风云的人生。生理与心理的自我构成一个无法克服的矛盾。于连还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凶狠的父亲,这使他成为精神上的孤儿。在这些文字里,贵妇时常出现,生理的不足与对母爱的渴望,使他幻想成为众多贵妇追求的对象,而她们很自然地成了缺失的母親的替代。但是儿子的幻想被父亲粗暴的打断---书被打落,这象征着于连不得不从想像界进入父亲的象征秩序。

由此分析,隐在深处的对“母亲”的渴望和对“父亲”的抵抗,将会缠绕于连一生。比如德·瑞那夫人象征母亲,市长先生是父亲形象的转化;进入修道院,刚刚找到的母亲形象又被打碎,神父替代德·瑞那市长,在这里扮演了象征性的父亲角色,宗教的权威代替了世俗的权威,但功能和实质依然不变,两者均属于父亲或法的象征;进入巴黎,与“父权”妥协,当了德·拉·木尔侯爵的私人秘书,为了设法占有其女儿,可是,木尔小姐虽为女性,却是属于“父亲”象征界,因此对于连来说,母亲仍然是缺失的,引发了于连对第一个情人的再度回归,而机枪事件是对权力秩序的公开挑战。

综上,永远得不到满足,并愈来愈想满足的于连越来越痛苦,他内向、退缩,常常谨言慎行,设想对方,渴望被他者所爱所尊重,期望进入上流社会,这也被后人批评为资产阶级的妥协性。宗教,是上流社会的另一个舞台。为了权欲,他在市长府上、在哇列诺先生家中展示自己的记忆力,把《圣经》背得滚瓜烂熟,成为他者惊讶、仰慕、尊敬的对象;后来,他成为一名仪仗队员,穿上他向往已久的龙骑兵的军装,骑马行进在家乡的大街上,感觉到了被他人注视的快乐。而他去找预定前来布道的主教时,看到无数当地的美丽少女跪倒在主教脚下,成为后者的仰慕者之,他决定穿上黑的教袍,走上从修道士到主教的追求之路。

参考文献:

[1]张德明.《红与黑》欲望主体与叙事结构[J].国外文学(季刊),2002年第1期(总第85期).

[2]冯少芬.《红与黑》的多重象征[J].小说评论,2012年S2期.

(作者单位:上海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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