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中(外一章)

2017-12-05 07:34山东王明伦
散文诗 2017年13期
关键词:山里娃爵士鼓如茵

山东◎王明伦

太白山中(外一章)

山东◎王明伦

江水如龙游于山谷,淡青色的脊背,披满卵石的鳞片。

起雾的时候,龙也醉眼朦胧。钢索串起孱弱的吊桥,山里人每天都驾云出行。

苞谷穗像自酿的米酒,散发出陈年的醇香。苦楝树排成不规则的栅栏,那是山坡上拉犁的老牛眼中温暖的归宿。

晚谢的油菜花尚残留着春节的热闹,枯黄的芭蕉树已萌出新绿。炊烟以蹒跚的步态飘至山顶,又恋恋不舍地回转身来。

长满青苔的岩缝中塞有狭小的棺木,夭折的山里娃蜷缩其间。尚未长大的灵魂,永远游不出山外。

高速路的闪电从林莽中穿过,一座座山峰被它劈开。隧道如传说中的龙窟,瘗埋着盘古时代的秘密。

山道弯弯,背竹篓的老人踽踽独行,浑浊的眼神如沾满暮霭的夕阳,渐行渐远。何处,是他今夜的驿站?

水 乡

水乡,梦之家园。

那些纵的横的弯曲的河,以紫竹调的节拍,流淌出花雕酒般香醇的吴侬软语。

石桥下的红鲤鱼,跃出优美的上滑音,在空中洒下一串闪亮的珍珠。

秧苗青青,水草芊芊,莲叶何田田。

清脆的蛙鸣,敲打着激昂的爵士鼓。

水乡,雨的古都。

粉墙黛瓦,窄门小窗,临河而立的二层楼,演绎着河姆渡先民五千年的渴望。

一只乌篷船悄然划过。绽放的睡莲花,是浣纱女飘落的红丝巾么?

水乡,伞的世界。

透明的雨滴,溅起朵朵花伞,以婀娜的身段,汇成现代派的诗行。

婷婷袅袅的高跟鞋,橐橐走过戴望舒忧郁的雨巷。伞下的妙龄女,早已扔掉了那枝枯萎的白丁香。

呵,水乡,四季如茵的土地,我梦里永远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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