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春

◎龙彼德

散文诗艺术技巧

代春

◎龙彼德

“很幸运，我面前有一个外滩。它在代替世界，与我交谈。”读到女诗人语伞的这段话，首先想到的是“借代”一词。《辞海》云：“修辞学上辞格之一。甲事物同乙事物不相类的，但有不可分离的关系，利用这种关系，以乙事物的名称来代替甲事物的，叫借代。如：‘熟读王叔和，不如临症多。’（《儒林外史》第三十一回）借‘王叔和’代王叔和编著的医书。”语伞的“代替”包含了辞格“借代”的意义，但它指称的不是一个小小的词，而是一个大大的世界，是以地域折射全国，以有限表现无限，进一步提升了散文诗的作用。

此章乃是《外滩，或者光》的第3章，分为上下两部分，从现象到本质似乎是作者用得较多的布局法。

上部由三节组成。第一节写时间：“旧上海的传奇或秘密”存在于“石库门里的日记本”中，“早已深埋高楼的深渊”内。今天，人们出行不可能像前人那样“袒胸露背”，只能靠发一条空气指数良好的微博弥补遗憾。第二节写雾霾，这种不仅对上海外滩也对全国许多地方构成的威胁堪称 “内忧外患”，以致于让人们“戴上眼镜仍然看不清真正的远方”。第三节写焦虑，随着“环卫工人下班”，“灰尘”“混入”人们的呼吸道，连同“傍晚的压抑”一并“携带回家”。

下部虽然也是三节，但较之上部精、短得多。

情绪病加速扩散。

这是第一节，只有一句，不过七个字，却是“画龙点睛”，从自然生态联系到社会世态。

第二节借“酒精在餐桌上自嘲”，进一步提示“情绪病”乃是城市病，不能掉以轻心！

第三节也只有两句：

嘴唇与舌头分离，外滩也无法道出苦衷。

透露出形式的严峻，也多少有点无奈。

综鉴全篇，既有宏大叙事，又有细节描写，既有现实关怀，又有批判力度，不能不让人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