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吝”哥的安保“经”(小小说)

2018-01-08 18:32韩丙祥徐建军
劳动保护 2017年9期
关键词:吝啬鬼蚊蝇绰号

文/韩丙祥 图/徐建军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干煤矿是:文化程度低、劳动强度大、安全风险高的群体,矿工有绰号更是家常便饭。

煤校毕业后,我这个“秀才”被分配到大奎山矿进行为期一年的劳动锻炼。入矿就和矿工师傅们住在集体宿舍里。宿舍有“大通铺”,也有单人间,不知为什么队长就把我安排到和“老吝”住在一起了。

“老吝”,原本姓林,绰号叫“吝啬鬼”,据说,后来大伙为了节省语言,就叫他“老吝”。“老吝”听了也不气恼,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初进宿舍,就碰上新鲜事:一把夜壶放在“老吝”的床底下,我看着好笑,顺嘴就对“老吝”说:“瓦房一间,大门朝天,和尚进去,哭泪涟涟。”不想,“老吝”却指着床下的夜壶说,“你这是说的它呀!行!小伙子,我们两个以后就搭伙了。”

睡觉时,我发现“老吝”夜里小解三四次,身子一丝不挂、赤赤条条,就是用这把夜壶,哩哩啦啦的不说,尿臊味很大,他还让我找个盆罐什么的,说夜里出门解手,热身子容易着凉。这时,我才明白这和他的绰号对上号了,他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吝啬鬼啊!

我俩的宿舍里墙壁顶上趴着两只壁虎,怪恶心人的,我要把它除掉,“老吝”却不肯,说,“壁虎吃蚊蝇,留着它们怕什么”。后来我察觉,屋里没有用药蚊蝇确实很少,我俩也安然无恙。我对“老吝”的一言一行印象就更深了。

后来,为了扩大产煤量,我们两个的工种有了变动,一起调进巷修区,干起了开宽井下大巷、砌平墙、铺铁路等活路。

巷道里气温高,我嫌热,就脱下工作服,光着膀子干活。“老吝”就忙制止我说:“在井下人和石头磨合,人肉碰不过这些,干活得穿戴整齐,才能避免磕磕碰碰”。这时我才发现,老吝的工作服衣扣、袖口系得都很严实,下巴颏儿系着安全帽带,脖子上围着毛巾,双手戴着劳保手套,这装束和在宿舍里睡觉真是大相径庭!

每次放过炮,敲帮问顶都由“老吝”去做,他手举矿灯,拿着工具,顺着顶板像工兵扫地雷那样,小心翼翼地捅个遍,把大小活动石块排除掉。

我们班长刘大成在指挥拓宽巷道,为完成任务老嫌“老吝”嘴碎,道道太多,拖慢了工作进度。那天砌碹,缺几块碹板,刘班长就把“老吝”打发到别处去找。“老吝”一走,刘班长就指挥我们几个从昨天新砌的碹上掀几块碹板先用上,有工友说,这太危险,“老吝”不是……

话没有说完,刘班长就拦住话头说:“你们没有看见我把“老吝”打发走了吗?你们去干。” 我们几个只好去撬碹板,刚撬了两三块,头顶上的碹料和渣石一下冒落下来,万幸的是我们躲得快,才逃过一劫。

对此违章事故,矿事故调查组作出处理决定:免去刘大成班长,降为代理班长,在三个班作深刻检查。

此后,“老吝”的绰号又加了一个字——大伙都喊他“老吝哥”。

后来,我就调到矿工会当了文书;因为我爱写点小文章,又上调到局工会生产部保护部,管理表彰矿推荐上报的安全生产劳动模范。

一次,全局召开群众安全表彰大会,我又一次见到当年的“老吝哥”。他对我说,他已经干了矿上的专职安检员。我也连忙向他握手表示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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