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与展望

2018-03-09 19:08康学真
中国经贸导刊 2017年32期
关键词:互补性比较优势中国

摘 要:1972年中澳建交以来,经过四十多年的发展,中国与澳大利亚彼此成为重要的贸易伙伴。研究表明:在中澳双边贸易中,商品贸易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两国对双边贸易依存度逐年提高;双边贸易显示出了极强的互补性;产业间贸易在中澳双边贸易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总体上表现为两国在资源与加工产品方面的商品贸易。从中澳两国经济发展的长远利益看,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前景依然乐观,并且中澳双边经济关系将会向以服务产业、基础设施建设产业以及其他具有经济革新意义的行业为主导的方向转型。

关键词:中澳双边贸易 比较优势 互补性 中国 澳大利亚

1972年中澳两国建立外交关系以来,在中澳两国领导人的频繁互访以及双方一系列双边促进交流政策的指引下,中澳两国经贸往来得到稳步扩大发展。中澳双边贸易在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稳步扩大发展,进入21世纪以后,在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和经济全球化的进一步深化以及中澳两国相继出台一系列贸易利好政策等的影响和推动下,中澳双边贸易进一步蓬勃发展。至2016年,双方已然成为彼此重要的贸易伙伴国:从中国对外贸易的角度看,澳大利亚已成为中国第九大出口国以及第六大进口国,是中国对外贸易的第十四大贸易伙伴国;从澳大利亚对外贸易的角度看,中国已然成为其第一大对外贸易伙伴国。中国与澳大利亚分别作为世界上最大新兴经济体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两国间贸易的发展及其趋势将对两国以及世界经济产生深远影响。

本文结合中澳双边贸易相关统计数据并利用RTA、TCI指数等方法,分析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和趋势,分析和归纳中澳双边贸易的特征,并对其前景做进一步讨论和展望。

一、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及趋势

图1显示了基于WITS(World Integrated Trade Solution)数据的从1992年至2015年中澳双边贸易总额及澳大利亚对中国的贸易差额的变化根据World Integrated Trade Solution https://witsworldbankorg/WITS/WITS/Restricted/Loginaspx的数据库数据,关于中澳双边贸易的澳大利亚和中国的统计数据不同,即澳中两国在两国双边贸易中的收支均为“逆差”。本文选用中国的统计数据。根据中国的统计数据,中澳建交之年1972年的中澳双边贸易总额为087亿美元,1990年以前各年的中澳双边贸易总额均为19亿美元以下。。总体上看,1992年以来中澳贸易总额逐年增长扩大,2013年达到峰值1322亿美元,此后2014年开始出现贸易总额下滑现象。中澳两国贸易总额下滑的原因与2012年以来中国经济增速由高速发展逐步转为中高速发展及其常态化密切相关。从贸易平衡的角度来看,自中澳建交之年1972年以来,中澳贸易一直处于失衡状态,中国在两国贸易中基本上处于逆差地位,根据逆差的规模及其变化,中澳贸易可分为三个阶段,即,第一阶段:1972—2001年微弱失衡阶段,中国对澳贸易收支逆差数额不大,逆差增长缓慢;第二阶段:2002—2008年失衡扩大阶段,中国对澳贸易收支逆差开始扩大;第三阶段:2009年至今,是中澳双边贸易额及中国对澳贸易逆差急速扩大、且波动大,双边贸易高度失衡期。

图1 1992—2015年中澳双边贸易

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与中澳两国的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和需要以及特别是中国改革开放的集成等诸多因素具有密切的联系。澳大利亚是人口少、资源丰富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而中国是人口多、自然资源相对贫乏、市场潜力巨大、发展需要大量资源的发展中大国。因此,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相对更多地受中国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从中澳贸易1972—2001年的第一阶段看,该阶段的前期即1972—1991年,中国正处于“文革”后期、“改革”初期和“开放”的起步阶段。“文革”使国内经济遭受浩劫,而改革和发展需要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和所需资源,但用于海外进口商品与服务花费受到国内较为贫乏的经济资源的限制。因此,这一阶段的中澳贸易呈现出双边贸易规模(总额)较小,贸易收支中中方逆差、澳方顺差的特征;该阶段的后期即1992—2001年是中国在“南巡讲话”等一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及政策的指引下,实施进一步改革、全方位开放的时期。在该阶段,中国对内逐步推进市场化进程:货币市场已经启动,资本市场开始发育,外汇市场已现雏形,劳动力市场进一步扩大;中国的经济进一步对外开放,开始与国际经济接轨,在内外共同作用之下,一个仿真的市场环境已经基本形成[1]。特别是于1994年实施的外汇管理体制改革,将人民币官方汇率与(外汇调剂)市场汇率并轨,人民币官方汇率一次性对外贬值50%,此后美元对人民币汇率长期维持在1∶ 87附近波动[2]; 1996年12月起,中國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协定第八条款成为“第八条款国”,实现了人民币经常项目可兑换。这些举措更加降低了对外贸易门槛,使得中澳双边贸易往来更频繁,贸易规模得以扩大。经过该阶段的市场化进程,中国国内生产力基本恢复、扩大对外贸易的经济基础初步形成、对对外技术的进口依赖逐渐减轻,但是,对矿产资源及能源资源的需求日益扩大,因此,该阶段中澳贸易得到扩大发展、中方的贸易逆差也随之扩大。

2002—2008年的第二阶段是中澳贸易规模以及失衡规模快速扩大的阶段。20世纪末20多年的改革开放夯实了中国经济以及对外贸易较为稳定持续发展的基础,中澳双边贸易也形成了较为稳定且持续的局面。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在世纪之初的2001年加入了世界经贸组织(WTO),中国对外贸易壁垒进一步消除,有效地促进了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该阶段中澳贸易总额与中方贸易逆差快速扩大,中澳贸易额的年平均增长率为298%、年平均逆差额为471亿美元。

第三阶段是2009年以来至今。2008年以来,受美国次贷危机(Subprime Crisis,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世界贸易增长趋缓。但是,中澳双边贸易额依旧持续急速扩大,中方贸易逆差也随之急速扩大,澳大利亚总体上处于大额顺差,而逆差波动较大的状态。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2008年金融危机对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资本主义国家经济造成巨大冲击,使得这些国家或主动或被动地推动对外出口来刺激本国经济,而中国是澳大利亚重要的贸易伙伴,在这样的情况下加大对华出口力度成为必然;另一方面,中国工业化进程发展需要大量金属矿,能源燃料等自然资源,在国内资源无法满足这样巨大需求的情况下,中国只能转向国际市场寻找并大量进口所需资源,也就推动了其与澳大利亚等资源国家间双边贸易及其逆差的扩大。除此之外,中国国内近年来“海外代购”的兴起和扩大,也从侧面反映了国民对于海外商品,尤其是澳洲商品的需求,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澳贸易逆差的扩大。endprint

2009年至今,中国对澳贸易收支逆差迅速扩大,逆差额由2009年的418亿美元于2010年迅速扩大到1574亿美元,并于2013年达到峰值4245亿美元,在短短的4年间逆差额扩大了102倍。此后,虽然2014年开始逆差额有所下降从2014年至今,中国逆差额出现走低态势,其可能原因是,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速放缓,加上中國政府出台一系列关于治理环境、供给侧改革等相关政策,限制了部分工业产业发展,从而影响了对于澳洲金属能源等资源的需求,致使中国从澳洲的进口额减少。,但仍处于中方高额逆差、双方贸易高度失衡状态。

二、中澳双边贸易的特征

根据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及其现状,并通过利用中澳双边贸易统计数据计算中澳双方对双边贸易的依存度、RTA、TCI指数,可以归纳出中澳双边贸易的如下特征:

(一)商品贸易占主导

进入21世纪之后,在WTO背景下,中澳双边贸易无论是商品贸易还是服务贸易,总体上都呈现持续增长的态势,商品贸易总额占90%以上,远超服务贸易占比。从商品贸易和服务贸易的增长率变化情况来看,从2001年到2004年,中国处于加入WTO初期,二者增长率均呈上涨之势,但服务贸易增长大于商品贸易增长,双边贸易得到促进;从2005年至2011年,商品贸易增长率总体上大于服务贸易增长率,且二者均呈逐步下降趋势;2012年至2015年,商品贸易增长总体上看低于服务贸易增长,前者变化虽呈现短期震荡的情况但仍呈现递减趋势,后者则呈现逐年增长态势。与中澳双边服务贸易相比,中澳商品贸易的增长率与双边贸易总额增长率的相关性极大2001—2015年,双边商品贸易增长率与双边贸易总额增长率和双边服务贸易增长率与双边贸易总额增长率的相关系数分别为9963%和3274%。。从上述比较可以看出,双边商品贸易日趋成熟,且在中澳双边贸易中起主导作用,而双边服务贸易尚未稳定,依然有待发展。

(二)中澳双边贸易依存度逐年上升

进入21世纪以来,中澳两国经济对外高度开放,保持着较高的对外贸易依存度一国的对外贸易依存度指的是对外贸易总额占该国GDP的比值。2001—2015年,中国与澳大利亚平均对外贸易依存度分别为4889%和4124%,而在2015年,中国与澳大利亚平均对外贸易依存度分别为4046%和4101%。。从中澳两国对双边贸易的依存度来看,世纪之初的2001年,中澳两国对双边贸易的依存度分别为071%和252%,而近年来分别上升到131%和833%;2001—2015年,中澳两国对双边贸易的依存度平均分别为120%和593%。可见,澳大利亚对澳中双边贸易的依存度始终高于中国对中澳双边贸易依存度。澳大利亚对澳中双边贸易依存度明显提高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近年来中国成为澳大利亚最大的对外贸易伙伴。而对中国的对外贸易而言,美国,香港,日本,韩国,德国等五大贸易伙伴占据了中国对外贸易大约40%的份额,且中国有209个国家和地区作为贸易伙伴国,因而中国对中澳双边贸易依存度相对较低。尽管这样,由于澳大利亚是“一带一路”南线上的大国,其资源为中国发展所需,在亚太地区经济发展以及地缘政治上澳大利亚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因此,笔者认为,随着中澳两国经济进一步发展,开放程度进一步扩大,中澳两国对双边贸易的依存度会进一步提升。

(三)双方贸易互补性较强

中澳双边贸易具有极强的互补性。贸易双方的互补性可以通过计算RTA(Relative Revealed Comparative Trade Advantage)即显示性贸易综合比较优势指数和TCI(Trade Complementarity Index)即贸易互补性指数来衡量。RTA指数可直观地衡量在进出口的动态变化之下,一国某产业的产品在对外贸易上真实的比较优势:一国某产业产品的RTA>0,表示该国在该产业产品贸易上具有比较优势,其数值越大则比较优势越大;RTA<0,表示该国在该产业产品贸易上具有比较劣势,其数值越小则比较劣势越强;RTA=0,表示该国在该产业产品贸易上自我平衡[3]。在两国的贸易互补性方面,a、b两国在j产业产品上的贸易互补性表示为TCIabj、两国在综合产品上的贸易互补性表示为TCIab,那么,如果TCIabj或TCIab>1,表示a、b两国在双边贸易上具有互补性,数值越大则互补性越强;TCIabj或TCIab<1,表示a、b两国在双边贸易上互补性较弱,数值越小则互补性越不明显;TCIabj或TCIab=1,说明各产品的比较优势相同,不存在贸易互补性[4]。表1列出了根据WITS数据库关于2001—2015年中澳两国各种类产品贸易数据计算得出的中澳两国RTA与TCI指数。

从RTA角度来看,中国最强到最弱的比较优势依次是:鞋类制品(43),生皮及皮制品(209),衣物与纺织品(195),日用品(094),杂项制品(其他工业制造品)(044),机械及电子设备(035),石头与玻璃制品(035),食品(012),资本货物(000);中国最强到最弱的比较劣势依次是:矿物(-360),原材料(-129),燃料(-074),植物(-068),塑料与橡胶制品(-058),半成品(-048),化学品(-037),木料及木制品(-033),运输设备(-023),金属(-015),动物及动物制品(-003)。澳大利亚最强到最弱的比较优势依次是:矿物(1455),原材料(325),动物及动物制品(292),植物(137),燃料(101),金属(055),食品(026),半成品(018),石头与玻璃制品(011);澳大利亚最强到最弱的比较劣势依次是:运输设备(-127),鞋类制品(-097),资本货物(-087),机械与电子设备(-085),日用品(-080),塑料与橡胶制品(-080),杂项制品(其他工业制造品)(-060),木料及木制品(-050),化学品(-038),衣物与纺织品(-031),生皮及皮制品(010)。需要说明的是,中国在动物及动物制品、杂项制品(其他工业制造品)的贸易方面分别从2007和2013年起由优势转为劣势;在资本货物、金属的贸易方面分别从2009和2012年起由劣势转为优势;澳大利亚在食品、动物及动物制品的贸易方面分别从2010和2008年起由优势转为劣势。endprint

从TCI角度来看,在中澳双边贸易中,中国的鞋类制品(478),生皮及皮制品(253),衣物与纺织品(228),日用品(162),机械及电子设备(177),资本货物(142),杂项制品(其他工业制造品)(132)等商品的贸易互补性较强;而澳大利亚在矿物(7945),原材料(709),动物及动物制品(149),植物(191),燃料(183),金属(145),半成品(116)等商品方面具有較强互补性。然而,在化学品,食品,塑料及橡胶,石头与玻璃制品,运输设备,木材等方面,中澳双方同时显示出较弱的贸易互补性。

由以上不难看出,中澳双方在大部分产业贸易中都显示出了很明显的贸易产业间的互补性:中国的强互补性与贸易优势表现在加工产品的贸易方面,而澳大利亚则在资源、能源贸易上显现出绝对的贸易优势以及极强互补性。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中澳两国在食品、石头与玻璃制品等方面同时具有比较优势,且中国强于澳洲;在化学品、塑料及橡胶制品、运输设备、木料及木制品等方面同时具有比较劣势,且澳洲强于中国,而且,两国在这些方面互补性不强。

(四)双边贸易以产业间贸易为主

由于中国是人口大国,劳动力资源丰富、成本较低,因此,较早加入了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的全球分工体系,并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在加工制造业方面争得了相对牢固的国际地位[5],因此在加工制造业方面显现出较强的贸易比较优势;澳大利亚则由于其丰富的自然矿产与能源资源(包括钒、煤炭、铁、铜、锡、金、银、钨、镍、稀土元素、矿砂、铅、锌、钻石、天然气、石油等)详见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 (2016),Geography: Australia-Natural Resources,,在资源与能源等天然资源方面显现出很强的贸易比较优势;两国在这些产业方面,不论是RTA还是TCI,其比较优势差异较大、互补性强,因此两国在这些产业方面的贸易表现为产业间贸易。而在化学品、食品、塑料及橡胶、石头与玻璃制品、运输设备、木材等商品的贸易方面,两国的比较优势差异较小,因此在这些产业产品的贸易表现为产业内贸易。从双边贸易性质的构成来看,化学品,食品等商品的产业内贸易的总额占比不超过20%,且有逐年下降的趋势,而基于较大比较优势差异的产业间贸易总额(例如工业成品,自然资源)至少占双边贸易总额的80%。由此可见,产业间贸易在中澳双边贸易中占绝对主导地位,总体上表现为两国在资源与加工产品方面的商品交换。

三、结论与展望

本文利用中澳双边贸易统计数据,并结合计算中澳两国对双边贸易的依存度、RTA、TCI等多种指标,实证分析了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与现状,归纳了中澳双边贸易的特征。

特别是中国加入WTO以来至今,中澳双边贸易的现状与特点表现为如下几个方面:首先,在中澳双边贸易中,商品贸易长期占居绝对主导地位,且逐渐成熟;其次,两国对双边贸易的依存度逐年提高,中澳双边贸易对两国经济发展的意义越来越重要;再次,双边贸易显示出了极强的互补性:中国基于劳动力资源及其成本优势,在加工制造业以及工业制成品(如鞋类,衣物与纺织品等)方面占有较强的贸易比较优势及互补性;澳大利亚依托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储量,在矿物资源与能源资源出口方面占据极强的贸易比较优势;因此,中国与澳大利亚之间的贸易主要表现为以加工产品换资源的产业间贸易,并在两国双边贸易中占绝对主导地位。

从经济大环境来看,“全球化”的深入已经为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提供了机遇,多年来的双边交流为双边贸易的进一步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中澳自由贸易协定(ChAFTA)作为我国与其他国家迄今签订的贸易投资自由化整体水平最高的自贸协定,在内容上涵盖了货物、服务、投资等十几个领域,该协定的生效已实现两国双边贸易中的部分产品“零关税”贸易,并为进一步扩大双边贸易创造了极有利的条件。2017年3月,中澳两国总理的会晤又进一步确定了中澳双边贸易方面进一步扩大开放与合作的共识与方针。在今后十年内,中澳贸易中95%的商品的“趋零关税”贸易将进一步得到落实。所有这些利好大环境无疑对今后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以及对港口、航运等货物运输相关服务业的发展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从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角度看,中国现阶段正在经历着由中等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转型的过渡时期,以北京、上海、广州为中心的京津冀地区、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等地区,其收入水平已率先达到了世界“上中等收入国家”的水平。随着中国工业化与城市化的进一步发展,中国国民整体的收入水平将进一步提高,中等收入阶层、特别是“上中等收入”阶层将会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而城市化进程的加速推进少不了基础设施的建设,对于基础设施的投入,就成了不可忽视的投资与贸易机会。与此同时,收入水平与购买力也会随着这种转型的深入发展而“水涨船高”,收入水平的提高使中国的消费结构由以解决温饱问题为主要目标的物质型、生存型、传统型消费阶段,步入到新型消费新型消费(New Type of Consumption)是坚持以人为本、追求合理消费需求最大化满足的可持续消费,它具有消费主体大众化、消费产品绿色化、消费行为文明化、消费环境生态化等特征,是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在消费领域的体现。参见迟福林《读懂中国经济新常态》,中国工人出版社,2015年,第301页。的发展阶段[6]。因此,除了基础设施之外,“上中等收入”阶层对于高品质的包括旅游、教育、医疗、金融理财等方面服务的消费需求将会进一步增大。据统计,2012年27%的中国“上中等收入”家庭在旅游消费上的支出比前一年增加,而同期中国“中等收入”家庭与美国“中上等收入”家庭在这方面的占比分别为22%与25%。由此也可以看出,未来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的基础设施建设与居民的新型消费,尤其是服务消费,会为未来的中澳双边贸易提供广阔的贸易与投资机会。

从澳大利亚经济社会发展的角度看,尽管澳大利亚以其自然资源优势,在双边矿产与能源贸易中获利颇丰,但是受近年来中国经济向低资源密集型经济增长的方向转型的影响,澳大利亚的贸易收益增速放缓[7]。哈珀评论(2015)哈珀评论(Harper Review)即竞争力政策评论(Competition Policy Review)是由澳洲经济学家伊安·哈珀(Ian Harper)主导的澳洲政策指导性报告。指出,在采矿业投资方面的进出口交换比率从之前的巅峰衰退的局面下,澳大利亚政府应进行提升生产力的改革,以巩固澳洲生活水准的提升与澳洲财政前景;同时,中国等东亚新兴经济体的发展也为澳洲经济发展提供机遇,对贸易(尤其是服务贸易)改革的灵活性与创新也应该迎合这些国家发展的需要[8]。但是,改革并不意味着“闭门造车”,刺激经济也需要促进对外贸易,参与到全球经济的运转中。据统计,旅澳游客数量从2008年起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必然会促进澳洲旅游服务贸易的增长;为了迎合这样的旅澳游客数量增长以及需求,澳洲政府在革新现有服务系统的同时必然会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在ChAFTA的作用下,澳洲将会进一步扩大对华服务板块与基础设施板块的投资与贸易规模。endprint

综上所述,从中国向“上中等收入”国家转型、城市化促进基础设施建设、国民对高品质产品与服务的需求增长,澳大利亚在巩固其稳定且低成本的矿产与能源资源供应国的地位的同时,会改进其现有的服务板块的经济和生产力,以满足澳洲国内以及中国等国外公民对其高品质服务的需求等两国经济社会发展趋势,以及中澳两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及长远利益看,中澳双边贸易的发展前景依然乐观,而且中澳双边经贸关系将会向以服务板块,基础设施建设板块以及其他具有经济革新意义的板块为主导的方向转型。

参考文献:

[1]张曙光90年代的中国改革和宏观经济[J].北京:经济研究1996(6):21—30

[2]徐诺金回归恒等式[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11,2

[3]康成文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研究述评[J].哈尔滨:商业研究,2014(5):32—39

[4]Peter Drysdale Japan,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 the Prospects for Western Integration[J].Economic Record,1969(45):321—342

[5]康学真,康成文中国对澳直接投资现状及展望[J].武汉:对外经贸实务,2017(3):77—80

[6]迟福林读懂中国经济新常态[M].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015,5

[7]East Asian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China 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 Exchanges: PARTNERSHIP FOR CHANGE: Australia-China Joint Economic Report 2016 [M]. ANU Press,2016,8

[8]Ian Harper,Peter Anderson,Su McCluskey,Michael OBryan QC: The Australian Government Competition Policy Review[M]. Commonwealth of Australia,2015,3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双倍增目标对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影响及关联研究”(项目编号:16BJL039)的阶段性成果。〕

(康学真,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商学与经济学院。)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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