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的两个基本维度
——建构与范导功能

2018-03-29 07:36郑辉军
长治学院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建构价值文化

郑辉军

(中共福建省委党校 哲学教研部,福建 福州 350025)

文化自信是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与改革开放实践而产生,是中华民族自觉定位民族文化身份的使命感召。文化自信的建构与范导突破了文化系统表达符号化的平面维度指引。文化自信的建构与范导功能挖掘了传统文化之魅,又赋予其中国特色之魂。文化自信是中国共产党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性认知的基础上对文化规律及其本质自觉理解和把握。

在建党95周年庆祝大会的重要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坚持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最根本的还有一个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我们要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说到底是要坚持文化自信”;要引导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中国有坚定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其本质是建立在5000多年文明传承基础上的文化自信。”习近平总书记对文化自信的论述既深刻又有丰富的哲学内涵。

一、文化自信的建构功能

文化自信的建构是指在整理传统文化、吸收优秀外来文化的过程中,理性对文化进行整理并构造出合主体需求的对象。建构强调认知主体对认识对象的主观建构作用,即主体能够认识由自身参与并建构出对象。

文化自信是由主体自身建构而来。文化自信的建构是通过人为塑造某种集体文化的认同,而集体文化需要匿名个体自我理解(需要范导引导个体的自我理解)、相互遵守。

第一,文化自信的建构本质是创新。不同的历史时代的集体文化烙有该时代的痕迹。当下,我们之所以相信自己有能力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这是建立在对文化自信的正确认知基础之上、是对中华文化软实力正确预估和积极肯定。中华民族自身有着悠久的灿烂文化,这奠定文化自信的深厚底蕴。文化自信的建构功能不仅需要激发对优秀传统文化的共鸣,亦是对其理性地审视。文化自信的建构就是“‘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与我们党倡导的‘古为今用、推陈出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等一脉相承、一以贯之,是我们正确对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总开关,也是新形势下处理‘守’和‘变’关系的科学指南。”[1]“坚定文化自信,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创造中华文化新的辉煌,是时代和人民赋予我们的历史使命。”“转化创新,就是着眼服务当代、面向未来,坚持古为今用、守正开新,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加以补充、拓展、完善,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和现代表现形式,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充分弘扬,为今人所取、为今人所用。”[1]“历史和现实都证明,中华民族有着强大的文化创造力。每到重大历史关头,文化都能感国运之变化、立时代之潮头、发时代之先声,为亿万人民、为伟大祖国鼓与呼。中华文化既坚守本根又不断与时俱进,使中华民族保持了坚定的民族自信和强大的修复能力,培育了共同的情感和价值、共同的理想和精神。”[2]

文化自信的建构最终建构出核心价值、集体认同文化、文化共同体,构成同心圆逐层放大的文化体系。

第二,建构的主体是广大人民群众。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历史是人民创造的,文明也是人民创造的。“如果绝对的批判因此而谴责某个对象是‘肤浅的’,那么这个对象就是迄今为止的全部历史,因为历史的活动和思想都是‘群众’的思想和活动。”[3]“文艺的一切创新,归根到底都直接或间接来源于人民。”“人民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一旦离开人民,文艺就会变成无根的浮萍、无病的呻吟、无魂的躯壳。”[2]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文化的创造者。追根穷源,文化成果最终来自人民的原始建构。只有尊重人民在建构中的主体地位,坚持依靠人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才能绽放异彩。尊重人民在建构中的主体地位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奠定了深厚的根源。

第三,建构的内容以中华优秀文化为基础,借鉴各国文化优秀成果。“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是中华儿女共有的精神家园。”[1]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是中国几千年历史发展的结晶,它滋润着人们的心灵,维系着良好的公序良俗,引起了中华儿女的共鸣,奠定了中华民族的内在精神素养。中华优秀文化滋养了中华民族的国民特性、行为方式,充实了海内外中华儿女的心灵,奠定了文化自信的厚重底色。“特别是贯穿其中的思想理念、传统美德、人文精神,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强大精神支撑。今天,我们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应当在这些主要内容上下功夫,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精华滋养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富智慧提振当代中国人的精神力量,增强中华儿女做中国人的骨气、志气和底气。”[1]马克思主义认为,任何事物都处于一定的联系之中。中华优秀文化的发展、延续需要借鉴他国优秀的文化成果。

第四,文化自信的建构标准是实践。以实践为标准对文化加以整合。“实践是人类不同于动物的特殊生命形式,即它是社会生命的特殊运动形式,是人类的存在方式。”[4]人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其中每一代都在前一代所到达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前一代的工业和交往方式,并随着需要的改变而改变它的社会制度。”[5]“无论是继承还是创新传统文化,都要突出实践标准,主要看能不能解决今天中国的问题和需求,能不能回应时代的课题和挑战,能不能转化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有益精神财富。要通过扬弃继承、转化创新,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有利于解决现实问题的文化,有利于助推社会发展的文化,有利于培育时代精神和时代新人的文化。”[1]

九寨情歌之所以这么有魅力,主要在于它娴熟的运用了比喻这种艺术表现手段。比喻是“嘎花”中最常见、最重要的修辞手段。在本文所举例的所有例子,几乎都包含比喻。虽然用花草树木等作比喻的很多,但九寨的人们更是经常用文学经典来比喻,用彼情喻此情,委婉又坦率。如:

第五,文化自信建构的路径。文化自信的建构遵循着“非我——自我——共我”的路径。“非我——自我——共我”路径分为两个阶段,即“非我——自我”阶段与“自我——共我”阶段。在“非我——自我”阶段,随着自媒体的快速发展,在自媒体时代,舆论生态发生质的飞跃。传统“主流媒体”面对来自各方声音的挑战。人们不再从单一的资讯来源判断事件发展,而是从“局外人”转变成为“感同身受者”,从单向度的“资讯接收者”转向多向度的“互动者”。在社会思想多元化的倾向与日俱增,人们处于“非我”阶段。文化自信的建构就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基质,从“非我”转向“自我”。“今天,我们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应当在这些主要内容上下功夫,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精华滋养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富智慧提振当代中国人的精神力量,增强中华儿女做中国人的骨气、志气和底气。”[1]在第二阶段,文化建构沿着“自我——共我”,即从“我”到“我们”的路径。个人认同如同拼接物,集体认同不是简单拼接物的堆砌。文化自信从“自我”自信阶段走向“共我”阶段,是“自我”认可“共我”的阶段。在此阶段,个体认识到他(或她)属于特定的社会群体,同时也认识到作为群体成员带给他(或她)的情感和价值意义就是社会认同。[6]当个体的“自我”融入“共我”时,文化自信建构从众多的“自我”中抽象出“共我”,形成众多“自我”认可的最大公约数,在“共我”的指引下,最大限度地凝聚“自我”。当下,“共我”最核心的价值理念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通过文化自信的建构“凝聚人心,就是要把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结合起来,把人心和力量凝聚到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上来。”[7]通过文化自信的建构最终建构个体的文化认同且对群体产生归属感进而达到命运共同体。

二、文化自信的范导功能

文化自信的范导就是在某价值理念的指引下,从个体到群体使用相同的文化载体,秉持共同的文化理念,追求共同的文化理想以期达到文化命运共同体。任何社会中的个人不可能隔绝于文化自信的范导作用,关键在于个体认同或接受何种文化自信。

范导的本质是引领,通过建构通向文化价值的认同。面对多元复杂、人们利益、认识、理想多元化,建构出一种全社会普遍认可的文化价值,这是当下亟待解决的问题。范导要实现引领主流价值,处理好多元共存与一元主导的关系,范导为社会中的个体界定自身身份、寻找自身意义、融入群体提供标准和依据,进而引导集体的价值观念和日常行为,以达成增强群体凝聚力的功能。党的十八大以来,文化自信具有稳定夯实的基础。在此意义上,范导就是对中国共产党执政成绩的肯定,个体则会从内心更易接受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价值理念。反观近现代中国史,在动荡的年代,范导面临着多元文化价值理念的困扰,个体对执政当局的否定,这必将导致执政当局无法有效推行其共同的价值理念。“没有中华文化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一个民族的复兴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没有先进文化的积极引领,没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极大丰富,没有民族精神力量的不断增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2]“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2]

文化自信的范导的方式是在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下筛选与监督多元文化。范导的基础是价值观。“它通过把社会成员联合到一起并提供集体共有的价值观与规范,成功地稳定社会”[8]在此需要指出的是,范导不是用单一文化价值观消除多元的文化,而是包括对多元性的辩证统一。范导并不否认文化的多元性与开放性。

在我国的社会转型时期,面对利益主体多元化,道德困惑,出现了多元文化的矛盾。非主流文化、文化娱乐化、功利化挤压了主流文化价值观。范导需要消除代际之间、阶层之间、区域之间对主流文化价值认同的差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了社会整体的价值理想,汇集成主流核心价值观,引领多元文化发展。社会中的个体价值需要核心价值观的支撑与引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个人价值提供方向,从而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渗透到日常生活实践之中。社会团体以及团体内部成员都会赋予个体或积极或消极的价值内涵,这势必会影响到个体的社会认同。个体希望得到和维持积极的社会认同,而对自身所属团体的评价需要参照其他相关团体通过社会比较来进行,积极的差异比较可以带来较高的威望,而消极的差异比较则产生较低威望。

面对多种选择可能性时,范导铸就人们选择行为的模式,即选择或拒绝规范所期待的、许可或反对的行为。在现实生活中,由于个体的人各自利益诉求存在差异且生存环境不同,因此个体组成的群体在价值认知上千差万别。范导就是通过建立标准,影响人们行为的选择,价值的取向,引导社会个体、群体达成价值的最大公约数。“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个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这就是说,某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就是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支配着物质生产资料的阶级,同时也支配着精神生产资料。因此,那些没有精神生产资料的人的思想,一般是受统治阶级支配的。”[3]

文化自信的范导糅合了道义感召力,折射出思想穿透力。当下,资讯传播飞速发展,广大民众需求各种不同的文化,因此广大民众面临多元文化的选择已成必然,即文化自信的行为主体面临多元规范的抉择,不可避免的内含有些相互冲突的规范,文化自信的范导表现得尤为突出。

文化自信中的文化必须基于中国社会历史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反映人类历史普遍规律,范导出中国道路、中国理论。文化自信范导确定中华民族自己民族文化身份。

我们不能完全用西方的标准衡量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劣质性,尤其是脱离历史语境,用当下西方文明的精华挤兑传统儒家中的糟粕,这明显有失偏颇。文化必定烙有民族的痕迹。传统优秀文化与当下主流文化、大众文化形成良性互动。

三、建构与范导关系

内有范导引导的建构。忽略范导主体的意志、独立判断的理性,范导有可能蜕变为强制输出、粗暴灌输理念。基于范导引导的建构是对理性精神的唤醒与潜能的显发。摒弃灌输、正视价值冲突,规范需要树立具有普适性的指示或指示系统。文化自信包括对世俗力量的敬畏感、道德良心、社会舆论、心理定势等。

范导为建构提供精神动力和价值导引。文化行为彰显了一定的文化意义。范导为建构提供文化实践的意义。任何主体的建构行为必然负载了某种价值诉求。建构是在范导指引下的建构。范导指引着建构的内容。

建构是范导的现实支撑。缺失建构的范导,范导核心价值理念难以实现。建构显露主体对文化的规律性认识和把握,沉淀文化精华和进一步发展的基础。范导是对建构的规约与指向,是对文化命运共同体的不息探索与追求,是对文化意义的终极探索。

范导是建构的价值规范和约束。没有范导的规范和约束,建构就会偏离轨道,导致核心价值、集体认同文化、文化共同体的缺失,文化发展陷入畸形状态。建构是主体对文化本质和规律认知和把握的结果。建构为范导提供内容支撑。

范导为建构提供精神动力和价值指引。人类行为体现一定的意义,范导为建构提供行动的意义。任何具体的个人或集体在运用建构时,必然承载了价值诉求。建构是范导的现实支撑。建构是认知主体对文化客体的把握,积淀了人类文明的精华。

四、结语

文化自信的建构与范导关涉中国文化在实现伟大中国梦征程中的自我定位、发展路径及归属感。我们绝不能因为在物质方面暂时的倒退就质疑原来自己的历史文化,否则文化自信只能是一种抽象的自信。不能因为欧美在某些方面暂时性的成功,就把自己文化发展方向趋向于西化,进而形成否定自我但又流露自强的文化自信。遗憾的是此种文化自信是一种否定自我的幻想。

以文化自信的建构为前提,保持文化自信范导的先进性、时代性。文化自信促进了社会良序的发展。文化自信需要关注“中国文化的主体性”,侧重中国传统文化的当下自我发展。当下儒家文化已与学统和政统相分离,文化自信是一个公共选择的问题,达到社会共识。面对困境:剥离了原有的文明色彩,在幻境中期待融入另一文明,在现实中却被另一所期待的文明所拒斥。这导致了精神家园的坍塌,精神的彷徨。

文化自信凸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根基、文化本质和文化理想。文化自信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的选择、理论自信的信仰、制度自信的安排。文化自信的建构是对中国道路发展方向的坚守,是对创造人民美好生活必由之路的肯定。文化自信的建构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科学性、真理性的建构。

文化自信的构建是对近代以来最适合中国的制度建构。建构功能的内在特质使得文化运行法制化、文化权威的理性化、政治生活制度化和规范化。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文化自信的范导拒斥民粹主义驱使下的文化自大。文化自信的建构致力于为文化系统提供一套可操作的规则和制度,为实现文化目的选择最佳方法和最优途径。

参考文献:

[1]刘奇葆,坚定文化自信传承中华文脉[J].党建,2017,(5):6-10.

[2]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J].美术,2015,(11):4-10.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4]李秀林,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原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5.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6]Tajfel H.Differentiation Between Social Groups:Studies in the Social Psychology of Intergroup Relationships[M].London:Academic Press,1978,31.

[7]中央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EB/][.http://www.china.com.cn/lianghui/fangtan/2016-03/01/content_37908757.htm15-08/26/c_128168522_2.html,2016,2017-05-05.

[8]约翰·B·汤普森.意识形态与现代文化[M].高铦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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