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图书室牵动山村阅读大天地
——广西天等县鹿溪公益图书室

2018-04-01 19:46王子舟彭松林

山东图书馆学刊 2018年4期

王子舟彭松林

(1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北京 100871；2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广西南宁 530022)

1 鹿溪公益图书室的创办经过

陈秀洪(1976-)创办的鹿溪公益图书室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天等县天丽路63号。

广西崇左市天等县是国家级贫困县，也是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据当地人说，“天等”是壮语音译，意思为“石头竖立”，此处山峰林立，土地贫瘠，石漠化面积占比达44.7%，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该县总人口40万人，壮族人口占到了98.7%，民族风俗历史悠久、浓郁。在天等县县委县政府驻地的建筑物上，可以看到书写着这样的大标语：天等不等天，苦干不苦熬。

鹿溪公益图书室成立于2009年11月，在12月正式免费开放。最初地址在新兴街，名称为“鹿溪青少年阅读天地”。2010年，因活动内容不断扩大，又改称“鹿溪青少年公益文化发展中心”。命名“鹿溪”，即希望孩子们像小鹿喝水那样汲取知识。它是由陈秀洪等几位关注贫困山区青少年弱势群体(包括孤儿、留守儿童和贫困学生等)发展的民间人士发起创办的，纯属民间草根公益机构。当时鹿溪公益图书室只有六七百册书，可读者借阅十分踊跃。陈秀洪联系社会各界，多方募集图书，还到大街上发放宣传单，倡议爱心人士一起参与援建图书室。在社会各界尤其是心平公益基金会和朱贝、徐虹、黄有琼等100多名人士的爱心资助下，截至2012年，鹿溪公益图书室获捐及自购的藏书达到了5000多册，来书屋看书的孩子达到了1000多人，办理借书证有700多人[1]。

除了免费开放、图书借阅，鹿溪公益图书室经常举办各种阅读推广活动，涉及内容有主题读书会、征文征画展览、城乡小读者联谊、暑期快乐英语学习等。由于人手不够，2010年8月31日，鹿溪公益图书室面向社会招募公益志愿者，天等县高级中学、天等县民族中学有数十名高中生、初中生等来做志愿者。有了志愿者的加入，鹿溪公益图书室又向山区乡村拓展出了一些延伸服务活动：一是到偏僻的龙茗镇东南小学西北村烟屯教学点等地建立爱心流动图书角，二是到东平乡大山深处的三合麻风病康复村探访、慰问老人，三是为中学生志愿者中孤儿及其他贫困生募集奖学金、文具等。截至2017年6月，鹿溪公益图书室已在200多个山村建立了学校班级图书角或社区图书角；探访麻风病康复村七十多次，每次都为老人们送粮油或生活用品；捐助志愿者中孤儿及其他贫困生约150人，其中许多学生志愿者后来考上了大学。

随着鹿溪公益图书室活动的开展，服务范围的扩大，受益人数的增多，社会媒体也开始关注起了这个民间公益组织。早在2010年9月30日，崇左市的《左江日报》就刊出了该爱心公益图书室的配图报道；10月31日，当地电视台跟踪报导了鹿溪公益图书室开展“同一蓝天，携手成长”关注孤儿成长的交流联谊活动；2011年2月底，广西人民广播电台对留守儿童的精神家园爱心书签义卖活动进行了广播；6月《今日天等》刊出了鹿溪公益图书室倡导少年儿童关爱麻风康复老人的公益行动……[2]鹿溪公益图书室暨鹿溪青少年公益文化发展中心的工作也引起了NGO组织的关注，从2010年起，国内外的一些基金会、慈善组织，如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小天使行动基金、心平公益基金会、海外中国教育基金会、根与翼学生服务中心、美国青树教育基金会等也伸出援手，与鹿溪公益图书室合作开展各种阅读推广、公益慈善项目。

2 走访鹿溪公益图书室的机缘

早在2010年前，民间图书馆协会筹备组的邱璐与陈秀洪就相识在公益阅读活动中。2011年6月，陈秀洪受邀参加北戴河的首届民间图书馆论坛。2015年7月，她再次被邀到北京参加第二届民间图书馆论坛。陈秀洪在论坛上还做了《让阅读行动起来》的主题发言，讲述了自己推广阅读的经验，与代表们分享开展公益项目体会。从2014年开始，陈秀洪通过民间图书馆协会筹备组申请青树教育基金会的小型阅读推广公益项目，并先后获得三次的批准。

2015年第二届民间图书馆论坛上，主办方设立了“合万邦小微公益基金”，专门资助各地民间图书馆小型创新项目。当年8月，陈秀洪向民间图书馆协会筹备组提交了“流动图书站点协建及少儿阅读兴趣促进项目(2015-2016)”的申请。9月，其申请通过立项并获得了合万邦小微公益基金1万元人民币的资助。该项目实施时间为2016年1月至12月，面向的群体是山村留守少儿学校的学生和麻风病康复村的孤苦老人，其宗旨是利用阅读资源，激发山村少儿及村民阅读兴趣，也为麻风病康复村的老人传播知识。具体内容包括：(1)以鹿溪公益图书室为根据地，开展免费借阅服务和阅读推广活动，引发家长和老师对少儿阅读的重视；(2)多方募集图书，送书下乡或进校，协助缺乏图书的村屯或学校建立图书角，并定期充实更换图书；(3)发展和培养大学生和中学生志愿者到协助建立的图书角所在村屯开展少儿阅读促进活动，如故事会、诗会、童话剧、绕口令、文字游戏、歌舞、谜语、手语童谣等，丰富山村少儿及村民的精神文化生活；(4)培养各村屯流动图书角的小管理员，延长图书角图书的寿命，持续促进村屯少儿的阅读兴趣[3]。

鹿溪公益图书室的“流动图书站点协建及少儿阅读兴趣促进项目(2015-2016)”结项后，2017年9月，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学会邀请王子舟年末到广西钦州市参加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学2017年年会暨第35次科学讨论会，作为民间图书馆协会筹备组成员，王子舟想顺路对鹿溪公益图书室进行回访。广西图书馆副馆长彭松林听说这一消息，认为有机会了解本地社会力量办图书馆的情况也很有价值，当即决定在会后一同前往天等县共同参与调研。

广西图书馆学年会安排在11月30日至12月1日两天。11月30日上午，王子舟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学2017年会成完大会演讲任务。中午饭后，广西图书馆副馆长彭松林和王子舟一起乘车从钦州市赶往天等县。钦州市到天等县有近300公里的路程，途径崇左市。山区里一路有雨，时大时小。车行近四个小时，在17:30我们抵达了天等县城。与天等县图书馆馆长黄超见了面，安排好住处，即邀请陈秀洪一起共进晚餐。餐后专门到天丽路63号考察了鹿溪公益图书室的情况。晚上，王子舟又邀陈秀洪在宾馆的客房里聊天近三个小时，然后送她回鹿溪公益图书室。第二天，即12月1日上午8:00时，我们一起再到鹿溪公益图书室进行调研，期间彭松林去天等县图书馆从事工作考察，王子舟则在鹿溪公益图书室对陈秀洪进行访谈。中午，我们与黄超、陈秀洪一起进餐，餐后告别他们驱车返回南宁市。

3 鹿溪公益图书室的现状

鹿溪公益图书室是一个临街的二层房屋，一层是个免费借阅的小型民间图书馆，二层是陈秀洪生活起居的地方和爱心仓库。图书室门外，停着一辆带遮篷的三轮电动车，这是陈秀洪组织学生志愿者下乡搞阅读活动、公益活动的“大篷车”。车篷上写着“润心志愿者团队/传播知识/滋润心灵/汇聚爱心”等大字。鹿溪公益图书室附近，有两个幼儿园和民族小学，它所在的位置也算得上是学区地段了。

走进一楼图书室，但见两间屋子，里间大，外间小，合起来约有50平米。每间屋里挨墙的四周都摆着装满书的书架。图书的排架，基本上是按主题进行的，有图画书(主要是绘本)、故事书、家庭教育、文学(分少儿、成人)、历史、地理、军事等等，数量有7000册。里间有个简陋的书桌，外间也有个小课桌，两间阅览室各有几把椅子和十几个小塑料凳，还有支架黑板等一些简单教具，这就是鹿溪公益图书室；二楼也有两间屋子，无门的小间是储物间，里面放着一些书刊、爱心衣物，大间是陈秀洪的卧室。

鹿溪公益图书室一般在下午学校放学时段或节假日免费向社会开放，读者主要是附近中小学的孩子们。陈秀洪曾经请外教比尔夫妇来到这里，给孩子们办英语体验营活动，请心理专家广西社会心理学会秘书长曹钧盛来给孩子们上青春期心理辅导课。另外，图书室经常推出孩子们的阅读活动作品展，如画展、手抄报展；还不定期公布好书推荐信息，每月展出一期，投稿者也为当地中小学生。

除了图书室的“阵地服务”，陈秀洪还以图书室为基地开展了许多“延伸服务”。如到中学以及山区村屯小学或居民社区创建班级图书角等，将它们发展为自己的流动图书站点。具体做法是，由陈秀洪募集或购买适合儿童阅读的图书，然后招募贫困学生组成志愿者团队到乡下去办流动图书站点。学生志愿者的公益付出，与其贫困助学奖学金的发放结合以来，以使他们在献爱心的劳动中获得爱心人士的资助。目前鹿溪公益图书室在天等县协建了87个高中班级图书角，其中天等县高级中学有72个，民族高中有15个。在乡镇村屯小学、幼儿园创办的班级图书角有100多个，在村屯小卖部或村民家里办的图书角也有几十个。仅在2015年度，学生志愿者们在乡镇41个村屯流动图书站点组织开展了少儿阅读促进活动，举办12场画展及手抄报展，还有6场书签展，写了20多张黑板报，并在县城开展了2场少儿阅读促进活动，包括故事会、诗会、绕口令、童话剧、歌舞、谜语竞猜等[4]。

陈秀洪组织学生志愿者下乡到流动图书站点搞活动，还会与公益慈善活动相结合。他们不畏山路崎岖遥远，每月至少一次去没水没电的麻风病康复村图书站点，给几位孤苦老人带去新报纸和图书以补充图书角。他们给老人读报、讲故事和表演文艺节目。这些学生志愿者们，通过自己在学校或街头演讲募捐所得经费，给老人买来一些食品和生活用品。来到麻风病康复村，还为老人洗脚、洗衣、剪指甲、砍柴、做饭、打扫房间，以能减轻老人的体力负担，洁净老人的生活环境[5]。

形式多样的山村阅读活动较好地激发了山村儿童(主要为留守儿童)的阅读兴趣。而这些参与活动的学生志愿者，在起初的阅读活动中，有的害羞紧张、词不达意，后来逐步变得落落大方、表述清晰起来，甚至能演能舞。还有的做事混乱无序，到后来变得井井有条。在服务当地儿童和群众的公益活动中，学生志愿者们的社会责任感得到提升，胆量、耐挫性、表达水平、协作能力、吃苦耐劳精神等都得到不同程度的提高，大家还在项目活动中收获了友谊、温暖和快乐。

岁月穿梭，光阴似箭。鹿溪公益图书室捐助过的学生志愿者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前后已有200余人。他们中，来自天等高中的志愿者占到80%，其余主要来自于民族高中。80%的志愿者都考上了大学。天等高中女生杨美明就是鹿溪公益图书室的一名学生志愿者，她从小是孤儿，念高中时寄宿学校，品学兼优，积极参与鹿溪公益图书室的各项公益活动。陈秀洪根据她的实际参与活动的工作量，连续三年给她一定的奖学金资助。2017年高考时，杨美明以天等县文科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此前那些上了大学的学生志愿者们，到了大学也不忘记继续为鹿溪公益图书室出力，如在南宁上大学的原志愿者们，在参加广西公益界的会议时，主动找南宁红太阳公益组织来为鹿溪公益图书室募捐图书，一次捐赠就1070册图书，而且这些图书都是这些原志愿者们精心挑选、打包托运来的。

4 陈秀洪的公益之路

陈秀洪是广东省湛江市徐闻县人。家里兄妹三人，有两个哥哥。1997年至2000年，她在武汉华中农业大学读涉外英语专业。大专毕业后，又通过自学考试学习了英语文学专业，并于2002年考试通过了所有专业课课程。

2002年1月至2003年3月，陈秀洪先后在天英文化公司英语培训部、云南师宗县儿童福利院做过英语教师兼翻译及行政管理等工作。在云南师宗县儿童福利院的三个月工作，是她第一次接触贫困孤儿慈善救助的事业。陈秀洪说，她上高中时，她最要好的同学就是一个孤儿，所以对孤儿有着天然的怜惜感和亲近感。2003年8至2004年7月，她被广州羊城科技专修学院聘为英语教师。2004年11月至2006年6月，她又去了河南驻马店市泌阳县的乔妈妈儿童关爱中心当教师兼图书管理员。这是她第二次参与贫困孤儿救助工作。

2007年2 月至2008年8月，陈秀洪在阳光儿童村、世界宣明会桂黔区域办做过教师、资讯助理。2008年9月，她辞职离开南宁，来到天等县天等镇荣华村，在荣华小学杂草丛生的一栋废弃的旧楼和两位同事创办了天等县孤儿关爱中心。陈秀洪在天等县孤儿关爱中心做了半年左右的副院长，负责儿童工作督导及社工学生在中心的实践活动，组织儿童成长教育和课业提高活动，撰写及翻译孤儿成长报告以及起草各类文书文件，同时还兼管财务、采购、仓库管理等。后来因教育理念和中心领导不同而辞职，又因看到天等县乡村孩子缺少阅读读物和有效的阅读兴趣倡导活动，遂于2009年在天等县城较偏僻的新兴街用3000多元租了一间屋子，将自己仅剩的1000多元钱拿到南宁书摊买来适合孩子们阅读的书籍，创办起鹿溪青少年阅读天地(后改名为鹿溪公益图书室)。

为了充实图书室的图书量，陈秀洪通过多方渠道联系社会各界募集图书，自己也经常给别人打杂工，帮别人翻译，用换来的报酬到南宁广西大学附近的旧书店或者唐人文化园旧书报摊位(这里书摊多，书也便宜，选择余地大)挑选适合孩子们阅读的新书，一扎就是一整天，在烈日下或寒风中蹲着逐本挑选，一天下来头昏眼花。每次乘长途车到南宁，再倒公交车走一个多小时。运气好的时候，能够一元一册地买到一些崭新的、内容较好的图书。从南宁市托运图书回天等县的路途中，她经常是汗流浃背地拖着书袋。一次因劳累过度而体力不支，装满书的麻袋砸落在自己脚上，疼痛不已，忍着泪水，蹲在地上好久才能站起来。如果恰好赶上朋友驾车往返南宁市与天等县之间，陈秀洪便可搭顺风车去旧书市场买书，一次多买一些拉回来。如今鹿溪公益图书室加上流动图书站点的图书已达7万多册，其中有一半以上是她一本一本从旧书市场淘回来的。卖旧书的摊主也认识了这位身材纤弱的公益女士。

在把自己全部精力、所有经费投入到慈善公益事业的同时，陈秀洪自己过的却是极其简朴的生活。她平时穿的都是廉价的衣服。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至于女性喜爱的化妆品之类的物品，也离她的生活较远。

5 鹿溪公益图书室的未来发展

相比国内其他民间图书馆而言，鹿溪公益图书室有两方面经验较有特色。其一，通过阅读活动，能够将扶贫助学与公益志愿者紧密结合，实现了阅读推广与人才培养双见效；其二，图书室的阵地服务与延伸服务紧密结合，尤其是村屯小学、村民社区流动图书点的建立，为边远山区的孩子们创造了阅读条件，实现了小小公益图书室牵动山村阅读大天地的效应。

当然鹿溪公益图书室的发展还面临着诸多困难。在探讨到鹿溪公益图书室的未来发展时，陈秀洪对我们表示，走公益之路是她人生的旅途，不过眼下主要想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争取能尽快在政府民政部门注册为民办非企业单位。这几年在国家政策的鼓励下，许多民间图书馆都在本地成功注册为民办非企业单位。有了法人身份，便为它们积极开展各种阅读活动提供了方便，如承接政府购买公共文化服务的项目，申请NGO组织的公益项目等。鹿溪公益图书室成立八年来，由于没有合法身份，许多公益组织的捐款不能正常接收，合作项目不能顺利签约，这也导致自身运营经费面临不足局面。如现有房租在逐年涨价，2017年的年租金已经达到6500元，而截止2017年10月底，当年的捐赠收入为31640.14元，其中近2万元是专款专用的助学奖学金和麻风病康复村的敬老费用，再交了房租，几乎没有多少钱用来购书、组织学生志愿者外出做阅读推广活动了。

从这两年开始，为了维持鹿溪公益图书室的正常运行乃至自身的生计，陈秀洪不得不随时接点朋友提供的零活，如到南宁市做些口译工作和文案工作等。虽然挣得一点生活费，但是她一走，鹿溪公益图书室就要关门。因为原来两个经常帮忙的成人志愿者，一位到乡下工作去了，另一位家里有三个小孩要照顾，也脱身不得。而学生志愿者每天要上学，也不能全天在图书室里负责开放借阅工作，况且学生志愿者在阅读辅导能力方面还有一定的欠缺。也有人曾经劝过陈秀洪，说她如今已年过四十，应该为自己找一个收入相对稳定的职业，以便老有所居所养。陈秀洪笑笑说，她也不是没考虑过，但就是舍不得这些孩子与这份事业。她说，如果成立了民非单位，今后可加大项目资金募捐图书的力度和增加募集渠道，就能持续下乡协建山区村屯图书角和开展少儿阅读活动。

第二，继续发展图书室的志愿者，将贫困中小学生的助学奖学金资助与图书室志愿者活动有机结合起来。按照志愿者工作量发放奖学金，一方面有效地资助了贫困学生，实现扶贫助学，另一方面还锻炼了贫困学生，既锻炼体力与毅力，还培养团结协作的能力，他们通过献爱心的劳动来获得奖励，荣誉感就更强。记得在2012年，陈秀洪带领天等县城4所初高中的30多个学生志愿者为三合麻风康复村修建卫生厕所，并多次前去为麻风康复村老人洗床单被套、洗脚、洗衣服，甚至帮助做饭、干农活。这一活动获得了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小天使行动基金的奖励，陈秀洪还带领天等的中小学生志愿者代表，两次受邀前往北京与北戴河接受表彰。受到表彰的孩子们中就有奖学金资助对象，他们非常有荣誉感和成就感。

每年秋季开学是招募新学生志愿者以补充图书室人手的时机，招募到新人后就要对志愿者加强技能、勇气及协作度的培训，使其具备号召村民、宣传儿童阅读益处、上台主持阅读节目能力。陈秀洪对我们说，社会上有些企业家或慈善人士，在一对一资助贫困学生时，要求找媒体给他们做宣传报道，甚至要把被资助学生的个人和家居照片刊登出来，这对被资助对象会造成一定的感情伤害，因为学生感觉难以启齿的破裂家庭背景和破旧困窘的家居处境被公布于世，特别难堪自卑，在同学中抬不起头来。中国传统文化也有“善欲人见，不是真善”的说法。所以，凡是有这样要求的助学合作意向，她都谢绝了。这也是近几年鹿溪公益图书室能得到助学奖学金捐助越来越少的一个原因吧。但是，对那些持之以恒多年资助鹿溪公益图书室贫困学生志愿者的公益人士，陈秀洪则做到了账目清晰、内容公开、反馈及时。为了让助学捐款人真实了解资助情况，有时过春节她都不回老家，要在天等县山区做被资助学生的家访，然后写成材料提交给助学捐款人。

在这次鹿溪公益图书室的调研中，11月30日晚上、12月1日中午的两次进餐，都是天等县图书馆馆长黄超所招待，而陈秀洪也在场。吃饭期间，我们建议鹿溪公益图书室以后要加强与天等县图书馆的合作，因为二者在合作中可以做到优势互补，即县图书馆可以为陈秀洪提供阅读活动的场地、交通工具，以及其他社会资源，而陈秀洪可以发挥其组织阅读活动的专业特长，以及聘请资深领读者或辅导员来参与县图书馆的阅读推广活动，提升活动质量与效能。黄超和陈秀洪都表示这是双赢的举措。另外我们还建议陈秀洪不仅要多方开发阅读领域、社会公益领域的社会资源，也要善于开发当地的各种社会资源，包括人脉关系等等，这样有助于她这个外乡人融入天等县社区生活，慢慢变得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