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言摩挲文言——《卖油翁》教学札记

◎张有富

《卖油翁》是2016年教育部审定的初中语文教材七年级下册第三单元的选文。在教学《卖油翁》时，我采用了以文言摩挲文言的方式，不仅让学生学得有趣，而且强化了学生对文言的感受，不失为文言文教学的一种很好尝试。

所谓“以文言摩挲文言”，第二个“文言”指学生学习的文言文文本，第一个“文言”指教师在教学中与学生一起开发与生成的文言文本。“摩挲”意即在第二个“文言”中生成第一个“文言”，又用第一个“文言”来促进对第二个“文言”理解与感受，两个“文言”文体相互“摩挲”，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那么，我在《卖油翁》的教学中是如何以文言摩挲文言的呢？

一、创作对联，析解《卖油翁》

在教材中，《卖油翁》一文的注解已经比较详细了，教师实在没有必要再来字字落实、句句串讲。那么如何引导学生更好地理解文言字词句呢？我的做法是，先让学生结合注释自学，理解《卖油翁》字词句的意思，然后，在此基础上与学生一起互动创作对联，让学生有滋有味、有情有趣地理解文章的词句。

我先给出“陈康肃”来让学生对，学生很容易对出“卖油翁”。接着，我将上联补上“射箭”，组成“陈康肃射箭”，学生对出“倒油”、“酌油”，哪一个与“射箭”对得妥帖呢？与学生一比较，最后觉得还是“酌油”妥帖，于是对出“卖油翁酌油”。我又给上联添字为“陈康肃善射箭”，经过讨论，下联也添字为“卖油翁精酌油”。就这样，我或在上联添字以对下联，或在下联添字以对上联。比如，我给上联添字为“雅公陈康肃善射箭”，然后与学生一起讨论下联，添字为“俗者卖油翁精酌油”；下联添字为“俗者卖油翁精酌油民间高手”，然后酌定上联为“雅公陈康肃善射箭当世无双”。

经过反反复复的琢磨，根据《卖油翁》的内容，终于将一幅6字对联扩展成了一幅80字的长联：

雅公陈康肃善射箭当世无双常自矜尝射箭于家圃十中八九卖油翁微颔也陈康肃曰轻吾射甚俗；

俗者卖油翁精酌油民间高手言无他徐酌油以铁杓钱孔不湿陈康肃笑遣之卖油翁道惟手熟大雅。

对完了这幅长联，然后再来一幅横批，学生想出了很多横批：熟能生巧、彼此彼此、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人外有人、实践出真知。

就这样，在课堂上，教师与学生边理解课文，边琢磨对子，边诵读对子，其乐融融。不用串讲字词句，学生自然对字词句的意思有了深入的理解。

二、变换人称，改写《卖油翁》

《卖油翁》的作者是欧阳修，他以第三人称叙述了卖油翁以自己酌油的经验警醒陈康肃不要自矜于射箭。在反复诵读及理解文意之后，我让学生将《卖油翁》一文变换人称，分别让卖油翁与陈康肃成为作者，依照原文的情节，用第一人称“创作”新的文言文。然后与原文对照，反复诵读。

我们在课堂上新创作的两篇文言文是：

大智卖油翁

陈康肃

吾善射，当时无双，吾亦以此自矜。吾尝射于家圃，见有卖油翁释担而立，且睨吾射，久而不去。见吾发矢十中八九，但微颔之。

吾问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翁曰：“无他，但手熟尔。”吾忿然曰：“尔安敢轻吾射？”翁曰：“以我酌油知之。”翁乃取一葫芦置于地，以钱覆其口，徐以杓酌油沥之，自钱孔入，而钱不湿。因曰：“我亦无他，惟手熟尔。”吾笑而遣之，曰：“卖油翁，大智也！”

挫康肃之矜

卖油翁

陈康肃善射，当时无双，公亦以此自矜。康肃尝射于家圃，余释担而立，睨之，久而不去。见其发矢十中八九，余但微颔之。

康肃问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余曰：“无他，但手熟尔。”康肃忿然曰：“尔安敢轻吾射？”余曰：“以余酌油知之。”余乃取一葫芦置于地，以钱覆其口，徐以杓酌油沥之，自钱孔入，而钱不湿。余因曰：“余亦无他，惟手熟尔。”康肃笑而遣余。余心思：“尔安敢再自矜？”

三、设置情景，仿写《卖油翁》

为了进一步强化学生对文言的感受，我又设计第三个“以文言摩挲文言”的方式，即让学生仿写《卖油翁》。

我设置了这样的情景：我校有一女生，十分喜欢电子琴，在班上没有人的琴技可与她的媲美。她曾经在音乐教室里弹琴，有一男生拿着篮球在旁边观看，很久都没离开。女生问他，我弹琴的技术不精湛吗？男生不说话，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他将篮球顶在手指尖上，飞速旋转，让人眼睛都看花了。男生随即说，我这点球技也没什么奥秘，不过是手熟练罢了。

请你化改《卖油翁》的文字，模仿《卖油翁》的情节，用文言讲述此二生在教室里相遇发生的故事。

经过学生四人小组之间的相互讨论，最后完成了这样的一篇仿写的“文言文，题目就叫”琴女与球手“：

琴女与球手

昔者有一女好琴，当班无双，其亦以此自矜。尝弹于乐室，有一男生执球而立，观而久不去。见其宛转嘤嘤，但微颔之。

女问曰：“汝亦知弹乎？吾弹不亦精乎？”男曰：“无他，但手熟尔。”女忿然曰：“尔安敢轻吾弹！”男曰：“以我酌油知之。”乃取一球置于指尖，疾转之，令人眼花缭乱，数过百千而球粘尖不落，因曰：“吾亦无他，惟手熟尔。”女生笑而遣之。

四、课后作业，巩固与加强摩挲能力

校园里有二生，李鹏炫善蹴鞠，张楷善踢毽。请你化改《卖油翁》的文字，模仿《卖油翁》的情节，用文言讲述此二生在学校操场相遇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