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和《莎菲女士的日记》中的女性人物对比分析

2018-04-25 07:34关业锋
当代旅游 2018年5期
关键词:伤逝女性对比

关业锋

摘要:《伤逝》是鲁迅留下的唯一的爱情小说,讲述了五四时期的两个青年子君和涓生的爱情故事,女主角子君希望解脱封建礼教的约束,自由的追求爱情,但是却因为旧社会的大环境,以悲剧收场。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是她的代表作,作品的背景也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莎菲以日记的形式,写下了在北京经历的事情和与几个男性之间的情感纠葛,并因为失望而自我放逐。本文从四个方面把两位女性进行了对比,指出了她们的相似之处和巨大差异。

关键词:女性;对比;《伤逝》;《莎菲女士的日记》

鲁迅的《伤逝》中的子君和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中的莎菲二者都是五四时期新女性形象。她们都反对封建束缚,追求妇女解放,婚姻自主和恋爱自由。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与反叛意识,对封建礼教与封建伦理道德观念表现了惊世骇俗的反叛。显示了现代女性的自我意识。她们都执著于爱情,追求个性解放,有自我的爱情观。在“五四”时期提出了“男女平等”、“妇女解放”的口号。许多青年知识女性把冲出家庭的束缚,实行婚姻自由作为奋斗目标。但莎菲并不把能够找到一个忠实男伴作为幸福。莎菲所追求的男伴是能够理解她,志趣相投,心心相映的知音。子君善良柔弱、纤巧,在涓生的感召下坚定不移,一往无前。她不顾父亲反对,勇敢与涓生同居,追求自己的爱情,表现了敢于蔑视一切陈规陋俗的无比勇气。子君反叛觉醒的宣言代表了中国妇女的“自由选择”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可见,子君与莎菲二者的共同点在于:都是新性女性,具有反叛精神。

子君与莎菲的不同点在于:

一、二者的爱情观不同。莎菲对爱情既是消沉悲观的,又是积极大胆有所追求的。她不愿要像苇弟那样老实、软弱无能的人做伴侣。她并不以简单的两性结合为满足。而首先着重于双方思想的性格的相合。她的爱情与她对美好生活理想的追求紧紧联系在一起。她既为美男子凌吉士的“风仪”所倾倒,又看清了他“可怜的思想”,卑视他丑恶的灵魂。这绝不是出于两性之间的一般情趣的不同,而是基于人生观的根本分歧。她不将金钱,地位当作爱情的砝码,而是把它踩在脚下,这是对资本主义思想及生活方式的有力否定。

而子君仅以摆脱家庭束缚,追求自由恋爱为目标。她以生活在自己选择构筑的温暖小家庭里为幸福,最终还是回到了旧式家庭妇女的一般要求上。这足以从子君涓生同居后的生活中看出来。同居后建立了小家庭的子君一心专注于家庭琐事,服侍丈夫,每日温习热恋时那些缠绵徘恻的“功课”,完全把自己置于旧式家庭妇女的位置上。

二、莎菲的反叛比子君更为大胆、强烈,更具有“个人主义”的色彩。莎菲的叛逆性不仅表现在否定既往,也表现在否定现实上。她对周围的庸俗、虚伪,对社会的黑暗和堕落,都是厌恶的和反叛的。她厌恶环境,厌恶周围人虚伪的周旋,假意的奉承,恶毒的嫉妒。她瞧不起周围的恶浊和鄙信。她执著地追求光明,希望有一个好的机会,但她却没有找到。而且,她不仅冷静而严峻地剖析社会,透视各种人的灵魂,还大胆地,无情地暴露和解剖自己的灵魂。

子君追求的是个人爱情的满足。婚后的子君回到旧式女子生活中,她得到了爱,认为这就是一切。她有了爱人,便认为找到了归宿,其实幸福只是开了个头,可她却以此作为结局。而当经济拮据日胜一日的时候,涓生终于经受不住压力,动摇了。子君并未获得真正的解放,这是子君真正的悲剧,而造成这一悲剧的原因,也与子君的软弱分不开的。

三、莎菲形象注重“灵与肉”的统一,着生于人性的一面,而子君则主要侧重于精神上的两次转折,没有象莎菲那样带有性爱的因素。莎菲在日记里大量暴露青年女子在“性爱”上的要求,而我国佛家出世思想和封建伦理道德是绝对主张禁欲,对“性爱”二字讳莫如深。而莎菲却异常出格地在日记中坦然地写出自己这种性爱上的要求和性欲的冲动。这是对于封建思想伦理道德的一种反叛,但莎菲也并不是一种纯动物性的生理本能需求,而是追求人类纯洁的超凡脱俗的情爱,一种灵魂与肉体、外型美与心灵美的一致。这是“当时时代的一种特征”,是“人”的社会的觉醒。正是这种“灵与肉”的狂热追求,灵与肉的统一在现实中无法实现造成了莎菲的苦闷。这种苦闷具有深刻的时代性,是“五四”时期部分青年恋爱观的表现。

而子君对爱情的理解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两个人能在一起相守,一起生活。而这种生活哪怕仅仅是物质上能够满足基本所需,她也觉得知足了。至于经济方面即使一贫如洗,即使二者心灵不能相能,即使没有性爱,在她看来都显得不太重要。莎菲的爱情观与子君追求到爱情并满足现状是迥乎不同的。

四、子君和莎菲两个形象所反映的时代意义不同。子君这个悲剧形象在思想和社会性上比莎菲更为深广。其启示在于:爱必须有所附丽,爱的自由幸福的取得必须伴随着社会经济政治制度的革命,同时妇女个人奋斗是不能实现自身真正解放的。只有推翻整个封建制度,坚决摒弃长期遗留下来的封建伦理道德,才能获得妇女的彻底解放。个人的奋斗只能成为社会的悲剧。

莎菲是封建礼教的叛逆者,旧道德的挑战者和黑暗社会的反叛者。她那心灵上苦闷的创伤,概括了“五四”落潮期小资产阶级新女性的苦闷。莎菲对传统价值观念感到动摇和失望,对社会的黑暗感到愤懑,但又對未来感到渺茫,找不到出路,有一种失落感。于是经常处于矛盾、孤独和绝望中,而这种苦闷伤感正是那个时代青年的苦闷,理想与现实的反差。可以这么认为,莎菲型形象是一种介于“五四“时期女性形象与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时代女性之间的形象。同时,莎菲的思想上的幻灭,并不是对革命的幻灭,而是由对自我的发现到自我失落的迷惘,对人生价值的怀疑。

参考文献:

[1]杨碧雅.从女性主义角度看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J].文学评论,2009(8):26.

[2]佟浩明.伤逝文学作品的研究[N].科技创新导报,2017(2).

[3]杨军红,李红松.莎菲女士的日记的人生观及其当代价值[J].许昌学院学报,2015(1).

[4]林非.伤逝的思想与艺术[J].锦州师院学报,19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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