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干兴邦：理论与践行——《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景下儒学实干兴邦理论思想体系及实现路径研究》访谈录

黄明超 李代文 何远疆 王海洋 胡琴怡

项目负责人：黄明超，重庆华夏国学研究院院长

项目主研人：

李代文，重庆市沙坪坝区教师进修学院党委副书记、副院长

何远疆：重庆市巴南区教师进修学校校长，研究员

王海洋：重庆市第七中学副校长

胡琴怡：《重庆与世界》杂志社教师发展编辑部编辑

《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景下儒学实干兴邦理论思想体系及实现路径研究》，系2015年度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项目批准号：2015 YBZX 019），现已结题，其研究成果被评为优秀等级。

这个项目只用两年时间，就取得了如此优异的成绩，不得不令人惊叹。该课题研究的意涵十分丰富。首先，研究的核心内容是“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但必须置之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景下”。不仅如此，该课题的另一个重点是“实现路径”。如此重大的课题内容，仅用20万字就论述清楚了，且能成“一家之言”。除了欣赏作者笔力外，就是课题组成员对课题的把握和驾驭能力也令人称叹。

《重庆与世界》：儒学博大精深，课题组是怎样做到驾驭这样大型的研究内容的？从实干兴邦话题出发，就有很多的学术线索值得连接和对接，遑论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请您谈谈该课题研究的思路是怎样的？

黄明超：我们这个课题的研究时间虽短，但做得辛苦。课题开始设计的思路，跟后来形成成果的思路，是做了颠覆性的调整的。说是“颠覆性调整”，主要是说在实际研究的过程中，基本推翻了原来的思路。原来的思路是沿着《礼记·大学》的逻辑关系，按照“修齐治平”所定义的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来设计。在进行研究的时候发现这个设计思路不对，不能反映儒学实干兴邦的伦理思想体系，而是“实现路径”。

之前我们考虑的“实现路径”，指的是各行各业怎样去落实“修齐治平”。之所以要颠覆之前设计的思路，在于看到了所设计的研究思路，没有搞清楚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到底是什么，也就是说没有牵住“体系”这个“牛鼻子”。这个时候课题组同仁头脑都冷静了下来，其首要任务不是立即展开研究，而是回头来认真研读儒学经典，希望弄清楚其中到底有没有这个体系，如果有，那么这个体系到底在哪。

经过近一年的读书反思，终于发现儒学自成体系，而且是一个体型高伟的伦理体系。我们牵到儒学伦理思想体系这个“牛鼻子”，原来它就深藏在精深的《周易》中。古人就认为《周易》是儒家五经的“经中王”，肯定有其依据和学理。课题组成员便开始了《周易》（易经与易传）的反复研读，发现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就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持正守中、圆融自在”。“圆融自在”虽来自佛家，但《周易》里本身存在的“转圜理论”就蕴含着丰富的“圆融自在”的内容。明确了“体系”本身，我们的研究思路就出来了，即经过认真思考，确立了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主导，以“实干兴邦”为主线，以儒学伦理思想体系为主干，以实现路径为归依的课题研究思路。

一是以价值观为主导。无论社会发展的脚步快与慢，也无论科技创新的脚步有多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始终处于主导地位。有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主导，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的实现路径就有了方向。要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株苗子长成参天大树，就应该让儒学的土壤更加厚重和肥沃，同时也需要更好的政策保驾护航。

二是以“实干兴邦”为主线。“两个一百年”是当代中国人民伟大的中国梦。实干兴邦不是靠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必须要实干。不但要实干，还要正确的干，科学的干，真善美的干。“实干兴邦”的双手，一只手牵着过去，一只手指向未来，因此必须以“实干兴邦”为主线。

三是以思想体系为主干。本课题研究主干是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这个体系涵容唐尧、虞舜、大禹、周公以及孔子等古圣先贤的智慧与劳动人民的生活经验。

《周易》的“乾坤模型”“阴阳定律”，是生成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持正守中、圆融自在的依据和条件。宇宙运行生生不息，而非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自强不息的人伦思想依据于宇宙的生生不息，依据于天地自然的包容含藏，依据于阴阳定律的守中持正，同时也依据于运动矛盾的转圜守衡。这是中国人民对宇宙人生认识的伟大智慧。《周易》是形成儒学伦理思想体系的基础。儒学基本上是围绕这个思想体系为主干展开论述。本课题也将围绕这条主干展开研究。

四是以实现路径为旨归。无论是历史背景，还是思想体系，研究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实现路径。儒学自身就有的实现路径是“修齐治平”，《礼记·大学》篇讲到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总的实现路径。找到了这个实现路径就纲举目张，不至于如大海捞针一般陷入迷茫。

《重庆与世界》：由此看来，课题组在设计这个课题的研究思路时，是花了一番大气力的。该课题研究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呢？

黄明超：这个课题的研究，其意义和价值非常大。第一，为核心价值观奠基根与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培育和践行需要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作灵魂作根本，这样，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才有深厚土壤，才能有血有肉。第二，为实干兴邦场域提供建模基石，儒学中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持正守中、圆融自在”伦理思想体系，囊括宇宙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它关系齐家治国平天下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是实干兴邦场域的建模基石。第三，为新一代智能社会提供伦理遵循，新一代智能社会让新的法律、伦理出现真空。既然新的法律与伦理不能与之同步，行之有效的传统伦理思想就成为未来社会人们衡量道德人伦价值的标尺。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能够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供“持正守中，一心泰和”的理论源泉，并为其提供强大定力，让漂泊的灵魂得以安身立命。

李代文：由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2015年批准立项、重庆华夏国学研究院独立承担的科研课题“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景下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及实现路径研究”，历时两年求真务实研究，如期顺利圆满结题，并获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课题“优秀”等级，可喜可贺。作为一名主研人员，我认为，这个课题研究的价值至少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研究的内容系统、全面、丰富。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及实现路径研究紧扣党的路线方针，紧跟时代发展脉搏，紧贴人民群众心声，一头扎根深厚的优秀传统文化沃土，吸取精华，一头紧密联系当代社会生活实际，指导实践。

二是研究有突破和创新。比如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关系研究，对实干兴邦的历史性观察研究，特别是乾坤模型、阴阳定律研究，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持正守中、圆融自在等伦理思想体系研究，都有不少独特的新认识、独到的新见解。

三是研究的价值催人奋进。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既给人以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思想启发、情感熏陶、灵魂洗礼，增添了一股强劲的动力，又深化儒学伦理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以及实干兴教实现路径研究，引导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达到“心顺情通，理明行果”的目的。

《重庆与世界》：该课题研究成果不足20万字，就把博大精深的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以及它的背景与实现路径都缔结在一个体系里，肯定会有研究的侧重点。想请您谈谈本次研究的重点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黄明超：第一个重点是体系对应。习近平总书记说，从某种角度看，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是个人层面的要求，齐家是社会层面的要求，治国平天下是国家层面的要求。这是目前关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实现路径的最权威观点。“实干兴邦”的具体实践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为本，守正持中致泰和立德在先”。这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存在一一对应关系。

第二个重点是主体研究。儒学博大精深，但并非没有体系。在如此复杂的儒学著作里梳理“体系”犹如大海捞针。习近平在政治局会议上的讲话指出，“四个意识”不是空洞的口号，不能只停留在口头表态上，要切实落实到行动上。抓好落实，必须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对真实情况了然于胸。对儒学经典的梳理也是调查，儒学讲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持正守中、圆融自在，正是体现“实干兴邦”的核心思想要义。以此要义衡量，《周易》符合这一要求。因此对《周易》自具有的乾坤模型、阴阳定律以及生成四大伦理思想体系的研究是重点。

第三个重点是体用研究，从唐尧起，古圣先贤就提出了儒学伦理实现路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线索与问题囊括一切，包含一切。古人就认为这个问题是实干兴邦的核心问题，儒学思想家提出了很多很好的解决方案，时至今日，这个问题依然需要花大气力去解决，所以是研究重点。

《重庆与世界》：对于我们年轻一代来说，《周易》很难读懂。相信你们的课题团队在涉入这个课题时，一定会和我们一样，遇到不少困难。那么，本课题研究的难点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黄明超：研究的第一个难点是乾坤模型、阴阳定律研究。《周易》的乾坤模型、阴阳定律早已有之，本课题只是做归纳整理，因此不算是“标新立异”，只是“述而不作”。不能为了革命性的新就必须反对传统所塑造的自己，而反传统的一个后果是使在场性变得贫乏、无所依据而失去标准。本课题研究确认乾坤模型和阴阳定律为研究标准和主要依据，就是不让其失去理论依据而显得无根生有。本课题研究不是去阐发乾坤模型、阴阳定律本身，而是借助它来推证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持正守中、圆融自在四大伦理思想体系的生成依据。

第二个难点是公共责任伦理研究。现在的学术圈子越来越小，学术视野离公众也越来越远。本课题研究不但远离不了公共世界，而且离公共世界是越来越近，因此在研究中必然要找回本课题的灵魂，找回务实性、审慎性、道德性和责任性，唯有如此，本课题的研究才会具有生命力。能够与最多数事物共可能的事物有存在的必然性。为了这种必然性的存在，我们的研究还必须回到生活，回到公共良知和对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深刻关怀上。赵汀阳认为，失去传统不仅仅是失去过去，也因此失去未来，只剩下无以解释自身又无法阻止意义流失的在场经验。为了避免这种“在场经验”的尴尬，本课题研究尽量做到去纯学术化的哲学思考，去碎片化的方法探索，去单一化的论证思路，承担起应有的公共伦理责任。

第三个难点是实现路径研究。时间在未来的十字路口分叉，研究选择的方向对了，研究所走的路径就对了。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方向，是指南，有了这个方向和指南，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的实现路径就对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存在一一对应关系，因此，在核心价值观指导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实现路径就找对了。除此之外的路径都是局部而非全局，如果盲人摸象地设置路径，将会成为“井蛙之见”。

《重庆与世界》：据一些阅读过本书稿的专家说，你们这个课题的研究有不少发现。能谈谈你们的研究发现了什么？

黄明超：在研究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古已有之，但并未被当代人指出且运用的模型、定律等。

一是乾坤模型。研究中发现，乾卦是乾元模型的总纲，坤卦是坤元模型的总纲。《周易》乾坤模型属于虚拟模型。从静态看，乾坤模型就是静态虚拟模型；从动态看，它就是动态虚拟模型；从幻想角度看，它就是虚拟幻想模型。《周易》乾坤模型是乾元模型、坤元模型与乾坤模型三种虚拟模型皆具的虚拟模型。

元代 黄公望 《富春山居图》局部

二是阴阳定律。阴阳定律是根据乾坤模型的动态乃至虚拟幻想形成的，有阳刚守衡定律、阴柔守衡定律、均等守和定律、转圜自在定律和同心圆定律。

三是思想体系。乾元模型存在“自强不息”伦理思想体系，坤元模型存在“厚德载物”伦理思想体系，均等守和定律存在“持正守中”伦理思想体系，守衡转圜存在“圆融自在”伦理思想体系。

四是泰否颠倒问题。从对均等守和定律研究中发现了一大问题，即从古至今把泰否二卦的位置弄颠倒了，即把泰卦作否卦，把否卦作泰卦。阳在上，阴在下，此应为泰，但《易经》把这个卦当作了否卦。地在上，天在下，阴阳颠倒，乾坤混乱，这应改为否卦，《周易》把它作为泰卦。本课题研究认为应该把颠倒了的泰否二卦颠倒过来。

《重庆与世界》：如此看来，课题组在研究这个人课题时，是本着很大的学术定力和胆量，才有那么大的学术勇气。这里，我感兴趣的是，这个课题的研究特色体现在哪些方面？

黄明超：首先，重返并召唤儒学伦理思想出场。场域是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孵化场，用什么来孵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国家价值、社会价值和公民价值？需要的是儒学为核心的优秀传统文化。十九大报告以及《中国共产党章程》以都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看成实现初心的重要内容，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对此认识模糊，从明以来就在削弱、淡化儒学，几百年对儒学的批判、蹂躏，已经世人已经对儒学视如敝屣。只有重返，找到根脉，重新召唤，才能发现儒学伦理的光芒，顺理成章地纳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场域，去孵化国家价值、社会价值和公民价值。

其次，把《周易》同心圆模型引入场域研究。十九大报告反复提到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它的依据和出处在何处？《周易》里蕴含的太极类图型，再清楚不过地证明了这个问题。负阴抱阳的圆心就是同心圆，拥抱同心圆，让阴和阳的各一端去发挥功能，打理世界。自然与社会世相纷繁复杂，只要能够建设命运共同体，拥抱同心圆，就能化解一切矛盾纠纷，这个世界的人民就能同心同德，创造美好未来。

三是，建议出台《全民修学纲要》《家庭建设纲要》。全民修身、全民修心统摄于全民修学，这样有利于国家召慑民众汇聚成同心同德，实现天下国家长治久安。从长治久安、天下为公的角度看，家庭也是国家的公有资产。国家能够重视家庭建设，把缺乏家训家训的家庭培育起来，以家训家风去构建健康家庭，无疑对天下国家的命运、家庭个人的生存与发展都会带来不可思议的妙用好处。

《重庆与世界》：既然有那么多的发现，肯定就有不少的创新。该课题研究有哪些创新之举？

黄明超：本课题研究在思想、观点等方面有所创新。

一是思想创新。课题组成员经过甄别，直接从“四书五经”入手，对“三礼”作观察，再梳理《论语》《大学》《中庸》《孟子》阐述的伦理观点，把相同或相近的观点与思想并入《周易》，不难发现孔子以及儒学研究的重点在“宽厚守中”。孔子指出“阳刚过剩”“阴柔过剩”导致的问题，肯定“柔顺守中，一心泰和”是儒学坚持的伦理路线。这一点与老子的守柔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是观点创新。乾坤模型和阴阳定律是儒学自强不息等四大伦理思想体系生成的思想土壤。模型是静态的，乾坤模型的内部矛盾运动却是动态的。动态的因素是阴阳的失衡与失和，导致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这种剧烈的矛盾运动，必然导致吉凶祸福的问题存在。古圣先贤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希望人们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持正守中和圆融自在，达到万国咸宁，元亨利贞。

三是脉络创新。从唐尧虞舜起甚或之前的黄帝，就提倡“持正守中，一心泰和”。这个伦理思想传统从孔子以后就逐渐失传了。真正接起这条思想脉络的，是中国共产党，红军长征以及一系列革命与社会主义实践，很好地验证了这一判断。毛泽东主张同心干、全心全意，中国共产党践行一心一意，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永续同心同德建设命运共同体。无论儒学圣贤君子还是中国共产党，都主张“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要“天下为公”就要同心同德。正是这条脉络，贯穿了数千年的精神传统，值得重返、唤醒、激活与场域孵化，使实干兴邦在新时代发挥更大的精神能量和物质力量的作用。

《重庆与世界》：这个课题研究，既然有那么大的意义和价值，在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上一定能发挥独特的作用。那么，请各位谈谈它在教育改革和教师发展中应该如何实现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

黄明超：本课题研究的愿景，是把博大精深的儒学伦理进行梳理，确定其思想体系，把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即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紧密联系，让国家价值、社会价值、公民价值与“持正守中，一心泰和”融为一体，为个人修身、家庭建设、治国理政、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言献策。有了愿景，确立目标就有了方向和依据；离开了愿景，目标的制定就没有方向与依据。反之亦然。梳理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是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及其价值体系确立连接根脉；为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提供理论依据；为研究儒学伦理思想体系提供参考依据。将传统文化当作独特战略资源找到重返点，唤醒与激活儒学伦理，为构建实干兴邦找到孵化场域。为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持正守中、圆融自在伦理思想体系找到生成之本的乾坤模型与阴阳定律，为实现路径找到“修齐治平”四大平台。

李代文：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要求“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我认为，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落细、落小、落实，需要经历由“知”到“情”再到“行”的转化过程，其中“知晓”普及是基础，“情感”认同是关键，“行动”习惯是目的。针对教师教育，推广运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景下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及实现路径研究”成果，发挥其应有的积极作用。从教师角度说，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着力：

一是要增强广大教师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从而实现职业理想，提升生命价值，增益生活幸福。

二是将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纳入教师教育体系，在教师继续教育内容中体现，在新手教师、成熟教师、骨干教师、专家教师培训中纳入“必修”课程，经过由外到内、由认知经由情感再到意志、由观念到行为的连续推进过程，促进“教育至道”的价值追求融入教师人格完善、专业成长与社会奉献之中。

三是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有机结合。一方面，要以创造性为特征，以现实为尺度，以服务于现实为旨归，按照时代特点和要求，与现代社会接轨，与民众需求吻合，赋予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新的时代内涵和表现形式，激活其生命力。另一方面，要从传统文化中汲取思想养料，按照时代的新进步新进展，对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的内涵加以补充、拓展、完善，增强其影响力和感召力。同时，进一步深度挖掘、不断丰富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的精神特质和典型案例。

四是创造有利于实现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的良好环境。着力破除影响教师释放潜能的体制机制弊端，激发主动拥抱新时代、建设新时代的积极性，由他律遵循升华为自觉践履，形成广大教师求真务实、教育教学活力和创造力竞相迸发的局面，努力成为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的“四有”好教师。

王海洋：我想从两个方面来谈。一是课题成果的创造性转化，可从齐家治国平天下入手。我们的教育方针要求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在教学内容上，应该增加齐家的内容。这个方面目前还是一个空白，无论是新的课程标准、教材内容还是教师的课堂上，学校的教育，包括德育教育，齐家都还是一个空白。课程中有一些治国的内容，但没有形成课程自觉。平天下的内容不是说没有，主要是课程内容不系统。修身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础，我认为在未来的教育改革和课程设置上，都应该增加修身的内容。

二是我们这个课题的创新性发展。20万字的成果呈现是不够的，还需要对其中高度浓缩的内容开展深入扎实的延伸拓展研究。比如，把“修齐治平”运用于教育教学的路径研究，还需要大量的实证案例。又比如，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本课题概括出的“持正守中、一心泰和”和“同心圆”思想就能发挥巨大作用，但是阐述得远远不够。如果根据这个思路一直研究下去，相信还会产生更多更好成果。总之，我认为这个课题的继续研究是很有前景的。

何远疆：这个课题研究的一个重大价值是可以大范围开展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其中，可以举一个例子来说明。

比如，儒学自强不息伦理思想体系里探讨的《周易·乾卦》，就可以和教师发展对接起来。可以设计成教师发展函数模型。从函数关系上说，时间是常量，提升是变量，常量与变量交叉原点就是能力，是动力高度。用这个理论，可以推导教师发展的各个阶段特征，制定教师培训课程，可做学分制考核的理论依据。

潜龙可以对应教坛新手，潜龙勿用正是新教师的真实写照。见龙可以对应教坛生手，年轻教师中，一定会出现大德大才之人。惕龙可以对应教坛熟手，职称到位、教学熟悉，容易产生满足感，高原现象就会产生。跃龙可以对应教坛能手，他们是骨干教师、名师，有一定的资本，可以一跃飞天，也可能长期沉潜。飞龙可以对应未来教育家，因为他们已经站在时代的前沿当“弄潮儿”。亢龙可以对应教育家，因为教育家不是评出来的，是在极其艰难的教育教学与学术实践环境中闯出来的，“亢龙有悔”，主要反映出教育家面对高处的环境，是孤独和不被理解的，需要强大的定力和包容心，才能从教育现象中发现新的真理和真相，为世人指出教育发展的方向跟路径。用龙可以对应教育大师，他能够驾驭前面六龙，时乘六龙以御天。这套教师发展理论，易学易懂，用在教坛一线还很管用。

李代文：在教师培训上，应加大传统文化内容份额。比如我们的沙坪坝教师进修学院，就跟重庆华夏国学研究院很好地合作了四年。这四年，已经培训了两千名教师，功不可没。我们在培训中，特别注意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的造型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受到学员好评。无论将来的教师培训朝哪个方向发展，我想以儒学为基本内容的传统文化培训只会增强，不会减弱。

《重庆与世界》：鉴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景下儒学实干兴邦伦理思想体系及实现路径研究》涉及的问题与话题很多。本次的学术专访仅仅是一个开始。下一期，编辑部将请几位在国内外都有巨大学术影响的高校专家来访谈，满足读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