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的南门西门及观畴园

易明

去清华大学，20多年前从内城的西直门出发，必经之地是西土城、学院路、东升路，一路遇见习惯说的八大学院。那时到了五道口就是个中心，繁华所在，百货商场、副食商场、新华书店、工人俱乐部。今非昔比，现在的城铁十三号线，在五道口有一站，从里面出来向西过马路，沿成府路没走几步，可以看见大名鼎鼎的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想不起有多久没来了，过去的东升人民公社，后来的东升乡，这块土地上已经是高楼林立。查了下“百度”，1996年全乡面积是45.2平方公里，人口1.4万，辖小营、大钟寺、塔院、八家村、清河、太平庄、马坊7个行政村，乡政府就在成府路。从地域看，南至西直门，北到西三旗与昌平区交界，向东紧邻奥林匹克公园，西面紧靠中关村大街。这地盘搁现在一看也够吓人的，底子大，说“人民公社有力量”我是信了。当然这些说法里最不靠谱的当数人口1.4万，在统计学上应该是极狭隘的农村户口概念，现在人们觉得北京户口“含金量”高，可和这里的农村户口比，还是差了一大口气。

从成府路到中关村东路，顺着东升大厦往北，就到了清华大学南门——主校门，直对的是中央主楼，之间的南北大道据说以前是京张铁路的路基，在我走过的不远处的楼群里，有残存的清华园火车站遗址，清宣统二年由詹天佑设计建立，是京张铁路出京的第一站。以前坐火车去长城，肯定经过的，来去匆匆的岁月变化，忘记了很多，讲故事也难，弄不好就让人思维混乱。

早上进清华大学，从南门走的人应该是比较多，人模狗样大摇大摆地进去了。想起夏天一些外地家长带孩子来清华园“朝圣 ”的事，翻旧报纸一看，就有点意思了。下面是2017年8月6日《北京青年报》的报道：

8月4日，北青报记者在清华大学门口，目睹了一辆快递三轮车内，藏进4人试图混进校园，但最终被学校保安识破。

“停车！停车！”8月4日中午12点左右，清华大学东门一名保安一边大喊，一边越过路边护栏冲向路中间。此时，一辆快递三轮车正要从机动车道开进校园。与此同时，门口保安室内，也出来4名穿着制服的保安，将快递车截停。出人意料的是，从被截停的快递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两名成年人和两名儿童。北青报记者从清华保卫部门了解到，四人是一家四口，来自河南，原本打算藏在快递车里进入校园。

“我们在西门排到12点也没排上，让我们下午1点半再过来。快递车说一个人20元，带我们进来，我们就同意了。”其中一位女士解释说，他们夫妻趁着暑假，带着两个儿子来清华逛一逛，但在清华西门排了一上午也没进去，又舍不得孩子们在烈日下再排队，才出此下策。

這位女士称，从清华西门到清华东门有2公里左右的距离，他们一家四口就这样挤在2立方米不到的快递车内。“这种行为十分危险。”保安告诉快递车内的夫妇俩。之后，快递三轮车驾驶员和三轮车都被保安扣留，而一家四口也配合保安做了调查。

北青报记者探访发现，除了试图藏进快递车混进校园，还有一些人，通过收费，提供多种“偷渡”进校园的方法。8月4日下午，在清华大学东门外，一名骑着电动车的男子告诉北青报记者，他走“员工入口”，可以带人进清华，但一个人要收费50元。

此外，在现场，北青报记者注意到，还有一名女人，手持清华大学饮食服务中心的结算卡想要进门，却被告知卡已经过期了。被拒之门外的女子告诉北青报记者，自己“是在门口，从一个人手里买的卡，花了60块钱，他说有这个证就能进去。”

寒暑假，清华北大门口有远道而来的老老少少排起长龙，已经是常态，情何以堪。据说清华大学除了周一不开放外，每日开放时间为上午8时30分，下午1时30分，入校人数一般是上午、下午各3000人，截止时间根据当日入校总人数动态调整，早上7时之前来排队肯定能进，参观者只能持身份证从清华西门入校。北京大学假期开放校园，虽然不限参观人数，但限制参观时间，一般入校时间上午是7时30分至11时30分，下午2时至5时。开放校园是好事，资源一稀缺，左道旁门就多了些。比如瞧着保安“拦人不拦车”，一些“黄牛”动起歪脑筋，100元一位，游客交了钱后，就堂而皇之开小汽车带人入校。对此，清华大学保卫部工作人员表示，一般私家车和行人都要检查，但暑假游客太多了保安顾不过来，一般看见载人多的车辆会检查。此前也抓到过载客的“黄牛”，但碍于游客不愿意举证，只能作罢。如果有游客作证举报“黄牛”，保卫部门会将车牌号录入校园车牌识别系统，将其拉黑，不让这车再进来，同时还会移交公安部门，警察会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对其进行处罚。这些现象，让人想起“法不责众”和“民不举官不纠”两句老话，位居中国空前绝后第一二位的高等学府，也无法免俗了。

有人说，大学之大要在开放。近日，75所教育部直属高校，在其官网公布了2018年度的经费预算，其中最多的是清华大学，达到269亿，大得惊人。要强调的是，大学尤其是公立大学，用的是纳税人的钱，公共性和开放性是一致的要求，作为标志性的清华如果封闭，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永恒价值。限制参观游客，不管是何种理由，都有失老大的“风范”。近年来，“高校游”热度不减，背后是人们对名校及其文化的憧憬与向往。利用寒暑假，家长有的千里迢迢带着孩子来，甚至背负大半生的遗憾，希望能跟名校有个“亲近”，期待下一代能受到感染，能够圆梦。这其实是中华民族优秀基因中非常难得的一个方面，人往高处走。

事实上，大学也应当以更开放的姿态面对来访者，让充满期待的孩子们少吃一些闭门羹，门槛真的不需要那么高。过去在南方的一些宗族聚居的地方，会有大祠堂，其特点之一就是有高门槛，男孩子个小是连滚带爬地翻进去，一辈子都记着。当然无形的门槛更多，比如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等等。祠堂是不轻易打开大门的，一如过去皇家的威严和神秘，许多地方只是听说了大半辈子，也无法一睹芳颜。到了今天，除了国防军事重地，按道理是公共的地方，就没有老百姓不能去的，封闭与堵，其实还是当事者不自信。确实像有人说的，清华北大限流、验证等举措，一定程度上是大学对不安全因素的规避，体现出一种“封闭才有秩序”的抗拒思维。清华园里游人如织，未名湖畔熙熙攘攘，难道真的会去“破坏”大学多年才积累起来的人文气息？其实最好的人文关怀就是对外来者的宽容与尊重，校园如此，城市也如此。常说外国的许多大学都是全开放的，其实人家的大学往往就是城市的一部分，大学文化就是城市文化，就是居民的文化，几乎和社会是没有间隙的整体，而不是成为“围城”，高高在上的“小社会”。从管理科学的角度看，总是有办法把问题解决的，何况清华有国内超一流的经济管理学院和公共管理学院，有网络大数据处理的雄厚实力，难不成就搞不出一个有效的方案？其实往根上说就没把这当回事。

人云亦云，有序的引导或许比硬性阻拦有效，比如可以实行“大开放、小封闭”的模式，放假期间学校采取分区域管理，划出规范的参观路线，多放置一些引导提示，如教学区请勿入内，宿舍区保持安静。同时要提升建立适合游客用餐购物的区域等等，说实在能做到一二就都算靠谱。

民以食为天。在清华大学的观畴园餐厅吃过几次，印象深刻，它据说是通过了ISO9001国际质量管理体系权威认证。位于西大操场的西北角，建筑面积13250平方米，共有三个楼层，可同时容纳3500人。见清华大学饮食服务中心介绍：

一楼主要经营风味小吃，如风味铁板、麻辣香锅、套餐盖浇饭、石锅拌饭、面条水饺、西式套餐等等，其中被誉为清华“永和大王”——清青永和，它的菜品一直受到广大师生的青睐，豆浆、油条、小笼包等始终受到顾客们的欢迎，成为清青永和的主打品种。二楼是自选，经营各种花样主食、热菜、凉菜，当餐可同时供应200余个品种，各种菜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三楼餐厅主要经营川、湘、粤及各地方风味，传统经典与现代创新相结合，制作精细，特色鲜明，满足不同层次、不同地区宾客的需求，可同时容纳500人进餐。此外还多次接待重要宾客，如2007年3月份的挪威首相等。三楼是会议用餐、喜庆宴席、学生聚餐、亲朋宴请的首选。我们将以热情周到的服务，营养美味的饭菜恭候您的光临，确保您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看这文字，一是可以挑点语序表达上的小问题，二是估计不是最近才有的，但是“勤行”的热情实在还是溢于言表。地方确实好，到清华中午晚上肚子饿了就奔那儿去吧，来了就是客，不管三七二十一，饱了再说。

（编辑·刘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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