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过程的美学

裴佳阁 李瑞花

摘要：20世纪后半叶以来，艺术社会学问题的研究转变为对过程的追求，人们不再单纯注重结果分析，转而追求生活的体验和刺激。滕守尧通过一系列社会现象证明了现代主义时期背景下人们越来越追求过程的理论。本篇文章就滕守尧的过程美学的问题研究，分析“过程”美学产生的原因，通过厘清几个概念来梳理他的主要观点。通过分析走向过程的问题他提出艺术走向生活，生活艺术化的观点。滕守尧提出的过程美学在美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后现代主义；走向过程；美学

滕守尧走向过程的美学思想，集中体现在他的书目《艺术社会学描述》中，在文本中，滕守尧提出的各种问题都通过描述的方法阐释，他认为艺术社会学是美学的一部分，前几章滕守尧在西方艺术史的语境中，诠释不同艺术类型的形式、风格与特征，发掘造成这些差异的外部因素。这种根源性的研究不只是与何为艺术有关，与艺术为何相关，更与艺术何为有关，这些问题关系到艺术与社会的复杂性关系。接着他对历史上的原始艺术、浪漫艺术、印象派艺术、超现实主义艺术等艺术思潮更选变迁的社会学渊源逐一描述，重点探讨了“走向过程”的后现代艺术，试图揭示“艺术走向生活，生活走向艺术”是当今社會大势所趋。滕守尧对美学问题的感受转向对过程的分析，他分析了产生其现象的原因。自西方进入20世纪下半叶以来，一切反理性的特点表现尤为突出，20世纪的人表现出反对传统的特点，蔑视和不承认一切限制，“反叛”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的标志，表现在艺术上，就是不再甘心停留于画布、画廊和雕塑底座，而是试图在“行动”或“过程”中证实自身的存在和价值。①

由于概念在美学中的意义重大，理解美学问题首先要理清其概念。他首先解释“过程”的含义，“过程”指的是自由的过程和非自由的过程。一种活动如果其方向、路线、速度均受一股强大外力和目的制约，所经历的就是一种非自由的过程；如果活动受活动者内在驱动力，其方向、路线、速度随心所欲，逍遥自在，它所经历的就是自由的过程。②文章中他运用大量例子描述其现象特点。他通过分析西方自古希腊到20世纪以来理性的地位的变化来证明现代社会艺术家对于过程的追求，在他看来，古希腊以理性约束行为，人们往往注重结果，也即目标的完成，现在越来越注重过程，使得这个时期人们要求尽可能多地体验生活中的刺激感受，使艺术成为人人都可以从事的事。同时他以中国为例，讲述人们之所以重视结果主要原因是生命源于一种不明确感，对自然及物质的无知，而人们想追求结果证明其根，如哲学上经常讨论的生命的本源，农业文明产生，科学技术发展使人们渐渐认识自然，了解其特点。到后现代主义时期，人们不再注重结果转而增强对生命过程的体验。当然这个过程同时深受科学家和哲学家的影响。他通过分析美学的内涵从产生以来到现在概念的不断变化，来证明人们从美学产生以来的认知，美学的每一个新概念都意味着一种新的生命体验，于是人们对自己的生活有更多新鲜的刺激与体验。这迎合了后现代艺术所追求的那种最高真实，它不是一种固定不变的美，而是作为“过程”的生活本身，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变化着的事物冲击着人们对生活的感知。

他提出审美愉悦的相对性的概念。由之前人们追求平衡、和谐到现代对非平衡的追求，从追求美到追求丑的过程，符合现代人们的心理认知，比如现代人享受骑行过程中的快乐体验，故意寻找生活的刺激，如海盗船、密室逃脱等游戏，人们在紧张的刺激中寻找快乐，这也指出了佛洛依德提出的“快乐原理”的局限，紧张不一定给人带来痛苦，也可以让人产生愉悦感。

他认为美学走向过程是哲学重心的转移。注重结果的现象被一部分哲学家看出来，他们便通过呼吁“上帝死了”来解放人们思想，被后人定义为“生命哲学”，这一提法注重对生命的体验，认为生活如果被一股外力牵引，便降低为一种机械的不自由的过程，贬低这种过程，就是贬低生命。③他通过论述青年马克思和存在主义对结果的批判，对过程的追求来例证。马克思认为对金钱的追求是一种“异化”，宗教带来的生死的结果使人们过度追求结果，我们应该追求生命过程的体验而非相信宗教给人带来的上天堂或下地狱的观念。存在主义论述其观点时，运用“场“的概念，”人其实是一个变化着的场，而且是一个没有磁体位于中心的场“④，人的变化性也决定生活会面对各种新奇，这种新奇感需要对生命里发生的事认真感悟，而不是看到结果便放弃对”过程“的体验。

他认为转向美学“过程”的分析集中体现在接受美学的兴起。他将文学理论和美学理论进行比较，确立了文学是存在于读者的接受过程之中（知觉、理解、解释）的观点。“人们关注的中心，从作品本文引向读者和接受者，从一种固定、有形、可以界定的结构或结果引向了一种无形的、难以确定的和变化性很强的过程之中。”⑤他强调了接受者对于信息的阐释，当看到一个文本时，不会急于阅读全篇，而是被优美的字句或节奏吸引，引发对于自己人生快乐、刺激、惊喜、新奇的思考。接受者对于本文的解读也不再局限于过去的方式，可能是闭眼听广播员报道时抑扬顿挫的节奏，闭眼听琴声感受琴的温婉，细细诉说，文字的娓娓道来，玄妙的文明。

滕守尧提出生活进行艺术化的尝试和艺术化地生活迎合了20世纪后半叶以来的社会现象，真正使人们从对结果的追求开始向过程转移，追求生命过程中的精彩与刺激、新奇与紧张，人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家，放下对结果的偏执，解放人的心灵。同时他的观点在美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对后世产生深远影响。

注释：

①②③④⑤选自滕守尧《艺术社会学描述》南京出版社 2006年版122、133、136、138、160.

参考文献：

[1]《各美其美：滕守尧美学研究的内在理路》杨平《美学学人》.

[2]《滕守尧：美学路上的垦荒者和探险者》林琳《美学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