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浓度脱落酸对雷公藤悬浮细胞萜类次生代谢产物累积的影响

张睿 吴晓毅 马宝伟 陈上 王秀娟 高伟 黄璐琦

摘要 目的：研究不同浓度脱落酸（Abscisic acid，ABA）对雷公藤悬浮细胞中萜类次生代谢产物的诱导效应，探讨脱落酸的毒物效应（Hormesis）。方法：雷公藤悬浮细胞继代培养10 d后，分别加入不同浓度（10 μM，20 μM，50 μM，100 μM，150 μM，200 μM，500 μM）的ABA诱导，并设置空白对照组，每组生物学重复4次。分别采用HPLC和UPLC检测诱导后0 h和240 h的样品，测定悬浮细胞中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雷公藤红素和雷公藤内酯甲4种萜类成分的含量。结果：当ABA浓度为10 μM和20 μM时，诱导组与对照组无差异；50 μM时，与对照组比较，雷酚内酯含量明显升高，雷公藤红素含量升高至2.4倍，雷公藤内酯甲含量升高至4.7倍；当诱导浓度超过100 μM时，与对照组比较，除雷公藤内酯甲外，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雷公藤红素含量均显著降低。结论：ABA在10～500 μM范围内对不同的雷公藤萜类成分影响作用不同，从整体趋势看，呈现为β曲线，符合Hormesis效应特点；50 μM时ABA对雷公藤红素含量的积累有显著促进作用，为后期研究ABA影响雷公藤红素合成机制奠定基础。

关键词 脱落酸；雷公藤；悬浮细胞；萜类成分；Hormesis效应

Abstract 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induction effect of abscisic acid （ABA） on the terpenoid secondary metabolites in the suspension cells of Tripterygium wilfordii ，and to explore the hormesis of abscisic acid.Methods：After being subcultured for 10 days，the suspension cells of Tripterygium wilfordii were induced by ABA at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10 μM，20 μM，50 μM，100 μM，150 μM，200 μM，500 μM），and the blank control group was set for contrast.They were repeated for 4 times.The HPLC and UPLC was used to detect the samples at 0 h and 240 h after induction，respectively，and the contents of triptolide，triptophenolide，celastrol and wilforlide A were determined in suspension cells.Results：When the concentration of ABA was 10 μM and 20 μM，there was no difference between the induction group and the control group.At 50 μM，the content of triptophenolide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and the content of celastrol increased to 2.4 times，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And the content of wilforlide A increased to 4.7 times； when the induction concentration exceeded 100 μM，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except wilforlide A，content of triptolide，triptophenolide and celastrol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Conclusion：The effect of ABA on different terpenoids of Tripterygium wilfordii differs from 10 μM to 500 μM.From the overall trend，ABA shows a β-curve，which is in line with the hormesis effect.The 50 μM of ABA significantly enhances the accumulation of celastrol，which laid the foundation for later study on the mechanism of ABA affecting tripterine synthesis.

Key Words Abscisic acid； Tripterygium wilfordii ； Suspend cell； Terpenoids； Hormesis effect

中图分类号：R284.2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18.02.006

植物在生长发育各个阶段，会通过不同的植物激素调节自身代谢，从而适应外界环境的改變。植物激素主要指在植物体内合成，并从产生部位移动到作用部位，在低浓度下对植物生长发育起显著作用的微量有机物[1]。目前，已知的植物激素主要有生长素、细胞分裂素、赤霉素、脱落酸、乙烯，以及近年来被称为第六大植物激素的油菜素内酯[2]。其中，脱落酸（Abscisic acid，ABA）是一种以异戊二烯为单位的类倍半萜类物质，存在于高等植物的器官及组织中，如成熟、衰老的植物组织或休眠器官中，其主要作用是调控植物的生长发育以及植物对非生物胁迫应答中的反应，从而促进器官脱落、种子的成熟休眠、抑制种子萌发、以及加速植株的生长和衰老[3]，如：在干旱、低温、盐胁迫、渗透胁迫等条件下，ABA可在植物体内迅速积累，提高细胞水平非生物胁迫忍耐力，增强植物对逆境的抵抗力[4-7]。近年来，随着对植物激素的研究深入，学者们发现植物激素对植物次生代谢产物的累积也有一定的影响，如：不同浓度ABA诱导甘草植株，其有效成分甘草酸与甘草苷含量均显著提高或用ABA处理有损伤的采后番茄，可有效促进伤口部位总酚、类黄酮含量的积累[8-9]；外源茉莉酸甲酯诱导丹参毛状根，其酚酸类成分迅速积累[10]；外源水杨酸诱导可促进活血丹扦插苗中总黄酮、熊果酸、齐墩果酸含量的积累[11]。

雷公藤（Tripterygium wilfordii Hook.f.）为卫矛科雷公藤属植物[12]，其根、叶、花及果实均可入药，而根的去皮木质部用作中药雷公藤使用，具有祛风除湿、活血通络、消肿止痛、杀虫解毒等功效。该植物化学成分复杂多样，其中具有显著生物活性的成分主要为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雷公藤红素和雷公藤内酯甲等萜类化合物[13-14]。已有研究表明：雷公藤甲素具有抗排异、抗肿瘤和抗生育[15]等作用；雷酚内酯具有有抗炎、抗免疫的作用[16]；而雷公藤红素则具有抗炎、抗氧化、抗动脉粥样硬化、抗病毒，以及抗神经退行性疾病等作用[17]。但由于气候变化、生境破坏、人为开采过度，雷公藤植物资源大幅减少，有些地区的野生资源已接近枯竭，因此，保护雷公藤现有资源，研究其资源的合理可持续利用，已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有学者报道，在雷公藤生长发育过程中，外源施加ABA可提高植物的抗冷性，缓解低温对雷公藤植株幼苗的伤害，控制药材产量下降等问题[18]，而组织培养等生物技术的发展也为药用植物资源的开发和利用提供了新的方向。因此，本实验旨采用不同浓度的ABA诱导雷公藤悬浮细胞，测定其中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雷公藤红素和雷公藤内酯甲4种萜类成分的含量，分析ABA对雷公藤悬浮细胞中萜类成分累积的影响，筛选ABA诱导雷公藤悬浮细胞的最适浓度，从而为进一步研究雷公藤悬浮细胞的作用机制提供数据支持，并为解决雷公藤药用资源的不足和合理利用提供新途径和新思路。

1 材料与方法

1.1 仪器 高效液相色谱仪（Agilent 1200，Agilent Technologies公司）；超高效液相色谱仪（Agilent 1290，Agilent Technologies公司）；微量移液器（Eppendorf Research Plus，Eppendorf公司）；台式离心机（1-14型，sigma公司）；pH计（3510型，JENWAY有限公司）；高压蒸汽灭菌锅（MLS-3751-PC，三洋公司）；十万分之一电子天平（BT25S，赛多利斯科学仪器（北京）有限公司）；万分之一电子天平（BSA3202S，赛多利斯科学仪器（北京）有限公司）；数控超声波清洗器（KQ5200DV型，昆山市超声仪器有限公司）；电热鼓风干燥箱（WGL-65B型，天津市泰斯特仪器有限公司）；净化工作台（SW-CJ-1G、SW-CJ-2FD型，苏州净化设备有限公司）；低温冰箱（MDF-388-C型，SANYO公司）；CHRIST冻干机（Alpha 1-2 LD plus型，北京五洲东方科技发展有限公司）。

1.2 试剂 脱落酸（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BBI，批号：BB17BA0022）、色谱乙腈（Fisher Chemical，A998-4，批号：155805）、色谱甲醇（Fisher Scientific，A452-4，批号：110939）、娃哈哈纯净水、雷公藤甲素标准品（成都普思生物有限公司，批号：PS08060201）、雷酚内酯标准品（百诺威公司，批号：MUST-14071205）、雷公藤紅素标准品（Pharmacodia，批号：R0130198）、雷公藤内酯甲标准品（aladdin，批号：G1404043）、Murashige&Skoog（MS）基本培养基（美国PhytoTechnology Laboratories公司，批号：05170010）、植物激素KT（北京鼎国昌盛生物技术有限责任公司，K3378，批号：60D10120）、2，4-D（北京鼎国昌盛生物技术有限责任公司，D7299，批号：11M2036V）、IBA（北京鼎国昌盛生物技术有限责任公司，批号：12B1012D）。

1.3 分析样品 雷公藤悬浮细胞，由实验室自培[19]。

2 方法

2.1 雷公藤悬浮细胞体系构建 以每瓶2.0 g的细胞量转接入40 mL含0.5 mg/L 2，4-D+0.1 mg/L KT+ 0.5 mg/L IBA的MS液体培养液中，25 ℃，黑暗，120 r/min悬浮培养。

2.2 不同浓度ABA诱导雷公藤悬浮细胞 雷公藤悬浮细胞继代10 d后，分别加入终浓度为10 μM、20 μM、50 μM、100 μM、150 μM、200 μM和500 μM的ABA进行诱导，并设置空白对照组（CK组），共设8个实验分组，每组生物学重复4次，诱导培养240 h。

2.3 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雷公藤红素和雷公藤内酯甲标准曲线的绘制 依次精密称取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雷公藤红素和雷公藤内酯甲标准品0.20 mg、0.60 mg、1.14 mg和0.80 mg，分别溶于色谱甲醇，并进行稀释，最终配成浓度为：0.50，1.00，5.00，20.00和40.00 μg/mL的雷公藤甲素标准溶液；0.30，1.00，3.00，30.00和60.00 μg/mL的雷酚内酯系列溶液；1.14，5.68，11.35，56.75和113.50 μg/mL的雷公藤红素标准溶液；和8.00，80.00，160.00，400.00，和800.00 μg/mL的雷公藤内酯甲标准溶液。将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雷公藤红素和雷公藤内酯甲4种成分的标准品系列溶液用HPLC检测，并用Excel 2007软件绘制标准曲线。

2.4 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雷公藤红素和雷公藤内酯甲等含量测定 分别于诱导处理后0 h和240 h取样，置于-80 ℃冰箱冷冻保存4 h后，进行冷冻干燥，24 h后取出样品。取冷冻干燥后的悬浮细胞约0.1 g，加1.5 mL80%色谱甲醇，超声提取1 h，每隔5 min上下震荡，样品离心（12 000 r/min，2 min），取上清液，经0.22 μm微孔滤膜过滤，于4 ℃保存，放置备用。

2.4.1 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和雷公藤内酯甲含量测定方法 检测条件：AglientSB-C18色谱柱（4.6 mm×250 mm，5 μm）；检测波长为210 nm；柱温：30 ℃；流动相：0.05%磷酸水溶液（A）-乙腈（B）梯度洗脱，0～12 min，38%B；12～25 min，38%～60%B；25～30 min，60%～65%B；30～35 min，65%B；35～48 min，65%～85%B；48～52 min，85%B；52～54 min，85%～83%B；54～65 min，83%B；流速0.8 mL/min。

2.4.2 雷公藤红素含量测定方法 检测条件：AglientSB-C18色谱柱（2.1 mm×100 mm，1.8 μm）；检测波长为426 nm；柱温：40 ℃；流动相：0.1%乙酸水溶液（A）-乙腈（B）梯度洗脱，0～5 min，30%～35%B；5～8 min，35%B；8～15 min，35%～70%B；15～16 min，70%～85%B；16～19 min，85%B；19～22 min，85%～90%B；流速0.4 mL/min。

2.4.3 数据统计 所测得的数据用Excel和SPSS 20.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若服从正态分布，则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差异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统计检验水准均为α=0.05，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 结果

3.1 雷公藤悬浮细胞中4种萜类化合物标准曲线按照“2.4.1”方法测定4种标准品溶液的含量，根据测定结果，利用Excel 2007软件对所得结果进行分析，并绘制标准曲线，结果见图1-1～1-4。

3.2 雷公藤悬浮细胞中萜类化合物含量测定结果雷公藤悬浮细胞及雷公藤甲素等标准品的高效液相色谱图结果见图2、图3。

3.3 不同浓度ABA对雷公藤悬浮细胞中4种萜类化合物累积的影响 随着加入不同浓度ABA诱导剂，雷公藤悬浮细胞中4种萜类化合物的含量发生明显变化。见图4-1～图4-9。如图4-1所示，在空白对照组中，0 h与240 h比较，雷酚内酯与雷公藤红素含量无明显变化，而雷公藤甲素和雷公藤内酯甲含量有明显差异，其中，雷公藤甲素的含量升高4.0倍；雷公藤内酯甲含量降低17.0%。

如图4-2～4-5所示，经不同浓度ABA诱导后，4种萜类化合物的含量均较诱导前有差异性变化。其中，除200 μM诱导浓度外，在其他不同诱导浓度作用下，雷公藤甲素的含量均有所提高；而除50 μM和100 μM诱导浓度外，在其他不同诱导浓度作用下，雷酚内酯和雷公藤红素的含量有所下降，且雷酚内酯的含量变化具有统计学意义；当诱导浓度≥100 μM时，雷公藤内酯甲的含量升高，并具有统计学意义。如图4-6所示，与CK-240 h比较，经不同浓度的ABA诱导后240 h，雷公藤甲素的含量呈下降趋势。当ABA浓度在10～50 μM时，其含量无显著性变化；当浓度超过100 μM后，则存在显著性差异，雷公藤甲素含量分别是CK组的41.5%、31.4%、17.6%和36.7%。由此说明：当ABA浓度高于100 μM时，能明显抑制雷公藤甲素的积累。

如图4-7所示，与CK-240 h比较，经不同浓度的ABA诱导后240 h，雷酚内酯的含量呈差异性改变。当ABA浓度为10 μM时，其含量明显降低；随浓度增加，当ABA浓度为50 μM和100 μM時，其含量明显升高，分别是CK组的4.9倍和3.5倍；但当ABA浓度超过100 μM后，雷酚内酯的含量则又显著下降，明显低于CK组，分别是CK组的12.6%、11.9%和32.7%。由此说明：雷酚内酯的含量随着ABA浓度的增大，整体呈先下降、后上升、再下降的趋势。当ABA浓度在50 μM和100 μM时，可促进雷酚内酯的积累，但当诱导浓度≥150 μM时，则明显抑制雷酚内酯的累积。

如图4-8所示，与CK-240 h比，经不同浓度的ABA诱导后240 h，雷公藤红素的含量呈差异性变化。当ABA浓度为10 μM和20 μM时，其含量明显降低；随浓度增加，当ABA浓度为50 μM和100 μM时，其含量明显升高，分别为CK组的2.4倍和2.6倍；但当浓度在100～200 μM时，雷公藤红素的含量与CK组比较无显著差异，当浓度为500 μM时，雷公藤红素含量低于CK组，为CK组的36.8%。由此说明：诱导组雷公藤红素的含量随着ABA浓度的增大，整体呈先下降、后上升、再下降的趋势。当ABA浓度在50 μM和100 μM时，可促进雷公藤红素的积累，但诱导浓度高于150 μM时，则明显抑制雷公藤红素的累积。

如图4-9所示，与CK组比较，经不同浓度的ABA诱导后240 h，雷公藤内酯甲的含量呈上升趋势。当ABA浓度为10～500 μM时，雷公藤内酯甲含量与CK组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且浓度越大，上升幅度越大；当浓度为500 μM时，雷公藤内酯甲含量最大，是CK组的32.1倍。由此说明，ABA能明显促进雷公藤内酯甲含量的积累。

4 讨论

经ABA诱导240 h后，雷公藤甲素的含量升高，但低于CK-240 h，其中，当诱导浓度超过100 μM时，雷公藤甲素的含量较对照组有显著性差异，降幅高达58.6%～82.4%。故当使用浓度大于100 μM的ABA诱导雷公藤悬浮细胞后，雷公藤甲素的累积被抑制，且随诱导剂浓度的升高，其抑制程度逐渐加大。

经ABA诱导240 h后，雷酚内酯的含量呈差异性变化，当诱导浓度低于50 μM时，雷酚内酯含量均不高于CK组，当浓度为50 μM和100 μM时，雷酚内酯的含量显著高于CK组，是CK组的4.9倍和3.5倍，而当浓度超过100 μM后，雷酚内酯含量明显低于CK组，降幅为67.3%～88.1%。故当采用50～100 μM的ABA诱导雷公藤悬浮细胞时，可有效促进雷酚内酯含量的积累，超过150 μM，雷酚内酯含量积累被明显抑制。

经ABA诱导240 h后，雷公藤红素含量呈差异性变化，当诱导浓度低于50 μM时，雷公藤红素含量均明显低于CK组，随着诱导浓度增加，当诱导浓度为50 μM和100 μM时，ABA浓度为50 μM和100 μM时，雷公藤红素含量明显升高，分别为CK组的2.4倍和2.6倍，当诱导浓度超过150 μM后，雷公藤红素含量逐渐降低，最低含量为CK组的36.0%，故当使用50～100 μM的ABA诱导雷公藤悬浮细胞，可明显促进雷公藤红素的积累，超过100 μM，雷公藤红素的含量积累被明显抑制，且随诱导剂浓度的升高，其抑制程度逐渐加大。

未诱导前，CK组的雷公藤内酯甲含量在240 h时间内呈下降趋势，经不同浓度ABA诱导240 h后，雷公藤内酯甲含量均显著高于CK-240 h组，且随着诱导浓度增大，雷公藤内酯甲含量的积累幅度越大，当浓度超过100 μM后，雷公藤内酯甲含量均高于CK-0 h组，最大是CK-0 h时的5.62倍，是CK-240 h的31.14倍。故ABA在10～50 μM时，可有效抑制雷公藤内酯甲含量的下降，当ABA浓度超过100 μM时，ABA可促进雷公藤内酯甲含量的积累。

生物体在不同剂量化学物质刺激下，会产生Hormesis效应——以双相剂量-反应曲线为特征的一种适应性反应，即有毒化学物质对生物体在高剂量时表现负面影响，但在低剂量时却表为有益作用的现象[19]。该效应最常见的量效曲线有2种，即β型曲线和U型曲线，其中β型曲线主要反映低剂量浓度下表现适度兴奋作用，而高剂量表现为抑制作用的Hormesis效应；而U型曲线所呈现的Hormesis效应模型，主要反映毒物在低剂量时对肿瘤等疾病的抑制反应[20]。

本实验中，ABA诱导浓度在10～500 μM范围内，对雷公藤中4种萜类化合物的累积有不同影响。10～50 μM时，雷公藤甲素的含量无明显变化，随着浓度升高，当浓度≥100 μM时，雷公藤甲素含量显著降低，其积累被明显抑制。从整体趋势看，雷公藤甲素含量变化符合β型曲线。但是，雷公藤内酯甲则与之相反，在10～500 μM时，雷公藤内酯甲的含量与诱导浓度成正相关，随浓度增加，其含量的增长幅度越大，说明ABA可促进雷公藤内酯甲的积累。

与此同时，随着ABA浓度的上升，雷酚内酯含量和雷公藤红素的含量呈规律性变化。当诱导浓度低于20 μM时，雷酚内酯含量均不超过CK组，50～100 μM时，雷酚内酯含量的积累被促进，超过150 μM后，雷酚内酯含量的积累被抑制，从整体趋势看，其含量变化符合β型曲线；在10～20 μM时，雷公藤红素的含量均低于CK组，50～100 μM时，随着诱导浓度升高，雷公藤红素含量大幅提高，超过150 μM，雷公藤红素的积累被抑制，从整体变化看，雷公藤红素的含量变化在一定程度上同样符合β型曲线。雷公藤甲素、雷酚内酯和雷公藤红素的含量变化说明本实验中的浓度范围可以表现ABA的Hormesis效应。通过分析，较低浓度的ABA可促进雷公藤红素和雷酚内酯的含量积累，当超过100 μM时，雷公藤红素和雷酚内酯的含量降低，起抑制作用；而雷公藤甲素在低浓度ABA诱导时无明显变化，超过100 μM时含量的积累被抑制，ABA则对雷公藤内酯甲的积累一直起促进作用，说明除了ABA的作用外，雷公藤甲素和雷公藤内酯甲的积累还可能同时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

大多数研究人员认为Hormesis效应是普遍存在的，人们在多种生物、毒物及生命现象中均发现了Hormesis效應。如研究发现轻度干旱胁迫下甘草酸含量明显升高[21]；低浓度的盐胁迫能提高广藿香幼苗根系的活力，而高浓度的盐胁迫作用对根系活力则起抑制作用[22]；低浓度Cd可显著促进青蒿中青蒿素含量的提高[23]。所以在明确量效关系曲线的基础上，利用Hormesis效应，可以在药用植物生长发育与次生代谢产物的积累方面实现双赢。在检测诱导后雷公藤悬浮细胞中的4种萜类成分时发现，从整体趋势上，当ABA浓度达到50 μM时，悬浮细胞中雷公藤红素的含量积累达到一个最高点，而该浓度下，雷公藤甲素无明显变化，推测50 μM浓度可作为后期实验中研究ABA影响雷公藤红素合成机制的一个重要条件，同时为研究ABA影响雷公藤萜类合成机制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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