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评价研究
——基于我国2004—2016年数据的实证研究

2018-09-10 01:01蒋慧峰
重庆高教研究 2018年5期
关键词:就业人数就业结构第三产业

蒋慧峰

(湖北工业大学 理学院,武汉 430068)

高校学科结构设置的合理性直接影响高校教育质量的提高,决定教育资源的合理配置,同时也关系到社会主义建设大局。高校设置不同的学科,为社会各行业输送大量人才,学科专业结构决定了人才结构。一般来讲,高等教育学科结构能够促进就业结构的调整。事实上,劳动力这一人力资本要素构成了就业结构的主体,高等教育是培养社会各行各业所需人才的机构,影响着社会就业结构,而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不断进步的新科技需要越来越多的高级专门人才和管理人才,因此高等教育必须通过学科结构的持续更新调整才能培养符合社会需求的人才。但要说明的是,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变化可能存在时间差,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变化的非同步性要求必须适时进行调整。另外,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不断优化调整的产业结构会对高校毕业生就业产生影响,而不同的就业结构对应着相异的吸纳高校毕业生就业的能力,故而就业结构与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不一定要完全对应但是至少要与其相吻合。因此,就业结构制约高等教育学科结构的发展,学科结构的发展要与就业结构的变动相适应。一直以来,高等教育学科结构总是以满足经济发展为出发点,使得高校专业与社会职业间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然而,从当今教育市场上看,高校专业划分过细,盲目设置热门专业直接导致相关专业就业率逐年下降、就业结构失衡的局面[1]。一方面,学生为了提升自己的学历层次追求更高层次的教育;另一方面,高等学校毕业的学生很难找到心仪的工作。针对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关系失衡这一问题,本文将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相结合进行协调性分析,力图为高等教育结构与就业结构实现良性互动提供理论依据。

目前,对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协调性评价与预测的研究较少。现有文献主要是针对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和经济系统的相关性研究[2-3],以教育的发展水平和学生现状作为研究重点。关于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方面的文献除了少量以理论为主的宏观研究[4]外,大部分集中于高等教育学科结构结合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进行区域研究[5-7],且偏重与产业结构的关系研究,对与就业结构的关系关注不够。因此,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实证研究鲜见,协调性的研究严重不足。一方面,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协调发展具有一定的连贯性、动态性,所以必须采用系统的方法进行分析。另一方面,学科结构和就业结构协调性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缺乏科学性和差异性,需要完善。因此,选取适当的指标,采用协调度模型系统地研究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和就业结构之间的关系,并对协调发展进行综合分析和描述,可以为实现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发展打下基础。

一、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的现状分析

(一)评价指标体系及数据

参照已有的文献成果,依照科学性、可比性、系统性、可操作性原则,针对学科结构系统与就业结构自身发展特点,建立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可以看作是不同专业领域人才培养横向结构的反映,选用哲学、经济学、法学、教育学、文学、历史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管理学、艺术学所对应的本科毕业生数作为学科结构指标;就业结构可以看作劳动力分配结构的反映,因此选用第一产业就业人数、第二产业就业人数、第三产业就业人数作为就业结构指标。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取性,本文选取2004年为时间段起始点,2016年为时间段终止点。其中,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中的学科毕业生人数指标数据来源于2005—2017年的《中国教育统计年鉴》,就业结构中的三大产业就业人数指标数据来自2005—2017年的《中国统计年鉴》。此外,需要说明的是,2012年以前艺术学的毕业生隶属于文学大类,为增强研究的可比性,将2012年以前艺术学毕业生人数从文学大类中分离出来,而文学类的毕业生人数为文学大类毕业生人数减去艺术学毕业生人数。学科结构指标数据和三大产业就业人数统计情况见表1和表2。

表1 学科结构指标数据单位:人

表2 三大产业就业人数单位:人

(二)高等教育学科结构现状

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社会的发展相适应,呈拉伸的“S”型,但学科之间毕业生人数存在明显差距。从2004年到2016年按学科招生情况来看,2010年以前我国毕业生人数呈现快速增长势头,2010年毕业生人数大幅下降随后呈现缓慢增长趋势。学科结构中毕业生人数位于前三位的学科依次为工学、管理学和文学。工学所占比例接近30%,其次为管理学和文学,占比分别接近20%和10%,这3类学科毕业生总数约占60%,说明近十年来专业就业倾向仍然集中在这几个大方向。虽然学科结构较为全面,但发展不均衡。其中,为了更加直观体现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发展情况,将表1数据用图1展示。

图1 高等教育各学科结构情况

具体来说,工学类毕业生约占毕业生人数的1/3。毕业生人数在2010年之前逐年增加,但前5年增长速度较快而后两年增速放缓,2010年在数量上不断减少而且增长速度明显放缓。从总量上来讲,毕业生人数从2004年的812 148人增长至2016年的1 226 730人,平均年增速为3.5%,毕业生需求依然以工科类人才为主,而在近年来有所下滑,是因为随着社会建设的不断推进,基础设施建设大体完成,工学类毕业生越来越向着“高精尖”方向发展。其次为管理学,约占毕业生人数的1/5,其变化趋势与工学类完全一致。文学类约占毕业生人数的15%,除了2010年毕业生人数明显下降外,人数基本呈波动趋势,但波动幅度比较小。从总量上来讲,管理学毕业生人数从2004年的381 061人增长至2016年729 175人,平均增长速度为5.6%。这主要是因为当今就业多元化,专业对口毕业生人数不足使得文学类专业毕业生持续稳定,随着职业类别的细化,企业会更需要文案类人才。在学科结构中,毕业生所占比例最低的依次为哲学类、历史类、农学类。哲学类在前4年呈现波动状态,但之后持续增长,直到2011年达到顶峰后便逐年下降。历史类学科的发展趋势一直呈小幅增长。近年哲学类、历史类学科不仅日益向学术化发展,进而和国际化接轨,关注度增加,但是毕业生人数并未出现大幅增长。农学类毕业生人数一直显著落后于其他自然学科,在2010年之前逐年快速增加,但在2010年人数锐减达到低谷,随后又逐年缓慢增加。从总量上来讲,农学类毕业生人数从2004年的59 564人增长至2016年64 499人,平均增长速度仅为0.7%,表明我国的农业发展正在转型,所以对人才的需求不是停留在数量方面,也不是停留在传统农业层面。伴随着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过渡,其他各方面的要求会越来越高。

从发展速度上来看,2011年前,毕业生人数增长速度最快的为管理类,平均年增速为24.9%;其次为工学类,平均增长速度为21%;再次为文学类、医学类,平均增长速度分别为13.9%和11.5%。但从2012年开始增长速度下降明显,管理类平均增长速度降至9.1%,工学类平均增长速度降至6.8%,文学类、医学类平均增长速度分别降至3.1%和6.8%。但历史类、艺术类却恰好相反,2011年前增长缓慢,2012年后增长速度明显加快,这与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一致。

(三)就业结构现状

纵观我国产业发展大局,整体而言是第一产业向第二、第三产业转移。近几十年来由于我国整体经济实力的增强,科技水平的极大提高,促进了农业的现代化发展,使得劳动力得到解放,机械化使得第一产业对劳动力需求降低,从而向第二、第三产业转移。不难知道,我国高校毕业人数占全国总就业人数数量总体较小,近十年来增长较快,说明我国在普及教育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将表2数据用图呈现,得到如图2所示的各产业就业情况变化趋势图。

图2 各产业就业结构发展情况(单位:万人)

如图2所示,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呈直线下降趋势,从2004年的34 830万人下降至2016年的21 496万人,降幅高达38%。事实上,国家对粮食的价格保护以及对农民进行补贴,加大间接保护力度,市场以及资源配置方式的转变促使劳动力流动,加快劳动力资源向第二、第三产业转变。随着技术的进步,第二产业的发展稳中有增,从2004年的16 709万人增长到2016年的22 350万人,增幅为33.7%,但从2013年开始就业人数开始逐年回调,降幅为1.2%。与此同时,第一产业就业人数的降幅却从2013年前的4%变为3.5%,表明以工业反哺农业是促进整个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第三产业就业人数逐年上升,2011年前增长速度较缓慢,但之后增速明显加快,且在2011年第三产业就业人数首次超过第一产业的就业人数,达27 282万人。从就业人数上来讲,2011年第三产业就业人数位于第一位,第一产业就业人数位于第二位,第二产业就业人数位于第三位,而在2014年后,第二产业就业人数也超过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在不断发展的今天,第三产业越来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其劳动生产率将远远高于第一产业。在传统服务业发展的同时,新兴的服务业也逐渐发展起来。第一产业与第二产业就业人数差距逐渐减小,而第三产业就业人数逐年增长。从发展速度上来看,在2012年之前,虽然第二产业就业人数的增长速度超过第三产业,但平均增长速度均不高,分别为4.4%和2.6%。这表明我国的工业化进程仍在持续进行中,对产业技术人才还存在一定规模的需求,但工业部门的就业能力已处于很低的水平。2012年后,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增长速度远高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其平均增长速度达4.1%,这表明在不断发展的今天,第三产业越来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成为解决就业问题的重要领域。

(四)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关系分析

根据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变化趋势不难看出: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变化方向基本保持一致。高等教育不同学科毕业生人数的变化确实会对就业结构的调整产生影响,尤其体现在对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结构的调整上。农学学科毕业生人数变化趋势与第一产业就业人数下降基本吻合;与第二产业相关的工学和理学学科毕业生从总体上看虽然数量有所下降,但产业吸纳能力依然较强;与第三产业对应的管理学、经济学等学科毕业生比重呈增长趋势,表现出与第三产业就业人数比重一致的变化。具体来讲,从2004年至2016年,就业结构发生了两次比较明显的变化:第一次是2011年第三产业就业人数首次超过第一产业就业人数;第二次是2014年,第二产业就业人数也超过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就业结构呈现“三、二、一”的状态。这表明第一产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正在逐渐减弱,伴随着传统工业的改造升级以及新材料、新能源等新兴产业的发展,第二产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正在逐步加强,尤其是随着旅游业、服务业等产业劳动生产率的不断上升,第三产业对就业人员的吸纳能力快速提高。就业结构的变动逐步适应当前高等教育学科结构的调整需要。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就业人口将会由第一产业向第二、第三产业转移,尤其是第三产业增加较多,这种变化恰好印证了配第-克拉克定理。相对而言,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中除了教育学和艺术学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外,在这期间其他学科变化不明显,一直保持着同样的结构,这说明高等教育结构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呈现出固定化的态势。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变动关系处于失衡状态,高等教育学科结构明显滞后于就业结构的调整。同时,就业结构对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影响,尤其对文学、医学、教育学等学科的影响较大,对工学、经济学、农学、管理学、理学等学科的影响较小。

显而易见,就业结构决定高等教育的学科结构。一方面,就业结构可以优化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另一方面,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又反作用于就业结构的优化和调整。因此,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只有协调发展,才能保证二者相互促进。由此可见,高等教育学科结构系统与就业结构系统是两个紧密关联的子系统,它们共同存在于一个复杂系统中,构成一个复合系统,两者的协调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采用协调度发展评价模型对两者进行定量分析,才能既考虑子系统自身演变的内在规律,又关注外在环境的影响。

二、协调性发展评价模型的构建

(一)数据的标准化处理

考虑到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评价模型中涉及的评价指标众多,在数量级与量纲上的不同对模型准确性存在影响;考虑到各级各类指标数据之间不同特点与评价的要求,依照各类指标数据自身特性,对指标初始数据采用Z-score方法进行标准化处理。计算公式为:

(二)基于协同理论的协调性评价模型

协调性指的是系统间或系统的构成要素之间特征的一致性。一致性是指系统之间对实践过程的一致或者系统状态的运动是其中某个状态序列的一致,平衡状态、稳定状态与协调性并不相同[8]。协同理论认为,在整个大环境中,各式各样属性不同的系统之间存在互相影响又相互合作的关系,一个系统从无序向有序转化的关键在于,只要是一个由大量子系统构成的系统,一定条件下,这个系统的子系统之间利用其中非线性的相互作用,使其产生时间结构、空间结构或时空结构,形成一定的自组织结构,表现出新的有序状态[9]。事物之间的发展变化由序参量掌握,序参量不仅描述事物变化的结构,而且界定变化发展规律的程度,不同的系统序参量代表不同的物理意义。在一定条件下,子系统之间存在相互协作与配合,所以系统内部序参量变量间的协同作用是系统从无序转至有序的关键,系统发展演化的方向完全取决于该协同作用。因此,借助慢变量支配原则,系统的演化行为只通过少数子系统之间的序参量变量方程就可以进行研究。由此得到计算高等教育学科结构系统和就业结构系统的公式S=f(s1,s2)。其中,学科结构系统与就业结构系统分别用s1,s2表示,而S代表两者对应的复合系统。系统协调度的计算步骤如下:

设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子系统发展过程中的序参量为e1,就业结构子系统发展过程中的序参量为e2,其中,ej= (ej1,ej2,…,ejm),m≥0,eji代表子系统j的第i个指标。又假设βji代表eji的最小值,αji代表eji的最大值,即βji≤eji≤αji,j= 1,2,i∈[1,m]。不失一般性,假定ej1,ej2,…,eji的取值越高,系统的有序度越大,其取值越低,系统的有序度越小;假定ej,l+1,ej,l+2,…,ejm的取值越高,系统的有序程度越小,其值越小,系统的有序程度越大,则eji对第j个子系统sj的有序度uj(eji)的计算公式为:

其中,uj(eji)∈[0,1],根据uj(eji)的取值大小可判断eji对子系统有序的贡献度,显然其取值越大,eji对子系统有序的贡献程度越高,系统有序度越高;反之亦然。采用几何平均数可算出第j个子系统的序参量eji对该子系统有序程序的总贡献uj(ej)。同理,uj(ej)的取值大小代表ej对系统有序的贡献度的测度量,该取值越大表征子系统的序参量对其有序度的贡献程度也越高,从而使得系统取得更高的有序度;反之亦然。

基于系统有序度的理论,假设2004年为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系统给定的初始时刻(e2)分别表示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系统序参量有序度,其对应于演变过程中t1时刻,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系统序参量有序度分别为),则系统协调度cm为:

三、实证分析

利用Z-Score标准化序参量数据,结合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模型,得到各年份学科结构系统的有序度u1(e1)、就业结构系统的有序度u2(e2)以及系统协调度(见表3)。

表3 序参量的系统有序度及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系统协调度

为了更加直观地展示各系统的有序度随时间的演变趋势,将表3中的对应数据用图3表示。

图3 有序度及系统协调度

通过对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2005—2016年的协调度进行分析,不难发现:首先,就系统间协调度演化而言,虽然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系统的协调度存在一定的差异,但其取值皆大于0,表明系统皆朝着有序化方向发展。其次,高等教育学科结构有序度在2010年前呈现持续稳步上升趋势,表明随着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学科结构系统在同步发展,发展速度较快。但在2011年伴随着毕业生人数锐减,从而导致有序度急速下降,接近最低点,随后伴随着高等教育学科专业不断调整与优化,教育部最新修订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出台,学科结构有序度又呈现直线上升趋势。再次,就业结构有序度变化幅度不明显,在2011年前呈现缓慢上升趋势,其值皆低于同时期学科结构有序度;2012—2015年就业结构出现缓慢下降趋势,其值又高于同时期学科结构有序度,在2015年之前呈现倒“U”型;2016年就业结构有序度达到顶峰,超过学科结构有序度。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子系统有序度之间的差异先逐渐增大后逐步减小。最后,从2005—2010年,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程度明显增强,不断趋于更高的协调发展状态并于2010年达到最高峰;2011年协调度骤然下降随后又逐步上升,且上升速度越来越快。目前,部分高校学科专业的重复设置率偏高,传统的工科类所占比例偏大,适应第一产业、第三产业及新兴就业结构发展需求的学科不足,再加上传统学科专业调整节奏滞后,致使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度偏低,需要不断根据现实情况调整完善。总的来讲,一方面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和就业结构系统的协调性在不断改善,另一方面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对协调程度的影响要优于就业结构。

总而言之,采用系统发展协调度模型对2004—2016年的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相关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对于厘清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之间具体的互动关联、揭示其互动规律、推动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发展具有一定指导意义。然而,由于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系统本身不仅受社会发展因素影响,还受整个系统发展的影响,各变量之间相互作用的复杂性、社会经济系统的时变性以及不同的指标和众多的因素都可能对分析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系统产生影响,因此从多方面对评价指标体系进行修正与完善,综合利用更多工具,建立更加完善的模型,以便更科学地掌握系统的协调状态是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同时,也可进一步用细分行业的就业人数来代替三产业就业人数等进行深入研究。

四、结论与建议

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协调发展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有效促进高等学校学科专业主动适应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人才市场需求,实现高校学科专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有效对接和最优匹配,使高等教育培养的高级专门人才在知识、能力和素质更加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是当前高等教育发展面临的极为紧迫的任务。通过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和就业结构系统发展协调度模型,对2004—2016年的指标数据进行研究,表明无论是高等教育学科结构水平还是就业结构水平都呈现先上升后下降再上升的趋势,我国高等教育水平与就业结构发展水平的协调性不断增强,协调度稳步上升,但协调程度普遍偏低且系统的协调度更加依赖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因此高等教育学科专业结构的设置与调整亟待解决。

鉴于此,可以从以下4个方面促进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发展。

(一)建立学科专业监测预警机制

相对于产业发展,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具有一定的滞后性,所以对高等教育学科结构进行调整需要具有很强的前瞻性。可以以各专业就业率数据为基础,综合考虑就业结构及产业结构情况作为专业预警的指标,通过对学科专业监测预警进行强化管理和对教育运行实现量化管理来建立学科专业预警机制,从而对不同专业的失业率进行动态监测和预警,以实现对就业结构的主动干预和调控。同时,借助预警、监测、反馈系统的杠杆作用,达到对高等教育学科结构调整的宏观指导目的,使培养的人才更加符合就业市场变化的要求。

(二)鼓励高等教育学科结构内部进行微观性调整

一方面,鼓励高等教育学科结构改革,增强高等教育学科结构的灵活性。通过学科专业方向的灵活调整减少择业障碍及就业的结构性矛盾。整个社会就业结构的走势决定了新的专业生长点的培植方向,因此不能盲目设置热门学科专业,只需要增加经济和社会发展急需而学科专业结构中缺乏的学科来填补学科结构的空白,以免造成培养的人才供大于求从而导致毕业生就业困难的后果。另一方面,由于就业结构会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而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之中,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不可能完全对接就业结构。因此,要使需求结构与供给结构相匹配,只有通过加强高等教育学科内涵建设的同时改革人才培养模式,大力发展交叉学科,培养宽口径的复合型人才。如可以横向拓宽理工专业等应用学科口径,纵向拓展专业内涵,培养新兴、前沿的技术密集型专业人才。与此同时,还可以努力增设与第三产业相关的学科专业,并适度扩大招生规模,限制“红牌专业”招生数量,通过产学研合作培养创新性人才和复合型人才。

(三)扩大高校学科专业设置和结构调整自主权

学科结构调整机制由行政化逐步向市场化转变的同时,需要扩大高等学校在学科专业设置和调整方面的自主权。高等教育学科结构是否合理,市场是最终的检验标尺,培养的人才必须主动面向市场、适应市场。这就要求高校学科结构的调整是以就业结构为最终目的和根本动力的,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与就业结构之间不同程度地存在错位与时滞现象,灵活性较大,因而行政力量不宜直接干预学科结构调整。一方面,可借助资源与信息优势通过实现信息共享来加强高校、教育部门、政府、企业的合作;另一方面,应该建立和完善学科结构及专业设置与调整的相应机制,保障高校在学科专业设置和结构调整方面享有较大的自主权。只有充分发挥高等学校在学科专业设置和调整方面的主观能动性,才能根据市场变化及时、科学地设置和调整新兴学科和交叉学科,以主动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要。

(四)注重发展学科专业内涵

现代社会的科学研究日益趋向于跨学科的交叉与融合。因此,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也应该注重文理学科相互渗透,产生交叉学科和跨学科的学科结构使得学科专业设置趋向综合化。为增强学生对社会的适应性,就要改变学科结构划分过细、专业面过窄、不同学科之间缺少联系的局面,以“厚基础、宽口径、广适应”为目标加强多学科渗透。同时,要强化基础性学科设置,重视发展应用性和技术性的学科专业,要着重打造一批以一流学科建设为基础,与就业结构相适应的跨区域、跨校际、交叉性强的新兴高新技术学科集群,要淡化学科专业体制,转而推进以学分制为主的教学管理制度改革。因此,一方面,可以通过建立与就业结构相匹配的学科专业课程大平台,以打破以往各学科间的壁垒;另一方面,可以通过科学的方法对学科结构设置管理制度,推动高等教育学科结构体系的构建,达到提高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和提高高等教育质量与水平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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