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的CT和MRI诊断

2018-10-08 01:32陆伦郑魏潘兴朋李贺林贾宁阳霍雷
放射学实践 2018年9期
关键词:例肝源性包膜

陆伦, 郑魏, 潘兴朋, 李贺林, 贾宁阳, 霍雷

肝原发血管源性恶性肿瘤是一种罕见的间质肿瘤,包括肝上皮样血管内皮瘤(epithelioid hemangioendothelioma,EHE)、肝血管肉瘤(primary angiosarcoma,PHA)、肝血管外皮细胞瘤(hemangiopericytoma,HPC)等,其临床和影像学表现缺乏特征性。本文回顾性分析经手术病理证实的11例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的临床、CT和MRI表现,旨在提高对本病的认识和诊断水平。

材料与方法

1.病例资料

搜集本院2014-2017年经手术病理证实的11例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患者,其中男5例,女6例,年龄5~80岁,平均50.38岁。11例患者中出现右上腹不适症状6例,发热1例。2例HBsAg、HBeAg、HBcAg阳性,2例HbsAb、HBcAb阳性,4例HbsAb、HBeAb、HBcAb阳性,3例HbsAb、HBsAg、HBeAg、HBcAg均为阴性。10例CEA检测正常,1例AFP升高,1例CA19-9增高。 免疫组化证实CD34阳性8例,PCEA阳性3例,Vim和AT阳性2例。

2.检查方法

CT检查采用GEDiscoery CT750HD多排螺旋CT机。本组病例扫描前10 min均先口服水800~1000 mL,行全肝平扫后再行多期增强扫描。扫描参数:120 kV, 250~280 mA,矩阵512×512,螺距1.0,平扫层厚10 mm,增强扫描层厚5 mm。扫描时均需屏气,扫描时间为16~20 s。增强扫描对比剂为碘海醇,剂量1.5 mL/kg,采用高压注射器经肘静脉注入,流率2.5~3.5 mL/s,注入对比剂后23~26 s行动脉期扫描,50~60 s行门脉期扫描,120~160 s行延迟期扫描。

MRI检查采用GE Signa Inifinity Twin Speed 1.5T磁共振扫描仪。T1WI序列扫描参数:TE=In phase ,TR 180 ms,带宽31.25,矩阵288×192,激励次数1,视野40 cm×40 cm,层厚8 mm,层间隔2 mm,采用快速扰相梯度回波(fast spoiled gradient recalled echo,FSPGR)一次屏气扫描,时间16~20 s。 T2WI序列扫描参数:TE 85 ms, TR 4000 ms,ETL 21,带宽50,矩阵320×224,激励次数2 ,视野40 cm×40 cm,层厚8 mm,层间隔2 mm,采用快速恢复快速自旋回波序列(fast recovery fast spin echo,FRFSE)加脂肪抑制序列进行扫描,时间120~180 s。增强扫描参数:TE 1.9 ms, TR 180 ms,带宽41.67,矩阵320×192,激励次数1,视野40 cm×40 cm,层厚8 mm,层间隔2 mm,采用FSPGR屏气加脂肪抑制序列进行扫描。增强扫描对比剂为Gd-DTPA,采用高压注射器经肘静脉注入,剂量0.1 mmol/kg,注射完毕后再注入等量的生理盐水,流率2.0~3.0 mL/s,注入对比剂后25 s行动脉期扫描,55~65 s行门脉期扫描,120~160 s行延迟期扫描。

结 果

11例患者均经病理证实为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包括5例肝EHE,3例肝PHA,3例肝HPC。11例患者的影像表现见表1。11例患者中病灶位于左肝4例,包括肝EHE 2例,肝PHA2例;病灶位于右肝7例,包括肝EHE 3例,肝PHA1例,肝HPC 3例。7例单发,包括肝EHE 3例,肝PHA2例,肝HPC 2例;4例多发,包括肝EHE2例,肝PHA1例,肝HPC1例。所有病灶直径均大于3 cm,最大为14.2 cm。其中10例边界清晰,1例肝HPC边界不清。8例病灶内出血,包括肝EHE2例,肝PHA3例,肝HPC3例。所有病例均可见肿瘤内坏死,其中7例呈肿瘤中心坏死,包括肝EHE3例,肝PHA1例,肝HPC3例;1例肝EHE呈点状坏死;3例呈斑块状坏死,包括1例肝EHE,2例肝PHA。1例肝HPC肿瘤破裂。

表1 11例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患者的CT和MRI表现

注:S:单发结节,M:多发结节并融合,CL:清晰,UCL:不清晰,SI:信号强度。

图1 肝上皮样血管内皮瘤(EHE)患者,女,34岁。a) T1WI平扫示肝Ⅵ包膜下病灶呈低信号,中心呈更低信号; b) T2WI示病灶呈高信号,中心呈更高信号,即“晕”征,边界清楚; c) 增强扫描动脉期示肿瘤边缘轻度强化,可见“包膜凹陷”征(箭); d) 增强扫描延迟期示肿瘤轻度强化,向内略填充,肿瘤中心未见强化; e) 镜下示胶原结缔组织背景下散在分布含胞浆内管腔的瘤细胞,腔内可见红细胞,核偏位,核大异型,周边无包膜,侵犯邻近肝窦,远处肝组织未见肿瘤细胞生长,肝细胞弥漫脂肪变性(×200,HE)。特染:Masson(-),网染(+)。

图2 肝血管肉瘤 (PHA)患者,女,68岁。a) T1WI平扫示肝II病灶呈高低混杂信号,边缘呈低信号,中心呈高信号; b) T2WI示病灶呈高低混杂信号,边界清楚; c) 增强扫描动脉期示肿瘤内点状不均匀性强化; d) 增强扫描延迟期示肿瘤持续向内填充,肿瘤中心未见强化; e) 镜下示肿瘤组织排列成弥漫片状或腔隙状,衬覆瘤细胞呈小立方形或梭形,核大深染,异型明显,核分裂活跃,可见片状出血坏死,未见明显包膜,沿肝窦向邻近肝组织浸润,余肝无假小叶结构(×400,HE)。特染:Masson(+),AB(-),网染(+)。

11例患者中1例行CT检查,10例行MRI检查(图1~3)。 1例肝EHE在CT平扫时表现为低密度,肿瘤中心可见更低密度。10例行MRI检查者,T1WI图像上显示1例肝EHE呈均匀低信号,1例肝EHE呈混杂低信号(图1a),其他8例均呈高低混杂信号(图2a、3a)。T2WI图像上显示2例肝EHE呈混杂高信号(图1b),其他8例均呈高低混杂信号(图2b、3b)。增强扫描动脉期所有肿瘤均可见强化,其中7例肿瘤边缘呈均匀或不均匀强化,包括肝EHE3例(图1c),肝PHA1例,肝HPC3例(图3c);4例肿瘤内呈片状或斑点状不均匀强化,包括肝EHE2例,肝PHA2例(图2c)。增强扫描延迟期所有肿瘤中心无填充,其中3例肿瘤边缘持续充填,包括肝EHE1例,肝HPC2例;8例肿瘤内持续充填,包括肝EHE4例(图1d),肝PHA3例(图2d),肝HPC1例(图3d)。

讨 论

肝上皮样血管内皮瘤、肝血管肉瘤及肝血管外皮细胞瘤均为起源于血管的恶性肿瘤,三者恶性程度不一,其生物学行为、治疗及预后差异较大,其影像表现复杂多样,极易造成误诊。

1.临床及病理特点

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的临床表现因肿瘤类型不同而异。肝EHE的病因尚不清楚,以女性多见,发病年龄为30~50岁[1,2],常以上腹不适、腹痛或无任何症状发病。肝PHA发病年龄范围广,男性发病率高于女性[3],常伴有腹痛、黄疸、贫血、肝肿大、腹膜血肿等[4]。肝EHE具有侵袭性特征,但其恶性程度低于肝PHA[5]。肝PHA是最常见的肝间叶组织来源的恶性肿瘤,占肝肿瘤总数的2%[6],肝PHA致癌物可能是二氧化钍、氯乙烯或己烯雌酚暴露、口服避孕药、类固醇等[7]。肝HPC来源于血管外皮Zimmermann细胞或血管外周多功能间质细胞,有报道其发病与长期使用类固醇、创伤和高血压等因素有关[8],血小板减少症和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sseminated intravascular coagulation,DIC)被认为是HPC的特征。原发性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的预后较差,对放疗和化疗不敏感[9],手术切除是较为理想的治疗方法。

肝EHE由上皮样和树突状细胞组成,其特征在于细胞质中形成血管腔;肿瘤可能会渗入并阻塞血窦、门静脉分支,导致缺血性变性和坏死。肝EHE的免疫组化特征是血管内皮标志物(FⅧRAg、CD31、CD34)和CEA中的至少一种呈阳性染色[3,10]。本组病例通过免疫组化证实4例出现CD34阳性,1例出现PCEA阳性。肝PHA起源于血管内皮细胞,形成未成熟的血管样结构,并且存在血液凝固因子消耗,因此容易引起肿瘤内出血;据报道,肿瘤细胞具有CD31、CD34和波形蛋白(Vim)的免疫组化染色阳性的表现[11]。本组病例通过免疫组化证实出现3例CD34阳性和2例Vim阳性。肝PHA沿肝内血管间隙生长,易侵犯窦状静脉窦、中心静脉和门静脉分支,导致肝细胞缺血性坏死。网膜蛋白染色在鉴别HPC与血管内皮瘤中非常重要,免疫组化提示上皮标志物,特别是Vim和CD34呈阳性染色,本组病例通过免疫组化证实2例出现PCEA和al-AT阳性,1例出现CD34阳性。

2.影像学表现

肝EHE可表现为孤立性或弥漫性结节,早期常表现为肝内单发或多发的软组织结节 , 边界清晰,随着病变进展,病变可相互融合成片状[12]。本组5例肝EHE边界均清晰,其中3例为孤立结节,2例为多发结节并相互融合,3例位于包膜下。已有的研究结果显示肝脏 EHE的CT表现多为低密度,可见结节状或粗颗粒状钙化;病灶在T1WI中呈低信号,可表现为同心圆结构,在T2WI中大部分病灶中央呈高信号。特征性影像学表现有“包膜凹陷”征、“晕”征、“棒棒糖”征等[12]。“包膜凹陷”征的病理基础是由于该病好发于肝脏边缘,而肿瘤内大量纤维组织增生,纤维收缩牵拉肝包膜所致,多发生于多发结节。"晕"征的病理基础为肿瘤中央坏死、钙化和出血,外周厚壁为致密排列的肿瘤细胞环;而将止于病灶边缘的肝静脉或门静脉与病灶一起形象地称为“棒棒糖”征。本组5例肝EHE中出现1例肝“包膜凹陷”征,2例“晕”征,未出现“棒棒糖”征,但有1例肝静脉分支通过病灶,笔者认为这是肿瘤的早期阶段表现,当肿瘤进展致受累静脉完全闭塞时可形成“棒棒糖”征。本组5例肝EHE中 1例CT平扫呈低密度,中心见更低密度区。2例T1WI平扫呈高低混杂信号,2例呈低信号;2例T2WI呈高低混杂信号,2例呈高信号;增强扫描动脉期3例肿瘤边缘强化,2例肿瘤内出现片状或点状不均匀强化;延迟期肿瘤均持续强化,其中2例强化范围扩大。

肝PHA可能出现弥漫微小结节型、弥漫多结节型、巨块型、混合型等不同类型[13]。本组3例肝PHA边界均清晰,其中2例为单发巨块型,病灶直径大于10cm。典型的肝PHA表现为孤立性巨大结节或弥漫性浸润,病变进展迅速,易向肺、脾转移,并有破裂的危险。本组3例肝PHA在T1WI及T2WI中均表现为高低混杂信号,提示肿瘤内有出血及坏死。相关文献报道肝PHA的典型影像学表现有增强后肿瘤非周边强化和动静脉短路[14,15]、刀切样分界、假包膜征[11]。本组3例肝PHA中1例可见假包膜征。增强扫描动脉期2例肿瘤内出现片状或点状不均匀强化(即非周边强化),1例肿瘤边缘花边样强化,1例假包膜征。延迟期肿瘤均持续强化,强化范围均扩大。

肝HPC表现为囊性或实性病变,边界清晰,血管丰富[3,4,16],CT及MRI 强化方式多样,不均匀强化可从早期持续到延迟期。本组3例肝HPC中2例边界清晰,1例边界不清。3例肝HPC在T1WI及T2WI中均表现为高低混杂信号,也提示肿瘤内有出血及坏死;增强扫描动脉期3例肿瘤边缘均出现环状不均匀强化;延迟期2例边缘持续填充强化,未向中心填充,1例向内略填充。

笔者发现根据11例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的CT和MRI表现可反映肿瘤内的坏死和出血,根据肿瘤内部结构的不均匀性,肝PHA和HPC更多表现为T1WI及T2WI上的高低混杂信号影。增强表现也有助于诊断,主要表现为动脉期实体瘤的以肿瘤边缘强化为主,而其中肝PHA更多表现为肿瘤非周边强化,延迟期仍有强化或逐渐填充,所有肿瘤中心未见完全填充。

3.鉴别诊断

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需与以下肿瘤进行鉴别:①肝海绵状血管瘤。血管瘤出血少见且病灶中央一般不会出现较大范围坏死,CT及MRI增强扫描典型表现为“快进慢出”的强化方式,动脉期多先以边缘结节强化并中间填充为特点,门脉期及延迟期肿瘤呈向心性填充强化。②原发性肝细胞癌。原发性肝细胞癌患者常有乙肝及肝硬化病史,并伴AFP升高,CT及MRI增强扫描肿瘤常表现为“快进快出”的强化方式,极少呈渐进性持续强化。③转移癌。转移癌一般有原发病灶,常为多发、散在分布,CT及MRI增强扫描肿瘤常出现特征性的“牛眼征”,边缘结节多不强化,结节强化程度不超过肝实质。

综上所述,肝EHE、肝PHA、肝HPC均为血管来源的恶性肿瘤,其影像表现复杂多样,本组样本量较少,其影像表现是否具有特征性还有待更多病例的证实。肝血管源性恶性肿瘤的CT和MRI表现对判定肿瘤起源及与其它肿瘤的鉴别诊断有一定价值,确诊需依靠免疫病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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