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李安电影中的音乐对叙事话语的影响

郭艺炜 李静宜 陈希钰 张浩然

天津外国语大学国际传媒学院

一、电影叙事话语

张一在《电影叙事学及其批评》一文中说：‘电影叙事学的产生和发展，不仅吸收和引用了语言学的基本概念和范畴，而且第一次开始将电影技术因素作为叙事因素来考虑’。[1]影视艺术是一门新崛起的综合艺术，它其中的叙事话语与文学作品和绘画艺术等相比，具有一定的特殊性。[2]

由于电影叙事话语样态多元化，所以分析电影叙事话语的分析模式常常随着影片建立。经分析可归结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时空安排，即是指电影叙事中的时间和空间安排；二是叙述视角，即是指对故事叙述时所选择的切入点；三是人物塑形，即是电影中人物的外形、景别、形体以及位置表现。

二、电影配乐

电影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伴随着电影，电影配乐产生了。作为影片中必不可少的元素，配乐的功能是相当强大的。配乐从大的类型上分主要有：音乐和音效。如果细分，音乐可以按照音乐的声源来分，这可以分成两大类——主观音乐和客观音乐。主观音乐其实也就是俗称的“画外音”或者是无声源音乐。这种音乐主要用于塑造人物形象，或者是表达人物情感，又或者是渲染环境氛围；与之相对应的是“画内音”，也就是客观音乐。这种音乐通俗来说就是场景内出现的音乐，比如小女孩在唱歌，那么她的歌声就是客观音乐。这种音乐同样是必不可少的。由此可见，在电影的拍摄制作中不同的配乐拥有不同的效果。另一大类就是音效，音效在电影中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好的音效运用可以使得场景更具有立体感并且更富有表现力和真实感。运用音效可以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例如：当拍摄一个压抑的，恐怖的场景时，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而用音乐则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让观众体会到这样的感情，并且很难感同身受。这时，运用音效模拟出大风的声音，就会给人一种萧索、阴森的感觉。此时，若是再保持整体环境的寂静无声，则会进一步增强恐怖的感觉，从而帮助观众以最快的速度融入情景并且自我代入。好的电影离不开好的配乐，而好的配乐总有着强大的功能，并且在电影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首先，在不同的场景中使用不同的音乐，可以更加自然地分割各个场景，甚至是通过音乐突出展现某一个或几个特殊场景。这样的配乐运用手法也可以与蒙太奇结合起来起到两者相互促进的作用。其次，也可以通过一段欢快的或悲伤的音乐引出人物的情感，使得情感的表达或宣泄更为自然真实；又或者在场景结束后继续延长音乐，由此带给观众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不仅如此，这时的配乐还有一种隐形的暗示剧情走向的作用。除此之外，结合具体电影分析，配乐还有使电影主人公的形象更为丰满等作用。

三、李安电影中的配乐对叙事话语的影响

在众多华人导演中，毫无疑问，李安是一个极具标杆性的人物，他勇于创作各种不同风格的电影，无论是港式文化、经典武侠文化、西方牛仔文化甚至印度风情文化，他都能够从容驾驭，从《饮食男女》《卧虎藏龙》《断背山》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无论什么题材，他都可以完美投入且获得十分卓越的艺术成就。独特的经历让他能以世界舞台的高度，在东西方文化里游刃有余。而李安在电影中所采用的配乐不可或缺的在其中起到了点睛之笔，笔者选取了几部电影中的一些配乐，分析其在电影中的叙事作用。

（一）营造逼真的时空情境

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片中，开始出现的音乐就将我们带入了一个静谧的动物世界，在展现各类动物生活状态的同时，配有轻松灵动的音乐《Pi's Lullaby》，将观者至于印度风情的世界里。这种音乐风格不仅充分展现了印度古典音乐美妙和神秘的旋律，并且成功的勾勒出了一个万物生长，自然唯美的奇妙世界，增强了影片的立体感和艺术感染力[3]。在中年派将要讲述到在马里亚纳海沟遭遇海难时，配乐《The Deepest Spot on Earth》响起，这种先于电影画面出现的音乐，暗示着剧情的发展，为下文做了铺垫。这首音乐是低沉的、是悲壮的，清冷空远的旋律让人仿佛置身于无边浩瀚的空野，在这种气氛中，观众不由得跟着音乐的进行而紧张了起来。再加上中年派的叙事话语：“马里亚纳海沟，地球上最深的海沟”，以及当时由视觉和听觉感受到的恶劣环境，拉伸了观者的情绪，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海难做好了准备。又如巨鲸出现的那一晚，配乐《The Whale》从进入夜晚开始就缓缓响起。静谧的夜晚，泛着荧光色的海面，一跃而起的巨鲸，美得让人不忍闭目，在这个场景下，配乐的存在正是锦上添花，使观众在欣赏画面带来的精彩享受之余，还能在听觉上多一层复合的艺术感染力。之后，派偶然地漂到一个小岛上，《The Island》配乐的响起，让人顿感舒畅，这是竖琴与琵琶的结合，有着很浓厚的江南水乡的味道。镜头转向小岛，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怡然自得，让派觉得可以远离海上的苦难，在这里久留，对这个梦幻小岛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卧虎藏龙》电影开篇，男主人公李慕白向女主人公俞秀莲提出要将佩剑青冥剑送去京城，计划从此远离江湖纷争，秀莲到达北京。此处以马友友演奏的大提琴乐作为背景音乐，大提琴的声音虽柔和却并不容易被忽视，表明了整部电影的矛盾中心和主题。整部电影正式拉开序幕。随着剧情的推进，娇龙盗取剑后被发现，因而开始与秀莲进行缠斗。此处《夜斗》主要以中国传统打击乐器为主，如，大鼓，小鼓，镲等，通过对于乐器之间的切换，构成不同的节奏用于配合整个打斗的节奏和情形，强化了场面效果。大鼓与小鼓与镲之间的相互切换，配合着画面，形成了音画一致的效果，展现了武侠世界的特有魅力[4]。在娇龙回忆在新疆的日子时，场景从对镜梳妆切换至大漠风光。此处是运用音乐蒙太奇的手法，将片段组接在一起，成功完成时空的转换。这使得观众可以更加清楚主人公的经历，两相对比，从而对主人公的心情有更加充分的了解。同时也为后续另一主人公罗小虎的出现埋下伏笔。电影中，反派碧眼狐狸与追捕她的人打斗，娇龙赶来营救她而与李慕白的打斗等一系列精彩绝伦的打斗场面统配以紧张刺激的音乐，节奏紧凑，声音激昂，并与打斗画面相辅相成，提高了打斗场面的丰富程度，增加画面的逼真效果，使观众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娇龙来还剑，遇见慕白，二人缠斗，慕白逼问碧眼狐狸下落并在发现娇龙研习武当功法时有意收其为徒而导致激烈争执。《古寺》作为背景音乐，轻缓音乐中伴有强烈节奏，并且呈现渐强效果，在其间还根据画面配有打击乐的清脆声音，渲染了紧张的气氛，同时推进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娇龙因小虎的到来回想起新疆的生活，两人相识源于小虎作为强盗拿了娇龙的梳子，不服气的娇龙策马追上，两人经过一系列斗智斗勇却喜欢上了对方并一起生活。后来却因为娇龙父亲的寻找导致两人分开，梳子也作为定情信物留于小虎手中。西域的情节通过《丝绸之路》这一富含西域化的音乐来表现出大漠的苍凉雄壮，突出强调了新疆这一片段的结构主题，使影片结构层次鲜明。《交锋》和《永恒的誓约》通过节奏明快的曲调表现了娇龙小虎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丰富了人物性格感情，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立体。《荒漠奇情》中运用少数民族特色乐器马头琴的声音使得音画更加融合，影片场面更具有真实感[5]。

影片《断背山》中，断背山上的工作终归是要结束的，伴随着Gustavo Santaolalla的《Brokeback Mountain 1》，他们都回归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埃尼斯结婚后和艾玛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欢快轻愉的《Snow》再次响起。与此同时，杰克也在开始他的新生活，并在牛仔比赛中认识了妻子罗琳。伴着明显乡村风格的《I Will Never Let You Go》，杰克与罗琳互相赏识；在其家族的帮助下，事业也稳步上升。但埃尼斯却开始为抚养女儿而奔波忙碌，过着穷苦的日子。之后画面又转到两人再次相遇的时刻，那是在埃尼斯收到杰克的明信片之后，《Opening》再次响起，断背山上发生的一切开始浮现，相隔四年再次见面的他们激动无比，并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但埃尼斯的妻子已经发现了这一切。《Brokeback Mountain 2》让影片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看似平静的一切开始渐渐发生变化。后来埃尼斯和艾玛离婚了，杰克很开心地去找埃尼斯却失落的返回，返程的路上乡村民谣女歌手Emmylou Harris演唱的《A Love That Will Never Grow Old》让杰克泪流满面。

在影片《饮食男女》一开始，配合车水马龙的大街插入了汽车以及摩托的声音，使得场景极具真实感，也使得观众更加容易融入电影。接下来画面一转，进入主人公朱先生家的厨房，从厨师朱先生抓鱼迸溅出的水声，到刮除鱼鳞破开鱼腹的擦擦声、炸鱼的油沸腾的噼啪声，都使得场景更加鲜活。由此可见，描绘性音乐的出现，可以增强电影的立体感，加强影片对观众的视觉冲击效果并使观众感同身受。

（二）助力清晰的叙事视角

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片中，整部影片是由中年时期的讲述和少年时期真实发生的事件穿插进行的，在派一家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而进行航行外出之前，每一段对少年时期的回忆都伴随着音乐，如《Piscine Molitor Patel》《Pondicherry》《Meeting Krish na》等等，这些音乐多是舒缓且平静的音乐，这类配乐与回忆同时进行，不仅奠定了每一小段回忆的感情基调，而且使中年与少年时期的穿插切换自如，对故事的段落进行了清楚明白的分段陈述，从而使得影片的叙事结构更加的清晰。在派与理查德·帕克相处的第一天，险些被它吃掉后，派独自坐在孤零零地漂在海上的木筏上时，配乐《First Night，First Day》响起，表面上能直接感受到的是派的安静和孤独，但在派的眼神中，我们又能感受到，在这份悲伤下，存在的是神秘的希望，这一点暗示了接下来剧情的发展，派之所以能在海上这么久还顽强地活着，理查德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卧虎藏龙》中秀莲与另一女主人公玉娇龙初见，两人站在不同角度和立场以青冥剑为中心进行了一场对于江湖的争论，而后二人分别。这时配以《卧虎藏龙》的音乐，轻柔而节奏分明的音乐交织在两个人对话后将要分别之时，突出两人的观念不同，暗示两人之后的复杂关系以及为电影后续情节发展进行了铺垫。后娇龙和嬷嬷的对话也暗含故事，此时音乐依旧暗示两人关系，为电影玉龙盗剑情节发展埋下伏笔。碧眼狐狸被慕白杀死，慕白也身中毒针，娇龙骑马前去配药，秀莲和慕白在最后关头互表情意，将压抑的感情释放，后慕白中毒身死。娇龙前往武当寻找小龙，终看破江湖，跳崖自杀。《悲》《离》的音乐如其名字一样让人感伤，其节奏蕴含江湖豪气，映照电影主题，配合电影结局，烘托了电影的意义。

影片《断背山》采用二元叙事结构，使叙事效果展现得淋漓尽致。本片以两位男性作为主角，导演李安对埃尼斯的故事采用直接的表现手法；对杰克的故事用侧面的间接叙事方法，让整部电影更加的平衡和谐[8]。最后杰克意外身亡，埃尼斯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是有多么的相爱，但最终留下的却只有那座充满回忆的断背山……最简单的旋律恰恰是对电影和人物内心最直接的表达，杰克和埃尼斯之间的美好与纠葛用音乐世界的语言进行了另一种表达。由Willie Nelson演唱的《He Was A Friend Of Mine》（《他曾是我都朋友》）作为影片的结束音乐让人回味无穷，它没有高潮，没有现代音乐的合成，只是在反复的吟唱，演唱者忧伤低沉的声音婉转而动听，仿佛在浅浅诉说着一幕幕故事，让人回想起深藏于内心却不愿倾诉的种种。一望无际的断背山将他们的人生联系到了一起，纵然一切都已逝去，但这个温暖而美好的地方仍依然存在，他们隐忍而缠绵的情也依旧温存。

在影片《饮食男女》中，李安导演首先插入一段欢快的音乐，然后就引入了晨练的老朱与正在上学路上的锦荣女儿珊珊的偶遇，展现了老朱对于珊珊的疼爱，描绘了一种类似亲子时光的氛围。这段音乐使得场景自然过渡，情节展开不显得突兀。同时从影片全片看，也为后期老朱为珊珊做便当，以及老朱与锦荣跨越年龄的恋爱埋下了伏笔。又如桥段厨师朱师傅一家的晚餐伴随着平静舒缓，但歌词内容确是“如今随风而逝，随风而逝”的乐曲开始，但晚餐并不平静，反而矛盾重重，就好像应验了前面曲子铺垫的“随风而逝”，结合电影中段老二家倩回忆的温馨的童年时光，仿佛在说美好温馨的日子已经随风而去。再如大女儿家珍与同校的排球教练一次次在学校门口遇见的桥段，每一次家珍看着他骑着摩托离去，配合着摩托的轰鸣声，家珍的目光也越来越热切，情感也越发难以压制，直到最后两人结婚一同伴随着摩托的声音飞驰而去。这里出现的摩托发动机的轰鸣声串联了整段感情，从家珍的角度叙事，伴随了家珍的整个情感变化。

（三）塑造饱满的人物形象

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片中，派得知父亲决定一家人离开印度时，配乐《Leaving India》加强描述了派此时此刻的心情。举家迁徙，离开故乡印度，离开喜欢的女孩子，这固然使派感到十分的伤心，派在船上回望家乡的镜头，配以该凄婉的音乐，打击着人的心灵，使观者身临其境，感受到派此时此刻的低落与无奈。在海难来临后，少年派在救生船上掉下，落入海里的那一刻，配乐《Tsimtsum》响起，触目恸心，海平面隔绝了暴风雨的喧嚣，派漂在安静的海里，只有配乐的声音，实为悲切；之后，派爬上救生船，不顾暴风雨的洗礼，大声呼喊着自己的亲人，让人不禁泪目，感受到了他失去一切的绝望与无助。之后，派在海上遭遇第二次暴风雨，配乐《God Storm》响起，在笔者看来，这个桥段实属于最为精彩的部分，在惊涛骇浪面前，派的求生本能、人类信仰与大自然现象三者之间既相互依存又矛盾。在大自然面前，迎接人的求生本能以及信仰的是一次高过一次的滔天巨浪，大自然借以暴风雨用实际行动告诉受众，它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正是这次暴风雨，改变了派的想法，一句 “God，I surrender.”令人震撼。

《卧虎藏龙》中慕白与秀莲交谈关于娇龙的看法，两人产生分歧，秀莲坚持不想扰乱娇龙生活，慕白却持反对意见。最后慕白袒露想退出江湖却失败的无奈，秀莲亦为之忧虑。《思慕青冥剑》这段背景音乐运用大提琴表现出二胡的声音，用幽怨委婉的二胡声音表现了慕白秀莲二人不同的思想，暗示了二人之间压抑厚重的情感。后打击乐与管弦的配合，也为这份感情添加了柔情元素[5]。娇龙再次盗取青冥剑后南下，正式踏入江湖，并一路肆意得罪不少江湖人物，后大闹酒馆。《南行》用清脆笛声和低沉打击乐相配，表现了娇龙脱离家庭束缚，刚入江湖，表现本性的肆意和愉悦，使其人物形象与之前形成对比，给人以强烈的反差。娇龙与秀莲观念不合，两人谈崩，遂大打出手[5]。《夜斗》为二人初次打斗时的音乐，同乐不同情，随着电影情节的推进，音乐的表现也有所不同，现在的《夜斗》进一步突出两人因立场个性不同的矛盾激化，丰富了人物形象。后娇龙和慕白于竹林打斗，整个过程配以箫声及打击乐，渲染紧张气氛，至慕白扔掉剑后紧张气氛升至高潮，推进了电影情节的发展。

在影片《断背山》的开头，伴随着安逸的景色萦绕在耳畔的便是影片的主旋律——由Gustavo Santaolalla弹奏的《Opening》（《序曲》），由此拉开了影片的序幕，并一直伴随着后续情节的转变。此刻是如此的安静、美好，起初少有交流的他们在断背山上赶着羊群，或许是因为人迹罕至，性格内向少言寡语的埃尼斯和活泼健谈的杰克开始有了交流。一组蒙太奇手法拍摄的上山和常规生活与音乐《Riding Horses》（《骑马》）同时出现[6]，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里，两个人开始在不知不觉中相互吸引，渐渐地开始默默关注对方。

影片《饮食男女》中，在一开始厨师老朱做饭时，插上了一段轻松的小调，这表现了老朱此刻相对愉悦的心情，也反映出做饭是老朱十分擅长的一项工作，因此他没有任何压力并且得心应手，技巧娴熟。其实这从侧面看也算是配乐在人物形象刻画方面的功能。在一开始朱父的大女儿家珍出场时采用了一段圣歌，但与此同时她又因为收音机的接触不良而十分恼火的拍打收音机。这表现了她矛盾的性格，她渴望通过宗教信仰来获得内心的平静但又做不到真正的内心平和。紧接着二女儿家倩的出场则是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打字声，将她职业干练的形象充分展现。而当小女儿出场时，则是采用了她在快餐店打工的场景，配以油炸食品的噼啪声再加上几句她与顾客交谈时语气轻快的对白。形象的塑造了她热情活泼的形象。

四、结语

李安的电影风格多样，但对音乐的应用却都恰到好处。既可以突破传统，完美的将中国的民族元素与西方交响乐结合，也可以用简单纯粹的旋律刻画人物、扣人心弦，善于拿捏角色的情愫和心理活动，并将音乐巧妙的应用其中。在李安的电影中，所能感受到的除温情和细腻之外，还有思辨的冲突与反差以及鲜明的个人风格和对艺术的追求，他总能把把握住影片的精髓，利用音乐将情感解读的淋漓尽致，让人沉浸其中自然而然的进入他创造的情境里无法自拔，倾听着他所诉说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