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条龙鱼整容

○曾祥伍

什么，给一条鱼整容？是的，你没有听错，这是真的。

如今，饲养宠物似乎已成为全人类共同的喜好。据一些机构的调查统计，养狗的人最多，其次是养猫。而在新加坡，人们更钟情于养一种昂贵的龙鱼。

“如果你有一条龙鱼，就意味着你有地位。”为此，新加坡一位名叫肯尼的龙鱼爱好者，在八年的时间里，投入近6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85万元）打造自己的生态水族箱，养了13条龙鱼，目的就是为证明自己的地位和身份。

龙鱼售价在几百美元至上万美元不等，性格凶猛，争强好斗，有着闪闪发光的鳞片，智者般的胡须，酷似神话传说中的神龙，被爱好者称为“鱼中之王”、“缸中的皇帝”。加上有人认为龙鱼能带来财富和好运，其体态和气势又极具观赏性，因而追逐者众多。

作家艾米丽·福格特在新书《玻璃缸里的龙》中，描述了新加坡人对龙鱼的喜爱。新加坡是一个犯罪率极低的国家，连一个包裹被盗都能成为头条新闻。就是这样一个文明的国家，却在一周之内发生四起龙鱼抢劫案。另一名男子试图从一家商店里偷走龙鱼，被判处3年有期徒刑和鞭刑12下。

为让龙鱼的形象更加“完美”，给鱼整容的职业应运而生。新加坡最知名的龙鱼整容医生非尤金·黄莫属，他最擅长眼部提拉、除脂和下巴整形。他经营着一家水族馆，兼具宠物医院的性质。客户会将需要整容的龙鱼提前送到他这里，让他在适合的时机给它们做手术。“它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儿下垂。”话音未落，尤金从鱼缸里抓起一条龙鱼，将它拍昏后，拿起手术钳快速剪掉龙鱼眼睛后面的一部分组织，将它的眼球推进眼窝。尤金的动作敏捷而娴熟，手术前后不到30分钟。

这对于尤金已经是家常便饭。除眼部提拉外，修鳞等手术也很普遍。通常情况下，龙鱼眼部提拉手术的费用是90美元，下巴整形是60美元。虽然价格不菲，养得起龙鱼的人，也不会在乎这点儿小钱。

有趣的是，半个世纪前，龙鱼只是人们餐桌上的一道菜，有人还嫌它刺多，味道不好。是什么原因让它“时来运转”呢？这得益于1975年的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大会的召开。在这次会议上，183个国家联合签名表示，龙鱼已经成为稀有物种，禁止对其进行交易和捕捉。

没想到禁令一出，龙鱼成了争抢的稀罕货，巨大的需求对野生龙鱼的生存造成毁灭性影响。从1980年开始，对龙鱼的交易限制慢慢放开，人工养殖的龙鱼允许买卖。如今，野生龙鱼的数量再也不能恢复，但人工养殖龙鱼的贸易正在蓬勃发展，龙鱼交易进入火热时期。为卖个好价钱，一些育鱼者采用DNA技术，创造出“完美”的龙鱼。

龙鱼原本是大自然中普通的鱼类，机缘巧合被人类看中，获得很高的待遇，可它没了自由，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