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花脸的艺术特点

2018-11-14 11:16董有志
戏剧之家 2018年17期
关键词:花脸高音唱腔

董有志

(安徽省徽京剧院 安徽 合肥 230000)

“净”,别称为“花脸”,在面部用各种色彩和图案勾画脸谱为其行当重要特征,主要扮演爽朗豪放、粗犷浑拙、刚强勇毅、野蛮残暴等各类性格的男子,年龄从少年到老汉,身份由帝王将相到市井屠夫,乃至阎王、判官、天神。其脸谱是根据生活中的观察积累,采用写意、装饰、变形的手法进行艺术夸张,形成了京剧行当独特的艺术魅力。

一、京剧花脸艺术

净是戏曲舞台上具有独特风格的性格造型。按扮演人物的身份、性格及其艺术、技术特点,又可分为大花脸、二花脸、武花脸和油花脸。

大花脸——京剧称铜锤,“铜锤”一词,来自唱工戏《二进宮》中手持铜锤的徐延昭角色。唱工花脸着重唱念,他们的声音造型和化装造型一样,比较夸张,富有阳刚之美,要求最大限度地发挥头腔和胸腔的共鸣,演唱风格粗壮浑厚,凝重严谨,身段表现从容不迫,气度恢弘,多表现朝廷重臣之角色。因铜锤花脸有相当一部分是包公戏,又以唱工为主,并勾画黑色脸谱,所以铜锤花睑也称“黑头”,以唱功为主,铜锤花睑的唱腔是广大京剧观众最为喜爱的一种演唱技巧。它高亢洪亮、铿锵有力、玲珑而不失凝重的演唱风格,是京剧高超演唱艺术的重要标志之一,如《打龙袍》中的包拯、《二进宫》中的徐延昭、《姚期》中的姚期、《将相和》中的廉颇、《锁五龙》中的单雄信、《赤桑镇》中的包拯等。铜锤花脸也叫唱工花脸。“铜锤”一词,来自唱工戏《二进宫》中手持铜锤的徐延昭角色。

架子花脸——架子花脸又称副净。以念白和做工见长,注重身段功架,多扮演勇猛豪爽、刚烈强悍或阴险奸诈而有威势的人物。架子花脸要求演员除具备一定的武功之外,表演上要赋予造型美,舞蹈性强,大开大合,顿挫鲜明,动作洒脱,鲁莽中见灵秀,凝练中寓敏捷,利脆中见端庄。这样,表演才能引人入胜,如《戸花荡》中的张飞、《牛皋下书》中的牛皋、《盗御马》中的窦尔墩、《李逵探母》中的李逵、《九江口》中的张定边、《野猪林》中的鲁智深、《群英会》黄盖、《法门寺》刘谨、《失街亭》马谡等。架子花脸中有一类角色称勾水白脸,俗称白净。这类人物多表现阴险狡诈、笑里藏刀,以曹操最为典型,此外还有高俅、严嵩、秦桧等。

武花脸——武花睑又称为武二花。以武打为主,重武打和工架。要有较好的把子功和毯子功基础,能摔能打,能翻能跳,侧重武功不重唱念,也叫摔打花脸。武花脸要求严整凶悍,做到“稳、准、脆”,膀子“沉”,手里“狠”,脚步“稳”,常扮演性格鲁莽或凶狠的角色,也扮演武打双方中的下手或战败一方,如《战马超》中的张飞、《挑华车》中的黑风利、《打焦赞》中的焦赞、《嘉兴府》鲍自安、《挑滑车》金兀朮、《金沙滩》中的杨七郎、《雁荡山》中的贺天龙、《战宛城》中的典韦等角色。另一类重跌扑摔打,多扮交战双方的下手或战败一方,须摔“抢背”或“踝子”,又称摔打花脸。如:《白水滩》青面虎、《挑滑车》黑风利、《竹林记》余洪、《打焦赞》焦赞。

二、净行典型流派表演

(一)金派

金少山,满族,北京人,清末民初京剧名净金秀山之子。他突破了铜锤花睑与架子花脸分工的界限,推进净行艺术的发展,形成“金派”风格。金少山演唱的《大吼一声绑帐外》此例首句“大吼一声绑帐外”,经金的一张口,真有千钧雷霆之势,花脸的火爆气势一下子就呈现出来了。据说那时的车夫买不起票,在剧场外听一句导板也能大过其戏瘾。而后一句“不由得豪杰笑开怀”唱得极为轻松自如,像“豪杰”这样的高音,大概是净角唱腔的高音极限了。但也只有达到这种近乎极限的高度,才能表现出一种内在的张力。而这种张力又不是表面的、肤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自然的。如果高音唱不上或唱不好的演员,就不能达到“开怀大笑”的豪放境地。净的唱腔中虚字的运用也颇为重要,在快板中常镶入虚字,加上过板的节奏,就能加强演唱的粗矿感。

(二)裘派

裘盛戎系名净裘桂仙之子。裘派是继金派之后,最有成就和影响力的净角流派。裘的个头不大嗓音却很大,这和他合理的用嗓以及善用各共鸣位置有关。裘的口鼻共鸣尤其运用出色,以至后来者有所谓的“十净九裘”,就是学习他口鼻共鸣为主的发声法。裘派唱腔吸收了前辈裘桂仙、金少山、郝寿臣、侯喜瑞各派之长,并结合老生的演唱技巧,形成了一种刚柔相济、韵味醇厚的唱法。裘既有高腔,又擅用低腔,有一种令人十分寻味和耐听的味道。其实,按净的发声法,特别是裘派多用口鼻共鸣的唱法,唱高音比老生要困难。这种发声法不可能把气量控制得过细,在这一点上和西洋的美声唱法有接近的地方。因此,像裘派那样较多以口鼻共鸣为主的唱法,在我国民族声乐中则是独树一帜的。裘的代表性剧目有《盗御马》《铫期》《将相和》《赵氏孤儿》《赤桑镇》等。

将酒宴摆至在聚义厅上(《盗御马》,窦尔墩唱段),此段是裘的较为早期的唱腔,其间可以看出他是很善于运用高音的。整段用音大部分在1音以上,多处用到5音,甚至“黄三太”的“三”字还用到了6音。他还和琴师设计了一些新腔,如“压豪强”的用腔,是吸取了老生《珠帘寨》中的“叙一叙旧根由”一句的旋律,化成净的腔格用颤音唱法,听来高亢有力。特别是“豪”字咬字出音有劲头,“强”字富于弹性。又如“暗把人伤”的“暗把”两字,“暗”字由下行同音过渡到“把”字,收音时强调一些鼻音共鸣,听来别有风趣,这是裘常用于表现韵味之处。再如“饮罢了杯中酒”句,“饮罢了”作同音强收,然后吸足气,“杯”字跃入高音,听来是很过瘾的。

《我魏绛闻此言如梦方醒》(《赵氏孤儿》魏绛唱段),这段被称为汉调二黄的唱段,集中体现了裘盛戎后期善用低腔的特点。开始的第一句用腔还较高,以表达“如梦方醒”的情感。第二句作调式交替,实际转入反调。“却原来”用了典型的反调腔格,之后用腔趋低,如“还有”两字的拖腔,同时运用了小三度的互滑,韵味醇厚,且很能突出“内中还有隐情”的思考状情态。于是,一句正调,一句反调,听来调式对比丰富,尤其是反落得晋国上下留骂名中用到低音,这在以往的净角唱腔中几乎是没有的。这时的低腔充分体现了魏绛一种内疚、悔恨的心情。转入垛板后,音调也是正反因素交叉或综合运用,至“真情”运用了一个长大的低腔,非常动听且感人,表现了魏绛真诚地责备自己的老迈昏庸与轻举妄动。最后一句转为正调,情绪忽然真挚开朗起来,唱出了魏对程婴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整段唱腔也就完整而明朗地结束。

裘派唱腔,突出特点是他的口鼻腔共鸣,注意气息上下的贯通。在中、低音区还是要配合胸腔的共鸣。裘派的颤音运用是很有特点的,尤其是用脑后颤伴随音的下沉,风格独特。其收音也是很有讲究的,要富于弹性,其韵味常常就在于弹性收尾的瞬间。

三、结语

随着净行所饰角色类型的丰富,演员们在塑造各类花脸角色的过程中,形成了丰富的艺术特点。

[1]赵小龙.京剧花脸的艺术特点分析与研究[J].时代教育,2013(23).

[2]杨永辉.京剧武生艺术特点的分析与研究[J].才智,2013(30).

[3]孔雪清.京剧“花脸”的视觉形象符号化研究[J].大舞台,2013(09).

[4]杨占坤.京剧花脸流派艺术探微[J].戏剧之家(上半月),20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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