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电影中的意识形态问题研究

2018-11-14 12:05陈晓丹
电影文学 2018年14期
关键词:影视剧底层精英

陈晓丹

(许昌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河南 许昌 461000)

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体系中,文化霸权作为“一种主导意识形态力量,为取得政治、知识和道德领域的领导地位,不断与其他力量冲突、商讨以及结合”。影视艺术最终的价值取向取决于各种意识形态在大众文化场域内斗争的结果,当前中国的影视艺术“乱花渐欲迷人眼”,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其内部意识形态大致可分为三种:主导意识形态、精英意识形态和底层意识形态,三种意识形态之间的不平衡关系构成了彼此之间的对话和制衡。

一、主导意识形态

主导意识形态作为社会倡导的文化意识形态,体现为政治对文化的规制,但是影视艺术作品作为一种大众文化,为了迎合市场和大众,它在表达主导意识形态的同时,也可能以某种隐蔽的形式和方式消解主导意识形态。

当前中国的影视艺术的主导意识形态主要表现在“主旋律”的影视剧中。随着后现代文化的兴起,大众文化的迅猛发展,主旋律影视剧在进行主导意识形态表达时面临着新的困境,传统的主旋律影视剧以“说教味” “人物高大上”“不接地气”“英雄模式”等特点遭到大众的摒弃,影视文化市场化的运作方式致使主旋律影视剧的创作一度处于“低迷”状态。随着影视剧市场化的不断深入,主旋律影视逐渐也在与底层意识形态结合,在娱乐化中完成主导意识形态的表达。

(一)叙事的突破

主旋律电影的叙事主体一般是概念或者理念型的,这类人物大多是不食人间烟火“高大上”的人物形象。一般而言,作为主导意识形态的象征符号,我们需要这种借助影视文化大众语境构建起来的话语体系,但是这种叙事预期规定了叙事的方式,排斥了现实语境,最终不可避免地遭到市场的冷遇。当前,主旋律影片走出传统的叙事困境,塑造了一大批走下神坛的英雄伟人和平民百姓的影坛形象,电影《建国大业》对此做了很好的诠释。电影中有一段范伟扮演的炊事员老郭的镜头,毛泽东给了他一支烟,他舍不得抽一直夹在耳朵上,战争开始大家都纷纷撤离,厨师长问:“老郭,你上哪儿去?”老郭说:“回厨房,锅里我给毛主席炖着菜呢。”这样的一段细节化镜头其实契合了后现代语境中人们对于崇高的解构,并满足了观众对于英雄伟人生活层面的想象。正是靠着这样对传统叙事的突破,《建国大业》获得了一致好评,并引发了关于主旋律电影如何发展的广泛讨论。

(二)商业元素的加入

我们看到目前一些主旋律影视剧在表达主导意识形态的同时不放弃电影商业元素的运用,比如类型片,比如流量明星的加入,等等。电影《云水谣》就是一部借助爱情的元素外壳来讲述两岸不可分割的国家民族关系,希望祖国得到统一的主题。爱情元素是电影市场中最受欢迎的元素,从好莱坞《乱世佳人》的爱情大片到《罗拉快跑》的欧洲艺术电影都在表达爱情或借助爱情表达主题,同样,电影《云水谣》的导演尹力运用爱情元素避免了主导意识形态的说教,将国家利益和民族大义的主旋律用一个女性的爱情故事讲述出来,在获得商业票房的同时完成了主导意识形态的传达。除了爱情、悬疑等商业片题材的运用,当前主旋律影视剧还加入电影明星、偶像角色等,电影《建国大业》就吸引了200多位明星的加入。年轻偶像明星加入主旋律影片是《建国大业》的一次大胆尝试,其后的票房和市场让我们看到明星商业价值的同时也为主旋律影片的发展改革指出了一个方向。

(三)泛情化的表达

在传统的主旋律影视剧中,一般只有一种情感——革命情感,主导意识形态通过革命情感的表达方式得以呈现并被观众接纳。但是这与多元化的后现代文化语境显然是不相容的,因此当前主旋律影片的情感指向就更为宽泛:爱情、人伦亲情、友情等。电影《唐山大地震》,唐山市政府作为主要投资人之一必然要求电影不仅仅局限于一场地震灾难的重现,影片包含着专一忠诚的夫妻之情、母子血脉之情、父女养育之情,尤其故事结尾处2008年汶川地震的情节更是表达了我们国家民族之间的同胞手足之情,而正是这种泛情化的处理,使得这部影片在赚取观众泪水的同时获取了票房的巨大成功。

在当前影视文化艺术中,尤其是影视剧市场化以后,主旋律影视剧为了迎合市场,也出现了过度娱乐化和媚俗化的倾向。比如,有些根据“红色经典”改编的影视剧中,为了所谓的票房和收视率,增加一些猎奇的片段,对人物感情戏大肆渲染,对战争暴力的场面处理不够慎重等。这种倾向性对于大众价值观的建立,对主导意识形态的消解都会带来不良影响。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各个时期,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都必须具有大众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如果一个社会发展过程中,主导意识形态的凝聚力减弱或者丧失,那么社会的稳定和向心力也将减弱,由此必然引起人们对政治权力合法性的怀疑,产生信仰危机。在当下影视文化艺术中,我们也看到了这样的危机,因此,我们需要警惕过度的娱乐化削减主导意识形态的表达,从而造成主导意识形态凝聚力的丧失。

二、精英意识形态

精英意识形态的主体是知识分子,它体现了知识分子的精神世界和观念。中国的影视文化由于其处在较西方不同的一个文化语境中,从它诞生之初,就带有一定的精英意识形态。从早期电影《小城之春》《一江春水向东流》到新时期的《小花》《天云山传奇》等,更有为知识分子津津乐道的第五代第六代导演的作品及其同时期根据经典名著改编的电视剧,都刻有精英意识形态的印记。可以说,精英意识形态在中国影视剧中从未缺席,甚至一度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但是随着市场化的深入,精英意识形态开始受到冲击,在主导意识形态和大众意识形态的双重挤压下,精英意识形态逐渐被边缘化,一种新的精英意识形态正在逐渐形成。电影导演陈凯歌在坚持多年的知识分子立场后说:“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还是应该主动适应这个时代,不要被动拖着走。”

(一)普世的主题表达

在以往的精英意识形态中,启蒙是其主要组成部分,随着文化的普及,大众受教育程度的提升,说教式的启蒙已经不被大众所接受,在当前的影视文化艺术中,对于人类的生存困境的表达和人类发展命运的关注等普世观念逐渐成为精英意识形态的主要组成部分。张艺谋导演的电影《归来》讲述了知识分子陆焉识与妻子冯婉瑜之间在特殊时代背景下的爱情,电影比起原著小说更具有普世价值。电影没有注重渲染特殊时代的悲剧性,而是用平实的电影语言讲述了陆焉识平反归来以及妻子失忆之后的故事。“遗忘”与“拒绝遗忘”之间的对立和张力成为影片表达的主题,它对历史的反思、对人性的拷问、对人类的自我救赎无一不彰显着精英意识形态的存在。和新时期同类电影比如《芙蓉镇》偏重批判性不同,电影《归来》有意避开批判和质疑,采用自由化的表达方式含蓄地表达普通人的生活和情感,使得影片更具有普世价值。

(二)关注底层小人物

影视文化作为一种虚构艺术,其故事叙事借鉴于戏剧艺术,所以从它诞生之初就开始具有贵族化的倾向,其后欧洲艺术电影的兴起,知识分子的介入使得电影逐渐开始关注底层小人物的生活和情感,这也决定了其对小人物的关注必定是知识分子的视角,带有强烈的精英意识形态。对底层小人物的关注往往会避开主导意识形态的宏大叙事,创作的视角往往也是一个弱者的视角,表现精英意识形态的人文关怀主题。电影《亲爱的》聚焦失独人群,讲述了一个拐卖儿童的故事,在电影后半场李红琴(人贩子的老婆) 争夺养女抚养权的故事无疑拓展了影片的深度,一面是道德和法律,一面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沉甸甸的爱, 影片的结局给了李红琴的人生最后一点亮色:一直没有孩子的她怀孕了。作为一部表现底层人物的电影,故事避开了主导意识形态的说教,丢失孩子的田文军是一个外来务工人员,儿子是他生活的全部希冀,但是对于拐卖孩子的农村妇女李红琴,有一个孩子是活着的最大期盼。正是这样的两个小人物,都是有缺陷的,都是失意者,但是影片借助他们展现了现实的种种无奈,特别的情感方式传达出社会的矛盾所在。

(三)摆脱厚重,迎合大众

精英意识形态一贯担负着文化启蒙和复兴的重任,承载着社会价值和人文关怀,当前大众文化语境之下,精英意识形态有意放下这份厚重,去迎合大众的方式来传达自己的声音。2008年上映的电影《梅兰芳》应该是陈凯歌放下精英意识形态的厚重,有意做出的迎合市场的商业化尝试。与电影《霸王别姬》多视角的叙事结构相比,《梅兰芳》恪守传统叙事的单一视角,这样的叙事视角必将对梅兰芳波澜壮阔的一生有所取舍,而在取舍之间可以彰显电影的立意和主题,我们看到,电影《梅兰芳》在讲述梅兰芳一生重要的节点时会有意迎合当下的底层文化意识形态,比如对于梅兰芳和孟小冬的感情处理,再比如对于梅兰芳和邱如白之间的矛盾冲突,最后梅兰芳的妥协和退让都有效地暗示了底层意识形态的胜出。而单一的叙事视角本身就是对市场的一种迎合,虽然导演有意采用诗意的叙事手法来拍摄。

影视文化中的精英意识形态在底层意识形态和主导意识形态的夹缝中逐渐削弱,但是我们的影视文化如果缺失精英意识形态的坚守,取而代之的将是主导意识形态的僵化和底层意识形态的媚俗。在新的影视文化语境下,精英意识形态逐渐具有与主导意识形态同质性的同时又保持着一定的疏离,迎合着市场的同时依旧坚守着其艺术理想和追求。

三、底层意识形态

底层意识形态作为一种集体无意识具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它直接反映底层平民的生活和经验,满足社会民众的通俗文化需求。影视文学艺术作品作为一种大众文化从它出现的那一天起就与底层意识形态密不可分,类型电影的繁荣,电视剧中肥皂剧、清宫戏的热播直接体现了当下文化形态中底层意识形态的狂欢。

(一)娱乐至上

马赛尔·马尔丹在其《电影语言》中说: “电影是低微的,是再现现实的机械化技术;因为最大部分观众只把它视为一种娱乐。”在影视文化艺术中,底层意识形态首先显示其娱乐性的一面。大多数观众欣赏影视文学艺术仅是为了放松压力、消磨时间,是无意义无目的的文化消费,电影中的类型片能够一直长期占据荧屏就是底层意识形态娱乐性的表现之一。类型电影以其制作内容的同质化、制作方式的流水化以及对市场观众的迎合从而形成一整套叙事法则。爱情、暴力、恐怖、黑社会等成为其主要的取材,经典的戏剧化叙事是其主要叙事模式,一波三折的情节发展牢牢吸引着观众的观看欲望,观众在观看电影时沉迷于其欲望的替代性满足。 随着科技的发展,视听语言的表达也越来越强大, 3D电影的普及使得人们越来越愿意坐在电影院中享受一场视听大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所谓“大片”成为影视文化的主要组成部分,“大片”的大制作、高投入必然期待着高回报,因此商业性和娱乐性是其主要特征,无论是引进的好莱坞大片还是我们国产大片都是如此。

同时,王一川教授在《中国电影的网众自娱时代——当前中国电影新力量观察》一文中提出,他观察到“中国电影界产生了新的美学特征:即是不再由传统的专业影评家引导受众观影选择,而已成为以网民大众为主干的普通受众寻求自主娱乐的时代,即——网众自娱的时代诞生了”。“网众娱乐”时代的诞生正是精英文化的式微和大众文化娱乐性的彰显。互联网的迅猛发展,新媒体的加入,大数据的运用使得影视文化的娱乐性大大加强。看电影已经不再是仅仅观看影片这么简单,从早期影片宣传、等待到观看,看电影这样一个文化行为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是热闹的、娱乐的一种行为方式。而观影之后的影评和网络视频的弹幕以及表情包的流行更是对影视文化娱乐性的二次消费。

(二)市场为王

当前影视文化的底层意识形态还表现为市场的主导地位,票房和收视率成为当前影视剧成败与否的一个重要指标,为了追求高票房,高收视率,当前影视文化出现了大量同质化的作品。比如影视剧中的“清宫戏”,“清宫戏”在“戏说”和“猎奇”的延伸极大满足了观众对于帝王后妃的生活想象,一部《甄嬛传》活了之后,其后模仿之作蜂拥而上,人们津津乐道于其后妃、宫女、皇子们之间的爱恨情仇、王权谋杀。同时期的一些“婆媳剧”“抗日神剧”都让我们看到了市场的力量。在这种市场为王的影视文化中,底层意识形态以一种狂欢化的方式得以释放,对精英意识形态和主导意识形态进行“蚕食”一般的消解。

底层意识形态的市场性还体现为对明星的消费。影视明星是伴随着影视文化的出现而出现的,无数的影视明星用他们的演技、外貌、个性、气质等征服了观众,观众愿意为自己所喜欢的明星花钱买票走进影院,愿意为他们坐在电视机前等待他们的出现。在今天媒介融合的背景下,明星离普通民众更近了,甚至民众可以自己塑造自己的明星“网红”,这对于当下影视文化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影视剧还未上映就会借助明星来进行宣传,在制作叙事中更是以明星偶像为主,在影片上映过程中,明星还可以通过互联网微博微信等新媒体和粉丝互动。明星效应的强大使得影视制作方越来越偏重其在影视剧中的位置,流量明星的出现就是底层意识形态市场性的例证。流量明星和一般明星的不同之处是大多为非专业演员,因其年轻时尚化的个体特征受到低龄青少年的追捧,当前影视剧对流量明星的加入大多是欢迎的态度,冯小刚导演的电影《老炮》启用吴亦凡,张艺谋导演的电影《长城》里的王俊凯,陈凯歌导演的电影《妖猫传》里的刘昊然,这些年轻美丽的面孔出现无疑对于电影的票房有着神一般的助力,其后的票房也显示了流量明星粉丝们的狂热,甚至在某些电影上映期间出现了包场锁场的现象。

(三)消解崇高,拒绝沉重

底层意识形态对主导意识形态的宏大叙事是抗拒的,常常会用黑色幽默的方式消解崇高,拒绝沉重化的表达主题。导演冯小刚说自己是市民导演,冯氏电影中的主人公常常一面在黑色幽默中调侃着社会和人生,一面完成自我的救赎。这种幽默方式是来自底层意识形态的一种智慧,与传统电影有着明显的区别。从《甲方乙方》到电影《私人订制》,影片在一种全民狂欢式的语境中以集体宣泄的方式消解着精英意识形态和主导意识形态。主导意识形态的“模式化”、精英意识形态的“小众”等在冯小刚的电影中都成为其调侃的对象。电影《私人订制》中一心追求雅文化的名导最后蓬头垢面地弹着棉花的故事无疑是冯小刚式的幽默,但是其故事背后却是对于当下精英文化的消解和精英文化在大众文化中尴尬地位的真实写照。

同样是对底层小人物的表达,精英意识形态关注的是其生存的困顿、城市生活的疏离、家庭生活的苍白、精神世界的贫乏等,这些无疑带有一种“他者”的视角,最终落脚点依旧是精英意识形态一贯要表达的对社会问题的思考和呈现。而底层意识形态下的小人物的表达与此有着很大的不同。电影《疯狂的石头》主人公是社会底层小人物,但是其生动的方言口语的运用、黑色幽默的叙事模式,把本来是警察和小偷之间的惯常故事用一种另类的方式讲述出来,警察在这部影片中也是社会底层人物,小偷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而是本土笨贼,最后影片以荒诞化的结局完成了对底层小人物的描述。整部影片节奏紧凑,丝毫没有惯常影片的说教和模式化,这对中国电影对底层意识形态的表达开辟了一条新的路径。

四、三种意识形态之间的对话可能性

当前影视文化艺术三种意识形态之间始终存在着对抗的状态,主导意识形态在底层意识形态的强大力量下寻求其新的出路,精英意识形态在保持和主导意识形态的依从或疏离的同时也在向底层意识形态妥协,底层意识形态因其自身的强大力量几乎走向不可控的方向,这些都是我们需要面对的文化现象,对此,我们也看到了三者之间对话的可能性。

主导意识形态借助底层意识形态的力量,加入精英意识形态的视角,从而创作出有一定艺术价值和市场价值的主流电影。电影《红海行动》就为我们做了这样的尝试。整部影片从一开始就在紧张地战斗,叙事节奏紧凑,全程没有对意义的阐发和解释,一场接一场的战斗,一环扣一环的情节冲突, 场景宏大,呈现出一定的艺术水准和审美效果,同时影片的制作技术采用高端的电影技术,真实地再现了战争的惨烈。作为军事题材的影片,改变了以往单一的英雄主义的歌颂,蛟龙突击队战术的高超,战争的残酷血腥,武器对抗时的真实再现,无一不震撼着观众的感官,在观影体验中,满足了观众对于现代战争的激情想象,同时影片审美化的镜头语言又使得观众获得了审美愉悦,同时完成了主导意识形态的准确传达。

精英意识形态在当下的文化语境中的确面临着困境,但是如果就此完全臣服于底层意识形态,对于民族发展、社会文化的繁荣发展是无益的。因此,精英意识形态可以在主导意识形态和底层意识形态之间找到一条融合之路。我们看到,精英意识形态面对底层意识形态的强大力量时由排斥到主动接纳,甚或迎合。电影《芳华》给我们呈现了单纯的美好,同时也述说了人世的复杂,影片在精英意识形态、主导意识形态和底层意识形态之间游走,游刃有余,电影票房大卖的同时又获得一致好评。

底层意识形态如果不和精英意识形态和主导意识形态结合,那么最终只会昙花一现,但是在向主导意识形态和精英意识形态靠近的同时保持其自身旺盛的生命力也是必要的。因此,一方面,底层意识形态需要主导意识形态的正面导向,同时需要精英意识形态的价值判断,只有如此,底层意识形态才能不被自身的无序发展所羁绊。电影《泰囧》讲述了三个小人物的一场“囧”态百出的神奇之旅。在《泰囧》中,底层人物的视角、娱乐化的元素构成了电影的底层意识形态,但是,在呈现底层意识形态的同时,影片并未将主导意识形态剥离,而是通过故事的层层翻转,完成了大团圆的结局。导演徐峥表示:“《泰囧》让观众真笑了,而且观众感觉到是正面的、传统的一些价值观,所以它的口碑好,口碑好才引起票房好。”影片正是融合了主导意识形态的正能量表达才使得一个小成本的喜剧电影获得了巨大的票房成功。与此同时,影片在幽默搞笑中也表现了当下生活中的困惑和焦虑、幸福感的缺失、精神世界信仰的倒塌等精英意识形态的反思,而这些通过一两个镜头或者台词随意表达的方式唤起了观众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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