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路上的口语诗人“他们”

2018-11-20 10:50李艳
世界家苑 2018年11期
关键词:朦胧诗诗人诗歌

李艳

摘 要: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诗人们藐视日常生活,藐视事物本身。当他们津津乐道于各种复杂的诗歌理论,并将自己淹没在深奥的诗句里的时候。有这样一些不断探索的先锋诗人,“他们”对于诗歌本质、形式及美感的探索和实践,可谓独辟蹊径。

关键词:“他们”;口语诗

上个世纪末的中国诗坛上,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的擂台赛上演得沸沸扬扬,并被后来者称为盘峰论剑。实际上这两种诗歌路向的争斗是由来已久的。自新诗诞生之日始,诗坛就有贵族化与平民化之争。说到文学平民化之路的不断探索,不能不提到“他们”。

一、“他们”的定义

“他们”既不是诗歌流派也不是文学团体,“他们”汇聚了文学艺术的各方面,包括诗歌、小说、评论、甚至美术作品等,其“成员”散布全国各地,可以把《他们》仅仅看作是一本刊物,它只是提供了一块园地,给于富有才能和创造精神的诗人、作家等以自由发挥的空间。它既没有统一的宣言,也没有公认的指导原则。它的独特风格并非预先设计,而是水到渠成最终形成的结果。“它不是一种倾向,而是一种状态。” [3]

二、“他们”诗人反叛之路

(一)“他们”诗人特殊的生存背景。

“他们”诗人大都出生于20世纪50或60年代,并在中年以前至少经历了四个不同的时期:较为平静的五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时代,思想解放的时代和市场经济时代。时代的迅速更迭,使传统上一切恒定的价值都受到质疑,他们不得不重新寻求一种价值观以对人生做出合理的解释,这为开拓诗歌领域的新局面提供了可能。就其代表诗人于坚来讲,由于身处地域的边缘(昆明)和内地文化的边缘,加之他的青春期很幸运地避开了文革,时代的变化在他的生活中影响不大,日子依旧遵循着正常的轨迹,他像古往今来的芸芸众生一样,出生,长大,劳动,挣钱,恋爱,结婚,生子,所以他没有机会热血沸腾,也没有学会振臂高呼,他的眼睛里装满的是民间,是日常生活,他们遭遇了一种局外人的处境,不得不习惯被时代和有经历的人所忽视。这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对于文学,局外人的处境也许是造就真正诗人的重要因素,因为一个真正的诗人需要对人生有某种距离感,以用一种相对客观的目光关照这个世界。作为一个“后来者”,他们的身份决定了其无法融入到宏大的历史叙事中,只能作为一个个渺小的个体,置身于被遗忘的角落,这在给他们带来开拓性机遇的同时也最终造成了他们不得不面对的困境。

(二)“他们”队朦胧诗的继承和反叛。

“朦胧诗”最初也是在对以往意识形态中心话语的反思中、在醒悟到诗歌被利用被愚弄的真相后开始的,因而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与以往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绝决的姿态,要求打破陈腐老化的套语连篇,拒绝直抒胸臆的浅白,追求隐喻,突出象征与暗示,从而使诗歌由明晰变得朦胧,由确定变得不确定。所以,继承和延续朦胧诗的开拓创新精神是“他们”反叛的前提和基础。但是,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特色,没有永远流行的诗歌潮流,八十年代中期以后,正值青壮年的“他们”,面前呈现的是一个风云变幻的新时代:改革开放、商品化大潮、西方文化的铺天盖地和人们思想意识的深刻变化等。面对这一切,朦胧诗那种背负民族兴亡的使命感在“他们”身上已经衰退,个体的种种生存欲望成了义正辞严的要求。当“北岛们”开始远离生活的真相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采取了反叛“朦胧诗”的姿态。“他们”认为在清除强加于诗人身上的“非詩”的社会义务,让诗歌回到个人的生命本体之后,诗才会与诗人的生命产生关联。

(三)“他们”致力于打破种种遮蔽,还诗歌以自由本真。

以于坚为代表的“他们”意识到,诗歌在其发展的历史过程中受到了层层遮蔽,以致被异化被扭曲。由此诗歌的王国也渐渐升至空中,变成天上的街市,从而远离了自己的家。

首先,是意识形态的遮蔽。长期以来,传统诗论一直传承延续着“诗言志”一说,综观中国历代的主流文化,都是更重视诗歌 “文以载道”的功能。尤其是20世纪以来,“革命”不仅成为整个时代的主题和中心,而且也渗透到中国文学的方方面面,意识形态的标准空前的统一。现代人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情,诗歌当然也不例外。可是,“有意义”的界定标准往往是被意识形态批准的部分。这样诗歌也就无可避免地被意识形态所遮蔽。我们关于意义的记忆结构就是“集体记忆”,而“私人记忆”丧失了它的存在空间,这“使人们往往丧失了对无意义的、私人生活的记忆,即使人们要寻找这些失去的时间,现成的话语系统也不为他们提供能指”日常生活在诗歌中被掩埋,人们对它麻木不仁、视而不见,因为人只有抛开自身完全依附于国家的意识形态,才会获得安全感,或者就站在主流意识形态的对立面并与之相对抗,只有这样,他才会有存在感。长久以来,诗歌越来越形而上,不仅如此,我们的生活、文化,我们的话语方式、教育方式、写作界限都表现出明显的对日常生活的藐视。这样,诗歌就被降低为意识形态的工具。

其次是知识的遮蔽,也可以把范围夸大一些,称之为文化的遮蔽。以知识为代表的正统文化秩序是导致诗歌异化的主要原因之一。其中最可怕的是鼓吹诗歌应从西方获得语言资源,应该处处以西方诗歌为标准,于坚认为这无疑是“通向死亡的知识,这是我们时代最可耻的殖民地知识……它毁掉了很多人的写作,把他们的写作变成了可怕的世界图画的写作,变成了知识的诗。”很多诗人热衷于对外来的复杂诗歌理论津津乐道,似乎诗歌与个体生命没有多大关系,诗歌完全成了一种知识、一种技术,完全成了西方知识体系的附庸。这里的诗歌不再是第一性的,不再是最直接的智慧,它处处依赖知识、主义的阐释,它只是知识、主义的复述而已。

作为逆潮流而动的一支先锋力量,为了剥掉诗歌身上的重重负累,“他们”不再歌颂英雄,玫瑰和爱情,“他们”不是英雄,但致力于捍卫诗歌的本真,为日常生活寻找尊严。

参考文献

[1]于坚.于坚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2]于坚.于坚集:人间笔记,拒绝隐喻[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1

(作者单位:常州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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