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序在汉语语法中的作用

梁馨月

语法是语言的根本规律组成因素，详细了解掌握语法结构能够促进对语言的整体把握理解，帮助学习语言体系。汉语语法结构中，语序对串联汉语词组、改变汉语意义、定义字词词性等语法因素具有决定性作用。语序，顾名思义，就是句子结构中字词的排列顺序，细化来说，语序是语素、词、短语、分句、主句等的具体排列过程。同时，语序又包含了句法语序、语义语序、语用语序，可见，语序对汉语语法、汉语语言结构起作用。在讨论研究汉语语法中的语序问题时，应遵循从个例到具体、再从具体到个例的原则，注重细化分析语序结构，以及语序对汉语语言词义、句义、句子结构等的作用，以实现全面化理解、精确化分析汉语语法。

一.语序对汉语语法灵活组成运用性作用

汉语语言构成是我国从古至今不断调整、优化的成果，因此，汉语语言复杂性与灵活性特点较明显。其中，灵活性也体现在汉语语法组成的语序因素上。我国在对汉语语法语序研究过程中，出现过“语序”与“词序”这一概念分歧。现阶段，汉语研究中，对“语序”与“词序”的概念分歧主要体现在其词义、语义变化及句法结构等因素上。因此，要弄清楚语序对汉语语法灵活运用这一特点作用，应首先明确语序与词序的联系与差异，以实现进一步明确词序在汉语语法的综合运用与作用体现。

首先，词序作为语序的一项分歧概念，其具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而言，词序即构成排列语素、词、词组、短语、分句、主句的顺序，这也是最容易引起与语序混淆的部分。狭义而言，词序即组建句子结构与顺序中的词语、词组顺序。因此，通过词序的概念定义与语序的概念内涵不难理解，词序与语序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可分割的，尤其是体现词序的广义概念与语序概念的紧密联系与互相重合上。同时，汉语语法结构中，词序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会引起语序的变化，进而影响语法结构。例如，在汉语“我吃过这道菜”一句中，主语是“我”，谓语是“吃”，宾语是“这道菜”，如果适当改变词序，将这句话变为“这道菜我吃过”，那么，这句话中，通过调整词序“这道菜”，这句话的语义未变，但语法因素中，句子结构的主语变为“这道菜”，即句子中宾语与主语的变化是通过词序变化来实现的，也就是通过语序促成句子结构的转变。可见，语序与词序具有内在联系，明确词序与语序的联系、清楚词语对语序的影响及语序对词序的反作用有助于进一步理解分析汉语语法。

其次，在汉语语法句子结构上，存在语序与词序不相统一的现象。即词序是对语法单位的序列，而语序是对结构成分的序列。鉴于词序广义概念在语法定义的融合性特点，可以将词序与语序结构来看，并通过词序转变对语法单位的影响了解语序转变对语法结构的组成。例如，在汉语语言“狗咬猫”这一句中，“狗”是主语，“咬”是谓语动词，“猫”是宾语，这句话是汉语语言中典型的“主谓宾”结构，如果转变词序，将句子排列为“猫咬狗”，这一句中，“猫”是主语，“咬”仍然做动词，“狗”是宾语，经过分析，转变词序之后，“猫咬狗”这句话仍然是汉语语言中典型的“主谓宾”句子结构，那么，这种情况下，词序调整转变，但是句子结构没有转变，然而，句子意义有了很大的不同。由此可见，词序与语序在互相紧密联系的同时，也显示出一定程度的差异。这种情况映射了汉语语法研究分歧的同时，也证明了语序在语法结构的灵活运用作用，即可以通过灵活调整语序实现灵活运用语法。

但在灵活调整语序时，应注意到汉语语言习惯与语言传统惯例的合理性，避免出现语序与语义的不相匹配情况，或者出现与常规语言用法不相符合情况。例如，在“我吃过这道菜”一句中，如果调整语序将这句话排列为“我这道菜吃过”，那么从句子结构来分析，“我”是主语，“吃”是谓语，“这道菜”是宾语，但是这句话由“我吃过这道菜”的“主谓宾”语序变为了“我这道菜吃过”的“主宾动”语序，虽然意思并没有变化、细细品味之下可以理解，但是语言结构与用法与传统语言习惯不相符合，缺乏语言本身的逻辑性与顺连性。

最后，词序与语序的分歧上，存在另一种状况，即词序变化引起句法结构变化，但从根本而言，语序并为出现变化。这一点也是在研究语序对汉语语法作用环节中需要着重注意的，否则，在分析语序在汉语语法作用时会出现词序与语序相混淆、语法作用分析不明确的现象。因此，应明确把握词序与语序对句法结构的作用影响、词序对语序及句法结构的双重影响，进而清晰明确把握语序对语法灵活运用的辅助性作用。例如，“地方好”一句中，“地方”在这句话中作为主语，那么，“好”作为主语的修饰语，也可理解为谓语动词，这句话可以解释为“主谓”句法结构，如果将这句话调整为“好地方”，通过调整词序，“好”变为“地方”的定语，“地方”在这句话中是中心词，这句话的句法结构就变为了“定心”结构，而归根结底，这两句话的语序并未改变。通过这个例子可以看到一定情况下，词序改变引起句法结构改变，而词序改变并没有造成语序改变，或者说，句法结构的改变是通过语序改变实现的。这又是语序对汉语语法实现灵活运用作用的一个例证。

二.语序在静态语法结构的作用

静态语法结构是构成汉语语法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静态语法结构中，语法要素与句法结构等固定性特点较明显，同时，静态语法结构的语义顺序与语用顺序对语法传统、语法常规的遵循程度最高，其用法与语素、词、短语、分句等在静态语法结构中的排列呈现相对胡定特点。因此，静态语法具有一定规律可寻找，其一般性、普遍性特点较强。这种语法结构特点下，语序对静态语法的作用影响往往体现在倒装位移和非倒装位移对句子类型转变上。汉语语法研究中的位移指的是句子中成分在一句话中的位置移动。其位移也根据位移结果及对语法成分影响而分为倒装位移和非倒装位移。在研究语序对汉语语法中的静态语法作用时，应分别明确语序在倒装位移和非倒装位移的不同左右作用显示。

首先，就倒装位移而言，倒装位移指的是成分在相同句式中的成分位移，并且，通过实施这种位移，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句式的转变。即在这种位移中，位移也对应着语序转变，而位移结果就是语序对汉语语法作用影响。例如，汉语语言“你吃饭了吗？”这句话中，“你”是主语，“吃饭”是谓语动词，这句话是典型的“主谓”句，当这句话中句子成分发生位移时，句子变为“吃饭了吗，你？”这句话中，通过位移主语实现将主语后置，看起来句子句式似乎变化了，但通过仔细分析，这句话的主语仍然是“你”，谓语动词仍然是“吃饭”，即便进行倒装位移，转变了语序，这句话仍然是典型“主谓”句式结构。由此可见，静态语法结构中，对于倒装位移，语序对语法变化影响作用并没有体现在句式转变上，仅仅表现在句子视觉联系顺序上。因此，语序中倒装位移对静态语法结构影响作用较小。

其次，就非倒装位移而言，非倒装位移体现在句子成分中的一般性位移，即宾语、表语等在句子结构中的位移。非倒装位移语序变化下，句子类型常常会因具体语素成分变化而产生变化。如典型常用的“主谓宾”句式中，如果将宾语进行位移构成“主宾谓”句式，那么句子类型产生变化，同样的还有“主动宾”通过位移宾语实现语序转变构成“施动受”句子类型，这种语序转变最常见的就是主动变被动，如“我把鱼吃了”与“鱼被我吃了”的位移转变。此外，通过位移句子成分使“主谓宾”转变为“施受动”、“宾主动”或“受施动”等句子类型也是语序对静态语法构成过程的句式类型作用因素体现。

综上所述，语序中位移变化对静态语法结构的句式类型影响作用较大，句子成分位移产生语序变化，语序变化进一步促进句子类型的变化。其中，从语法结构与句式类型本质而言，非倒装位移引起的语序作用相教于倒装位移引起的语序作用对静态语法结构转变影响作用更大。

三.语序在动态语法结构的作用

动态语法结构是构成汉语语法结构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相对于静态语法结构而言，动态语法结构中，语法要素与句法结构等灵活性特点较明显。在此规律上，动态语序是由动态语法结构规律与常规因素总结而来的语序特点。动态语序对汉语语法运用影响作用较强，动态语序往往需要依据实际语法结构与语义需要进行排列组合。动态语法结构与静态语法结构作为构建汉语语法大体系的重要环节，其动态语序与静态语序也具有一定程度的联合性与差异性。因此，在研究语序对汉语语法中的作用时，既要考虑到静态语序与动态语序的相同与差异性，又要考虑到不同语序下不同语法结构的变化规则。

动态语法结构不同于静态语法结构的一般性，动态语序排列顺序调整引起的动态语法结构变化也更具灵活性。因此，在研究语序对动态语法结构作用中，应借助个例语序与类型语序的有效方法帮助实现深入分析动态语法结构变化。个例语序，顾名思义，即是选定一个具体语法现象展开研究。例如，对于“我喝过水了”这句话，通过位移产生一个新句子“我水喝过了”，这种现象中，既可以将语法结构变化看作语序变化，即将“水”看作宾语，这句话的位移变化理解为“宾语位移”，由可以将其看作词序变化，即将“水”看作主语，这句话的位移变化理解为“主语词序变化”。而这句话中，根据动态语法结构，这句话中句子成分出现的位移需要根据实际语言运用需要进行分析研究，如果根据静态语法结构，那么由于静态语法结构具有的固定性特点，这句话中位移之后倘若变为“我水喝”、“水我喝”等都与常规语言规则不符，而在动态语法结构中，这些位移变化可以结合说话者具体情绪、言说需要等具体理解，打破静态语法结构固定性、一般性特点。因此，语序对动态语法结构作用更为灵活、可操作性更高，这种情况下，更需要运用个例语序探析原则细化分析语法现象。

类型语序与动态语法结构联合性较高，类型语序是对抽象化系统化语法语序的研究集合。类型语序整合对明确汉语语法句式、句法等方面意义重大，可以说，一部分汉语语法句式、类型的定义是从类型语序研究中获得的，因此，在这一方面，类型语序对汉语语法构成具有塑造作用。类型语序是通过研究大量实例之后类化处理信息获得规律性语序的一种语序形式，这种语序形式类似于数学公式，其中的语言要素或语言成分可以实现同类之中互换。例如，汉语语言中“好天气”、“花衣服”、“高水平”、“高能力”等句式，这些句子都是“定语+中心词”的句法结构，这种句法结构就是从大量语序研究中类化总结出来的，这种结构中的语言成分即“定语”与“中心词”可以通过同类词语互换而不改变句式类型与句式结构，如将“好天气”变为“坏天气”、“高水平”变为“低水平”，变化之后的句式结构仍然是“定语+中心词”结构，从语法本质上来说，只是句子成分转变，而语法句式并没有改变。又如，在汉语语言“你吃饭”、“我喝水”、“他看书”等句式，这些句子都呈现出“主动宾”或“施动受”结构，这也是类型语序总结出的汉语语法结构组成。这种语法现象中，语序对汉语语法的作用体现在其语法形成阶段，有助于树立建立语法规则体系，寻找语法根本性特点。

四.句法语序对语法结构及语义作用

汉语语言相较于其他语言体系具有极大的差异性，例如“动词”与“宾语”构成的语序环节中，日语及汉语表现为“宾语+谓语动词”，而汉语通常表现为“谓语动词+宾语”，尤其是在静态语法结构中，汉语语序固定为“谓语动词+宾语”，俄语中，这一语序环节由表现为两种形式；“定语”与“中心词”构成的语序环节中，英美国家通常遵循定语或状语后置原则，而汉语通常遵循“状语或定语在前，中心词在后”原则，如英语中会出现“read books carefully in the library yesterday.”此句中，句式结构为“动词+方式+处所+时间”，这句话的中心词是“read books”置于定语之前，汉语中则会出现“昨天在图书馆认真地看书”这种形式，句式结构为“时间+处所+方式+动词”，其中心词“看书”置于定语之后。这些语言差异集中体现在句法结构上，因此，研究语序对汉语语法作用过程中，深入研究分析句法语序对语法结构的影响作用环节是必不可少的。

句法语序中，句法指的是句法平面，句法语序具体指句法成分在短语或一句话中句法结构的排列顺序。研究句法语序对汉语语法结构作用时，应综合细化考虑句法语序对静态短语与动态短语的不同影响及作用。就“主语+谓语”这一句法结构而言，静态短语中，语序规则是“主语在前谓语在后”，由于静态语法结构固定性特点，其语序规则不可随意改变，如果改变句法语序，那么汉语语法意义通常会被改变，即改变句义。例如，在静态短语“他说”中，“他”是主语，“说”是谓语，这是典型的“主谓”结构，符合静态语法句式要求，如果位移主语，将这个短语变为“说他”，那么这个短语的宾语是“他”，谓语是“说”，构成了“谓宾”结构，改变句式结构的同时改变了短语意义。因而，这种情况下，探究语序问题时，句法语序对静态语法结构作用改变程度较大，同时，这一特点也显示出语序对静态语法结构组成的约束性作用。动态短语中，语序规则固定性不强，词语位移与语言成分顺序调整较为灵活。因此，即便在“主语+谓语”这一句法结构中动态短语与静态短语语序规则一致，但由于动态语法结构灵活性，动态短语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突破“主语在前，谓语在后”这一一般性规则，这时，通过调整语序，动态语法结构往往显示出倒装性或非倒装性特点，在语法本质上，句法结构改变较小，语义也没有变化。例如，在汉语语言“这雨后的空气多么清新啊！”一句中，如果通过实现倒装将句子转化为“多么清新啊，这雨后的空气！”这句话从语法本质上并没有产生变化，只是通过语序调整实现对某些信息的强调与突出，这种用法常常出现在惊叹、感叹等句式中。由此可见，句法语序对汉语语法结构主要起到约束性作用，其对静态短语约束性较大、对动态短语约束性较小。

汉语语言中，语序表现在词组短语等的排列顺序。汉语语法结构中，语序具有广义性观念特点，表现在语义语序、语用语序、句法语义上，要探究清楚语序在汉语语法中的应用，应实现语序概念下的层层细化，实现具体分层研究各个语序构成要素对汉语语法的具体作用及作用程度，以整体明确把握语序与汉语语法的内在联系，促进对汉语语法体系的深入理解、全面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