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哲轩演讲

2018-11-29 07:49张海燕
初中生世界·八年级 2018年11期
关键词:数学课教室妈妈

张海燕

引言:Terence Tao(陶哲轩),1975年7月17日出生于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华裔数学家,任教于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数学系.他是第一位赢得菲尔兹奖的澳大利亚人,也是继1982年丘成桐之后获此殊荣的第二位华人.陶哲轩未满10周岁时,面对大学生和教授们作题为《我的回忆》的演讲,相信同学们读后定有收获.

几年前,我第一次参加全州范围的数学竞赛.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我仅仅用20分钟就做完了.剩下的时间,我用来设计一种计算π值的方法.后来妈妈知道了,就问我为什么不多花点时间来检查答案.我只是说:“等着我领奖吧!”

结果不用说,我没有获奖,在一段时间里我情绪非常低落.爸爸发现我的错误答案多是由于计算马虎造成的.此后,我知道了在考试时要安排好时间,还应该好好地复查.糟糕的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专心复查.

我记忆中最吓人的一次经历是3年前,我在伦敦地铁站(和妈妈)走失了.我和妈妈在一起等地铁,她转过身核对墙上的路线.一列地铁开了过来,我想就是这趟车了,迅速跳上去.等我使劲喊妈妈上车,已经太晚了,车门关了.妈妈对我喊着什么,我却一点儿都听不到.幸好,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好心的阿姨告诉我说,妈妈让我在下一站下车,然后在车站里等她.在下一站,这位阿姨带我下了车,还去找了站长,我非常感谢她.可我还是浑身发抖,直到妈妈找到了我,好一会儿我仍说不出话来.我记住了:不能在陌生的地方与家人走散,事情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做”.

我发现当我教弟弟们时,自己学到得更多,也更容易记得住.我教一个弟弟数学,教另一个弟弟音乐.我总是在课余时间找一种有意思的方法来教他们.在我要教弟弟之前,我一直挺讨厌音乐的,现在我却很喜欢和他一起来个二重奏.在教的过程中,我学到的东西也许比他们从我这里学到的东西还要多,因为我自己首先要理解才能讲解.

我很容易心烦意乱.有时候我做不出题目,就会把笔扔在一边,把纸撕碎了,跑到床上生闷气.我还会在一段时间内不想和任何人讲话,并且无缘无故地对弟弟们大喊大叫.这时如果爸爸在我身边,他通常会给我讲个笑话,让我振作起来.妈妈不忙的时候,她可能会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然而,更常有的是我在蹦床上跳跳,缓解了情绪,再回到桌前重新尝试,此时就能发现问题不太难.

有人说我有精确的记忆力,但是我却没这么肯定,常常丢三落四的.上小学的时候,我总是丢掉水壶、午餐盒之类的东西,还丢过一件崭新的毛衣,结果学校给我找了一件旧的,有点大,第二年穿还挺合适的.我丢过无数支铅笔、圆珠笔,还丢过一个计算器,甚至有一次,我错把班里一个女孩儿的书包拿回家.小学毕业那天,校长跟我聊天.他对我的坏记性开玩笑,给我看他写的一页日记.到今天我一直留着一份,因为我很喜欢读这几句话:“……Terry(Terence的昵稱)过去在其他的几位老师那里学了阅读和拼写的课程之后,就到我这里上数学课.他经常在每个地方或在从一个教室到另外一个教室的路上落下点什么东西.一天他来上数学课,两手空空的,他丢掉了不少东西.他进了教室,几乎是哭着说:‘我什么东西都找不到了!”我记不清丢掉的东西究竟有多少,但有时能在马路上或学校的操场上捡到几枚分币,我估计这样差不多攒了一美元.但是这远远不够补偿我丢掉的东西啊!

有时候我把衣服前后或里外反穿.我不在乎把羊毛衫反穿,因为我发现软的一面朝里会暖和一些.可是有时候我还会一只脚穿着袜子,另一只脚光着.今天我看起来还不错,那是因为出门前妈妈帮我整理了衣服.

进中学的第一年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老师,她教我“普通常识”的课程.她建议我写日记,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记下来.她读过我的日记后会写上看法再还给我.有几次我向她抱怨生活不容易.例如,我不得不从一间教室快速跑到另一间教室,人们总是期待我知道这个知道那个,有时甚至我的弟弟还在我的作业上乱涂乱画.她回答我说,澳大利亚前总理Malcolm Fraser先生常说,“人生原本不易”.她教导我,我们大家都会在某个时候获得生活的某些方面的某种成功,但更多的似乎是被失败所困扰.我们应当多想些乐观的方面,把那些挫折看作是给自己的一些教训.它们会让我们对未来增添更多的希望.这些就是我愿意从那些长者身上学的东西.也许我被一些老师评价为聪明的孩子,可是我想要有像在座的每一位一样的智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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