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研究的现状与思考

2019-02-19 08:26黄立清刘金虎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幸福感辅导员职业

黄立清,刘金虎

(1.山东大学 辅导员工作研究会与培训基地办公室,济南 250100;2.烟台大学 核装备与核工程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5)

2015年2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次会议上提出,要“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获得感是在中国全面深化改革的关键时期提出的,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改革发展到今天,民众获得感已经成为影响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因素。作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骨干力量,高校辅导员群体获得感直接影响着全面深化改革条件下高校立德树人目标的实现。

一、获得感与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研究状况

(一)国内有关获得感的研究

作为一个中国语境下全新的概念,获得感一经提出便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关注。一些研究者对获得感的含义、构成、测量等问题进行了探讨。蒋永穆等(2016)[1]认为,获得感是指人民群众因获得而产生的正向心理感受。杨景(2016)[2]认为,获得感是在某个群体或个体的成长或发展受外界刺激后,个体主动显现的一种物质和精神相集合心理状态,是互动的直观感受。赵玉华等(2016)[3]认为,获得感应该是绝大多数人的感受,由于主观条件的不同,每个人也都以自己的方式不同程度地参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活,因此,获得的利益和感受也是有差别的。邢占军等(2017)[4]认为,获得感是反映社会供给满足民生需求程度的重要指标,是国民幸福感的基础成分。郑风田(2017)[5]认为,可以从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来构建获得感的评价指标体系,物质层面,可以从加快收入分配改革、增进民生福祉、加强生态环境治理等方面进行考量;精神层面,可以从享受公平公正的同等权利、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享有追求梦想权利等方面进行考量。

与获得感密切相关的概念是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和满意感(Life Satisfaction),主要用来评价人民的主观生活质量(Subjective Quality of Life)。早期的研究者们一般将其界定为,社会成员依据自身的评价标准对其自身生活的主观体验与评价。国外对幸福感的研究始自20世纪50年代中期,至今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80年代中期之前,研究者们着重考察不同群体的主观生活质量状况。此后进入第二阶段,研究者们致力于探讨主观生活质量的作用机制及其影响因素。90年代后期进入到第三阶段,研究者们试图对主观生活质量的相关研究加以整合(黄立清等,2009)[6]。我国研究者对幸福感和满意度问题的关注始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进入新世纪以来,这些研究逐步拓展形成了对宏观决策影响较为明显的幸福指数研究领域。从某种意义上讲,获得感是构成民众幸福指数的关键指标。

(二)国内有关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研究

一些研究者对高校辅导员和高校教师的获得感进行了探讨。张学亮(2016)[7]认为,高校辅导员的获得感是高校辅导员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产生的充实感和成就感,即在付出的过程中产生的对自身职业的满足感。它至少包括三个方面:获得年轻的心态,获得奋进的力量,获得人生成长成才最直接的体悟。张惠等(2017)[8]认为高校专职辅导员的获得感是指辅导员在从事本职业时所产生的满足感与对职业的认同感。陈明等(2017)[9]认为,教师的获得感包含事业感、参与感、荣誉感、幸福感等成分,可从提升职业能力、培养主体意识、倡导师德师风、营造和谐氛围等方面入手提高教师的幸福感。言勇等(2017)[10]探讨了增强辅导员获得感对提升辅导员队伍建设具有积极作用。他们认为,获得感能防止职业倦怠,可以从物质层面、精神层面、促进辅导员个人价值实现三个方面着手提升辅导员的获得感。

相比之下,近年来高校辅导员幸福感和满意度方面的研究则较为深入。凌霞等(2009)[11]研究了高校辅导员幸福感与工作倦怠的关系研究,发现辅导员的幸福感与工作倦怠之间有负相关。姜华(2011)[12]发现辅导员的主观幸福感处于中等水平。徐海波(2014)[13]对高校辅导员幸福感的心理结构、现状及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发现高校辅导员的幸福感包含生活满意、健康体验、自我价值、自主感、成长发展、人际和谐、家庭氛围和社会信心等8个因子,高校辅导员的幸福感整体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年龄、职务和职称对辅导员的幸福感有显著影响。一些研究者对高校辅导员职业幸福感构成、状况、影响因素及提升途径进行了研究(苏振彩,2007[14];李金华等,2010[15];马婷,2011[16];沈晔,2012[17];黄永莲,2012[18];林展,2013[19];邱有华,2013[20];王祥梅,2015[21])。在辅导员满意度研究方面,徐文雄等(2009)[22]从影响辅导员工作满意度的工作回报、工作条件、工作价值、工作本身和人际关系这五个维度测量了辅导员对工作的归属感。邹积英(2010)[23]分析了影响辅导员绩效考核满意度的因素,提出了在职业化、专业化视角下提升辅导员绩效考核满意度的建议。董秀成等(2010)[24]的研究发现:辅导员的工作压力、职业认同和工作满意度与专业教师存在差异;工作压力、核心自我评价、职业认同影响着辅导员的工作满意度;核心自我评价调节着工作压力和职业认同的关系;工作压力经由职业认同影响着工作满意度,且这一中介效应受到核心自我评价的调节作用。

二、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研究的进展与不足

(一)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研究取得的进展

考察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相关研究文献发现,尽管这些研究还刚刚起步,但是已经取得了一些值得关注的进展:一是较为深入地探讨了辅导员从事思想政治工作获得感的含义。尝试超越一般意义上的物质获得,对辅导员获得感做更为全面的把握和解读,涉及到精神充实、职业成就、潜能实现、外部认可等多个层面。二是较为全面地阐释了提升辅导员获得感对于做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义。从正确评价高校辅导员在新时期高校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实现中所发挥作用的高度,强调了提升辅导员获得感的重要意义。突破了以往幸福感和生活满意感研究中较为强调的个体需求出发点,而上升为一种职业需求、乃至事业需求。通过做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而获得充实感价值感,同时也使个人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三是初步探讨了影响辅导员获得感的因素。梳理了影响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个体、社会、组织等层面的因素。这些梳理和思考尽管大多是基于逻辑思辨和生活提炼,但是可以为今后更为深入的量化研究提供基本的思考框架。四是思考了提升辅导员获得感的途径。研究者们具有较强的问题意识,在梳理当下辅导员获得感问题的同时,比较深入地思考了提升辅导员获得感的路径,并给出了一些操作性较强的对策建议。这些对策建议,为更高层面的对策思考奠定了基础。

(二)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研究存在的不足

对国内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研究的梳理发现,主要有以下较为突出的问题:一是研究者们对获得感含义的理解还不尽一致,存在着概念界定上泛化的偏向。“获得感”概念的提出有着极为鲜明的语境和指向,针对的是民众是否共享改革发展的成果以及共享的程度,因而这个概念具有明确的现实指向性,这也其是与幸福感概念的根本区别。为此,对民众获得感乃至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研究,都应以明确界定的核心概念为前提,否则便可能导致自说自话、不知所云。二是有关获得感、特别是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研究大多还只是停留在一般性讨论,缺乏经验研究的支撑。由于获得感概念是在特定语境下提出的,因而其内涵应当是比较明晰的,毋需再做过多的辨析,事实上有关获得感概念的一些探讨也的确显得有些画蛇添足,对获得感构成和测量的研究却又十分必要。但如果仅仅停留在思辨层面也无太大价值,只有通过较为深入的访谈和问卷调查,获得确定性的经验材料,才有助于厘清高校辅导员获得感构成要素并建构其测量指标体系,为针对高校辅导员获得感更为深入的研究打下坚实的基础。三是有关高校辅导员幸福感、特别是满意感的研究,可以为高校辅导员获得感提供重要的借鉴或经验研究基础。兴起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幸福感研究,在国外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实证材料,且在理论建设方面有较多的建树,与获得感提出的背景类似,这一研究领域的出现是与对发展中“人”的因素的强调和重视分不开的。尽管幸福感概念因其抽象性较高而受到政策方面一定程度的忽视,但具体到特定领域幸福感(例如,职业幸福感)研究便具有了极强的可操作性。满意感作为幸福感的一个具体构成要素,因其针对性强而较多地受到了政策层面的关注,从逻辑上看其与获得感之间也具有较多的耦合性。近年来对高校辅导员职业幸福感和工作满意感方面的研究丰富而深入,这些研究可以为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研究提供重要的经验研究基础。

三、对高校辅导员获得感进一步研究的思考

基于以上讨论,对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研究亟待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加以突破。从理论方面的探讨着眼于对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内涵与外延加以明确的界定,为实证研究奠定基础。实证研究是理论研究的深化,在理论探讨的基础上构建高校辅导员的评价指标体系,进而考察当下高校辅导员的整体状况及影响因素。

(一)对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理论探讨

高校辅导员是开展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高等学校学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组织者、实施者和指导者。高校辅导员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其获得感的内涵与外延。基于前面的分析,可以将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界定为,高校辅导员从事学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时自身各类需要的满足状况,主要体现在他们在工作条件、干事平台、待遇保障、发展空间等保障性和发展性需要的满足状况,分别对应着工作条件获得感、干事平台获得感、待遇保障获得感、发展空间获得感。

工作条件,也可以理解为从事辅导员工作的环境条件,这是高校辅导员从事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重要保障,主要包括硬件条件和软件条件。从硬件方面看,包括工作场所、办公设备等条件。从软件方面看,主要包括国家和学校的保障政策、来自社会和学校各方面(领导、同事、学生)的支持和认可、国家有关部门和学校提供的培训进修机会等。干事平台,也可以理解为从事辅导员工作的重要依托条件。主要包括工作平台(例如,辅导员成长俱乐部等专业平台;名师工作室、工作坊;专题沙龙、论坛;网站、网页;公众号;微信群等)、科研平台(例如,国家级、省部级、校级研究基地;国家级、省部级、校级研究团队;国家级、省部级、校级科研项目等)、学生工作开展平台(例如,社会实践平台、创新创业平台、社会调查平台等)。待遇保障,可以理解为从事辅导员工作所获得的物质和精神保障。从物质方面看,主要包括收入、各类补贴福利、休假安排等。从精神方面看,主要包括社会地位、职业认同、工作压力适度、稳定感、荣誉体系等。发展空间,可以理解为从事辅导员工作带来的更高层次需要的满足状况。主要包括个人成长进步、自我价值实现,以及职业所提供的上升通道与空间(职务、职称晋升晋级机会;挂职流动机会等)。

(二)对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实证研究思路

对高校辅导员获得感进行实证研究可采用问卷调查和半结构化访谈的形式进行。通过实证研究揭示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现状、特征、结构和影响因素,服务于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工作中获得感提升的管理实践。具体而言可从以下方面展开:一是编制高校辅导员获得感评价指标体系。依据前期理论分析编制高校辅导员获得感指标项目框,通过问卷调查对所含测量维度及项目加以增删、调整;在一定范围内随机抽样,取得参考常模样组;通过对常模样组施测,取得参考常模。二是以高校辅导员获得感指标体系为工具,采用探索性因素分析(EFA)和验证性因素分析(CFA)的方法深入探索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结构。三是以高校辅导员获得感指标体系为工具,调查当前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状况,考察其在性别、年龄、职称、职务、学历、收入、工作年限等方面存在的差异情况。四是采用回归分析和结构方程建模(SEM)的方法,对当前影响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因素进行考察,揭示辅导员获得感与其主要影响因素之间作用机制的结构模型。五是在综合考察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现状及影响因素的基础上,提出提升辅导员思想政治工作中获得感的对策建议。

高校辅导员作为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是职业专业化的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者,既是大学生日常管理的实施者,又是大学生的人生导师和知心朋友,肩负着“立德树人”重要任务和“为党和国家培养人才”的光荣使命。而辅导员获得感水平的高低与其工作成效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进而影响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质量和立德树人目标的实现。为此,必须加强对高校辅导员获得感的研究,不断提升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工作的获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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