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卜楞地域文化特征及思考

2019-02-19 21:16于丽萍
西藏民族大学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拉卜楞寺藏族文化

于丽萍

(西藏民族大学图书馆 陕西咸阳 712082)

“拉卜楞”(bla-brang),系藏语,原意指“活佛宫邸”,后演变为地域名称。“拉卜楞”又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上的“拉卜楞”即夏河县。广义上的“拉卜楞”,包括今天的甘南藏族自治州的碌曲、玛曲、夏河,青海的果洛藏族自治州以及四川的阿坝藏族自治州的部分地区。这一地区先有拉卜楞寺(blabrang-dgon-pa),后来形成了寺院周围的聚落,再后来此名称演化为拉卜楞寺所辖教区和部落,成为拉卜楞寺周边地区即甘、青、川交界的代名词。[1]1927年,民国政府在此设立设治局,称夏河县,但“政令不出县衙”,仍然维持传统意义上的拉卜楞地域格局。这一地区地处青藏高原的边缘,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兼备,多民族聚居,经济贸易活跃,文化多元,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具有独特地域文化特征的区域。本文就拉卜楞地域文化的特征作初步探讨及思考。

一、自然与人文环境

夏河县,位于东经101°54′-103°25′,北纬34°32′"-35°34′,因境内贯穿的“大夏河”(bsangchu)①而得名。新中国成立后,行政区域划分隶属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东与州府合作市接壤;南枕洮水,与碌曲县相滨;西眺河首,与青海省同仁县、泽库县、河南蒙古自治县为邻;北依太子山、达里加诸峰,与临夏回族自治州和政县、临夏县及青海循化撒拉族自治县为界。属寒带湿润气候,高原大陆性气候特点比较明显,总面积6266.31平方千米,2016年末常住人口8.95万人,有藏、汉、回等18个民族。[2]境内有白石崖、白石崖溶洞以及达尔宗圣湖,还有八角城以及我国藏传佛教格鲁派重大宗主寺之一拉卜楞寺等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

白石崖(brag-dkar),藏语称“扎噶尔”,呈东西走向,长约15公里,宽约500-600米。在白石崖根部偏西处,位于甘加乡境内,距县城30多公里处有一眼可容三四人进出的溶洞,称白石崖溶洞,洞里有潺潺流水,熔岩造型千姿百态;达宗湖(rta-rdzong)位于距县城17公里达麦乡境内,是一潭构造成因的断崖地形之湖盆。湖面海拔3100米左右,呈狭长形,南北长约350米,东西宽约百米,面积约有50余亩。甘加八角城遗址,藏语称“卡雍仲”(mkhar-gyung-drung,汉语意为“万字徽城”),坐落在甘加滩东部央曲河与央拉河交汇的台地上,历史上是历代中央政权与吐谷浑、吐蕃、西夏、唃厮啰王朝剧烈争夺的军事重镇。八角城因其有八个城角而得名,城廓是一个空心的十字形。八角城全长2193.4米,城外廓现存残垣全长1080米,城内占地面积20万平方米。城外有护城河、护城壕,还有外廓,南门外另有外城。1981年被列为甘肃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拉卜楞寺②,建于1709年(清康熙四十八年),位于今夏河县拉卜楞镇西0.5公里处,坐北向南,主要殿宇90多座,包括六大学院、16座佛殿、18座昂欠(活佛宫邸)、僧舍及讲经坛、法苑、印经院、佛塔等。宗教体制的以闻思、医药、时轮、吉金刚、上续部及下续部六大学院为主,在全蒙藏地区的寺院中建制最为健全。后来寺院规模逐渐扩大,逐步演变成为我国藏传佛教的重大寺院。

拉卜楞独特的人文景观,成为人们了解藏族文化的重要窗口。改革开放以来,藏族文化受到了国际学术界的普遍关注,拉卜楞地域文化也成为一个热点。

二、地域文化的特征

地域文化,在中国文化发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在某时空和某方面具有典型性代表意义。不同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构成了特殊的地域文化。藏族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其价值正如学者评价:“藏族文化是中华文化宝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源远流长,光辉夺目,既置之于世界文化之林也具有十分突出的地位。不少外国的藏学家,首先从对藏族文化的羡慕与倾倒,才矢志不移地投身于藏学事业的。藏族文化的感染力,诚非笔墨所能形容。这是藏族人民的骄傲,也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光荣。”[3](P2)拉卜楞不仅是一个典型的民族文化聚居区,也是农业文明与牧业文明并存的地带,更是一个多元文化交汇之地,有着独特的地域文化特征。

(一)地理环境的特殊

自然环境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也是文化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条件。相关资料记载,历史上拉卜楞地区就有先民繁衍生息,为开发和巩固西北边疆发挥了重大作用。这里也位于古代丝绸之路(草原之路)的东段,历史上有“卫藏尼巴”(dbus-gtsanggnyis-pa,汉语意为“第二西藏”)之赞誉。经数百年的文化积淀,形成了独特的藏传佛教文化、多姿多彩的民俗风情。[4]积石山(a-myes-gnyan-chen,藏语称“阿尼念钦”)阻隔形成安逸和平的环境,山岭相隔也使拉卜楞在历史上,与临夏地区相比受战乱的影响小,政治上比较平稳,民众安居乐业,为文化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这里旅游资源丰富,草原景色秀丽,凡来拉卜楞参观的国内外游客,不仅要看看闻名遐迩的拉卜楞梵宇古刹,珍宝文物,更希望浏览当地的自然风光,领略当地独特的生活习俗和风土人情。

拉卜楞地处甘肃、四川和青海的交界,又被称为三省交界的旱码头。这里也是凭借三省交汇的十字路口,走上与周边地区交往的道路。四通八达的商贸活动,一直吸引外来文化元素,成为民族文化交流的窗口。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拉卜楞寺建寺,寺院周围渐渐形成多个聚落,人口也越来越多,逐步形成了拉卜楞十三庄,日益成为民族商贸的集散地。拉卜楞素有“东方梵蒂冈”之美称。[5]境内除藏族外,还有汉、回、撒拉、东乡、蒙古、朝鲜、土族等18个民族,特殊的地理优势和各民族文化多元共生,为地域文化的形成创造了殊胜的条件。

(二)语言的独具特色

语言是其他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载体,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着一个族群对世界的基本认知方式和成果,是构成民族的标志性元素。作家王蒙谈到维吾尔语时说:“一种语言并不仅仅是一种工具,而且是一种文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群,是一种生活的韵味,是一种奇妙的风光,是自然风光也是人文景观。”这段话虽然不是对语言的科学界定,但表达了人们对语言文化价值的认知。按照藏族历史传统,由于地理位置、生活习俗以及语言上的差异,将整个藏族聚居区划分为卫藏、康巴和安多三大区域。安多地区藏语的基础方言就是以拉卜楞(夏河)的甘加方言为标准方言,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拉卜楞就是安多方言的中心带,作为安多普通话的拉卜楞藏语,在安多农牧区都能被广大人民群众所接受。拉卜楞的主体民族是藏族,藏语言文字使用非常广泛,这里的藏族语言文字工作走上了法制化、规范化、科学化管理轨道。

(三)宗教文化浓郁

历史上,拉卜楞虽然与其他地区有着密切往来,但受外界的影响小,增加了自身的封闭性。境内苯教、藏传佛教、基督教以及伊斯兰教等四种宗教并存。佐海苯教寺,历经千余年。藏传佛教传入这里之前,苯教文化就已是拉卜楞的主流文化。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拉卜楞寺建成以后,逐步发展成为藏传佛教重大寺院。该寺最盛时期属寺多达130多座,东北的黑龙江、西北的新疆、山西的五台山等地区都有其属寺。拉卜楞寺设置闻思学院、上下续部学院、时轮学院、医药学院等学制体系,研修哲学、天文、历算、医学等文化学科,造就了大批佛学优秀人才,在藏蒙地区有很大的影响,成为青年学僧慕名前来学习的学府。迄今,拉卜楞寺内还较完整地保存着数十万计的藏文典籍。内容涉及史学、文学、美学、社会学、建筑学、材料学等多项学科领域,馆藏的藏文典籍,藏区寺院中是屈指可数的。拉卜楞版《大藏经》可与著名的“德格版”“卓尼版”相媲美。这些藏文文献对研究藏传佛教、民族关系以及甘、青、川毗邻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史等都具有重要的学科价值。

(四)建筑风格别具一格

根据自然地理形态、气候特点、生活习俗、建筑材料、生产方式的差异,拉卜楞的建筑分为民居和寺院建筑两种类型。帐篷是游牧部族最基本的住宅,携带方便,居住简单,一般用牛毛制成,经久耐用,便于撑张、收卷、迁徙,能经风雨而不漏,重积雪而不裂,直接覆罩草地。在半农半牧区,人们见到的大多是平顶碉房,一般依照山区地形,依山而建,外石内木,一般为两层,一层养畜,二层居住,有居室、储藏室等。这种建筑冬暖夏凉,全家男女老幼可居一堂。当盛夏来临时,阳光照射碉楼,格外清凉,坐在炕上,临窗远眺,青山绿水,心旷神怡。随着藏传佛教的传播,精心修建的寺院建筑逐步成为藏族建筑的精华。如拉卜楞寺就依山而建,鳞次栉比,层楼叠阁,蔚为壮观。经堂、佛殿、宝塔、僧舍等重要建筑组成,巧用当地建筑材料,建成的建筑布局合理、形体处理巧妙、空间构图独特、色彩特殊,集中反映了藏族优秀的建筑文化艺术的特点。

(五)民俗文化多彩

歌舞形式丰富,主要有两大类:即民间传统歌舞和寺院宗教歌舞。“勒”(glu)即民歌,最为流行的歌唱形式;“拉伊”(la-gzhas)即山歌,是人们放牧、行程、打猎、田间劳作时唱的爱情歌曲;“格尔”有圆舞歌之意,是拉卜楞藏族群众最常见的民间集体歌舞形式,每逢过年过节、迎宾送客、结婚典礼,男女老少都会载歌载舞。典型的当属锅庄舞,这是一种集体舞,几人至几百人不等,围成一圈,顿足为节,连臂跳唱。演唱风格辽阔、豪迈、活泼、抒情、流畅。风俗习惯也多姿多彩,按照传统习俗,家庭中的长子继承家业,其余无论男女都要出嫁或赘婿,生男生女同样传家继业。兄弟姐妹多的家庭,孩子们到结婚年龄时,男者上门女者出嫁,还可以出家为僧尼,也有终身不婚的男女,女子当家和男子赘婿,不仅不受社会歧视,还有不少成为一家之主。

丧葬习俗方面,包括天葬、火葬、塔葬等多种形式。其中天葬是最普遍的丧葬习俗之一。无论哪一种葬俗,都表达了人们对死亡的理解形式,人们对死者的遗体处理,也都定格在物质的范畴,葬俗也成为物质论意识的折射。一般的葬礼,不很隆重,不哭丧,只是邀请僧人念经超度。

拉卜楞地区各地方习俗不同,服饰上也丰富多彩。服装的特征是腰肥、长袖、大襟、右衽、长裙、长靴、辫发,并饰以金银珠宝玉石饰品等。藏袍无口袋,袍襟、袍袖和下摆多饰氆氇彩边。藏服质地上除了皮子,尚有锦缎、氆氇、素布等。在改革开放、经济腾飞的今天,拉卜楞传统的藏族服饰注入新的服饰元素,美观、方便、新潮的藏装已应运而生,服饰文化更加多姿多彩。

拉卜楞位于青藏高原的边缘高寒地带,生产生活方式决定了人们独特的饮食。饮食主要糌粑、酥油、牛羊肉、奶制品、奶茶、青稞酒等。糌粑由青稞做成,人们的主食糌粑,营养丰富,食用价值非常高。牛羊肉、风干牛羊肉是高原藏区特有的美食,热量高,有利于抵御寒冷,增强体质。酥油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食品,酥油茶待客是一种古老的传统。鲜牛奶、酸奶、奶渣等奶制品也是人们不可缺少的食品。糌粑还特别适应游牧生活,只要有水,即可食用,营养丰富。茶是不可缺少的饮品,通常有清茶、奶茶等。家中客人登门,必须要细作藏餐招待,藏餐中必不可少的奶茶、糌粑、灌汤藏包、蕨麻米饭、烩菜、手抓肉以及酸奶。

(六)学术传统悠久

鸦片战争后,无论是西方传教士或是探险家们怀着不同的目的进入拉卜楞藏区考察,不少友人也为促进中外人民的文化交流开创了局面。据藏文文献记载,1788年拉卜楞寺修建弥勒佛殿,还邀请了以姿纳·米扎等尼泊尔工匠参与修建,具有浓郁的尼泊尔建筑特点,象征了中尼人民的友谊。[6](P29)美国传教士索得生、党省吾、席汝珍等人也经青海前往这里传教。特别是美国基督教牧师季维善传教时,与五世嘉木样活佛有密切往来。[7](P2)1906年,苏联布里亚特蒙古藏学家巴拉狄来到拉卜楞,带走了200部藏文经卷,成为苏联人研究藏传佛教的重要史料。[8]据国内学者梅贻宝先生写的《拉卜楞之行》[9](P576)记述,美国人弗尔门(H.E.Foreman)也曾在这里考察,后来在美国出版了题为《踏穿禁卫森严的西藏》一书。俄国人马达汉曾于1908年3月抵达拉卜楞等地考察,著作《1906-1908马达汉西域考察图片集》,此书成为今天研究20世纪初西北的一份宝贵的实录。[10]罗伯特·B·埃克瓦尔(Robert.B.Ekvall,1898-1983),1939年撰写的《甘肃汉藏边界的文化关系》一书受到了国内外学术界的高度评价。德国人类学家汉斯·斯居贝尔(Hans Steuble)先生,于1936年在拉卜楞藏族部落考察,在《买武番子——一个汉藏边界的藏族部落》一书中对美武部落作了悉心研究。美国学者皮德罗·卡拉斯科(Pedro Carrasco)撰写了《西藏的土地与政体》[11],谈到了拉卜楞寺及其管辖地区,说明了寺主与世俗上层社会之间的紧密关系。[11](P165-166)

20世纪30年代,抗战爆发后,我国内地大批有识之士,怀着坚强的信念和抱负,深入拉卜楞藏区从事社会学和人类学研究,从而形成了藏学研究的热潮。如藏学研究的先驱李安宅(1900-1985)和于式玉(1904-1969)夫妇。抗日战争爆发后,深入拉卜楞藏区,骑着毛驴作实地调查,李先生的《藏族宗教史之实地研究》[12]成为我们藏学研究的奠基之作;于先生创办了拉卜楞女子小学,亲任校长。于先生曾先后著有《拉卜楞寺红教喇嘛的现状、起源与各种象征》、《拉卜楞藏区民间文学举例——民歌》等论文③。1930年,邓隆先生(1884-1938)曾就任夏河县县长,先后任职的5年中撰写了《拉卜楞设治之经过》等丰厚的成果,也成为早期从事藏学研究的创始人。[13](P89-92)阴景元先生(1909-1968),也是藏学研究的先驱之一,1943年,他就任拉卜楞藏民小学校长,先后发表了《拉卜楞的四月会》、《拉卜楞寺夏季辩经大会》等多篇论文。[14](P93-94)黄明信(1917-2017)先生,1940年秋入拉卜楞寺修习方法钻研佛学理论,1945年就任国立拉卜楞青年喇嘛职业学校教导主任,其著作《藏历的原理与实践》填补了研究藏族天文历算的空白。此外,1936年,曾就任台湾国民党教育部部长的张其昀(1900-1985)先生也来到拉卜楞,通过实地考察编写了《夏河县志》共10卷,此书是夏河县历史上所修第一部志书,在学术界颇负盛名。

1984年,甘肃省藏学研究所设立在拉卜楞,迄今为止,已有数十部研究拉卜楞专题的专著相继问世,上百篇相关的学术论文发表在各种报刊,不少学者,专门从事地方民族史的研究工作,研究出了高质量的科研成果。正是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大批专家学者致力于拉卜楞地域文化的研究,为本地区经济发展和文化资源的整合做出了重要贡献。

三、对地域文化的思考

任何一种优秀的文化传统,只有随着时代前进的步伐不断更新,才能保持其旺盛的生命力。如何继承优秀传统文化,使其成为世界性、全球化的文化思想,[15]是人们共同关注的热点问题。拉卜楞地域文化如何为当地民族经济发展服务的问题,也是我们面临的重要问题。针对这一问题作如下思考:

(一)提高对地域文化重要性的认识,保持地域文化的特色。首先,深入贯彻党的各项方针政策。在推进拉卜楞地区文化体制改革时,能够从本地区的实际出发,使民族文化体制的改革,不仅要符合国家的要求,而且要因地制宜,着眼于本民族地区的实际情况。发展群众文化既体现了民族文化繁荣发展的需要,又适应和谐发展的时代要求。其次,加深对地域文化的认识。只有发展少数民族文化,才能加强各族人民对祖国的认同,对中华民族的认同,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认同,才能符合党中央提出的“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的民族工作时代主题的要求。另外,处理好文化建设和经济效益的关系。在发展民族地方经济的过程中,人们往往注重经济的发展,而忽略了文化的提升和打造。事实证明,没有文化品味的经济是没有活力的经济。今天的文化就是明天的经济,要正确理解并处理好文化建设与经济效益的关系,必须重视地域文化的价值。只有人们对地域文化重要性的认识得到了提高,各民族文化才能更好得到繁荣发展、和谐共进,最终才能为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强有力的精神动力和文化条件。

(二)制定地域文化改革措施,构建社会和谐。拉卜楞地处少数民族边远地区,由于经济区位的限制,经济社会发展比较落后,民族文化事业上投入不多,各方面还得依赖国家的扶持。加之这里地广人稀,人口分散,人们的文化娱乐消费有限,形不成规范的文化市场,更谈不上建立完善的文化产业体系。这就需要我们树立正确观念,继承优秀的传统文化种类,从而强调求同存异,提倡团结友爱,只有这样才能弘扬正气,凝聚人心,让优秀的民族文化发挥强大的正能量,真正发挥促进民族地区社会和谐的重要作用,逐步建立和完善群众文化建设事业和体系。在2008年的3.14事件以及反自焚斗争中,地方政府正确因势利导,化解人民内部矛盾,积极开展群众文化活动,以艺术节的形式举办“文化下乡”活动,为本地区的社会稳定做出了表率。近年来,政府部门,通过群众文化建设,引导人们确立正确的世界观,用正确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观察社会,理顺民族情绪、化解民族矛盾、优化发展环境,为本地区社会和谐营造了良好的氛围。

(三)健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提高人民群众的文化娱乐品质。只有坚持政府主导、以公共财政为支撑,健全民族地区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才能推进文化惠民工程,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多更好的文化产品。与此同时,政府还要着眼长远,立足当前,有步骤、分层次、全方位地加以推进文化体制建设。要遵循思想文化发展规律,针对不同社会群体采取不同教育方式,以文化和谐促进社会和谐。地方政府还要花大力气做好两方面工作:一要增加对公益性文化事业的投入,健全公共文化设施,更新和改善现有文化馆、图书馆、档案馆、影剧院的服务设施,在各乡镇建立文化站和文化娱乐场所,村村都要建立农村书屋,极大地满足农牧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二要加大对本地区艺术团体投资,保障人员和经费,使其能创作出更多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丰富人们的精神生活,更好地为基层服务。

(四)加快地域文化的转型,适应社会历史发展潮流。传统文化向现代化转型是实现传统文化的自身价值与建设中国现代特色文化的较好方法。[15]文化不仅是一个民族的血脉,而且也是人民的精神家园。拉卜楞藏区地处多民族文化走廊,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创造了非物质文化财富,极具地域特色,代代相传,经久不衰。如民间歌舞、唐卡、服饰、民居等均被列入省级或地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积极推动和发展公益性文化事业,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激发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地域文化产业具有明显的资源优势,这种历史人文资源和高原自然资源,具有巨大的开发利用潜力和广阔的发展空间。拉卜楞地域文化的快速转型,是实现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需求。这里处于境外敌对势力渗透的第一线,繁荣拉卜楞地域文化,也是反分裂、反渗透的客观需要。不仅要大力发展公益性文化事业,而且还要优化拉卜楞地域文化产业布局。只有这样,才能扶持壮大有活力的文化企业,打造藏区知名文化品牌,提升拉卜楞地域文化的竞争力,主动掌握对外宣传的话语权和对外斗争的主动权。一种文化只有和时代相适应,不断地创新与发展,同时又带有自身传统的特色,才会具有强大的生命力。[15]

综上所述,拉卜楞地处祖国的西北地区,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自然条件,在国防、民族关系等方面的地位显得极其重要。新中国成立后,民族文化受到了党和国家的高度关注,拉卜楞地域文化也得到了世人的关注。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民族地区经济社会的发展,给拉卜楞地域文化注入新的活力和生机,成为该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资源优势,发掘和探索拉卜楞的特色地域文化资源,对于推动本地经济社会的发展、加强民族团结、维护社会稳定,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增强中华民族文化认同以及推进“以德治国”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注 释]

①“大夏河”,系汉语名称,藏语称“桑曲”(bsang-chu),因发源于青海河南蒙古自治县的李恰日山,流经夏河的桑科草原而得名。

②拉卜楞寺坐落在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拉卜楞镇,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由青海黄河南和硕特蒙古亲王察汗丹津做施主,第一世嘉木样阿旺尊哲创建。

③20世纪90年代,四川省社会科学院专门成立了李安宅、于式玉教授遗著整理编辑委员会,编辑出版了于式玉《藏区考察文集》,由中国藏学出版社1989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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