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社区支持农业发展模式研究

2019-02-22 09:20
山西农经 2019年5期
关键词:农产品消费者社区

(山西财经大学 山西 太原 030006)

近年来公共食品安全问题频发,越来越多消费者开始重视食品安全问题并反思传统农业。传统农业的规模化、集约化发展受限于其本身特征,为了规避风险追求收入增长,农户自发产生了对新型农业生产经营组织制度的渴求。

在此背景下,致力于保证健康安全食品,强调生产者与消费者“风险共担、收益共享”的新型农业生产组织形式——社区支持农业(简称CSA)逐渐成为一种新选择。CSA以保护耕地为理念,通过预付资金的方式促进城乡互动,可以有效调动需求方和供给方的积极性,实现加强城乡互动、保障食品安全、促进农业生产和保护生态环境等目标。

1 文献综述

CSA理念起源于瑞士,在日本得到初步发展,2008年以后开始逐步进入中国。CSA中“社区”一词,不单指传统意义上的村民委员会、居民委员会等行政区域概念,更非小区、居民住宅等地理区域范围。“社区”可以看作一群具有相似偏好的人,有着共同的价值理念及认知基础,再加上地理区域相互临近,往往会以集体方式进行某项行动。

美国社会学家乔治·希勒里(George Hillery)指出,社区是一群互动的有机体[1],共同分享同一个居住环境。程存旺继续发展乔治·希勒里的观点,指出CSA是生活在同一地理区域内、具有共同意识和共同利益的社会群体[2]。石嫣是创办中国CSA农场的第一人,她认为CSA中的“社区”是一种社会学概念上的社区,是由一群愿意支持CSA理念和价值观念的中产阶级群体构成的[3]。

CSA是一种新型农业生产组织形式,致力于保障食品健康安全、实现生产者与消费者互信互助。罗宾·范·恩(Robyn Van En)将CSA概括为“食物生产者+食物消费者+每年的相互承诺=CSA和无数的可能性”[4]。刘飞指出CSA模式是将脱嵌的食品市场重新嵌入到社会网络之中,这种嵌入性降低了食品生产过程中的不确定性,使得消费者的食品购买更加安心[5]。

部分研究学者指出了CSA可能存在缺陷。伏洪勇认为CSA社区中的消费者和生产者实质上是在一定的合约约束下的委托人和代理人,二者很可能陷入有限理性下的囚徒困境,需要完善制度设计来解决社区内的信任博弈[6]。

2 CSA发展经验研究

2.1 国外发展现状

2.1.1 日本 CSA 经验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经济复苏,大力发展工业导致了环境破坏和各种公害病,引起了人们对食品安全的恐慌,CSA应运而生。纵观CSA在日本的多年发展,可借鉴经验主要有如下几点。

(1)创新传统销售模式。消费者可以根据喜好自愿加入耕地,亲近自然并体验种植的快乐,实现参与式的体验。

(2)重视绿色农业园区的建设与布局。CSA以保护绿地和耕地为原则,寻求与自然和谐友好的共处方式,注重节约能源及保护生态环境。

(3)拓展农产品的多元营销渠道。CSA除运用传统营销渠道外,还创立了与多平台进行销售对接的新型营销渠道。

2.1.2 美国 CSA 经验

1985年,美国首个CSA农场成立。“风险共担,收益共享”是美国CSA秉承的发展理念。大部分CSA农场消费者只需提供资金支持,不需要贡献劳动力,享有管理权、监督权。消费者与农民同为CSA农场股东,关系紧密。美国CSA的发展经验的主要有以下几点。

(1)政府重视干预农业发展。美国国家农业支持保护政策(以政策补贴为主)随着农业发展逐步调整演进,以CSA为主体,各组织提供政策支持的农业发展体系逐渐形成。

(2)开展农业合作,降低投资风险。农民与消费者同为股东,共担风险。美国CSA农场通过与其他农场进行战略合作以应对风险。

(3)注重农业的积极社会效应。社区通过农场反哺社会,形成了一种双向互惠合作发展的良好循环,推动CSA健康多元化发展。

2.2 国内发展现状

与国外相比,中国CSA发展起步较晚,且尚处于初步探索阶段。“小毛驴市民农园”是中国第一个CSA农场。通过消费者在种植之初预付生产者全年生产费用,给农民提供了资金来源保障。农民进行高投入有机生产和采用生态方式种植,以保证食物健康、安全。

综合国内、外CSA发展经验来看,经济发展促使CSA行为受到消费者青睐。目前,我国CSA发展较为成熟的地方集中在较发达地区,欠发达地区CSA仍处于探索发展初期。

3 蒲韩乡村CSA发展之路

山西省永济蒲韩乡村社区是第六届国际CSA暨第七届中国社会农业大会重点推广的典范之一。永济市蒲韩种植专业合作联合社从1998年创办寨子科技中心21年来,自成综合服务体系[7]。

种植出售时令水果、棉花、小麦等农作物是蒲韩乡村社区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这对资金链维系及销售渠道通畅提出了较高要求[8]。社区在充分了解农户收入瓶颈后,结合当地农作物种植特点,积极开展城乡互动业务,为农户开辟农产品销售渠道。

通过内部消耗和外部合作方式,将产品销往永济市等地。社区辅导员定期走访调查,充分了解掌握农户生情况及农产品销售新动态。针对服务农户计划做出适宜适当调整,提供符合蒲韩CSA特色的差异化本土公共服务[9]。

4 蒲韩乡村CSA的SWOT分析

4.1 优势(Strengths)分析

4.1.1 风险共担保障农户利益

蒲韩乡村重视整个食品体系中出现的问题,与消费者共同承担损失。消费者提前预付生产费用,即便在具体生产亏损,农户利益和生活也不会受过大影响。

4.1.2 有机生产保障食品卫生安全

蒲韩社区在农作物种植上注重生态种养殖理念,不滥用农药化肥,采用有机生产方式播种生产,保护当地农耕环境和生物多样性,形成良性循环。

4.1.3 距消费地近,物流便利

蒲韩社区主要消费区域集中于运城市内,利于缩减运输成本,在同级产品中形成价格竞争优势。

4.2 劣势(Weaknesses)分析

4.2.1 高成本、高价格,销路难开

消费方多为行政单位、事业单位及部分零散个体消费者。由于从事有机生产,蒲韩社区农产品销售价格约高于市场价30%。居民出高价消费健康的意愿不高,使CSA规模难以扩大。

4.2.2 新型农业业态发展不充分

第三产业处于孤立发展境地,缺乏产业有机融合。缺乏融入当前“互联网+现代农业”的时代潮流与趋势,导致产销信息不对称、产品资源浪费、规模效益难以实现等问题。

4.2.3 剩余农产品积压问题难以解决

由于信息交流不畅通、市场导向意识薄弱等原因,农户无法及时有效获取可靠信息。没有构建起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整体循环经营模式,导致剩余农产品积压时质优贱卖,违背有机产品的销售理念。

4.3 机遇(Opportunities)分析

CSA是一种新型农业合作组织形式,在国家重视食品安全及有机农业发展的大环境下,必将得到更多的关注与认同[10]。

我国CSA大约于2003开始播种,2006年以后才真正生根发芽。其所包含“绿色农业”“服务三农”等契合时代趋势的思想,一经发展就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

4.4 威胁(Threats)分析

即使在多方刺激与补贴下,居民对健康消费的认知也不能有效激励其去消费价格明显高于普通农产品的CSA农产品。

信任问题也极大地制约着CSA的发展,预付款方式降低了消费者参与热情。消费者流动性较大,CSA销售具有较强的不确定性与风险性。

5 山西省CSA发展困境

5.1 信任体系搭建不完善

CSA生产模式的成功施行,需要生产者和消费者相互信任、共担风险。但实际情况是双方信任关系紧张,尤其在农药化肥使用方面。其主要原因是CSA在农业生产过程、环境质量、食品安全等方面无法进行透明监督。监督体系不健全,使以上3种监督无法有效保障。

5.2 地域特色品牌影响力不足

品牌是重要的无形资产,农产品品牌化是农业市场化与产业化的必经之路。山西省CSA在构建农产品品牌化发展过程中,存在整合协调力不够、缺乏创新性思维以及综合性合作经济组织管理困境等问题,未能真正实现品牌效益。

5.3 “刘易斯陷阱”制约农业发展

随着城镇化水平提高,城乡差距进一步扩大,以及高收入、高报酬的利益诱惑驱使农业劳动力不断向二、三产业转移,造成农业生产人才流失。“刘易斯陷阱”正进一步制约着农业包括CSA的发展。

6 对策与建议

6.1 完善农业监督体系建设

加快建设农产品认证和食品安全追溯体系。以社会力量倒逼CSA生产的规划性、可持续性与绿色有机,借以扩大CSA品牌的知名度。

建立健全守信奖励和失信惩戒制度。从制度层面激励CSA农户诚信生产、诚信经营,给消费者一个真正绿色、安全、放心的CSA农产品交易市场。

6.2 品质、品味双提高,实现农业多功能发展

品质是打造品牌的基础。推进“三品一标”认证,制订CSA有机农产品的产品标准、生产标准、保鲜加工标准、存储运输标准等,严格把控“品质关”。

山西省CSA发展应立足实际,结合“一村一品”政策,挖掘本地农产品特色,实现多元销售方式并存,拓展农业多功能发展。结合休闲农业模式让消费者回归田园、回归自然,可以有效降低运输成本,提高CSA经济效益。

6.3 “内培外引”,培育新型职业农民

建立健全现代农业人才培训机制,支撑CSA需要。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使生产效率更优、产品质量更高、创新能力更强。

各地政府要积极制定人才引进政策。重视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缩小城乡“硬件”差距。提高人才入驻福利,吸引人才流入。大力发扬各地优势文化特色,以文化吸引人才入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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