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成而上 灵思铸艺——聆听声乐艺术执着追求者彭家果歌唱蕞议

□ 尹晓星

以真为骨、以善为魂、以美为神之歌唱追求与艺术呈现，乃声乐艺术执着追求者彭家果歌唱实践的价值目标与价值愿望。他崇德尚艺，将声乐艺术视为培根铸魂工作，致力于将音乐艺术演绎到美的极致传递正能量，坚守艺术理想，坚持以明德引领社会风尚。因此，他每演唱一首新歌，矻矻以求心灵之声与生命之精魂交响，将音乐唤起人的情感，提振广大听众的精气神，也就是用道德之美与艺术之光，感染、亮化人的心灵，具体到自己人格魅力之彰显与大爱真情有益世道人生的歌唱。

彭家果这位湖南省音乐家协会会员，他从19 岁开始，对声乐艺术情有独钟。他坚持经常深入农村田间地头义务演唱。近10 多年来，尤其是当选为衡阳县音乐家协会主席期间，连续举办多届衡阳县乡村音乐会，他为广大人民群众精彩演绎了《桃花依旧笑春风》 《天涯望月》 《我爱你，中国》 《多情的土地》 《我和我的祖国》 《不忘初心》 等数十首歌曲作品。

2014 年9 月7 日中秋前夜，天朗气清，月亮皎洁，远山如黛，武水似练。衡阳县音乐家协会主办的第二届乡村音乐会，在井头镇麻岭村举行。我应邀出席这真正“接地气”的音乐会，忝列为一名观众，甚感荣幸。当主持人宣布下一个节目:男声独唱《天涯望月》，演唱者彭家果时，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我顿时为之雀跃，兴奋不已。待前奏音乐响起，抒情男高音歌唱家彭家果情绪饱满，从容淡定，面带微笑出现在聚光灯下:“天涯望月，望到的是你的笑脸，天涯望月，望到的是你的……”此时此刻，台下鸦雀无声，二三千观众随着音乐，与歌者一同进入了望月怀远的美好情境。

乐为心声。言志之词与咏怀之曲融合，经歌唱家二度创作后，真善美的意蕴以声乐艺术呈现，其个性与魅力愈发鲜活与凸显，特别是那直达听众心灵的歌唱，委实给人以奇的境界，以新的视阈，以美的享受。

彭家果的歌声，其音色如甘泉一样清纯，气韵通透，委婉细腻，表演生动传神，感情丰沛，落落大方。他的歌声蕴情于民生，每个音符温暖人心，其魅力虽没有旋乾转坤之威，然委实如契诃夫所言，“能激发起人们的热情！”

为何彭家果的歌声有如此思想引领力与艺术感染力？我通过反复聆听他演唱系列歌曲作品乃至中外歌剧唱段，窃以为他执着追求真善美意蕴以声乐艺术呈现，持守如下观点而修为与历练，委实值得同行学习与借鉴：

其一，持守“歌唱之情乃声乐艺术之魂”

对于法国雕塑家罗丹“艺术就是感情”的论断，彭家果就歌唱而言理解为“情者歌之根”。他曾说:“菲情薄意的歌唱，如同白开水一杯，淡然无味；唯声无情，宛若断线风筝。”因此，他“掏心窝子演唱”，且力求情感必真必诚，朴厚而芬醇。他致力于以真情关爱，为听众献上一流的艺术的心灵抚慰;以真诚之心，从演唱作品中汲取词作家与作曲家的一度创作灵感，美化自己的二度创作;以一颗真心，实实在在地尊重观众欣赏情趣，把握好审美理念，提升审美精神。因此，彭家果演唱《天涯望月》，以深沉的真淳如璞玉浑金的情愫，将“天涯望月月最灿烂，天涯望月人更思恋，只能把那月亮望做恋人，夜夜陪伴在我的身边。”声乐艺术形象鲜活、生动而准确地塑造，歌唱情感淋漓尽致地抒发，此乃是大爱真情善意地美化人间。特别是一字字、一音音，切实做到了以“情”带“声”，声音以情感美化，真正唱出了精神、唱出了风格、唱出了个性。他在演唱“啊啊哎"衬腔时，情感既深沉又在全曲最高音区起伏跌宕中“气盛而化神”，可谓“和顺积中，英华发外”（《乐记，乐象》）。此时此刻，他善于韬光养晦地将这首作品的人文意蕴诗意地升华于情与理交融之中，“演” 与“唱”出神人化，流韵悠长。

其二，追求力道恰如其分“开三腔”精美共鸣

在演唱《多情的土地》 等作品时，我认为彭家果特别看重“气者声之帅也”。所以他的吸气、换气、歇气、缓气等法则，真正做到了科学而艺术的运用。特别是他在演唱《我爱你，中国》时，十分讲究呼吸与力道恰如其分的拿捏与掌控，在呼唤与咏叹、陈述与抒情等不同语气、语势状况下，随着艺术表现的需要灵巧运用。比如，他以博大的胸怀，以扣人心弦的歌声呼唤人们，将目光汇集于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这片历尽风雨、落满伤痕却依旧生机勃勃地养育亿万华夏儿女的土地。他以最美的声音质地致力于抒发对祖国——母亲的敬重、挚爱之情，对歌词中的“青松气质，红梅品格”，他“吸着唱” 与“叹着唱”，同时注意到吸气多少与时刻把控着小腹的力度密切结合。此时此刻，他在良好地运气前提下，看重“开三腔”以求精美的共鸣;在换气与缓气之间善于寻找气息的平衡点与通透感，遂使声音的虚与实、强与弱、刚与柔，尤其是音色的朴与丽、雅与俗、明与暗、清丽与浓重、单纯与融合，艺术张力的收与放等等，都有着十分到位的艺术设计与精当、精妙的处理。他以“海外赤子”的身份，将这首祖国的颂歌打上了深刻而鲜明的时代烙印，以强烈的歌唱艺术感染力，为歌曲作品主旨表达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其三，慎重考究演唱作品的审美精神定位

演唱《我爱你，中国》 这样高难度的抒情歌曲，徜若未有精湛的演唱技艺与丰赡的学养，乃颇难成功的。彭家果演唱之所以能令听众感受到精彩、到位，我认为除了他具备上述前提之外，他还十分注重于作品的审美精神定位。这亦是彭家果能成为一位受人尊重的颇有建树的业余歌唱家原因之一。比如， 他将《天涯望月》 审美精神，定位于讴歌边防卫士家国情怀与人文之思的真、善之志；演唱《桃花依旧笑春风》，其审美精神定位于对家乡的眷念之情与钦仰自然景观的敬畏之心；演唱《不忘初心》时，他的审美精神定位更富有艺术张力，将诚挚的歌声连着大民生，为增进民生福祉，与祖国共命运与人民同呼吸，牢记初心使命，永葆奋斗热情。所以，他在练习演唱每首作品时，力求具有深沉而博大的情怀，有着勾天地之魂、抒生命之声的气度。为此，他小心翼翼、恭敬慎重地设计演唱语气、情绪与声线，“深呼吸” 与“高位置”的安排，及至“声”、“腔”、“字” 之艺术处理。

其四，精妙精义取决于“韵味”与“传神”

我认为这亦是彭家果成功演唱《我爱你中国》 《多情的土地》《天涯望月》等一系列作品的宝贵经验之一。

所谓传神，则力求将歌唱作品精神、气质牢牢抓住，倘若是描写一个角色的歌曲，特别是如歌剧中的某个人物的咏叹调，还得把握住具体人物的精神气质，个性特点、仪表、风度等等。就演唱《天涯望月》 而言，彭家果匠心地扣住歌词中“笑脸”、“双眼”、“弯弯的眉毛”、“淡淡的相思”等抒写，善于探幽索隐，悉力从音乐的内蕴中利用声乐的艺术手段，将其深邃的意味、情神、品格，二度创作出至真至纯的情境，遂使平平无奇的描述与抒发，演唱出神彩来。

《天涯望月》 《桃花依旧笑春风》 等音乐，是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的抒情歌曲。彭家果认为“韵味”，是民族传统艺术中一种特有的震撼心灵的创造，亦是演唱好民歌，表达美、升华美的功力之所在。因此，他在演唱此类作品时，行腔委婉，吐字的头、腹、尾清丽、纯正，口唱心和，气韵灵动，味浓纯美，嗓音的灵活性与优美的质地使歌声丽而不媚、张而不露，绘声绘色地将民族风格、民族精魂、民族语言神韵渲染点描，荡心动魄，感人至深。

正由于声乐艺术的精妙精义在于“韵味”与“传神”，成为了审美造境的前提。特别是民族声乐艺术，其高格的艺术境界美，必须牢牢抓住作品精神与其浓郁的民族风格及韵致，而且要求歌唱者有着良好的艺术心境与艺术心态。唯其如此，方可使“生命的、理性的、情绪的、感觉的……一切美的源泉” （宗白华语），按照“美的规律”传神，物象物化，心灵交响，形成诗意的情感与气韵生动艺术境界。

其五，讲究声音质地修养彰显演唱个性

这是彭家果以真为骨、以善为魂、以美为神的歌唱追求与艺术呈现的具体“法术”。他曾对我说：“要想把歌唱好，必须注重于声音质地的修养与其表现力，必须有信心首先在理论上有所建树，一步一个脚印地坚持操守，精勤奋进，永不懈怠、久久为功地为民族声乐的艺术性与科学性放胆高歌，敢于向高难维度、向平庸无奇的白声挑战，勇于不断升华歌唱的审美精神。”在我看来，他在声音修养方面，确有几手硬功夫：一是葆有旺盛的歌唱激情；二是从学理的高度探求民族声乐的精华，发声的科学性、学术性与创造性，坚守在时代风云际会中涅槃新生；三是致力于以丰赡的学养，体味演唱文本的深邃内涵，不断增强声音的艺术张力；四是须臾不离本土音乐，在悟对历史文化中彰显演唱个性，在博采众长中形成自家风格。声音修养到家了，如同曼妙的文字，常常能让人心情悸动而欢悦，演唱各种高难度作品亦能游刃有余。有人评价彭家果的歌唱艺术：“形质之外，生发神采。”

基于他特守上述五个观点而历练与修为，彭家果每次在音乐会上演唱，可以说整个音乐会场里场外，氤氲着一片浓郁诗意情境与厚重的文化气息，每演唱一个乐句，胸中深邃的情愫奔涌入形，灵魂中心源的意韵随歌调内涵奋翻高扬。特别当他演唱到歌曲作品黄金分割点与高潮处即情感巅峰时，表现出极高极强的拿捏度与把控力。比如，他演唱《天涯望月》的高潮乐句，有着一连串高音，随着旋律中下属音“4” 的出现，色彩纷呈地似乎从天而降，又仿佛从地里瞬间喷出。借助于彭家果声乐艺术深厚的功力，如天籁从九霄云空中飘过，意蕴深邃，摇曳心旌，在听众的脑海里久久回荡……

概言之，由于彭家果整个演唱可谓“气沉丹田贯三腔”，真声不炸、假声不虚，极富中华文化内涵的声音表现力与艺术魅力，既讲究传统民族声乐的声、腔、字、韵、味，又有西方声乐追求的“声区统一”、“穿透力强”的突出特点。艺术化的声音呈现出人世间的真善美，令每首演唱作品既有着生活的温度，思想的高度，人文的厚度，又有着表演传神的感染力与震撼力。其道义感、人民性、创造力，有着正确的定位与完美的诗意抒发与诗意呈现。让真爱涌动人间，让善意抚慰心灵，让美感愉悦百姓。

歌唱臻于此情此境，乃非一日之功。早在1987 年23 岁的彭家果，就在我创办、担任总编辑的中国第一张《中小学音乐报》上，接二连三地发表歌曲作品与音乐评论，特别是他关于《音乐教学应抓住“美”的特点》 研究论文连载后，在全国音乐教育界曾产生过颇为强烈的反响。彭家果这位“后生可畏”的音乐评论家与音乐教育家，至此就在我的脑海里时刻掀起波澜。如1989 年3 月10 日《中小学音乐报》在“闪烁的新星”专栏里，编发了唐智斌、李源义两位电视台记者采写的评介文章《为了塑造美的未来——记青年音乐教师彭家果》 之后，我才得知彭家果还是一位遐迩闻名的青年歌唱家，他不仅歌曲演唱在全县、全市大赛中数次折桂、夺冠，而且早在1986 年撰写的《加强农村音乐教育，全面提高教育质量》的论文,荣获衡阳市教育教学论文大赛一等奖。从这篇评介文章配发的彭家果近照看，他委实长得挺帅，面目俊秀，温文尔雅，特别是从其深邃的目光中能感受到他睿智卓识，且有着青山般的刚毅与绿水般的柔情，儒雅、谦抑、质朴、真诚，给人一种超逸脱俗、磊落大方的感觉。他于1990 年从政后，尽管公务繁忙，然他对音乐艺术仍情有独钟。特别是他在声乐表演艺术实践中，对真善美执着追求，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委实有着心灵的勇气、个性的力量、理性的支持与哲学的操守。因此，他在1993 年湖南省湘中七县(市)歌手大赛中荣获第一名; 2009 年在北戴河参加全国纪检监察干部培训卡拉OK 大赛，他从25 个省（市、区） 班级推荐的选手中脱视而出，荣获第一名……。人们赞誉他是“歌唱获奖专业户”!

在我看来，彭家果歌唱艺术对真善美的追求，在于他的演唱见文化、见思想、见智慧，演绎每个音符藏底气、蓄锐气、树正气；在于他长期以来以全方位学养修为，敢于担当地坦露与彰显自己的人格魅力乃至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敬畏、对当代文化时尚的认知与审美趋向的探求等等。就学养修为而言，他长期以来坚守音乐的独创性、导向性与引领性，特别是他当选为衡阳县音乐家协会主席以来，曾在全县创作笔会上多次提出，音乐创作要在日常生活里掘真，在精神层面上扬善，在生命抒写中铸美，实现情感、形象、思想三位一体地完美表达之理性创意，对全县音乐创作有着积极的指导作用。他作为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县总工会主席，兼任湖南省音乐评论委员会副会长，在其位、谋其事、守其责、尽其能，他心无旁骛地为政为艺，时髦的风潮不赶、优厚的利禄不受、大红大紫的桂冠不求，浅薄庸俗的锋芒不露……他身入、心入、情入生活，扎根人民，胸怀大局，歌声铸乾坤，着眼大事，善于因势而谋，顺势而为，像黄永玉大师那样“贴着地生活”，愿与“草根”同歌、同乐。

用彭家果自己的话说：“找准与人们思想的共鸣点，与听众利益的交汇点，只有切实做到接地气歌唱，才有生活之真可掘，才可积德扬善，才有艺术灵感捕捉人间之美。因此，人民群众之所求，就是我之所为。致力于真善美的歌唱，关键之关键，在于演唱者本人守正为艺，能真正做到学为人师、行为世范!”

他说的是何等深刻。其间蕴含有诚挚之情、浩荡之气、隽永之美。歌唱这种艺术就是用心灵之声塑造人心。一位音乐评论家在研讨会上曾以“德成而上，灵思铸艺”为主旨，评说彭家果的歌唱。在我看来，这样评价是十分贴切的，本文特引用为题。因为彭家果歌唱艺术追求以真为骨、以善为魂、以美为神的价值目标与愿望，是他守正为人为艺、不求功利得来与实现的，是呕心沥血铸就的。广大听众认为，彭家果将崇德尚艺作为毕生的功课，坚守中华文化立场、传承中华文化基因、展现中华审美风范，不断提炼生活中的真善美，讲品位，重德艺，始终坚守中国精神是社会主义文艺的灵魂，心虔志诚地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致力于真正成为先进文化的践行者、社会风尚的引领者，在为祖国为人民立德立言，为时代塑像、为民族铸魂中成就自我，不忘初心使命，永葆奋斗精神，高歌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