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南地区民俗祭祀用乐考察研究
——以永年县台口村庙会为例

2019-03-28 06:52
内蒙古艺术学院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庙会礼乐仪式

张 月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北京,100027)

自周公制礼做乐,中华礼乐文明贯穿整个封建社会两千余载,是为中国音乐文化的“大传统”。民国时期封建礼制瓦解,大传统中的礼乐文化下移乡野为民间礼俗接衍并就此生息。当下,民间礼俗中的庙会祭祀和婚丧嫁娶等仪式为乡村乐手和传统音乐提供了生存土壤和文化空间。按吉、凶、嘉、宾、军五种传统礼制类型划分,庙会祭祀仪式属吉礼,葬礼属凶礼,婚庆仪式则属嘉礼。其中吉礼乃祭祀之礼,为五礼之首,是人们祈福请愿、求保平安丰收的重要礼俗仪式,从古至今、由官及民地贯穿于国民文化生活之中。

邢台、邯郸两市地属冀南地区。处于两市交界地带的邯郸永年享有“吹歌之乡”的美名,吹鼓手组成的响器班在此盛行。史上邢台地区是道教草创初期太平道发源地之一,当下冀南地区依然受其影响,数代传承道教文化。冀南地区参与民俗仪式的传统音声技艺主要有唢呐主奏的响器班与管子主奏的道乐班,此外还有新生的西式军乐队。其中响器班既可参与民俗活动也能用于宗教仪式。因于民俗祭祀仪式的文化意义以及响器班一类民间音乐班社的相对普遍性,本文选取邢台、邯郸交界地带的永年县永合会镇台口村庙会为考察对象,探究该地区乡村礼俗仪式中祭祀用乐的组织结构、使用环境、仪式环节、用乐类型等相关状况,并在此基础上思考音乐在仪式中的功能、内涵等相关问题。

一、冀南地区庙会概览

冀南地区的庙会通常可分为有道士参与的道教科仪和无道士参与的民间礼俗仪式两类。寻根溯源,前者源系宗教,后者则多与礼乐传统相关。但该地区通常将两类仪式均以“打醮”相称,这当与道教文化的经久浸润相关。邢台地区的道教大都皈依全真邱祖龙门派,尊崇玉皇大帝。因此民俗庙会中即使本村没有玉皇庙,祭祀活动也常约定俗成默认为“打玉皇醮”。

冀南地区中小型庙会多由村民自发捐款筹措经费并主动提供无偿服务,规模较大、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庙会在财力、物力等方面则会得到地方政府的支持。非道教庙会多以村为单位由会首组织筹办。会首负责庙会的组织、统筹、接待等工作,通常在打醮结束后从愿意担当此任的男性村民中抓阄产生,如无人愿接替此职则由原会长连任。庙会筹办过程中,会首家庭的女性成员主要负责响器班的伙食、住宿等后勤工作。

就时间而言,春节时期(年三十到正月十七)既为农耕节气又逢节假日,庙会相对较为集中,各村打醮时间、次数因各种启会需求而不尽统一。以永年县台口村为例,该村位于永合会镇北部,是一面积较小、千人左右的中小型村庄。台口村玉皇庙庙会一年举行两次,第一次在正月初九旨为玉皇大帝庆生,第二次在农历五月二十为传统祭祀。规模上,前者处于农闲春节时期,在村人数较多,较五月的庙会更为热闹。同时,初九打醮结束后因村民大多在场也将抓阄产生新会首。村委(大队)作为当地官方代表为庙会提供一定费用而不参与庙会的筹备组织,整个庙会大小事宜都由会首一家及其亲友自愿参与操办。

当下民俗仪式在给予人们精神上神圣体验的同时,也被赋予了娱乐商贸平台的功能。通常,我们所说的“庙会”既包括祭祀仪式也包括同期举行的商业集会,具有祭祀、娱乐和商品交易三大功能。但该村民口中的“庙会”与“会”却各有所指。一般而言,“会”指商业集市,而“庙会”则是与“会”并列的概念,主要指以庙为中心的祭祀活动——“打醮”,包括请神、串庙、送神等仪式。不同地方庙会与会的先后顺序因地而异。例如台口村年中的玉皇庙祭祀为先打醮后赶会,即十九、二十为庙会,会定于五月二十一。

二、冀南地区祭祀用乐

冀南地区祭祀仪式用乐通常有“俗乐”、“道乐”以及“俗道”并用三种形式。“俗”“道”两者关系平行,均为礼乐,乐队组合都属于鼓吹乐。当地“俗”、“道”之分主要依据的是奏乐者的身份:吹鼓手演奏的音乐属“俗乐”,道士演奏的音乐则属“道乐”。“俗乐”通常指响器班和军乐队,前者来自历史传承,男性乐手为主,偶有个别临时搭档的女乐手;后者为近年新生,多由女乐人组成。仪式中“道乐”须由道士着道袍演奏,所奏曲牌与响器班有所重叠,但在乐队编制与音乐风格上一“道”一“俗”各有特色:道乐班通常以管子为主奏,配以笙、笛、法器(俗称打击乐器,例如铛铛、木鱼、镲等)属笙管乐(见图1,拍摄时间:2014年8月7日上午。拍摄地点;河北省沙河市。拍摄者:张月。拍摄内容:沙河甄泽观牌楼落成剪彩仪式道乐班在串街奏乐)。

响器班则唢呐领奏,伴之以笙、笛和锣、鼓、镲、梆子等打击乐器。“俗道”并用的音声形式既有俗乐也有道乐,但二者演奏场地及功能又各有所重:“俗”者职在娱神娱人,道者则主要用于道场法事。

礼乐之下,与“道乐”相对的“俗乐”中,西式军乐队是冀南地区近十几年来兴起的一种现代化器乐合奏。主要乐器有大军鼓、小军鼓、钹、长号、小号等,通常演奏旋律较简单的流行歌曲。军乐队多用于婚礼、庆生、百日、庙会等节庆场合,较少参与丧事(凶礼)。在某种程度上,它取代了响器班的旧有功能。这种小型军乐队多以清一色女乐手为特色,这多与发起者为女性村民直接相关。一方面身强体壮的男性村民平时多外出务工无暇参与,另一方面在村务农的男性村民大多不愿“屈就”于妇女队伍之中。(见图2,拍摄时间:2017年7月15日下午。拍摄地点;河北省永年县台口村。拍摄者:张月。拍摄内容:军乐队在台口村玉皇庙内奏乐。图3,拍摄时间:2014年8月7日上午。拍摄地点;河北省沙河市。拍摄者:张月。拍摄内容:沙河甄泽观牌楼落成剪彩仪式军乐队奏乐。)

图2.军乐队在台口村玉皇庙内奏乐

图3.沙河甄泽观牌楼落成剪彩仪式军乐队奏乐

图4.响器班在台口村玉皇庙门外街口奏坐乐,村民香客来往路过

演奏形式方面,请神、巡/串庙、送神仪式中,响器班亦行亦奏,名曰“行乐”。回到会场后,响器班通常在庙宇附近就坐奏乐,这种奏乐方式相应称为“坐乐”(见图4,拍摄时间:2017年7月16日上午。拍摄地点;河北省永年县台口村。拍摄者:张月。拍摄内容:响器班在台口村玉皇庙门外街口奏坐乐,村民香客来往路过)。演奏的姿势不同,对乐曲择用也将产生一定影响。例如行乐中由于路况不定,走走停停,通常只奏时长较短的小曲牌;坐乐则可以演奏时间较长的套曲或咔戏,其中咔戏具有显著的地区特色,如豫剧、梆子、蔚县四股弦、曲剧、武安平调、永年西调等,时长从五六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此外,据邢台沙河辛寨村响器班笙乐手王海成介绍,请神、送神仪式中所奏乐曲应在不同的庙奏不同曲牌,所奏曲牌由鼓手即兴而定,只要不重复即可,但须“请”、“送”相对应,即同庙奏同曲。

根据乐队组合,响器班奏乐又有粗乐、细乐、粗细混用三种组合方式,其中粗细混用在庙会中出现频率最高。粗乐用两杆唢呐,通常锣(音)笛(bE调唢呐)一支、柴笛(F调唢呐)一支、横笛两支,配铜器锣、鼓、镲、手锣/二锣、梆子、拍板等,粗乐无笙,曲牌有《霸王鞭》《撵狼》《卖懈(蟹)》《爬山虎》《慢攒子》《欢庆》《小木碗》《抬花轿》《扯不断》《大摆队》《小摆队》《邢台棒槌》《本地棒槌》《山西棒槌》《肥乡棒槌》《五子登科》《小架仁》等上百首。细乐乐队编制则较为简单,仅主奏横笛一只,伴奏笙一捧,另加梆子,所奏曲牌较少,有《小队伍(舞)》等。粗细混用的乐队必须有锣笛、柴笛各一,笙、鼓、电子琴各一,另可配锣镲各一,所奏曲牌粗细通用。细乐调高随笛而定,粗乐则由唢呐定调。粗乐与粗细混用的两种乐队组合中,两支本调不同的唢呐可通过换哨或换把(改变指法)实现调高搭配,通常锣笛与柴笛的搭配音高为四五度关系。

演奏中,一个曲牌对应一个“簧”。“簧”也称“厎簧”、“第一鼓条”,即乐曲进入旋律前鼓所敲击的具有引子意义的节奏片段。乐队所奏乐曲由“簧”而定,因此鼓手击“簧”被称为“定头”。整首乐曲的速度在第一鼓条中也由鼓定点,随之锣镲跟进,第一鼓套结束时锣音笛等吹管乐器进入旋律。就整个乐队而言,鼓在乐队中实际充当者指挥的角色。

旋律方面,锣音笛所奏主旋律称之为“上韵”,笙、笛、电子琴等伴奏则称之为“下韵”。上韵、下韵在基本旋律走向下都有一定的即兴性,下韵随上韵随时调整,或加花变奏或删字简奏。例如锣音笛音符密集的旋律,柴笛、横笛、笙常删字(即简化旋演奏),而遇到音符稀疏的长音片段则多用吐音或打音填补,如此你繁我简主次分明。电子琴乐人左、右手分别承担两个声部:左手随节奏弹四五度关系的旋律和音,右手则弹奏简化的旋律。如此,电子琴左手伴奏在乐队中可充当中低音声部,右手与柴笛可做中音声部,锣音笛、横笛、笙为高音声部。整体音响结构上,乐人分工明确、音乐层次清晰。

三、台口村庙会中的仪式与用乐

冀南各地庙会仪式细节不尽相同,但就整个流程而言,“请神”—“敬神”—“送神”的仪式架构基本相通。下文将以永年县台口村庙会为例,呈现民俗中礼乐相须的情境。

图5.响器班与军乐队在玉皇庙内奏乐

图6.从会首家请神回玉皇庙的途中

台口村庙会用乐由响器班、村民组建的军乐队以及乡村戏班承载。请神仪式通常在正仪前一天晚饭前举行,村民们空腹以示虔诚敬重。外请的响器班乐手到齐后,鸣鞭示意仪式开始。响器班与军乐队同在彩旗飘飘的庙院中奏乐,村民介绍此时奏乐的意义在于告知神灵此处有庆典,同时音响也在向村民传递着庙会开幕的信号(见图5,拍摄时间:2017年7月15日下午。拍摄地点;河北省永年县台口村。拍摄者:张月。拍摄内容:台口村庙会请神仪式,响器班与军乐队在玉皇庙内奏乐)。乐声中妇女孩子或举团扇华盖,或持供品,依次入庙。随后在庙会负责人的指示下,响器班、军乐队一前一后奏行乐向会首家行进。至会首家,会首及村民开始忙着擦桌上香请神案(手绘神像)。随后男性村民双双抬起神案,女性村民手持供品香火,两支乐队仍旧一前一后奏乐领路回庙院(见图6,拍摄时间:2017年7月15日下午。拍摄地点;河北省永年县台口村。拍摄者:张月。拍摄内容:台口村庙会请神仪式,从会首家请神回玉皇庙的途中)。每走一段,便有村民负责在行进队伍前十几米处燃放鞭炮以示对神灵的欢迎。到达玉皇庙后随着鞭炮再次响起,请神仪式结束,整个过程乐声不曾间断。

请神后,素餐食毕吹鼓手即重返会场在距庙最近的街口奏乐。正式开场前,先奏锣鼓套以预告即将奏乐召集观众。一阵紧锣密鼓后吹管乐起奏。期间吹管乐手间或休息,这时锣鼓镲时而独奏时合鸣。如此交替,将近凌晨方能收工。奏坐乐时,响器班通常自备电源音响,音场足够洪亮。然而驻足的观众并不多,但无论有无观众,奏乐是吹鼓手们的职责,况且演奏的意义不止于迎送来客,更是在为庙堂之内请来的神灵演奏,这也是吹鼓手有酬上事的意义之一。对于响器班的吹鼓手而言,响器是其农忙之余提高生活质量的“劳动”工具。永年县尚古村唢呐手姚印科组织的响器班与台口村庙会合作已有十几年之久,每年参演人数根据主办方的酬金数目而定,不同职司的乐手则按股取筹,从头至末依次递减。“股”的分配与技术难度成正比:唢呐通常为头股,具有一定指挥功能的鼓和笙、笛等旋律性乐器为二股,锣、电子琴、临时搭班的演员等为三股,负责拍镲或音响等杂物的人员则称之小工。

正仪清晨,吹鼓手们在会首家吃过早饭吹便直赴会场,八点左右戏班子与响器班同时开工。清晨的演奏一方面宣告了第二天庙会的开始,另一方面也有在人神之间为“串庙”仪式做礼节性铺垫的意义——即先告知玉皇大帝庙会开始,再去请其他神仙到庙里做客。

图7.串庙途中在真武庙街口奏乐,会首提着香火贡品前去拜庙

于是吹吹打打约半小时后,乐手们便起身走进庙里再吹一段,意在向玉皇通报串庙即将启程。继而行进中奏锣鼓套,逢老庙旧址,吹鼓手便停在街口或立或坐对着庙的方向奏乐(见图7,拍摄时间:2017年7月16日上午。拍摄地点;河北省永年县台口村。拍摄者:张月。拍摄内容:台口村庙会,串庙途中在真武庙街口奏乐,会首提着香火贡品前去拜庙)。与此同时会首带一名村民到庙址请神,待到庙里传来鞭爆声,则意味着该庙神已请到,复而锣鼓鸣锵,继续前行。绕村一周请遍本村诸庙庙神后,众人回到会场,吹鼓手休息片刻,此间或将有不参加串庙的乐手唱戏填补音场(见图8,拍摄时间:2017年7月16日上午。拍摄地点;河北省永年县台口村。拍摄者:张月。拍摄内容:台口村庙会,女乐手唱戏填补音场)。

图8.女乐手唱戏填补音场

据村民回忆,台口村庙会曾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间断过,村里许多庙宇或拆或毁,有的甚至已成民房。八十年代,庙会重启,玉皇庙修葺复建,而有址无庙的旧地在仪式中仍然是“串庙”仪式的目的地之一。可见在当地村民的心中,恪守礼制尤为其要。

当天下午的仪式主要是“送神”,该仪式流程须先“串庙”送各神回各庙,然后送玉皇至会首家。“串庙”结束众人回到玉皇庙时,军乐队已侯在庙门外,“送玉皇”仪式准备就绪。如同前一晚的请神仪式,依然是两个乐班庙院奏乐,请出神案,乐队在前、香客尾随向会首家行进。不同的是回程的鞭炮礼花比请神时要热闹的多,队伍所到之前几米距离每隔十几米就要燃放一排礼炮,以此表示欢送神灵归来。进会首家时一队妇妪口中呼念“南无阿弥陀佛”,待村民安置好神案行礼,燃放鞭炮之后乐声停止,人群渐散。鞭炮声止的这一刻仿佛是动静喧止的分界线,顷刻间村庄又回到了平静之中。

台口村庙会中,因军乐队系本村村民无偿演奏,只参与庙会开始的请神和结束时送神两个环节。而响器班奏乐则贯穿始终。十余人的军乐队在原本不大的台口村可谓声势浩荡,在请神、送神时往返于会首家与庙宇间的小路上,军乐队虽行进于响器班之后,但其声势已远远盖过了响器班。这种中西混用的音声形式虽几乎听不清哪腔奏哪调,却给原本简朴的庙会平添了几分威慑力,使之在震耳欲聋的音响中显得龙头虎尾,颇有气场。庙会中间环节由响器班与豫剧团同时贯穿,一边唱戏一边奏乐,因而整体结构比较均衡。

从经济的角度来看,台口村庙会中无偿演出的军乐队也可担当整场仪式用乐,那么军乐队能否完全替代响器班?请神、送神仪式中,为何行进时响器班在前,而音响和阵容相对宏大的军乐队随后?这些礼俗用乐现象的背后蕴含着什么历史积淀与文化内涵?

《尚书详解》载“孔氏谓三礼为天神、地祇、人鬼之礼,则此三礼特五礼所谓吉礼而已。”可见吉礼祭祀源于周代“天神、地祇、人鬼之礼’”的“三礼”理念。周代“三礼”在汉代被五礼之首吉礼(即祭礼)囊括,此后各朝礼制规范虽各有千秋,但“礼乐相须以为用,礼非乐不行,乐非礼不举”[1]的观念从古至今、自上而下传衍至今。

自周代礼乐制度确立,礼乐共生的文化传统在制度下得以彰显;汉魏南北朝礼乐制度演化,汉代鼓吹乐出现并从军乐到礼乐各个层面逐渐渗透,用于五礼中的军、宾、嘉、凶四礼;隋唐时期礼乐制度定型,唐代太常寺下设鼓吹署,鼓吹乐自此被赋予了“完整化制度意义”;明清年间鼓吹乐在五礼中自上而下广泛为用,作为大众化的礼乐被民间接纳传承。[2]历时传承的同时,礼乐之制的施行并非仅限于宫廷,而是制度调控下向各地传播,如此彰显封建社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治世理念。

历时两千余年,当制度在时间的轨道中与信仰合二为一,礼乐之制逐渐从制度规范转向与民间主动承接相融合。从成形到定型,两千年的积淀足以使作为礼乐的鼓吹乐深入民心成为民俗之规,形成文化认同。封建王朝解体后,礼乐传统顺势而下被民间礼俗接衍,鼓吹乐随之在农耕文化深厚的农村与民间礼俗共附生。

“功能性的’有用’决定了存在的合理性”。[3]贯穿庙会始终的响器班音乐,是传统的声音、历史的遗响。作为沟通人界与神界的媒介,乐是人们向神灵传递信息、祈福诉愿的特殊语言。这种乐语的文化内涵、实用功能与社会功能在民俗环境中具有一定不可替代性,这或便是台口村庙会必用鼓吹且列队在先的原因之一。

猜你喜欢
庙会礼乐仪式
礼乐之道中的传统器物设计规范
新年智慧庙会
十岁成长仪式
元宵节,逛庙会
仪式感重要吗?
浅谈如何传承和弘扬优秀民俗文化——以零陵庙会为例
周人传统与西周“礼乐”渊源
庙会经济
用庄严礼乐慰英灵励军民
Talking strateg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