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堂多模态教学环境下的学生认知研究

李碧云 郝嘉亮

摘 要： 本文基于对地方院校英语专业学生的问卷调研数据，从认知视角了解学生对英语课堂多模态教学的了解情况。调研结果表明：绝大多数学生认可和赞同英语课堂运用多模态教学，较传统教学方法有利于调动学生参与教学过程的积极性、能动性和主动性，有效提高学生的英语语言综合运用能力和课堂教学质量。

关键词： 英语课堂教学 多模态教学 学生认知研究

随着网络和多媒体技术的快速发展，传统单一的以课本为主、仅凭教师讲解的教学方法已经不能适应在校大学生的思维模式和获取新知识的需求。“课堂教学应充分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最大限度地让学生参与学习的全过程”[1]（13）。由于长期受应试教育的影响，地方院校的一些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较弱，课堂参与度低，存在被动学习现象……如何突破以文本为主的单模态教学“瓶颈”，构建转型过程中适用于教学对象和教学环境的新型教学模式呢？20世纪90年代兴起的多模态教学作为一种新的教学理念，运用多模态符号，在教学过程中使学生的各种感觉器官都融入学习中，有利于学生从多渠道获取信息和建立意义结构，加深理解教学内容和记忆印象。多模态教学改变了以往教学中师生的角色，学生从被支配者和被动接受知识者转变为积极的参与者、学习者、探究者和思考者，通过参与教学活动，激发学习兴趣和热情。目前，多数高校英语教师在课堂教学中以多模态（multimodality） 形式呈现语言及非语言信息，学生对此反应如何呢？本文从学生的认知视角基于调查问卷的数据分析，了解地方院校学生对英语课堂多模态教学的实际认知情況，以为英语教学改革提供有力的依据。

一、多模态与多模态外语教学研究现状

在现代化教学条件下，多媒体、计算机和网络信息技术迅猛发展，促进了传播媒介，引起了从单一文本教学模态向多模态（文字模态、图像模态、声音模态、颜色模态等）教学模式的转变。模态是指交流的渠道和媒介，包括语言、技术、图像、颜色、音乐等符号系统。多模态是指除了文本之外，带有图像、图表等符号话语，或者说任何由一种以上符号编码实现意义的文本。顾曰国认为，模态是指人类通过感官（如视觉、听觉）跟外部环境（如人、机器、物件、动物等）之间的互动方式。用单个感官进行互动的叫单模态，用两个的叫双模态，三个或以上的叫多模态[2]。在现代社会的交际活动中，图像、声音、文字、色彩、空间、动作等多模态同时出现的话语形态日渐增多，意义通过不同模态在交际中共现得以建构、体现和表达。多数高校英语教师通过视频、音频、动画、图片和文本展示或扩充教学内容，激发学生学习兴趣，使抽象的概念直观化、形象化，易于学生理解和吸收。通过布置预习和复习任务，鼓励学生以多模态（例如以PPT课件讲课，讨论，演讲，书面作业等）形式参与教学过程，培养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和积极思考的能力。

20世纪90年代以来，研究者们以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基础，将语篇分析的研究范围扩展到除文字以外的其他领域，即把单模式的语篇分析法扩展到多模态分析中。Kress和Van Leeuween认为，多模态语篇是一种融合了多种交流模态（如声音、文字、形象等）传递信息的语篇。以Stein、Kress、Royce为代表人物对多模态教学进行研究，在21世纪初快速发展，形成自己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1994年新伦敦小组提出“多元识读”概念（即学习者基于自己以往的知识和经历，创造性地运用信息通信技术，通过语言、视觉、听觉等多模态形式批判性地识读和理解多媒介提供信息的能力），开创了多元读写能力培养研究的先河，目的在于帮助学生迎接经济全球化、语言文化多元化和交际技术多样化的挑战。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多元读写在澳大利亚、加拿大、德国、美国等许多西方国家已经引起了高度重视[3]。

国内多模态外语教学研究源于国外的多元识读教学研究，最早研究多模态话语分析的主题文章可追溯到2003年，李战子《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外语研究，2003），直到2007年，朱永生《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外语学刊，2007），该主题才逐渐受到外语学界的重视[4]。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多模态理论在教学各个环节中的运用，研究论文的内容呈多维度特征，基本覆盖外语教学听、说、 读、写、译等环节，并对多模态话语课堂、教学模式、课程改革等方面进行实证研究和探索，成果颇丰。但是，基于学生认知方面对多模态外语课堂教学调研相对较少，这正是本文调研的目的。

二、 英语课堂多模态教学模式下的学生认知

根据心理学理论，认知（cognition）是指人认识外界事物的过程，或者说对作用于人的感觉器官的外界事物进行信息加工的过程，包括感觉、知觉、记忆、思维、想象、言语，涉及知识的获得、贮存、转化和作用[5]。多模态教学模式是利用视频、音频、图像、声音等多种信息渠道形成的多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超文本”教学模式[6]，通过多种符号资源刺激学生感官与外部环境进行互动，使学生多模态地认知、接受、运用语篇和非语篇信息，将文本知识内化并转化为应用能力。在现代英语教学中，教学条件不断优化（例如，多媒体教室、学生座位、讲台、话筒、电脑、投影仪等），教师以多样化的形式呈现教学内容（教材、黑板、PPT 课件、微视频等），师生间以多样化的方法交流思想观点（会话、邮件、微信、QQ等）。可以说，多模态语言信息和非语言信息交互并存，源源不断地输入学生的大脑之中。文字、图片、音频、视频、PPT、网络等成为学生获取、感知信息和知识的重要方式和途径。学生通过感觉、视觉、听觉、触摸、嗅觉、味觉、效仿等多种模态感官获取和认知信息，主动根据先前的认知结构，注意和有选择地知觉外在信息，建构当前事物的意义，并通过解析意义，达到有效的吸收，完成学习过程，即信息输入—加工—提取—输出，从而实现语言综合能力（听、说、读、写、译等）的提高。

三、 调研的问题、方法及对象

（一）调研问题：（1）学生是否了解和喜欢英语课堂多模态教学模式？（2）学生对课堂运用多模态教学有何具体要求？（3）学生对教学中运用PPT辅助教学（含视频、音频、动画等）手段看法如何？（4）从学生的视角看，运用多模态教学的优势是什么？ （5）学生对于课堂运用多模态教学提高语言综合运用能力看法如何？

（二）调研方法：采用无记名调查问卷形式，基于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和相关外语教学理论，并在咨询同行专家的基础上，设计了学生对于英语课堂多模态教学模式的认知调查问卷，内容包括两部分：对模态及多模态英语教学概念的解释说明；学生对多模态教学模式运用的认知反馈。形式为选择题（单项/多项），共20小题，多数题目采用5级量表。问卷内容涉及运用多模态教学的各个方面，能比较全面地反映学生对传统教学模式和多模态教学模式的态度、要求、建议等，体现出学生对课堂教学改革的想法。

（三）调研对象：两所地方二本院校英语专业的全体学生。2017年12月，在渭南师范学院发放问卷360份，收回问卷360份，无效问卷12份，实际统计348份；咸阳师范学院发放问卷160份，收回问卷160份，实际统计160份。总计：参加本次问卷调研学生共520人，发放问卷520份，收回问卷520份，其中有效试卷508份，无效试卷12份，实际统计问卷508份。

四、 数据分析

（一）学生对英语课堂运用多模态教学的认知情况：调研数据表明，83%的学生认为课堂教学模式对于增强学生的学习效果至关重要。但是，仅有11%的学生听说过多模态教学模式，88%的学生不清楚或没有听说过多模态。69%的学生希望老师采取有效措施，改变单一的以讲授为主的授课方式，创造轻松愉悦的学习氛围，82%的学生喜欢老师在课堂上使用多媒体手段，78%的学生希望老师能将多媒体和传统教学方式相结合。数据表明，虽然多数老师已经在使用多模态教学形式，绝大部分学生也喜欢这种教学形式，但是学生对于一些新的教学理论不关注或不感兴趣，他们只是希望老师能汲取传统教学方法和多媒体教学中的精华，图文并茂地呈现授课内容，刺激和调动各种感官接受信息，激发学习兴趣。同时，学生对教学模式与学习效果之間的关系持肯定态度，能极大地促进教师积极思考和改革教学方法，帮助学生增强学习效果。

（二）学生对课堂运用多模态教学的要求：多模态教学在课堂上表现为教师对电脑、投影仪、教材、视频、音频、黑板、PPT 课件、教师身势语（例如眼神、表情、手势、身体姿势动作等）、学生座位排列等多种模态的有效融合和合理运用，将用语言难以表达清楚的难点或重点知识直观、形象地展现给学生，突破以“讲”为主的课堂氛围。调研数据表明，51%的学生希望课堂教学形式多样化，61%的学生希望老师讲解配有图片、幻灯片、视频或音频，65%的学生希望老师的讲解与学生小组讨论、角色扮演或辩论相结合。64%的学生希望老师讲课时能采取讲解文本+图像/图表+音频/视频+动画的方式，设计合理化的活动或问题鼓励学生参与课堂。此外，11%的学生不希望老师课堂上频繁使用视频、音频或动画，避免分散学习的注意力，11.3%的学生认为画面色彩、音效、字体等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学生主动参与课堂或学习的积极性。因此，在课堂上运用多模态教学时，教师应注意各种模态之间的时效和有机结合，切忌滥用和泛用，影响教学质量。

（三）学生对使用PPT辅助教学的看法：使用PPT课件优点显著，通过声、光、色及动画等多角度刺激学生的感官；通过声像、文字、图表等多角度创设情境，化抽象为具体，多渠道输入信息，加深理解和记忆。78%的学生赞同使用PPT，42%的学生希望教师在新课导入、讲解抽象概念或难点时运用PPT。但是，教师使用PPT时存在各种问题，例如21%的学生认为许多时候教师播放PPT节奏快，不利于知识的理解；14%的学生觉得长时间亮着屏幕分散注意力；11.2%的学生认为页面设计单调；48%的学生认为上课不必做笔记，课后拷贝；33%的学生认为上课忙于记笔记，忽略了与老师的互动……在教学中，教师应合理使用PPT教学，否则会干扰正常的教学或造成资源浪费。

（四）多模态教学模式的优势：相比传统教学模式，多模态教学模式有利于学生全身心地致力于学习环境中自主建构知识体系。75%的学生认为，课堂教学中，教师利用图片、视频或音频等方式讲课，直观易懂，学生能较快地理解抽象概念和掌握知识点。对于重点和难点的呈现，54%的学生建议运用视频、图片或图表。使用该方法后，66%的学生会积极参与教学活动，63%的学生认为如果教师整节课频繁地使用视频、音频或动画，将会极大地分散学生的注意力和干扰学生的正常思维，43%的学生建议音频、视频或动画最好使用于讲解难点知识或抽象概念。79%的学生认为使用PPT的同时，仍需要板书，板书能给学生更多的思考和归纳时间。总之，教师必须根据授课内容，有选择地侧重不同模态的运用。只有运用恰当，学生才能身临其境，完成新知识摄入和对所学知识的意义建构。

（五）学生对于课堂运用多模态教学提高语言综合运用能力的看法：调研数据表明，58%的学生认为多模态在提高师生互动性、增强课堂趣味性、丰富课堂内容等方面都较传统教学模式有明显优势。72%的学生认同如果课堂使用视频、音频、图片、图表等手段，能激发学生自主构建知识和主动参与教学活动的兴趣，有效提高语言综合运用能力（例如听力、口语表达、读写等各方面能力）。

由于传统单模态教学模式忽略培养学生的非语言知识，例如跨文化意识、语境知识等，语言与文化教学的关系似乎被隔开。通过多模态的方法将语言教学和文化教学融合起来，营造较为真实的语言学习氛围，学生在拓宽知识视野之时，巩固和运用所学语言知识。83%的学生对多模态手段运用于英语教学的前景持赞成态度，认为多模态教学对学生学习态度产生了良性的反拨效应，能促使学生产生自主学习意识。因此，实施多模态教学是英语课堂发展的重要趋势。

五、反思与结语

通过分析调研数据发现，虽然绝大多数学生对于多模态教学欣然接受，并大加赞赏，但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例如：有些学生的学习方法难以跟上教学模式的变革，他们觉得多模态教学形式新颖、具有吸引力，却表现出无所适从，使得教学效果无法达到最优；有些学生学习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不够，他们习惯了以往的“满堂灌知识”的教学模式，不能达到多模态教学对学生的要求，学习被动，主动参与性低，自卑心理严重；有些学生在学习中有效运用现代化通信手段的能力有待提高等。

鉴于学生方面存在的诸多问题，建议教师在运用多模态教学时，积极吸纳新的教学理念并实践于教学之中；汲取传统教学模式的优点，协调运用好各种模态，力争课内给学生提供全方位、多感官的体验，使学生的视觉、听觉和互动的激情都能参与语言实践，但切忌“热闹”的课堂缺乏教学重点，学生学习收效甚微。同时，教师应鼓励学生以多模态形式参与教学过程，直接或间接地从不同角度激发学生的潜能，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能动性和主动性，从而不断提升学生的英语语言综合运用能力。

参考文献：

[1]高等学校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英语组.高等学校英语专业英语教学大纲[S].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2]顾曰国.多媒体、多模态学习剖析[J].外语电化教学，2007（4）：3-12.

[3]陈俊.外语课堂多模态教学的学生认知研究[J].教育与教学研究，2015（11）：71-74.

[4]耿敬北，徐以中，陈子娟.我国多模态外语教学研究综述[J].山东外语教学，2014（6）：68-73.

[5][美]罗伯特·L·索尔所，M·金伯利·麦克林，奥托·H·麦克林.认知心理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6]杨波.基于多元认知能力提升的商务英语多模态教学研究[J].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2018（8）：117-120.

基金项目：陕西省2017年度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转型高校英语专业多模态教学模式的构建与实践（17BZ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