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学术:互联网环境中的学术新生态

2019-04-12 00:11龚亦农
新世纪图书馆 2019年2期
关键词:开放获取

龚亦农

摘 要 开放的互联网环境全方位变革着知识生产和传播的全过程,密切了学术开放行为及其参与主体与周围环境要素之间的关系,逐渐形成一种新型学术生态环境——开放学术生态圈。论文通过对“开放学术”概念的介绍和分析,初步建立了“开放学术生态圈”结构模型,提出开放学术运动可持续发展三原则:开放共享、互利共建、融合共生,指出与现实环境的融合将是开放学术运动面临的最大挑战。

关键词 开放学术 开放科学 开放获取 开放学术生态圈 可持续建设

分类号 G252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19.02.012

Abstract The open environment of Internet profoundly changes the whole process of knowledge production and communication in an all-round way, clo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cademic openness and its participants with the environmental factors, and gradually forms a new academic ecological environment——the Network Academic Ecosphere (NAE). The model structure of NAE is expounded on the basis of introducing and analyzing the concept of open scholarship. Three principles of open and shared, mutual benefit and co-construction, integration and symbiosi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open academic movement are put forward, and it is pointed out that the integration with the reality system will be the biggest challenge for open scholarship.

Keywords Open scholarship. Open science. Open access. Network Academic Ecosphere. Sustainable construction.

0 引言

互联网以近乎零门槛的方式满足了人们对认知的无限需求,从而改变了人们的思维和行为模式,使得数字化和网络化成为新常态。其中,数字化改变了学术信息资源的基础形态,把知识载体从实体转化为数据流,而网络化则为知识数据流提供了可以突破传统时空束缚的虚拟活动空间。与知识和信息相关的所有学术行为(查找、获取、传播、利用、出版等)都向着“数字学术”(Digital Scholarship) 的方向发生连锁性范式转型[1]。1999年,当这一趋势引起学者关注时,学术开放的萌芽已经在互联网的土壤里孕育生长。1994年左右开放源代码(Open Source) 掀起的开源运动,催生出基于网络的合作研究。1998年醫学领域的开放获取(Open Access,OA) 期刊《The Journal of Medical Internet Research》 创刊,被认为是最早的开放出版期刊之一。21世纪初,OA运动的兴起更是大力推动了学术的开放。英国大学协会(Universities UK, UUK)开放获取协调组于2017年12月5日发布的《向开放获取转型监测报告》显示[2]:“全球学术期刊出版后提供立即开放获取的比例从2012年不足50%提高到了2016年超过60%;……全球研究论文出版后立即开放获取的比例则从2014年的18%提高到了2016年的25%”。目前,学术行为的开放正在向深度和广度上全面发展。深度上,从研究结果开放(即通常意义上的开放获取) 向研究过程开放(如开放科学数据、开放科学实验室) 全谱段细粒化汉族转变;广度上,从出版领域(如开放出版、OA期刊)向知识传播领域(如开放教育、开放课程)和学术交流领域(如开放合作、开放评价等)延伸。对此,西方学术界开始用Open Scholarship一词来泛指学术领域所有具有开放属性的创新行为。中文里还没有与Open Scholarship直接对应的学术名词,因此在本文中,笔者将其统一译为“开放学术”。

1 “开放学术”的定义

“开放学术”目前尚无统一定义。美国研究图书馆联盟(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 ARL) 认为[3],开放学术包括开放获取、开放数据、开放教育资源和学术研究环境中其他所有的开放形式。澳大利亚大学图书馆员理事会(Council of Australian University Librarians, CAUL)则更加明确地指出,开放学术是用于描述开放获取、开放科学和其他开放创新发展的上位词,反映了信息获取、研究合作、研究数据分享与重用过程中不断增长的开放属性[4]。南非开普敦大学把上述两种定义表述结合在了一起,认为“开放学术是包含开放获取、开放数据、开放教育资源和学术研究环境中其他各种开放行为的上位词”[5]。英国爱丁堡大学图书馆在其官方博客中这样介绍:“开放学术不仅仅针对期刊论文,而是关注当今研究者所有的学术活动,包括数据管理、课程、出版、工作室和会议,用新的网络技术和传统的协同合作、分享帮助研究者提高学术水平”[6]。可见,世界各地图书馆界对开放学术(Open Scholarship) 一词的“开放”内涵已有初步共识,只是对其外延的概括还各有不同。2005年,美国凡德比特大学的Malcolm Getz把开放仓储(Open Archive)、开放期刊(Open Journal)和开放索引(Open indices)并列为开放学术三要素[7];2012年,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George Veletsianos和 Royce Kimmons结合最新应用发展重新提出开放学术的三种主要形式[8]:开放获取和开放出版、开放教育(包括开放教育资源与开放教学)、网络参与和分享。这种提法把开放学术的范围扩大到了教育和出版领域。还有学者把开源软件与开放获取、开放教育资源并列为开放学术运动三大支柱[9],其本质是把开放合作的精神也纳入开放学术的范畴。以上各种表达表明,人们对开放学术的认识还处于动态变化中。

在英语中,与“开放学术”语义相近的表达方式很多,常见的有开放科学(Open Science)、开放研究(Open Research)、科学2.0(Science 2.0)等。其中,“开放科学”一词在我国使用最为普遍,其在维基百科中的解释与开放学术几乎同义。但西方对“开放科学”的理解还是存在较大差异的,如欧盟欧洲委员会顺应科学研究的开放趋势,选择“开放科学”作为“科学2.0”的替代词:其他五个候选替代词分别是“参与式科学(Pparticipatory science)”“科学高速公路(Science highway)”“更好的科学(Better science)”“开放研究(Open research)”和“开放学术(Open scholarship)”[10]。而CAUL的定义则明确把开放学术作为开放科学的上位词使用。笔者认为,“开放科学”的提法继承了西方对“科学”这一概念的认知,强调科学研究相关过程和结果的开放,淡化了教育传播等更广泛的开放学术行为。而“开放学术”表达的是包括科学研究过程在内的知识生产与传播的全面开放。相比之下,使用“开放学术”的提法,内涵更准确,外延也更全面。其他近义表达中,“开放研究”的提法偏重研究,内涵较单一;“科学2.0”的提法和Web2.0、Lib2.0类似,强调的是演化发展的阶段性,没有突出其开放的内涵。综合考虑,笔者更倾向于采用“开放学术(Open Scholarship)”的提法。

2 开放学术的理论与实践

2.1 理论研究:网络环境下学术行为模式的新演进

1997年,卡内基教学促进基金会主席欧内斯特·博耶(Ernest L. Boyer) 提出在学术模型(Boyers Model of Scholarship)中使用四分类,即使用发现(Discovery)、综合(Integration)、应用(Application)和教学(Teaching)来概括出完整的学术行为分类[11],把原本相互割裂的学术行为统一在了知识生产的主线中。2011年,学者Garnett F和Ecclesfield N在该模型基础上,结合新技术环境和网络开放的趋势提出开放学术的共创模型(Co-creation model of Open Scholarship)[12],增加了第五类——共创(Co-creation) 学术,以强调网络环境下开放合作的重要性。学者Veletsianos G和 Kimmons R则直接提出“网络参与的学术(Networked Participatory Scholarship)”概念[13],指出当今学术行为正在朝着开放和数字化的方向转变。这些创新的理论和思想应用到具体实践中,就成为指导实践进步的新思路、新动力。英国皇家学会从开放合作的角度[14]阐述了一些关键性原则,提出了改进科研行为的十大建议,同时指出了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为科学数据开放指明了努力方向。也有学者把开放共享的思想与社交网络的发展趋势结合,提出作为OA运动重要分支的机构知识库(Institutional Repository, IR)的现有建设模式过于狭隘,应该融入学者的社交网络圈,向着为社会化科研服务的方向转型[15]。这些前瞻性理论和观点正是快速发展的开放学术运动实践所迫切需要的。

2.2 探索实践:逐渐覆盖知识生产与传播全过程

开放学术的基础是以OA为精髓的资源开放共享。开放实践几乎都是由此起步,如美国乔治梅森大学、加拿大温莎大学。基础资源的开放实践形式还包括研究仓储服务(如澳大利亚悉尼大学),开放数据服务(如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和澳大利亚格里菲斯大学),开放博硕士学位论文,开放期刊,开放专著等服务(如南非开普敦大学)。但开放学术显然不止于此。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于2012年3月26日正式推出开放学术,提供三项服务:开放学术仓储服务,为该校医学院和法学院分别制作了学术仓储库和在线专业学术期刊;数字网关服务,提供大量自建的数字资源;学术交流服务。前两项属于资源开放服务,第三项则扩展到科学研究的过程——交流合作。悉尼大学图书馆于2016年2月推出数字学术工作室(Digital Scholarship Studio) 則为预约用户提供与学术相关的数字技术服务或指导,如数据恢复、数据分析及可视化、实体文献数字化,研究资料管理指导,以及3D建模与打印等。这种新型空间服务又称Digital Scholarship Center(数字学术中心,DSC),是图书馆数据服务与空间服务结合的新探索[16]。为用户适应学术开放提供技术支持,正在欧美图书馆悄然兴起[17-18]。此外,开放教育作为开放学术的又一重要使命同样正在广泛实践中。

综合已有的理论与实践,我们可以把开放学术的研究和实践领域概括为三个方面:开放资源(如开放仓储OR、开放数据OD、开放出版OP等);开放合作(如开放成员OM、开放实验室OL、开放教育论坛OEF、开放同行评议OPR等);开放传播(如开放课程OC、开放教学OT等)。可以看出,开放学术运动已经基本覆盖了知识生产与传播全过程。为帮助研究者适应这种学术范式的转型,已有高校(如荷兰乌得勒支大学)开始有意识开设相关课程,介绍开放学术及其对科学研究流程的改变[19]。

长期以来,传统学术行为都是在实体环境中进行,“知识”的流动和相关主体间的交流合作不可避免受到时空壁垒的迟滞和阻隔,而适应传统环境所形成的学术行为模式和规则(如科研模式、出版模式、教育模式、学术评价规则等)已渐渐成为开放创新的羁绊。如今,开放学术运动正在借助数字和网络的优势突破时空障碍,探寻一种新的开放运作机制,初步形成一个再造新型学术关系的开放的学术生态环境——开放学术生态圈。

3 开放学术生态圈的雏形

所谓开放学术生态圈,笔者将其概括为所有学术开放运动、参与主体和环境要素三者之间相互作用关系的总和。这个新型学术生态环境的结构模型由三个集合(一个本体集合、两大支柱集合)组成(如图1)。本体是金字塔型的开放学术运动集合,两大支柱是开放学术运动参与主体集合和环境要素集合。

图1 开放学术生态圈模型

3.1一个本体——开放学术运动集合

开放学术生态图是一个三层结构的开放学术运动集合体系。(1)底层——开放资源层。已有知识以各种形式显性化并提供程度不同的开放共享(如开放出版OP、开放仓储OR、开放数据OD、开放教育资源OER等)。(2)中间层——开放合作层。在资源开放共享的基础上,学者和用户们可以进行各种形式的交流互动与合作,如开放成员OM、开放实验室OL、开放教育论坛OEF,乃至开放评审(Open Peer Review)等,碰撞思维,合作研究,合作评价。这种开放研究的趋势符合Web2.0的发展特征,被认为是充分利用网络优势开展学术创新的有效变革方向。(3)顶层——开放传播层。通过开放教育OE、开放教学OT等方式传播传承。新知识又以各种方式显性化,或公开出版,或开放获取,加入开放资源的行列,成为新一轮学术进步的资源基石。部分开放学术运动具有跨层发展的特点,如开源运动OS同时具有开放资源与开放合作的特点。

金字塔型的三层开放体系中,底层(开放资源)是开放学术的基础,也是当前实践的重点。中间层(开放互动)则是未来发展的重点,其将影响和改变着传统封闭的学术行为模式,如美国在公共数据(政府数据和与公民个人非隐私性商业活动信息)领域开放应用带来了数据民主和大众创新。顶层(开放传播)则是知识反哺和普惠大众所必须的形式。

3.2 两大支柱——参与主体集合与环境要素集合

开放学术运动的影响因素很多,有来自开放运动本体自身的,也有来自外部的。开放学术生态图模型把所有外部因素归纳为主观和客观两大方面。前者来自参与主体(人),统归入参与主体集合,不仅包含开放学术运动的各参与方或利益相关方,如学术个体、学术机构、出版机构、相关服务商、研究资助方等,更重要的是包括了他们对开放学术运动的认知度、参与度,以及参与方式、行为选择等各种主观要素;后者来自客观环境,统归入环境要素集合,包括实体环境与网络环境中对开放学术运动产生影响的各种客观要素,如技术支持、经费条件、法律法规、教育科研体制等。

开放学术运动必须通过参与主体(人) 去实现,必须在现实的规则架构下实施。因此,参与主体和环境要素的影响均不容忽视,有时甚至起到决定性作用。一般而言,在项目启动阶段和建设初期,参与主体(人) 起到决定性作用,但要长期可持续发展,还必须有良好的环境要素保障,对环境的适应或改造是所有开放学术运动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

两大支柱集合之间存在相互联系和作用关系。一方面,主体实践要适应现实环境。外部条件不成熟,会事倍功半,且难以持续。开源软件运动在国内始终水土不服就是一例。另一方面,主体也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逐步改良甚至改造环境条件,使之满足开放学术运动的实践发展需要。

3.3 三位一体——开放学术新生态

构建开放学术生态圈模型是帮助厘清开放学术运动的诸多影响要素,为可持续发展提供指导。开放学术生态圈模型把所有影响要素都归纳进入三个相互关联和作用的要素集合,构成一个依存共生的“生态系统”。参与主体是开放学术运动的实施者和参与者,本体建设是基础,环境建设是保障。开放学术运动的可持续建设,有赖于参与主体、本体建设、环境建设三方面和谐统一,均衡发展。

以OA运动的重要分支IR建设为例,我国李大玲等学者曾归纳出29条IR可持续发展影响因素,并逐条进行了重要性调研,结论是“所列影响因素都是重要的”[20]。运用图1模型和三位一体的思想来分析,这29条因素中有11条属于本体集合,8条属于参与主体集合,另外10条属于环境要素集合,说明三个方面不可偏废。凡是成功实践案例,都是三位一体均衡发展的结果。21世纪初,麻省理工学院(MIT)组建专门的实施团队(包括决策组织者、MIT成员和惠普公司成员),研发专门的软件平台——著名的DSpace系统,制订专项财务方案——《麻省理工学院图书馆DSpace财务计划项目报告(MIT Libraries' DSpace Business Plan Project Report)》,并建立配套政策,使DSpace@MIT成為IR建设中的经典成功案例。三位一体的建设和保障使得DSpace@MIT至今都稳定保持着每个月百万量级的访问下载频次。国内IR建设的领头羊——国家科学图书馆也是在本体建设、团队建设、政策建设三方面都做了大量工作,才取得国内领先的实践成效。

4 开放学术运动可持续发展策略

根据开放学术生态图模型和三位一体的指导思想,开放学术运动可持续发展的策略,笔者认为要坚持开放共享、互利共建、融合共生三个原则。

4.1 目标原则:开放共享

开放共享是所有开放学术运动的宗旨,以知识流全过程开放为己任,追求知识公平、大众参与和共同创新。这也是有别于传统学术行为的最重要特征。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曾在其发布于2007年的报告《学术传播的未来:为学术互联空间建立基础设施》中强调[21],未来的科学发现与学术研究将在互联的数字资源环境中进行。该报告把这种互联的数字资源环境称为“学术互联空间”(Cyber Scholarship),并指出面临的挑战之一就是“对占有权的执着坚持和开放性的持续缺失”。我国张晓林等学者认为“开放获取学术资源正成为主流学术信息资源”[22],并从支持开放出版、改进馆藏建设的角度提出了应对策略[23];孙坦博士则从学术图书馆信息资源建设的角度呼吁“需重构业务布局,重新定义业务交互模式,重新定位资源建设人员的角色”[24]。

学术资源的开放共享不仅是地区发展和学科发展需要[25-28],也是科学研究向更深更广方向进步的创新基础[29]。比成果共享更进一步的开放是学术思想的开放交流。如果说前者是显性成果的开放,后者则是隐性知识的开放,两者结合才能构成知识资源的全面开放。历时十三年(1990—2003年) 完成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受益于这种全面开放共享模式的伟大成就。因此,坚持开放共享已经成为创新和活力的源泉。

4.2 實施原则:互利共建

开放共享不是学术成果和科研过程的简单公开,更不是知识扶贫,而是在保障开放者权益的前提下,谋求开放者与受众共同获益的过程。换言之,开放共享的前提是互利,只有互利的开放,才是长久的,可持续的。互利共赢的最好方式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互联网为此提供了得天独厚的环境条件。

互联网从1.0时代发展到2.0时代,最大的进步在于将信息的单向发布变为双向交互。在这样的环境中,大量物理上分布式存在的个体可以通过松耦合方式共享资源,合作生产,再共享成果,达到共建共赢的目的。耶鲁大学法学教授Yochal Benkler把符合上述特点的生产合作形式称为“共同对等生产”(Commons-Based Peer Production,CBPP)[30]。随着Web2.0的互操作特性逐渐渗透进学术行为的每一个环节,CBPP模式也被引入学术过程,实现学术行为的去中心化,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平等参与学术研究全过程,既成为学术研究的受益者,也成为知识的创造者和贡献者。开源软件运动最早让这种共建模式引起大众关注,维基百科更是只用十二年(2001—2012年) 时间就终结了《大英百科全书》二百多年的印刷出版历史,迫使后者转型为网络出版。网络自媒体的普及则催生了替代计量评价新办法的兴起,推动传统学术评价方式的变革。用户的参与度越高,开放学术运动就越有生命力,学术上的CBPP已成为推动合作研究,激发大众创新的新趋势。

4.3 保障原则:融合共生

目标原则和实施原则解决了开放学术运动的方向性问题,但对可持续发展而言,还只是必要条件。“开放共享”是集体理性的选择,本质上是利他行为,与个体理性选择的利己特性存在天然矛盾。开放学术运动不可能完全靠理想来驱动;“互利共建”原则也只是“开放共享”原则的实践补充。可持续发展需要更为持久的保障机制推动。这个机制只能来自制度体系。所谓制度体系包括宏观的法律法规、标准规范和各级各类中观、微观政策。任何一项事业,初期可以靠理想、靠热情、靠执行力去实现,但要长期持续建设,就必须靠规则、靠政策、乃至靠法律来保障。

融合共生就是要把开放的精神和网络互联的优势融入到现实体制架构中,转化为制度的先进性,为开放学术运动的常态化与可持续发展提供动力和保障。这一点做不好,就直接制约了很多开放学术运动的持续发展。例如,在开放课程领域,2012年横空出世的“慕课”从火热一时到遭遇寒冰只经历了短短两年时间。学术界普遍认为改变这种状况的根本办法应从教学体制的顶层设计入手,建立学分认定机制[31-32]。在开放获取领域,知识产权框架始终是实践的底线和需要努力优化的重要方面[33-34]。欧美国家积极研究和制订的强制性开放获取政策,为开放获取和出版提供了较为持久的保障,而我国在制度建设方面措施乏力是开放获取运动步履艰难的重要原因。2014年5月15日,中国科学院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同时发布开放获取政策,“要求得到公共资助的科研论文在发表后把论文最终审定稿存储到相应的知识库中,在发表后12个月内实行开放获取”[35],为推动开放获取运动在我国的普及和深入起到了重要的引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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