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两山”理念推进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

□ 王春益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并多次阐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党章修正案吸收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思想观点，增写“增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意识”等内容。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专门部署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强调“只有恢复绿水青山，才能使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绿水青山如何变成金山银山？亟待研究和破解。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加快建立健全以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为主体的生态经济体系，指明了落实“两山”理念的实践路径。

我认为，坚持“两山”理念，推进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要从三个方面深化理解。

一是从价值属性理解“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

《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指出，自然资源是有价值的，应该树立自然价值和自然资本的理念，认识到保护自然就是增值自然价值和自然资本的过程，就是保护和发展生产力，就应得到合理回报和经济补偿。

“绿水青山”作为自然资源及其具有的自然价值，是一切财富的源泉，相较于金钱和人造资产，是更具有基础性和本源性的财富。习近平总书记讲“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其所呈现的基本形态就是自然资源资产，实质上是把生态环境、生态产品生产能力放进了“发展”本身。

“绿水青山本身就是金山银山”所说的“金山银山”，涵盖范围广——从财富的角度讲，它包括自然财富、经济财富、社会财富；从价值的角度讲，它包括生态价值、经济价值、社会价值；从产品的角度讲，它包括生态产品、物质产品、文化产品。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生态环境保护和产业经济发展之间存在双向相关性，互为需求，互为供给。产业经济发展要投入大量生态环境资源，可能会污染绿水青山，反制产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产业经济发展也可以为生态保护和环境治理提供大量资金和设备，反哺绿水青山，有利于生态环境质量的改善和提高。

二是从绿色发展理解产业生态化

绿色发展需要全面变革，实现绿色发展，就是要以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为导向，在促进物质生产和财富积累的同时，在生产、流通、消费以及废弃后的处理和再生全过程中，坚持低消耗、低排放，把自然资源与环境承载力作为一种刚性约束，作为发展的物理边界。产业生态化是对自然规律的服从和尊重，在产品和服务供给的同时为自然资源的恢复和再利用留下空间，对特定地域空间内产业系统、自然系统与社会系统之间进行耦合优化，在不同产业、企业之间建立循环经济生态链，培育新兴产业、改造传统产业、淘汰落后产能。

当前，产业生态化以产业集群和生态产业园区的形式，将上下游关联产业布局到特定的区域范围内，实现企业间设施共享、资源集约和循环利用。未来，产业生态化需要进一步联系纵向、横向产业，打通生产和消费领域，实施生产者责任延伸和消费者教育及利益返还策略，将绿色循环从产业内拓展到产业间，从生产领域拓展到包括生产、销售、消费在内的全社会领域。

三是从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理解生态产业化

生态产品的供给不足，是当下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重要方面。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要“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但由于价值实现机制的不够完善，影响了生态产品的生产与供给。生态产业化依据生态学和经济学等的生态服务和公共产品理论，将生态环境资源作为特殊资本来运营，实现保值增值，并按照社会化大生产、市场化经营的方式来实现生态服务和生态产品的价值。

生态产业化是按照产业发展规律，推动生态资源开发与建设，推动生态要素向生产要素、生态财富向物质财富转变，把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的过程。要建立政府主导、企业和社会各界参与、市场化运作、可持续的城乡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探索建立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和有偿使用制度。要聚焦生态农业、生态工业、生态旅游业、健康养生业等，形成多条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实现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和地区生产总值（GDP）双增长，GEP的GDP转化率大幅度提高。

要围绕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推动生态农业提质增效，推进投入品减量化、生产清洁化、产品品牌化、废弃物资源化、产业模式生态化的发展模式。保护地理标志农产品，加强农业投入品和农产品质量安全追溯体系建设。实施农产品加工业提升行动，完善现代化仓储、物流、电子商务服务体系。

要促进生态旅游转型升级和融合发展，推动生态型景区和生态型旅游新业态新产品开发建设，构建以观光旅游为基础、休闲度假为重点、文体旅游和健康旅游为特色的生态旅游产业体系。

产业生态化是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提质增效的必然要求，是生态产业化的基础；生态产业化的推进需要以产业生态化为前提，是巩固、扩大和转化产业生态化成果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