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媒体,超艺术:管怀宾访谈

2019-09-10 07:22孟尧管怀宾
画刊 2019年6期
关键词:跨媒体艺术节当代艺术

孟尧 管怀宾

孟尧:2010年,中国美院对之前的新媒体艺术系、综合艺术系(2003年成立)和艺术策展系(2007年成立)做了一次整合优化,成立了跨媒体艺术学院。经过9年的发展,跨媒体艺术学院已经形成了3个系科(实验艺术系、媒介展演系、开放媒体系)和5个研究所(当代艺术与社会思想研究所、总体艺术研究所、空间影像研究所、基本视觉研究所、网络社会研究所)的完整学科构架。但是在2010年刚成立跨媒体学院的时候,学院只有5个工作室,没有系科。2015年之后,又重新对学院做了调整,才形成现在3系5所的局面。你们为什么会不断做出这些改变?

管怀宾:实际上,跨媒体艺术学院的成立,也是基于针对当代媒介技术的变革与文化变迁的现状。学院本身也是在一种动态中发展,需要不断充实内涵,同时完善和更新教学机制。2015年我们又对跨媒体艺术学院做了一些调整,从学院的结构来看,至少存在它对学科交叉以及知识覆盖的欠缺问题,感觉之前的力量有一些分散,如果聚合一下会形成更为强大、相对完善的学科机制。另外也是面对媒体技术更新带来的系列问题,包括专业传播的N种可能性。事实上,当初国美将两个2013年成立的新媒体艺术系、综合艺术系进行调整,应该说中国美院后来其他学科的优化整合,跨媒体艺术学院是开了一个先例,既做了很大的实验性探索,也积累了相应的优化整合的经验。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行政融合,主要在于探讨面向一个未来的学科方向。这也是后世博时代我们所遭遇到的一些媒体与艺术的关系问题,设立了这样一个跨媒介跨领域的新学院。2015年跨媒体艺术学院内部的调整,与我们所面临的内外境遇相关,虽然跨媒体艺术学院拥有中国最早从事媒体艺术实践、有国际影响力的艺术家,也有留学海外,具有国际化学术视野的师资团队,其内部依然存在很多问题。因为像我们这一代艺术家,后来成为当代艺术教育的践行者,但其实每个人都有各自完全不同的成长路径与经验累积,这其中有成功的地方,也少不了个人的缺陷。无论是创作经验还是个人对教育的理解或者教育的方式方法,都难免有一定的局限性。毕竟教育是一套需要不断更新的知识体系。另外一个原因是2010年前后,国内其他艺术院校也开始设立实验艺术系,或者是综合艺术系,像天津美院也有了实验艺术学院,中央美院也成立了实验艺术系。从战略上讲,面对这样一个格局,如果我们还是坚持以5个工作室作为教学的基础组织机构,显然存在它的局限性。

孟尧:从“新媒体”“综合艺术”到“跨媒体”,这种命名变化意味着什么?

管怀宾:“新媒体”“综合艺术”是2003年中国美院新设两个系的名称,有它特殊的阶段性思考。今天看来,“综合艺术”这一概念比较模糊,不太符合学科的学理性建构,有点空洞,它不是一个很明确的学科方向。另外关于“新媒体”,不同的学科、专业有不同的理解,它的针对性同样过于宽泛,加之国内很多艺术院校都开始设立这个专业,有归在设计学科,也有归在美术学科,教育部明确将它放在设计学的框架之下。大家对“新媒体”的理解还比较粗浅,作为一个学科方向来说,如果其核心研究方向不能进一步明确,就比较有问题了。跨媒体学院的成立,希望在真正的意义上促进媒体技术研发、推动当代艺术实验。经过五年的积累,我们再来重构跨媒体艺术学院的组织系统,再次深度探讨媒体与艺术的界域关系,以及当下与未来的关系,其系的组织构架不是以媒介取向进行简单的分类。在平衡了三个系人才培养目标以及学术定位的同时,增设了一些新的研究所。

我们围绕人才培养目标和跨学科、跨媒介、跨文化的教学理念,对跨媒体艺术学科的专业发展做了很多建设性的工作,我们不断改革教学模式,完善基础课程和核心课程体系,建立了跨媒体艺术的学科方向,成為教育部美术学目录外的新增专业。

孟尧:据我了解,跨媒体学院的3个系部只招收本科生,研究生(硕士、博士)阶段是跟导师研究方向的,是这样吗?

管怀宾:目前,跨媒体艺术学院下设了三个系:实验艺术系、媒介展演系、开放媒体系,分别由高世强、牟森、姚大均担任系主任。实验艺术系主要立足当代艺术系统,以观念带动实验,以艺术开发媒介,构造跨媒体学院的“新艺术”板块。而媒介展演系则面向会展文化以及社会展演平台,以体验式的空间、叙事性的环境、表演性的媒介,建构跨媒介展演的公共平台,拓展跨媒体艺术学院的“超艺术”前沿。另外,开放媒体系投身开源交互的网络环境,开发全媒体时代的创造性能量,拓展跨媒体学院的“后艺术”疆域。三个系构成本科生教育的基础,而研究生的方向既与导师的研究领域相关,也与目前研究所的设置方向关联。像美院高世明副院长主持的“当代艺术与社会思想研究所”主要致力于展示文化、社会思想、媒体理论研究以及策展实践的研究,它属于艺术理论类,主要培养具有批判性思考能力的策展人与艺术评论家。

孟尧:系部和研究所之间又是一种什么关系?

管怀宾:系部与研究所是平行的设置。系主要维持日常教学工作的推进与教学计划的执行;研究所可能在协助教学计划推进的过程中,不时地覆盖一些有研究性质的活动或者超级课程,包括工作坊和各种形态的论坛、讲座。研究所可能会有工作坊,以及短期课程,它涉及到媒介技术研发,也涉及到当代艺术作品的创作。研究所很多活动都是以研究生为主,联动本科生,本科生只要有兴趣或者时间分配上允许,都可以参与其中。实际上,研究所是跨媒体学院的不同界面资源整合的平台,这个平台是向学院内部输送国内外当代艺术与社会文化资源,无论研究生还是本科生借由这个平台,接触到更多的社会与艺术前沿的学术信息和媒介技术;研究所可以说是跨媒体艺术学院一个非常重要的能量驱动源。

孟尧:中国美院的本科生,进校第一年分别进入造型基础部、设计基础部和传媒基础部,这是在刚入校就分好的。然后二年级再选择具体的专业。在选择专业之前,你们会去基础部做宣讲,向学生介绍跨媒体学院的情况,以吸引更多的学生选择跨媒体的专业。这个环节应该是非常重要的,请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管怀宾:宣讲只是一个程序,一年级的很多学生早已关注自己的分流去向,他们从跨媒体的教育现场、展事活动或者学长学姐那里已经得到了解。一般美院基础部安排宣讲时,我和三个系主任都会过去,我可能要介绍一下跨媒体艺术学院的历史沿革,它的成立与学科定位,包括跨媒体艺术学院强调“从媒介中挖掘创意,从技术中彰显人文”的教育宗旨。另外,也会结合一些事例,介绍学院相关的媒体实验、艺术创作、文化研究和艺术策展的教学现状和格局。三个系主任也会深入介绍各自的专业定位与人才培养目标,课程架构与学习创作的路径。

我们的宣讲都会从不同角度涉及到媒体与艺术的关系,这是2015年以后,我们不断提起和回馈的一个重要的问题,也就是“作为媒体的艺术”和“作为艺术的媒体”,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个问题我们不断跟老师、学生探讨,包括本科生、研究生,你都要面对这个问题,它关系到艺术本体与外延,都是我们必须回应和针对的问题。我们前面实践类博士生考试也涉及到“作为媒体的艺术”和“作为艺术的媒体”这个内容。

在今天这个时代,媒介、媒体变得泛化,当代艺术已经变得很空洞的时候,我们抛出这个问题,希望大家能够切实地回应这个问题,思考媒体,或者艺术的本质,包括媒体艺术形成的历史,以及在当代艺术与社会进程中,媒体对艺术的一种推动。另外,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学院,我们是从艺术的角度使用媒介、媒体,不但用它技术层面的东西,肯定还需要给予它一些新的发展可能。无论观念的创意还是新的技术生成,我们需要在某种批判再构的意识中,全面推动媒体的发展。

孟尧:你刚才提到“作为媒体的艺术”和“作为艺术的媒体”是两个不同概念,具体要怎么理解?

管怀宾:首先,作为艺术的媒体,我们从20世纪艺术的发展史来看,除了观念思想的趋进,实际上一直伴随着媒体技术的迭新,包括大众媒体的发展。艺术观念与表现的推进,也与社会思潮以及大众传播方式的变化相关联,艺术和媒体一直处于互动推进的关系当中。另外,作为媒体的艺术,我们不是简单地把媒体技术导入到艺术创作当中,或者加进科技表象的内容,艺术创作还是要恰当地选用媒介技术,同时也要看到媒体技术本身脆弱的地方。反过来,观念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催生、促成媒体的研发,使得观念与媒介相互融合,不断延展到艺术市场、艺术前沿。其实,像索尼这些老牌公司,当年的一些技术研发,很可能是通过像比尔·维奥拉这些艺术家的工作得到提升,并最早介入当代艺术的前沿的。因此,我们不但要看到媒体的生产、媒体艺术的生产,还要看到媒体艺术的传播方式,媒体和艺术的传播机制、生成机制都在这个悖论之间获得升级。

孟尧:二年级学生选了跨媒体学院之后,好像还需要半年的“公开选修课”才能选系?

管怀宾:大二的学生从基础部进入跨媒体艺术学院,前面的半年是不直接进系,75个人我们会分甲乙丙三个班。之前只有55个人,当时分两个班。现在增加到75个人,所以分三个班。在这半年当中,他们将面对一些大的课程,比方说“跨媒体艺术文脉”这样的课程,我们的教授以及三个系主任都参与这一课程,大家从不同的角度给新生们做一个跨媒体艺术文脉的梳理。跨媒体艺术学院与其他传统学科、学院相比,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的时间都比其他学科多得太多,知识点不同,交流的方式也有差异,跨领域、跨学科的联结肯定比其他学院要复杂得多。我们也会不时请海内外的艺术家、媒体工程师,或者其他社会人文学科的著名学者共同来跨媒体艺术学院担当不同类型的课程,以充实咱们的常规性教学。在大二前面的这一学期里,我们三个系分别推出了一些跨媒体艺术的基础课程,比方说影像、空间装置、编程基础和媒介叙事等。像影像课程涉及到影像的拍摄与剪辑,包括后期影像的制作、声音的编辑和合成。都是很短的课,但是强度、工作量非常大。上的课主要由三个系协调推出,它们共同构成跨媒体的基础课程。这段课程既是学生从基础部快速转型,掌握媒体技术、了解各系教学方式的通道,也为半年后选系做些基础的铺垫。在这里,关键是需要老师把这个课程设计好,既有强度,又能够覆盖到媒介技术支撑面。

孟尧:自2016年担任跨媒体学院院长以来,你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管怀宾:2016年春,原跨媒体艺术学院院长高世明升任国美的副院长,由我接任了跨媒体的院长,之前我一直是主管教学的副院长。实际上,在我接任前一年,我们已经将5个工作室调整到3个系以及5个研究所。后面的工作,主要涉及到一些内涵的深化、三个系包括跨媒体艺术学院的本科生、研究生的基础课程和核心课程的修缮和深化。其实,培养方案不只是一纸文字,还是需要一些特别细的内容以及一些具有战略性的思考。从人才培养角度来讲,三个系各自的培养方案和课程设置需要建立起来,而跨媒体艺术学院作为全国的首创学院,需要把方案完整化、系统化,以对应学科的未来发展,同时这些方案需要推行到日常的教学系统当中,不断修缮、深化。跨媒体艺术这一学科的教育本身始终面临内外流变的动态,需要不断自觉地加以修缮、提升。我们的人才培养目标,既需要根据内外条件变化的因素,不断地去调整;另外也要面对一年一年不同学生的变化,今天进来的学生和早些年的学生,无论是自身的素质,还是对知识的态度、学习的途径、关注问题的角度,其实都不一样。

孟尧:2015年创办“国际跨媒体艺术节”以来,它已经成为跨媒体艺术学院非常重要的品牌项目,这个艺术节也是你们展示学院专业实力,进行国际交流的重要平台。作为院长,你对这个项目的定位又是怎样的?

管怀宾:跨媒体艺术学院建院以来,持续探索学院内外、国内国外双向打通的开放机制,努力建设一个艺术创作与教学,精神生产和传播一体化的“超学院”结构。从2015年开始,我们就着手筹建“国际跨媒体艺术节”,以作为跨媒体艺术国际平台建设的重要内容。这个年度项目由三个系轮流承办和执行推进,我是艺术节的总协调人,三个系主任轮流执导當年度的跨媒体艺术节,包括从主题到艺术家构成、作品展示的板块。第一届跨媒体艺术节是在国美南山校区美术馆举办,同期在象山校区体育馆做了一场多媒体演出。第一届的主题是“迷因城市”,由姚大钧执导。当时艺术家构成有很多国际著名的媒体艺术家,包括跨媒体学院毕业的知名艺术家和在校生。从一开始,我们就希望无论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只要作品优秀,都有机会跟那些前沿艺术家同台演出或者展览。我们希望把教学的现场延展到展厅、延展到社会系统,而不只是局限在教室或者校园内部。

2016年跨媒体艺术节以“存在巨链:行程三部曲”为主题,由媒介展演系承办,牟森担任总叙事与筹划,植入在当年的上海当代艺术双年展中。2017年的艺术节由高世明任总策展,实验艺术系承办,主题是“未来媒体/艺术宣言”,其“山水”“世纪”两个板块同时在法国斯特拉斯堡的莱茵宫和斯特拉斯堡大学展开。去年第四届跨媒体艺术节以“全息书写”为主题,由姚大钧担任策展,在北京时代美术馆举办。今年第五届轮回到媒介展演系承办,其主题为“演化论”,牟森再度担当策划。与往届不同的是,艺术节从每年的年底提早到上半年,并重返杭州,作为“之江国际青年艺术周”的重要板块。

跨媒体艺术节以云游的方式在各地展开,极大地联动了广大社会资源,提升了跨媒体艺术学院的国际影响力,推进了我们的学科建制和教学内涵。目前我们着力打造的跨媒体艺术国际平台,除了这个大型的年度艺术节外,还有一个持续的网络年会。另外,今年还将举办3年一次的“感知力论坛”,希望联动国内外艺术教育前沿以及在媒体艺术创作前沿的教育者、艺术家,包括国内外从事媒体艺术研究的学者都能聚集一堂,深度探讨媒体与当代艺术教育的关系,探讨那些错位的或者同步的关系。大家就此议题,展开讨论,这也是一次学科分享与交流。

孟尧:和国际上的同行相比,中国美院的跨媒体艺术教育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管怀宾:我们的教育条件可能并不算好,师资队伍也不是那么完善,欠缺很多。但是我们的结果或者说我们对事情的判断力以及执行力、推动力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国际上能做到我们这样层级的学院并不多。我们推出来很多事情,无论规模还是支撑的内涵、深入程度,都还应该属于前沿的。我们的学生、老师实际上是从中获益的,无论是选题的专业性,还是执行效率、活动规模、学生参与度,都是西方艺术院校做不了的。比如说像奥地利的林茨艺术节、东京的媒体艺术节,很多都是在行业里或者是成熟的艺术家这个层面上进行,像我们的跨媒体艺术节这样能够深入在校的学生,是难得的。学生在他们的成长时期就能够很好地将作品在这里亮相,这对他们未来的提升,无疑是重要的推动。我们对媒体与艺术的判断总体来说是不错的,同时对于教与学的执行能力和最后产生的成果和影响力都是不弱的。我想无论对国内还是国际的教育现状来说,跨媒体艺术教育的理念与方式方法都是不能忽略的。

孟尧:中国美院跨媒体学院的发展,目前面临哪些困难?你对学院未来几年的发展有何规划?

管怀宾:从我们跨媒体学院实际困难来讲,首先,我们的师资队伍这一块还是有很大的问题,因为各种用人制度的限制,造成了我们梯队之间中间板块的脆弱。我们经常要借助外部的资源和力量来丰富我们的教师结构,比方说,借助与国际著名艺术机构、学院实验室的合作,或者客座教授、访问学者、一线艺术家来充实我们的师资队伍,延展我们的教学时空,推进我们的国际化人才培养目标。第二,我们的教学时间跟我们庞大的教学计划是比较矛盾的,学生进校先在基础部学习一年,后面的三年,时间不够用,最后一年还要做毕业创作、毕业论文。常规的艺术学院或者传统学科的教学时间和我们跨媒体艺术教育所需要的教学时间在这里是不匹配的,我们始终处在一个高密度、挤压的状态。第三,无论我们的中年教授还是青年教师都在一定程度上面临着知识更新优化的问题,它需要我们不停地面对媒体艺术发展的前沿,并看到一些实质性的问题。

孟尧:你曾说过“当代艺术是跨媒体学院的一块磨刀石,光那个磨刀石还磨不快”。你所理解的当代艺术和跨媒体学院的教学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管怀宾:应该讲,当代艺术是我们敬而远之的一个领域,当然这不是针对艺术史的进程,而是就目前中国当代艺术生态而言。我们一直觉得这个生态存有太多问题,艺术江湖上的那些曾经的大佬、曾经的闪光点,都已经成为一段过往的历史,成为某种过去时。实际上,我们做当代艺术教育,需要不断地看到里边的问题,回应那些问题,包括我们学生需要建立新的人文关怀和犀利的思想,以及出色的行动。这一切需要通过各种维度的磨炼才能够凝练成他个人的东西。对学生来说,跨媒体学院那只是他们人生的一块磨刀石,这只是一个阶段的磨刀石,要磨好那把刀,还需要不断回溯过往历史中的那些高点,并且需要不断遭遇当代艺术现场,尤其是社会现场的洗礼。

目前,当代艺术的总体生態有些固化,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有一些固化的东西。尤其是,中国当代艺术那些成功的案例,其实早已经不能作为新一代的目标。现在有很多可以发生的现场和路径,人各有志,一部分人可以走那条路,进入那个系统;但是也有更多的人不一定是把那个系统作为自己的核心价值。这个问题涉及到个体与群体的关系,涉及到核心价值观取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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