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鸮尊：叙说女将军的传奇人生

孙艺玮

公元前12世纪某年夏，北方边境爆发战争。商王武丁派去的将领一时之间无法取得胜利，双方陷入僵持。前线一直无捷报传米，商王武丁为此寝食难安。王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主动请缨，要求率兵前仟。武丁踌躇再二，一边是国家的尊严与命运，一边是自己心爱的王后，在反复占卜后他才决定让王后一试。结果工后不负众望，得胜归米。

巾帼不让须眉

她就是妇好，商王武丁的一位王后，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女将军。妇好并不姓妇，当她嫁给武丁成为王后，武丁给了她丰厚的封土，在她的封地上，她得到了“好”的氏名，被人尊称“妇好”，或者“后妇好”。妇好的谥号为“辛”，商王朝的后人们尊称她为“母辛”“后母辛”。

1976年，考古工作者在河南安阳殷墟发掘出了妇好墓，这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保存完好的商代王室成员墓葬。妇好墓的随葬品极为丰厚，多达1928件，其中青铜器468件，鹗尊就是其中之一。在出土的大量青铜器中，有多件上面铸有铭文“妇好”二字，专家学者据此认定墓主人的身份为武丁的王后妇好。

武丁是盘庚的侄子，也是商代历史上的一代名主。他在位期间，政治清明，国运强盛，百姓安居，衰落的商代重新振兴，史称“武丁中兴”。他通过一连串战争，极大地拓展了商代的版图，而妇好正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

彼时的商王朝四面环敌，周边有数十个小国，北有土方，西有羌方，西北有鬼方，西南有巴方，东南有夷方，等等。各国势力蠢蠢欲动，时不时对商代边境进行侵扰。

据甲骨卜辞显示，妇好多次率军参与了对周边方国的战争。在对巴方的作战中，她与武丁一同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武丁在东作战，妇好率部在西方设伏布阵。待到巴方军溃败，四散逃窜时，武丁将其驱入伏地，全数歼灭。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早记录的一次伏击战。

甲骨卜辞还有记载，“辛巳卜，登妇好三千，登旅万，呼伐羌。”意思是商王征调妇好部属三千人，再拨其他士兵一万人，让他们去征伐羌方。这是甲骨卜辞里记载商代调动兵力最多的一次对外战争，而这次战争的最高统帅就是妇好。妇好果然得胜归来，俘获了大批羌人。在当时，一万三千人的军队可谓是浩浩荡荡、声势浩大，有学者认为这场大战的壮观程度不亚于传说中的“涿鹿之战”。

治国理政，多面王后

显赫的战功使武丁对王后婦好十分器重，他给予妇好封地，任其管辖。妇好的封地可能是商代最富庶的地区之一。在封地内，妇好拥有自己的田产和奴隶民众，聚集了不少财富，可以说她完全不依赖武丁，实现了自己的财政独立。为此，她也经常离宫“出差”，到封地处理政务。犯人或奴隶逃走了，武丁也让妇好去抓捕。卜辞说：“贞：呼妇好执。”（《合集》）卜辞中的“执”就是抓捕犯人的意思。

妇好在商代有着崇高的地位，妇好墓中出土了大量用于祭礼的铜器，证明她是主持祭祀的大祭司，频繁受命主持祭天、祭祖等大规模的国家典仪。不仅如此，她还是一名卜官，能够胜任整治龟骨和占卜工作，并在龟甲上刻写甲骨文，真是一位全能的王后。

武丁对妇好宠爱有加，在现存的甲骨文献中，她的名字频频出现，仅在殷墟出土的甲骨中，提及她的就有200多次。武丁在这些占卜中向上天祈告的内容，包括妇好生活的方方面面：征战、理政、生育、病痛，甚至还有她去世后的状况如何，足见武丁对妇好用心之深。

但是这位能文能武的王后30多岁就去世了。她去世后，武丁十分悲痛，将她下葬在自己处理军政事务的宫室旁，以便能够日夜守护她。武丁还多次为她举办冥婚，将她许配给祖乙、太甲、成汤三位功绩卓著的商代先王，以求她幽魂安宁。

青铜时代的高峰

正是妇好的骁勇善战，商王命人为她打造了青铜鹗尊。鹗，古时也作鸱、枭。这是一类猛禽，昼伏夜出，抓捕猎物时行动迅猛，一击即中，战斗性极强。在中国古代，鹗象征着英勇克敌、杀敌取胜。商代先民把鹗看作是战神乌，对鹗怀有敬畏、崇拜之情。武丁将鹗尊赐予妇好，是对妇好作战能力的肯定，也表明了商王和臣民对妇好的爱重。

也正因为妇好墓处于宫殿的宗庙区，而不在陵墓区，所以它免遭盗墓者的洗劫，保存完好，妇好鹗尊才得以面世。妇好鹗尊不仅富有历史价值，还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尊是古代的一种大中型盛酒礼器，器口大，多为圆腹圈足，纹饰精美。妇好鹗尊以鹗为型，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乌形酒尊。它造型实用、纹饰精巧，具有商代青铜器的大气肃穆和独特神韵。

妇好鹗尊一对两件，两件的形制、铭文、纹饰相近，器口下内壁铸有“妇好”的铭文。两件鹗尊分别藏于河南博物院和中国国家博物馆。

鹗尊的整体造型呈昂首直立状，头顶高冠，双目前视，竖耳宽喙，腹部圆润，双翅并拢，两爪粗壮，四趾抓地。为增强稳固性，尾部有意下拉与双足共同支撑站立。看上去，就像是刚刚捕获了猎物，在骄傲地炫耀一样。

鹗尊的头部后面开半口，那是倒酒的地方。上面有盖，盖子前端立着一只小鸟，鸟后还有一个盖钮，被设计成龙的造型。鹗尊的背部安有錾（即把手），饰有兽首。尾巴上还有一只展翅的鸱鹗。

受当时宗教信仰影响，青铜器装饰风格开始由原始质朴向宗教化方向发展。妇好鹗尊体现了这样的时代特色，它周身运用了饕餮纹、盘蛇纹、兽面纹、蝉纹、夔龙纹、鹗纹等多种纹饰，华美繁复，为这个威严的夜行者增加了几分神秘色彩。认真观察它身上的纹饰，会发现它形象生动之处在于纹路的主次分明，主纹凸出器物表面，阴线加以辅之，形成了鲜明的明暗变化。

妇好鹗尊是青铜器时代的代表作之一，它反映了殷商先民特有的精神信仰和审美理念。整件器物既保持了尊的功能形态，又充满艺术感染力，体现了艺术和实用的完美融合。妇好鹗尊穿越千年仍然散发着不可磨灭的魅力，默默向我们诉说着它的主人妇好的传奇故事。

“娘子关”的女将军

唐平阳公主：她是唐高祖李渊第三女，唐代开国元勋。李渊起兵后，她招纳反隋义军，收编周边数县盗寇，三月之内募得七万人。这支军队训练有素，人称“娘子军”。史家称她“勒兵七万，威震关中”。后与李世民等部会合，围攻长安。平阳公主逝世后，李渊特以“军礼”为其安葬，葬礼加班剑、鼓吹等军人葬礼的仪仗。她也是我国史上唯一一位由军队为她举殡的女性。她曾驻守的关隘，至今仍被称为“娘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