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潭历史文化语境下的“平潭学”

詹豪强 林晓夏

摘 要：阐述了“平潭学”研究与闽东南历史文化、平潭的地理生态环境、平潭地理地形以及平潭人等历史文化因素的关系，探讨了在这些平潭历史文化语境下的“平潭学”地方学的研究思路。

关键词：平潭学；闽东南历史文化；地理生态；地理地形；平潭人；海坛岛

1 “平潭学”与闽东南历史文化的关系

2011年11月，第一作者在文集第一卷[海坛丛稿]页220中首倡“海坛学”（“平潭学”学科下面的二级学科）学术意识，至2017年“平潭学”（Pingtanology或Pingtan Studies，或曰“海坛学”、或曰“岚学”）的正式提出[1]，以及2019年以后“平潭学”研究的崛起[2]，无不与大平潭地区（包括中国大陆地区的福清县与我国台湾地区的马祖县）及其所处的闽东南地域历史文化息息相关，平潭可谓是“闽东南文化的基因库”，而平潭文化则是“平潭学”的研究对象与基础。

大凡过去不是府城、县城的地方，不管它在清朝时期如何牛逼（清廷曾于平潭地方设置水师海坛镇），只要在改革开放后发展的比周边好些，大都会沦为周遭人口中的“小渔村”、“小山村”。平潭（简称“岚”）便是如此，昔日福清县（简称“融”）治下的海坛岛（平潭县所在地）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平潭之新，让每一位初到这里、乃至在这里生活多年的人都能从骨子里感受到，规整划一的街道，毫无历史感的小区和地名，一切都充满了现代人水泥与笨拙刀工的痕迹，这一切实在新的有些出奇。随着平潭行政级别（2011年，国务院在平潭设立“福建省平潭综合实验区”，厅级行政单位）的提升，口袋里有钱了，文化事业也相应水涨船高。

平潭的历史主线，源头有两处，一处是直接继承福清县（现为福清市）的历史资源，另一处则是从史前开始海坛一岛的华夏民族移民与自主发展历史。这两条主线和海坛岛关系都很大。中国大陆地区的平潭县与我国台湾地区的马祖县，亦隔海相望，不仅地理位置相近，而且在方言、海洋自然景观（例如重要的旅游资源海洋“蓝眼泪”）与居住房屋的建筑方式（俗称“石头厝”）诸多方面亦都有相似之处。

平潭片区，向来属于福州（简称“榕”），要读懂台湾海峡西岸的闽东南，自然要先从平潭开始。包括海坛岛在内的闽东南地区，百姓出洋时间都很早，他们以海洋为田，曰“讨海”、除了造就一批海上经验丰富的渔夫与水兵外，亦成长或成就了一批海盗或水师将领，随着时间推移，还产生了为数不少的南洋华侨与闽商。今日的平潭县以港为名，但很多人却不知道，过去的她港（例如苏澳镇的“钟门”）通天下到底达到了什么高度。

平潭县与福清县，不仅地理上隔海为邻，历史上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各个方面亦有密切关系。因此，“平潭学”研究的大平潭地区理应包括同在闽东南且也说岚语的福清县。人生活在自己的语言中，语言是人‘存在的家园。岚语作为大平潭地区人民重要的交际工具，为平潭人民的社会生活和独具特色的地方文化的创立、丰富和发展，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也为平潭文化向外传播起了重要的紐带与桥梁作用。

中国大陆地区的平潭县与我国台湾地区的马祖，亦隔海相望、且同在闽江口，不仅地理位置相近，而且在方言、海洋自然景观与居住房屋的建筑方式方面亦都有相似之处。2009年5月14日，《国务院关于支持福建省加快建设海峡西岸经济区的若干意见》正式发表，要求“加快推进闽南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建设”；“进一步增强闽南文化、客家文化、妈祖文化连接两岸同胞感情的文化纽带作用”；加强福建省与邻省有关地区的合作，“建立更加紧密的区域合作机制”。2019年2月15日，第五次榕马磋商会在福州举行，在谈到与福建沿海地区“四通”问题时，马祖方面表示，随着两岸交流交往不断扩大和深入，实现“四通”会是必然的方向。

在平潭，除了旧时大户人家民居建筑具有鲜明的闽南特色外，其他的历史文化，其实都是以闽东文化的一部分呈现，而且平潭所处之地理位置也位于闽东与闽南的交界地带。研究平潭，事实上就是为闽东南文化添砖加瓦，如果能结合融马的元素，那么在平潭研究闽东南文化，便有最基本的群众基础和地方代表性，而这也就是平潭被称为“闽东南文化基因库”的原因之一。

2 “平潭学”与平潭的地理生态环境的关系

“平潭学”是以平潭文化为研究对象的综合性学科。我们所以把研究具有特色的平潭文化称为“平潭学”，首先就界定了它是一种区域文化（包括旅游资源）研究。平潭文化就是在大平潭地区这片特定的神奇土地上孕育出来的。离开了平潭这个特定的区域，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平潭学”。从这个意义上讲，“平潭学”注定首先要研究平潭的地理生态环境。

有“海滨邹鲁”之称的平潭地理环境最为突出的特征，简单而言有三点：一是丘陵地貌，可耕地面积非常有限，在这片土地上获取生存资源受到极大局限；二是西与福建省本土一衣带水，距离中央政权遥远，且通往中原方向是重重高山；三是东濒台湾海峡，且有良好的港口，东南面则是我国东海的“钓鱼岛”领海海域与进出中国大陆的“宫古海峡”航海出海通道，北望中国台湾省的白犬、马祖列岛，西南面则为中国海洋“海上丝路”的必经之道“南海”。面临着中国的“三海”，向大海寻求生存资源或者进行海外贸易具有很有利条件。这五点，虽然表面上看来似乎也很平常，并无何惊人之处，但从全国来看，同样完全具有这些特征的地区也几乎没有。

正是这几个相互影响的基本要素，相当程度地塑造了平潭的地域文化，使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平潭人的心态和意识，与大陆和其他地区相比较，具有不小的差异。而差异就是矛盾。平潭人文性格中的种种矛盾现象，从这当中也都可以得到不少合理的解释。平潭人的敢拼之所以主要表现在海上而非陆上，即岚语曰“讨海”。对于居住在沿海并在相当程度上依靠海洋生存的平潭人而言，传统的“农为本商为末”的思想，对平潭人影响并不大。

3 “平潭学”与平潭地理地形的关系

台湾岛面积35882.6258平方千米，是中国第一大岛，7成为山地与丘陵，平原主要集中于西部沿海，地形海拔变化大。由于地处热带及亚热带气候之交界，自然景观与生态资源丰富。台湾文化以中华文化为主体，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原住民族的南岛文化亦有影响，近现代又融合日本和欧美文化，呈现多元风貌。

如今，“平潭特色+台湾元素”在平潭岛，作为对台交流开放的“桥头堡”，平潭国际旅游岛在建设中处处融入了台湾元素，不仅促进了两岸旅游业的融合，也给来岚游客带来不少惊喜，随处可見的台湾元素也让游客流连忘返。

平潭综合实验区由主岛海坛岛及其周边的126个岛屿组成。平潭综合实验区之海峡对岸的中国台湾省亦由主岛台湾岛及其周边的126个离岛组成。台湾岛的126个离岛包括兰屿、绿岛、琉球屿、钓鱼台列屿（8个）、龟山岛、澎湖群岛（64个）、金门群岛（12个）、马祖列岛（36个）及南海上的东沙群岛（4个）、南沙群岛中的太平岛、中洲岛。从这个区域地理地形环境上讲，平潭综合实验区则是个微缩的台湾省，是个我国台湾省的天然实验区（室）。中国首个国际性南岛语族考古研究机构“国际南岛语族考古研究基地（The International Study Center on Austronesian Archaeology）”亦在平潭综合实验区所辖的平潭县设立。

海坛岛与台湾省的台湾岛除了距离近外，还有个交集：钓鱼岛，台湾则称曰“钓鱼台”，该岛屿行政上归台湾省宜兰县管辖，但在台湾岛建省前的清代，则归福建省平潭县海坛岛水师巡辖。谈到海坛岛与台湾岛的交集，顺便提及现台湾地区领导人蔡英文小姐之先祖、水师海坛镇总兵蔡攀龙（1738-1798）。

4 “平潭学”与平潭人的关系

平潭人是“平潭学”研究的基本元素，那么，首先就需要回答，首批史前“平潭人”来于何处？我们认为，他们是南岛语族的一部分移民到史前的海坛岛，即所谓的“壳丘头遗址”的原住民了，这将涉及对“帕斯卡（Pascal）猜想”的求解，我们将在后续的文章中论述。

“平潭学”所涉及的第二个元素是平潭人及其性格。关于后来平潭人的来源被认为多来自中国大陆的福建本土[3]，尤其是福清县，即所谓的“海山哥”（对平潭男人的誉称）。至于平潭人的性格，本文认为，与平潭主岛海坛岛的岛形及其所处的地理位置也不无关系。

沪上诗人沈轶刘先生（1898-1993）撰《八闽风土记》（以文言记述福建名胜风物，1992年版）[海坛灯塔]篇云：“海坛主岛，形如巨獒”。海坛岛形状如“藏獒”可能比虚构之神话中动物“麒麟”（神的坐骑，即所谓：“东海有神兽 英名叫麒麟”）更形象些。藏獒兼有结实的体格和卓越优雅的力量，更像在描述海坛岛之“海山哥”的血性性格。这些和藏獒的冷漠、忍耐性以及聪明、忠诚集中在一起，被描述为有权势而不呆板，威严而不粗野，敏捷而不鲁莽。在严酷的条件下，这种具有一定结构与功能的藏獒，作为忠实的保护者，拥有敏捷和极大的忍耐力，长久以来，一直守望着我中华文化的脐带“一湾浅浅的海峡”与中国的海洋出海口“钓鱼岛”东海海洋通道，严防着恶狼与野狗的闯入[4]！

说到平潭男人，就不得不提及平潭的女人，她们也是这座国际旅游岛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海坛水师在清代水师战斗序列中属于精锐，所以，水师文化是平潭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5]。那么，有人会问了，“海坛水师”将士的“战斗意志”中的“勇”字自何来呢？我们认为，来自平潭的“海坛女子”的卓越素质。

岚人多是从唐末中原迁徙到南方的汉人，因为身在异乡，对于故乡河洛（以洛阳为中心的洛河流域）地区的眷恋，男人便自称“唐部人”。而移民社会的一大特点，是男人帅、女人俊。这是因为远支基因杂合交流的结果，凡混血儿多漂亮，就是这原因。平潭的美女明显比内地其它地方要多，平潭岛为何出产美女？很多平潭人未必注意，但我一个旅居外地的岚人想到了一个原因——与移民不无关系。不过这叫“国内混血”，有别于“国际混血”，仍保有中国美女基因，是正宗中国美女。据说，曾在福建挑选民航的“空中小姐”时，各航空公司都喜欢平潭的女孩。当然，平潭美女与平潭县海坛岛的一流空气与水质亦不无关系。还有，就是本文第一作者在《文集第一卷》文“清代平潭“宋”字的民俗文化”中也曾提及，清代平潭女子对祖国的“赤子”情怀。平潭女子天生丽质且勤劳持家，也造就了冷兵器时代“海坛水师”强悍的战力。那么，说平潭女子如“麒麟”中的“麟”这样的瑞兽，也是合适的！在这个意义上讲，把平潭主岛海坛岛喻为擅长生育的“麒麟”，也是形象、得体的。

参考文献

[1]詹豪强，《詹豪强文集·第二卷[海坛夜话]》，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页150。

[2]詹豪强、詹立新，“‘平潭学研究新视野”，《中国多媒体与网络教学学报》，2019，（9），在印刷中。

[3]詹豪强，《詹豪强文集·第一卷[海坛丛稿]》，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页8-78。

[4]林文熙，《拥抱世界》，福州：海风出版社，2004年1月版。

[5]詹立新、詹豪强、余小燕编，《戍台卫国铸忠魂——海坛水师春秋录》，《平潭文史资料》，2019，（26）。

作者简介：

通讯作者：詹豪强（1963.10-），汉族，男，福建省平潭综合实验区人，博士，西华师范大学教授，研究方向：计算社会学。

林晓夏（1986.06-），汉族，男，福建省平潭综合实验区人，硕士，福建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平潭校区建设办公室研究实习员。研究方向：平潭民俗文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