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养成类”节目的符号学分析

2019-10-30 12:02陈潇
声屏世界 2019年8期
关键词:能指所指符号

陈潇

摘要:偶像养成类节目是以培养出具备一定知名度且拥有粉丝基础的偶像为内容的节目。偶像养成类综艺《创造营2019》内容设置是101位男生参加才艺竞演,经大众票选后最终选出11位选手,成立新的偶像团体R1SE出道。文章以《创造营2019》为例,以符号学的视角对“偶像养成类”节目进行观察探究与思考。

关键词:符号 能指 所指 偶像养成

《创造营2019》节目的符号解读

节目定位。《创造营2019》作为一档网络综艺节目,其主要受众是年轻人,受众群体决定了网络综艺节目的特征是年轻化、颜值化、个性化。《创造营2019》等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为了满足受众的不同期待,对节目中“偶像”的形象都进行了一定的符号意义设计,团队成员被包装成为大众喜爱和消费的意象。因此,节目中的选手在受众眼前所呈现的特征都是年轻时尚、才艺突出、面容俊俏。该节目延续了以往偶像养成类综艺的模式:自我认知、团队竞赛、优势定位,目的在于打造积极、乐观、有才华的青年偶像团体。与以往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不同的是,《创造营2019》的节目组想要“重新定义男性审美”,节目中的成員都是顶级男团而不是初学者、练习生,所以节目独特的定位引发了众多女性粉丝对有才华、颜值的男性偶像的关注和对偶像训练背后私人生活的好奇。

《创造营2019》打破以往单一的台前公演、台后训练的镜头呈现,增加了许多游戏环节,尽可能将学员们看起来放松、真实的一面呈现给受众,在满足受众对参赛成员私人生活好奇心的同时打破了幕后和台前之间的区隔,将参赛成员立体化的形象展现在受众眼前。一方面是尽量使受众不会产生节目组有意识地对选手进行形象建构的心理,另一方面有利于加强受众对成员的进 一步了解,从而增强偶像与粉丝之间的情感联系。

内容解读。首先,话题营销。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不仅需要凭借业务能力定高下的选秀元素还要同时具备综艺的元素符号——话题,《创造营2019》持续的关注度与节目的话题营销分不开。《创造营2019》主要的营销宣传阵地一个是腾讯视频APP,另一个是微博。在节目播出之前,节目组就已经开始找寻可以营销的话题来刷“热度”,这也是该节目在还未呈现出足够的内容却热度很高的原因。在腾讯视频中节目组设置了一些话题点,比如“老腊肉现在追梦是否还来得及”“回锅肉能否在小鲜肉中脱颖而出”“训练时间短的成员能否后来居上”。虽然这些话题在同类节目中并不新鲜,但也为节目制造了极大的关注度。在微博中,《创造营2019》中的班主任苏有朋和他的小虎队首先将节目送上热搜;之后凭借选手的舞蹈水平,成功掀起一波围观狂欢;接着是因为学员王晨艺因个人原因向节目组提出退赛,引发了行业内外的延伸思考:围绕其退赛真相的种种猜测,实质是对“偶像品格”“网络暴力”的又一次聚焦。

其次,符号设定。今年的几档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的设定都是为了给有初心、肯努力的人拥有实现梦想的机会。《青春有你》主题是“越努力,越优秀”,《以团之名》主题是“一起拼,更发光”,《创造营2019》的主题为“赤子之心,乘风破浪”。由于中国年轻一代受众一直受到“韩国男团成员比女生都精致”的影响,在受众心中男团的符号就是“缺乏阳刚”,《创造营2019》的节目组提高了对成员选拔的标准,在节目中这些选手身上的符号是对梦想的追求和执着,以及刻苦训练的拼劲。

除了节目自身的设定,选手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标签符号,如以周震楠为代表的唱跳全能型学员。就选手的性格而言,活泼开朗的张颜齐在节目播出两期后便获得很多粉丝的拥护;边缘社交恐惧的赵政豪让受众好像看到了自己,这些都无形中拉近了偶像与粉丝之间的心理距离。就选手的外貌来说,既有何洛洛这样的漫画型男孩,也有四正这样的寸头阳刚男孩,对“帅”这个符号有了更多元的解读;还有专攻民族舞的魏伸洲,给《创造营2019》带来独特的民族元素,将流行文化与传统舞蹈结合起来,给受众不一样的视觉体验。在节目中不止有年轻人,还有一些拥有深厚舞台经验的明星如高嘉朗、张远、马雪阳等人,他们身上带着一种“梦想被点燃”的符号,所凸显出的态度与精神,也让他们收获了众多的粉丝。

“偶像”符号的娱乐化解构

符号学理论中符号是能指和所指的结合体,能指是符号的物质形式,所指是这种物质形式所代表的意义。偶像符号的能指是偶像本人包括其面貌、体形等自然特征以及作为歌手、演员等社会角色的存在,而偶像符号的所指就是这些方面的结合体所代表的意义。中国众多偶像综艺节目中,偶像的符号意义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为人类做出过卓越贡献的英雄形象或是被大众所信奉、敬仰的神话般的人物,而是被大众媒介赋予了娱乐的标签符号,能满足受众一定的心理需求、能承担受众话题功能的娱乐化的人物形象。

偶像的意义在媒介发展进程中有了一些变化和延伸,已经成为被包装过的娱乐文化的符号。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中的偶像,一方面是其自然人的特征被媒介隐去和弱化;另一方面,是经过大众媒介使用各种片段性的节目制作手法赋予其某种被加工后的意义。此偶像呈现给受众的已经不仅仅是偶像本身,更是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包装过的文化商品,他自身的符号价值是满足大众媒介的娱乐需求。例如在《创造营2019》中,所有成员的出镜形象都是时尚前卫、仪表不凡,因而参赛人员获得了受众对他们外表、衣品和才华的认同。

在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中,偶像已是具有娱乐效应的形象符号。大众媒体着重呈现给受众的不是偶像个人追逐梦想的过程,而是充分挖掘偶像具有娱乐消费价值的个人习惯、兴趣爱好,甚至是私生活等内容。对于选手的新闻报道也是以衣着品位、花边新闻为重点,偶像传统的符号意义被解构和颠覆。现在这些“偶像”是由受众创造出来的,完全颠覆了以往偶像所具有的崇高性。为了满足粉丝的心理期待,媒体为这些选手加入了一些如时尚穿着、精致妆容、颜值追求等符合受众口味的娱乐文化符号,在这一类综艺节目中偶像的符号意义已经完全被“娱乐”和“粉丝”解构。

理性引导偶像文化的生产

偶像文化不应成为主流文化,娱乐不应该是大众生活的全部。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写到“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对娱乐怀有无尽的欲望,文化成为感官刺激的庸俗文化,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给人们建构起了一个娱乐语境,这种娱乐语境极易导致不良价值观的产生和“娱乐至上”理念的形成。媒介所推崇的偶像符号会在无形之中渗入人们的精神领域,影响着人们的审美标准、价值判断和行为选择。这需要政府及其相关部门合理的引导和管理,媒体平台的规范和治理,受众较高的媒介素养。

相关部门。目前海量化的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使得相关部门对内容的监管十分困难,偶像养成类节目在消费主义的导向下,为了吸引受众会刻意剪辑一些“颜值正义” “娱乐至上”“花边新闻”等镜头,过度挖掘偶像的娱乐价值,强调形体的审美和感官上的刺激。而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的受众大部分都是青年群体,接受过多有关颜值、娱乐的信息会影响其正确价值观的形成。相关部门应该针对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的生产制定严格的规章制度,加强对内容的审核,如果节目组违反规章制度要严惩。未来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仍将继续壮大发展,管理也将面临新的挑战。

媒体平台。偶像养成类综艺的节目组要积极响应国家广电总局发布的关于“网络视听节目”的各类通知,强化把关,加强自律,制定严格的内容审核规则。在制作节目和宣传包装时,要坚决遏制节目过度娱乐化和宣扬急功近利等错误价值观,减少选手为追逐梦想刻苦训练承受巨大压力的镜头,加强传播正能量的议程设置。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目前的问题不是制作水平,而是内容质量和价值导向。时代一直在变化,观众的追求也在变,追求感官体验的时代终究会过去,真正能感染受众的综艺节目应当是制作精良、传递正确价值观并能引发受众深入思考的作品。媒体在生产偶像养成类综艺时对偶像的消费应当在审美和功利中取得一个平衡点,這样才能促进我国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的良性发展。

受众。受众是偶像养成类节目作用的直接对象,节目生产的内容会对受众产生一定的影响。受众需要提高自身的媒介素养,对于一些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要有判别意识,不能被节目中传达的一些错误价值观所误导。受众要增强自律意识,树立大局意识、批判意识,对于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传达的不当观点和价值观要提出质疑和抵制,并且进行监督举报,为形成更加清净的网络环境做贡献。

结语

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指出,现在我们正处于一个系统的符号化的后现代社会中,即消费社会。偶像养成类节目的传播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一种消费行为,节目组消费了受众的注意力,受众消费的是偶像带给自己的审美体验。观看和讨论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是满足受众传达情绪、消遣愉悦需求的一种方式,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已经成为网络视听节目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媒体在偶像养成类节目制作时应注重内容质量的提升,不能一味为追求收视率或流量而只顾眼前利益,更应该在“三观”传递上为年轻一代受众指引正确的方向。

(作者单位:贵州民族大学)

参考文献:1.李东晓:《媒介批评视角下大众媒介的偶像现象研究》,《新闻知识》,2008(5)。

2.蒋  卓:《媒体崛起与文化衰落》,《青年记者》, 2016(3)。

3.章超萍:《从媒介批评视角看“偶像养成类”节目的娱乐化倾向——以〈偶像练习生〉为例》,《东南传播》, 20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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