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传奇青楼女性形象研究

2019-11-16 06:52赵珺
青年文学家 2019年29期
关键词:唐传奇女性形象

赵珺

摘  要:唐传奇以前的志怪、志人和杂事小说,基本上是一种记录式的“短书”文体,受神道意识影响很深,塑造的缺乏人的性格和魅力。[1]唐传奇是在前代志怪小说和史传文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文言短篇小说。较之魏晋的小说,唐传奇题材广泛,情节复杂曲折,艺术手法更趋细腻,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婚恋题材。郭箴一先生指出:“在唐以前中国无专写恋爱的小说,有之,始自唐传奇。就是唐人所作的传奇也要算这一类最优秀。”[2]传奇中个性迥异青楼女性形象,具有独特的社会价值和审美价值。

关键词:唐传奇;青楼题材;女性形象;人物特征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9-0-03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唐传奇给予恰当的评价:“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虽尚不离搜奇记逸,然叙述婉转,文辞华艳,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演进之迹甚明,而尤显者乃在是时则始有意为小说。”[3]文本作为传达作者情思的载体,其人物形象必然包含多种美学因子,展现出丰富的文化内涵。作品中人物的典型性,它的性格特征和艺术魅力都是通过“卓越的性格刻画”来实现的,在人物塑造时处于艺术表现的中心地位。[4]尤其是青楼女性形象的特征,她们的美,不只局限于容颜、仪态、服饰、举止等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们所具有的才思。事实上,“唐代社会话语权力一直都为男性所把握,那么作为话语之一的唐传奇,实际上多是那个时代男性意愿的表达,文本承载的多为男性之意愿。[5]在男性叙事的唐婚恋传奇中,理想女性形象是被建构和生产的,她们的性别特征和角色功能都是迎合男性的需求尺度而塑造的,是在男权文化下男性对女性幻想和期盼的结果。[6]这使众多文学作品不可避免地打上男权文化的烙印,但活跃在传奇中的青楼女子凭借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在中国文学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唐传奇青楼女性形象的典型特征

唐代国力强盛,社会风气较之以前更开明开放,这个时代的青楼女子也别具一番风采。她们不仅有美丽动人的外表,而且能吟诗作词与文士诗酒唱和,更难能可贵的是有重情重义、尊礼尚德的美好品质。

(一)美丽动人

在男权文化中,女性作为被凝视的对象,最基本的价值是秀色可餐,这是主流意识形态下的审美,并成为一种常规文化心理被世人认可。“由于唐传奇的男性体验—男性创作—男性消费的特点”[7]使之在塑造青楼女性形象时格外注重描写其容貌,女性美在一定程度上被格式化和庸俗化了。外表艳丽是青楼女子的基本特征,她们的容貌不必刻意雕饰,美得清新自然,让无数风流倜傥的文人士子难以抗拒。唐传奇中的青楼女性都是年轻貌美,才华横溢,身姿妩媚动人。

在《李娃传》中描述李娃外貌的话语:“一双鬟青衣立,妖姿要妙,绝代未有”,本是赴长安应举的荥阳生在面对李娃风华绝代的容貌时倾尽囊中之物后宁可“弩骏乘及其家童”也不忍离开李娃。由此可以想见青楼女子的容颜是何等的娇媚,使得士子为美色所惑,不务正业。《柳氏传》中柳氏容貌“艳绝一时”,韩祤倾慕她美丽的容颜,而柳氏仰慕韩祤的才华,他们两情相愿,虽逢乱世将二人拆散,但韩祤始终不放弃对柳氏的追寻,最终通过侠士的倾力相助两人得以破镜重圆。

中唐传奇压卷之作《霍小玉传》中的小玉,其美貌可谓“资质稼艳,一生未见。”李益初次见到小玉时,“但觉一室之中,若琼林玉树,互相照耀,转盼精彩射人”使得李益不由地对小玉一见倾心。

(二)才华横溢

唐传奇中的青楼女子,不仅有美丽动人的外表,还具有超凡的才艺。她们能歌善舞,吟诗作词,饮酒诵诗。因此唐代“文人才子在欣赏女性色艺之美、修饰之艳的同时,又融进了对女性才情的赞叹和钦佩”[7],相较于只关注女性姿色而忽略女性自身情感,将其视为赏玩工具的观念而言显然是一大进步。但实际上这些女性满腹才华是为迎合文人士子的需要,他们与青楼女子之间的往来,除了钱与色的交易之外,士子更看重她们敏捷的才思。杜琴芳说:“唐代杰出女子以自己的才情赢得了正直文士骚客的尊重和敬慕,这在中国女性生活史和妇女观念史上都是值得注目的现象。”[8]

青楼女子敏捷的才思和娇美的容颜一旦被艺术化,其形象更加亲切可感。《柳氏传》中才貌双全的柳氏,韩翃视她若珍宝。安史之乱的爆发,两人被迫分离,柳氏因姿色甚丽,为求自保,逃至寺庙,韩翃在李亨收复长安后,题诗寻找柳氏:“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他人手。”[9]韩翃的诗重在抒发对柳氏深情思念和对其命运忧虑之切。柳氏看到后题诗回应:“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该诗诉说相思之苦,将柳氏个人的不幸展現得淋漓尽致,同时也极力突显柳氏敏捷的才思,读来凄婉不胜。

《霍小玉传》中表现小玉才情的句子“音乐诗书,无不通解”。小玉虽为风尘女子,但她极富诗情,因门第观念,被李益无情抛弃后,为情所困,缠绵病榻,临终前作了一首绝命诗:“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征痛黄泉,皆君所致。”这首诗歌形式是四言诗,节奏鲜明,铿锵有力。小玉对李益绝情行为的愤恨之情如决堤洪水一下子喷薄而出,将小玉至情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青楼女子凭借自身的容颜与才艺相结合升华为一种知性美和气质美,这种美到了一种脱俗境界,是对世俗女性的一种超越,是对青楼女性形象风神的重塑。

(二)尊礼尚德

弗洛伊德认为“艺术作品在排斥其欲望的现实界与实现其欲望的幻想界之间,争得一席之地”。[10]因此唐传奇中文人士子在塑造心中的灵魂伴侣时都遵循一条原则:无论是地位显赫的神女还是卑贱的妓女,进入家庭后都被赋予了贞节柔顺、持家有道、尽职尽责等美好品质。

典型代表作是《李娃传》中 “节行瑰奇”的李娃,在看到失魂落魄的荥阳后,将他带回家,鸨母用命令式的语气说;“当逐之,奈何令至此?”,李娃断然否认她的做法,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成功地打消了鸨母赶走荥阳生的念头。

在收留荥阳生后,她用心照顾其饮食起居,使他身体恢复如初,并且李娃用自己的积蓄资助郑生考取功名,苦心敦促他用功读书,最终郑生高中,这离不开李娃的扶持。荥阳生的落难始于李娃的无情抛弃。李娃身为青楼女子,在与心上人情笃之际,将之抛弃,这种 “爱而弃之”的矛盾行为,必有其难言的苦衷,作为娼妓起初与嫖客进行的是金钱与肉体之间的交易,因此在荥阳生钱财用尽时,她冷眼相待,弃生他徙,这种行为我们当以理性的态度看待,不可一味指责。从李娃对荥阳生“遗策郎”这个特殊的称谓,可见李娃对他念念不忘,充满期待。“今之复子本驱,某不相负也”表露出李娃对荥阳生的真挚感情,李娃苦心督促他安心备考,最终得以高中。在唐朝科举制度逐渐规范化,士人们皓首穷经,渴望走上仕途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在唐朝士子能否及第,不仅与自身利益密切相关,而且还牵涉到整个家族的名誉和地位。李娃对现实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在郑生功成名就后,她自感身份低微,无法与其结姻,便选择功成身退。她对荥阳生的爱是真诚无私的,即便李娃对荥阳生带有一种赎罪的心理,但这都不能遮盖李娃有情有义的光辉品质。荥阳生向父亲讲述了李娃的嘉言懿行,其父感叹李娃的美德,于是遣媒备礼,令荥阳生迎娶李娃,因此他们喜结连理。

李娃从良后,尊礼尚德、恪守妇道、治家严谨、尊老爱幼。她的嘉言懿行甚至得到皇帝的充分肯定。因此对她家人的赏赐也更加优渥,荥阳生连连升迁,他的儿子们也都担任要职,与他家联姻的都是名門望族。正如白行简在《李娃传》中所言“嗟乎,倡荡之姬,节行如是,虽古先烈女,不能逾也。焉得不为之叹息哉!”德才兼备的女性在从良的青楼女子中实属罕见,从良本非易事,即使得以从良,她们很难适应平常妇女平淡无奇的生活,成为一个标准的贤妻。李娃作为青楼女性的代表人物,不光有动人的外表,并且还有高尚的道德情操,这些美好的品质无不与文士心中的理想女性相契合,满足了文士的感情寄托与心理需求,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青楼女性形象的存在价值。

(三)情真意切

古代婚姻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朝的婚姻极重视门第,正如陈寅烙所言“盖唐代社会承南北朝之旧俗,通以二事评量人品之高下,一日婚,二日宦。凡婚而不娶名家女,与仕而不由清望官,俱为社会所不耻”[11]当时推崇门第婚姻,丝毫不顾及男女双方的意愿。作为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青楼女子,她们身份卑微,凭借娇美的容颜和绝佳的才艺迎合士子的审美需求,甚至靠出卖肉体维持生计。但这绝不能与其人格挂钩,她们渴望获得爱情,更希望与心上人成就真正意义上的姻缘。

朱光潜曾言:“西方人重视恋爱,有‘爱情最上的标语。中国人重视婚姻而轻视恋爱……中国诗人脚踏实地,爱情只是爱情。”[12]这点明了李益对小玉始乱终弃的主要原因。李益与她初次相见,便觉得一屋之内,仿佛有琼林玉树,互相映照。小玉对李益并非出于青楼女子对客人的“职业性”接待,而是一种渴望追求浪漫爱情的少女对“才子理当配佳人”良好姻缘的殷切期盼。

霍小玉最大的心愿就是和李益在一起度过八年欢乐的时光,待他年满三十另娶高门,自己便选择归于佛门与青灯古卷相伴一生。可见她对意中人真情的告白是何等动人心魄,言语中充满对现实的无奈,对自身命运的叹息,显示出一个弱女子面对黑暗社会的无力感。但在残酷现实面前,她的心愿难以变成现实,李益曾对小玉发誓,自己会与小玉偕老,永远不会背弃。后来,其母为了家族利益让他娶卢氏为妻,李益碍于母亲的威仪,不敢推辞,欲与小玉一刀两断,故意与她断绝音信,致使她感到绝望,身染重疾。从始至终,她对李益一往情深,派人多方打探消息,以至资金匮乏,变卖房产。薄情郎认为自己抛弃小玉此举使其缠绵病榻,心中有愧,晨出暮归,欲以回避。小玉饮恨而终,即使她死也不忍将惩罚直接加诸于李益,而是作用在他妻妾身上,足见小玉对李益的痴情。

虽然李益与霍小玉感情“婉要相得”,李益在面对仕途和门第等现实问题时,理性地回归使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对自己仕途有利女子,这种行为在当时却是被世人所认同的。

二、唐传奇青楼女性形象的审美价值

唐传奇以“史才”和“诗笔”相结合的笔法塑造了许多有情有义、敢爱敢恨、不畏强权的女性形象。青楼女子吟诗作赋,争相诵诗的景象,反映出当时诗歌受人追捧的盛况,女性的文学素养显著提升,一定程度上冲击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青楼女子勇敢追求爱情的举动激发了广大女性自主意识,反映出唐代女性自主意识的提高,在生活中注重爱情的个人体验,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传统的婚姻观。“女强男弱”的婚恋模式和士子“惧内”的现象折射出唐代女性女权意识的崛起。通过唐传奇中对青楼女子外貌的用词,可以推测出唐代以容颜惊艳、雍容华贵的女性形象为美,反映出当时的审美取向。

(二)对社会的反抗性

受封建礼教影响,女性在社会中处于弱势地位,在文学中很长时间内作为配角而存在,对女性的描写往往是轻描淡写,但在传奇中作者对女性美进行重塑,使女性成为故事主角,不只局限于修饰女性的美貌,注重才貌双全女性形象得塑造,有助于打破了以往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传统观念的束缚。

“人体美是人的感性生命的美。当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声音笑貌表现出这个人的内在的灵魂美、精神美时,就形成一种风姿之美,风神之美。”[13]青楼女子有一定的经济独立性,由于职业所需以及自身才思,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擅长诵诗,凭借动人的外貌和超凡的才艺,极易得到文人士子的青睐。由于她们长期受浓郁文化气息的浸染,作文咏诗,协律弹唱,无所不能,这些青楼女子所拥有得极高文化修养,已经熔铸成一种高贵的气质,使文人士子与青楼女子容易在精神和文化上产生强烈共鸣,为他们之间的恋爱提供契机。

“唐传奇中生命的流动,才情的迸发和欲望的激荡,正载喻着唐代文人对爱情、生命、社会乃至整个宇宙的独特感悟与思考”[14]。唐代女子追求自由美满的爱情生活,在强大的封建势力面前,她们感叹命运的不公,作诗表达对现实的不满,或用生命捍卫属于自己的爱情。鱼玄机作诗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感叹真挚爱情的弥足珍贵,遇到有情人的不易。传奇中的青楼女子在面对爱情时将礼法抛掷脑后主动追求爱情,表现出与命运抗争的决心,但她们大多难逃悲剧命运。崔莺莺冲破礼教束缚与张生私会,与其私定终身,但张生考取功名后却另结新欢。李益曾对小玉信誓旦旦,赴任后却另娶卢氏,抛弃小玉。步飞烟与赵象两情情愿,私情暴露后,被鞭挞至死。这些事例充分反映了女性对社会反抗的不彻底性,因为她们思想深处的封建礼教始终可谓根深蒂固,在很多情况下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世俗的规范。小玉深知自己与李益之间的门第差距,所以从不奢求婚姻,只希望与其共度八年佳期,然后遁入空门。

(二)审美价值

唐传奇青楼题材小说对女性的关注首先凝聚在外貌形象上,常用“容貌非常”、“艳绝一时”、“妖姿要妙”、“资质秾艳”、“绝代未有”这类极具概述性的字眼形容其容貌的美艳。与上古时期的《诗经》相比,其用语似乎太过单调,有些流于范式。其实不然,唐传奇也有可取之处,如写李娃的“明眸皓齿”,霍小玉“琼林玉树”等,从这些描述中,可以洞察出当时士人对女性外貌的审美倾向,比较推崇浓艳的妆容,以梳高发髻为美,推崇一种雍容华贵的装饰风格。

唐传奇中塑造了一些渴望追求真挚爱情,蔑视讲究门当户对的婚姻制度的青楼女性形象,她们不拘封建礼教,在处事上最大程度遵从自己的意志和情感,一心一意追求心目中的爱情,如《柳氏传》中的柳氏,作为歌妓,她倾慕韩翃的才华,不再留恋丰厚的物质条件,主动追求心上人,体现了爱情观由重物质到重精神的转变,对婚恋的态度由屈从被占有转向主动追求理想中的爱情。由于她们生活在一个相对宽松的社会环境中,这种勇敢追求爱情的行为激发了广大女性的自主意识,从侧面反映出唐代女性自主意识逐步提高,在爱情中开始注重个人的情感体验。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颠覆了女性传统爱情观和婚姻观,她们开始有意识地选择与符合自己心意的人恋爱成婚,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例如唐代有的公主虽已婚配,但不满于现实婚姻,于是选择二婚或者三婚。

青楼题材中女性形象尽管千姿百态,但从中不难窥测出其时代氣息女权意识的崛起。通过分析她们的言谈举止和个人决定的实现程度,可以反映出唐代妇女在家庭生活中较高的地位。《李娃传》和《杨娼传》中为我们展示了两段“女强男弱”的婚恋模式,唐以前的作品大多反映的家庭模式是夫唱妇随型,传奇却向世人展现出女强男弱的新模式,《杨娼传》中的主将服从于其妻的威仪,因此主将不敢光明正大的纳妾。《李娃传》中的李娃,用自己的积蓄无偿资助落魄书生读书,郑生最终步入仕途,实现自己的理想,若是没有她救助,郑生恐早病死街头了。这种“女强男弱”的婚恋模式充分体现了唐代士子的“惧内”思想,以及女性主体意识的增强和社会地位的显著提高,如,唐代宰相魏征,其妻不同意他纳妾,他便恳请皇帝不要将美女赏赐给自己,令他为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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