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蒂的新实用主义及现实意义

罗晓琴

长沙理工大学，湖南 长沙 045000

一、罗蒂新实用主义的理论内容

罗蒂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了新实用主义理论，通过将分析哲学实用主义化，批判了西方的传统哲学观，提出了无镜哲学的概念，也是一种认识论行为主义。它追求一种“协同性”的实用主义的目标，使哲学朝着解释学和教化哲学的方向发展。本文将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阐述。

(一)罗蒂新实用主义的无镜哲学：是一种解释学和教化哲学

首先，罗蒂全面批判西方传统哲学(即镜喻哲学)。西方的传统哲学的表象主义就像一面镜子反映事物的本质，而罗蒂认为人的心灵和语言都不能作为一面镜子来反映事物的本质。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既没有反映世界的心灵之镜，也没有反映世界的语言之镜。因此，罗蒂的新实用主义从本质上说一种无镜哲学。

其次，罗蒂的无镜哲学主张哲学要从传统的认识论走向解释学。罗蒂从根本上否定传统的认识论，他认为知识是不可公度的，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发生改变，罗蒂认为人们之间的谈话只是交流意见的一种方式，不存在共同的基础，而解释学所起的作用是，哲学家们会通过谈话、解释等使人们之间的冲突和分歧得到稀释或调和。因此，罗蒂的无镜哲学主张从认识论到解释学，从不可公度性到公度性的转化。

最后，罗蒂主张哲学从系统哲学到教化哲学。传统的认识论中主张系统哲学，像笛卡尔、黑格尔、等都试图寻找一种绝对的真理来解释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同时，他们还认为客观事物的背后存在一种共同的本质，因此他们都是本质主义者。但近现代的西方哲学家包括维特根斯坦、詹姆斯和杜威等，都反对系统哲学，罗蒂称他们的哲学为教化哲学。他们认为不存在绝对真理，同时他们也是相对主义者，不是发现世界背后的本质，而是发挥自己的主观意见来描述世界。系统哲学下的人们是僵化的，他们通过建立自己的严密的哲学体系，建立一种衡量世界的绝对真理，人们按照系统哲学家的标准去生活，人们发现的世界将会越来越小。因此，从系统哲学到教化哲学的发展也是哲学道路的长远发展。

从上得知，罗蒂要构建的无镜哲学在真理问题上，必然和传统的镜式真理观不同，而是形成了一种与其新实用主义相适应的无镜真理观。

(二)罗蒂新实用主义的目标是追求“协同性”实用主义

首先，罗蒂的协同性实用主义是一种自我维护的种族中心论。罗蒂反对将其理论看为相对主义，而是在《后哲学文化》一书中提出“种族中心主义”[1]的概念，他主张从自我出发，与别人或别的团体对话时，要首先尊重和维护自己的信念，从而与他人交流、对话中，能够相互结合、共存的观念即是我们所追求的协同性实用主义。也就是说，种族中心主义是要“不断地扩大‘我们’一词所指的范围”[2]，使越来越多的其他人能够在信念和观念中达成一致。这样看来，罗蒂的这种自我维护的种族中心论更有利于创造“我们”的生活。

其次，罗蒂的新实用主义追求的是一种协同主义真理观。“协同性”是指人们之间的兴趣爱好、信奉的信念和准则存在的一致性或相近性。罗蒂的协同主义真理观是指在一定时期或一定范围的协同，大家在对话中达成一致的观念或意见并不是完全的、绝对的真理，正如罗蒂所提到的反讽主义者一样，“他们试图通过用现有的词汇来解释其理论的根源是难以让人信服的”[3]。罗蒂认为“我们最好的真理标准是，真理是由自由研究获得的意见”[4]，在这里不论出于任何目的的意见都可以被自由讨论，罗蒂所认同的这种协同主义真理观避免了在外部影响下的失真，可以随着具体的社会实践进行修正。罗蒂的“协同性”真理观，使人们的认识从事物客体回归到人类本身，将真理和认识的真伪归结为社会和人们的交流和达成的共识，更有利于人类追求幸福，是更优于实在论者追求的符合论真理观。

最后，罗蒂的“协同性”实用主义追求的是一种平等和谐的对话方式。在罗蒂看来，实用主义者现在所认同的合理的东西可能不是真的，说明真理永远存在被改进的的余地，对客观性的追求不是逃避社会的限制，而是视客观性为协同性，人们以一种平等和谐的对话方式，尽可能使信念或意见达成一致的范围扩大化。罗蒂认为客观性在决定认知的性质上是没有意义的，实际上“是约定的协议在起完全的作用”[5]，因此，这种“约定性”并不是以客观性为基础的，而是对人们生活的实用价值所决定的。罗蒂进一步指出，自己所追求的“协同性”实用主义需要的是一种对信念和道德更合理的解释。为此，罗蒂认为实用主义者更愿意从事某一团体或个人之间的对话，尽管这个对话不会完全达到对“真理”的理解，但是由于成员间自由探索的精神使得这种新实用主义哲学更好地为当下政治服务，并对社会进步发挥重要的作用。而且，罗蒂主张的后哲学文化也不再热衷于构建自己严密的哲学体系，而是通过文化教化的功能启发人类智慧，从思辨哲学回归到人类现实问题。

从以上可以看出，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是从英美分析哲学到实用主义的回归并加以发展，全面地批判西方的哲学传统，他的思想继承和发展了古典的实用主义，提出了自己的哲学观点——无镜哲学，批驳了近代哲学的基础，即心灵之镜和语言之镜，主张更多地关注现实世界和人们的生活，从而提出了具有发展性的无镜真理观，与实用主义社会相适应存在。

二、罗蒂新实用主义的现实意义

从罗蒂新实用主义的理论内容看出，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思想是通过对古典实用主义的批判和继承，在分析哲学的基础上而构建的一种无镜哲学观。在哲学发展遇到困境的时候，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方法论发挥了其独特的影响力，对当代哲学和人类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首先，罗蒂的新实用主义促进哲学理论与社会实践的结合。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是一种无镜哲学，他的新实用主义方法论主张更多地关注人们的生活世界，全面批驳了支配西方近代以来哲学思想的心灵之境和语言之境。他引导哲学从认识论向解释学方向发展，把人置于社会现实中与实践对话，注重发挥人的能动作用，将“社会”作为认识论的范畴，从视觉观念中解放出来。同时，罗蒂依据现实问题和社会实践来谈论方法论问题，他的新实用主义方法论正是强调通过人的社会实践去理解人们的认识和行为，使哲学从客观事物之外的理论层面回归到现实生活中来，有助于我们以全新的视角把握新实用主义哲学和现实社会的关系，实现了无镜哲学伟大的生活指导意义。

其次，罗蒂的新实用主义促进人本主义在社会历史中的充分表达。罗蒂的新实用主义倡导的是一种无镜真理观，全面批驳传统的符合论真理观，他认为“真理不是自在的”[6]主张新实用主义要更多地参照人们和社会的行为，且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而作出具体的改变。同时，罗蒂反对欧洲大陆哲学所倡导的科学具有独特的个性，并成为其他文化的样板。就像皮尔士所说的：“每一个真值的句子都是为某一种信仰服务的”[7]，罗蒂的人本主义思想很注重研究问题从兴趣出发，这样便可以充分调动研究人员的积极性，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更有利于在特定情形下表达出人们的主观愿望，从而了解对方的语言和内心，更加形成一种自由包容的哲学氛围，从而有利于达到有效的目的。罗蒂倡导的人本主义进一步突出了人类情感和交流的重要性，有效解决人类生活中的社会矛盾和促进了社会进步。

最后，罗蒂的协同性实用主义为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他主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追求，但在一个团体中，人们要让渡自己的部分价值，从而形成人们共同遵循的价值观，罗蒂的“协同性”真理观在一定意义上具有积极的作用。在当今社会中，“协同性”原则对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国家之间的和平共处提供一种理论基础和遵循。对世界来讲，“协同性”实用主义有利于我们立于本国经济基础，从实际需求出发，对他国的综合国力水平做出正确判断，有利于国家之间更好地对话和发展。对我国社会来说，“协同性”原则是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所遵循的一种理念，社会的基本矛盾的解决都是要达到一种平衡和谐的状态，而协同性实用主义为其提供一种理论指导和方向，“协同性”原则为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一种共同的价值观，有利于提升国民的幸福和快乐。

综上所述，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思想通过对古典实用主义的批判和继承，建立一种无镜哲学观，对当代哲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对于罗蒂的新实用主义思想，我们要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其理论进行“扬弃”，从而更好地为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