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广州红色文化资源中的民族精神意蕴

2019-12-13 20:16郑智华
法制博览 2019年17期
关键词:共产党人广州革命

郑智华

广州商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广州 511363

一、广州红色资源的界定及分类

广州红色文化资源是广州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围绕救亡图存的民族使命,经历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洗礼而创造、积淀并能开发利用的革命精神及其载体的总和。这一界定强调以下两点:

一是在本质上,广州红色资源是广州红色文化当代价值的集中体现。广州红色文化生成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是一种具有“推翻”、“解放”、“斗争”强烈象征意蕴的革命文化形态,强调的是对旧社会的“破坏”。随着时代背景的更迭,红色文化用以满足“继续革命、阶级斗争”的价值逐渐地被淡化、扬弃,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过时”。相反,在全球化场域下精神领域面临重大挑战的当代,红色文化根据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要求被重新地加以解读、演化和释放出丰富的民族精神意蕴。广州红色资源正是开发利用广州红色符号、红色历史以及红色精神,以帮助社会成员“建构”民族文化身份认同,促使他们实现民族精神的涵化,集中体现了广州红色文化当代的价值。二是在外延上,广州红色文化资源所指向的“革命精神及其载体总和”,是一个多层级的文化体系结构。它既以形式多样、分布广泛的物质与制度形态作为直观感性形式和表现手段,又通过意蕴丰富的精神形态来赋予和呈现这种文化特质。因此我们要全面把握广州红色文化资源之中的民族精神意蕴,实质上就是要厘清构成广州革命文化的物质形态、制度形态以及精神形态的具体内容。

(一)物质形态

广州红色资源的物质表现形态,是广州革命文化的“外围”层次。从文化学的角度而言,这些感性、直观的物质文化形式与党的革命历史联接形成出“红色”这一表意符号,按照这些符号性质的不同可将其分为以下几大类型:第一,展现中国共产党在广州进行革命活动的历史符号。主要包括历史遗迹和历史遗物。历史遗址主要指党组织在广州建立、发展或举行重大历史活动的场所。如党组织在广州建立的中共广东区委员会旧址、党领导全国工人的中华全国总工会旧址、确立国共两党合作建立革命统一战线的中共三大会议旧址、毛泽东等多位中共领导人曾讲授过的农民运动讲习所等历史遗迹。历史遗物指党组织在广州建立、发展或举行重大历史活动中使用并遗留下的物品,包括革命宣传刊物、起义物品、书信日记等。如广州新青年社出版的《新青年》及一系列的宣传革命的进步丛书、毛泽东等领导在广州农民讲习所使用过的教材等,这些活动遗址和历史遗物不仅承载了中国共产党在广州革命活动的历史线索,同时体现了广州共产党人在严峻的革命环境下为拯救民族而排除万难、坚持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第二,纪念中国共产党在广州进行革命活动的纪念符号。主要包括纪念广州重要的红色历史事件或缅怀在广州革命斗争中英勇牺牲的烈士而建立的纪念馆、纪念碑、陵园、故居等。广州比较著名的纪念符号有掀起大革命高潮的中共三大会议纪念馆、全国一百个红色经典景区”的广州起义纪念馆、植地庄抗日纪念馆等;陵园包括广州起义烈士陵园、广州银河烈士陵园;工农运动死难烈士纪念碑、九佛竹山革命烈士纪念碑、禺北民众抗日纪念亭;卫国尧、陈复烈士故居等。这些纪念符号共同展现出共产党人在国家民族利益前“苟以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民族英雄气概。

(二)制度形态

广州红色资源的制度形态是指党指导广州人民解决在革命活动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而制定的一系列具体的管理体制和运作规范,是党取得革命成果的重要保障。它体现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为完成反帝反封建的历史革命任务而制定的战略思想,是广州红色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

广州红色制度文化非常丰富,广泛地分布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不同阶段。在广州党组织创立初期,广州红色制度文化主要解决组织工人运动的规范问题。如在广州召开的第一次全国劳动大会通过的《全国总工会组织原则案》、《罢工援助案》等等。在大革命时期侧重解决党内制度建设与党外合作管理规范上,如中共三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党纲草案》、《关于国民运动及国民党问题的决议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修正章程》、《中国共产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组织法》,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第一次代表大会制定的《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纲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章程》等。在抗日战争时期主要指导社会各界群众抗日救亡活动,如《广东工作计划决议案》、《职工运动决议案》等。在解放战争时期则指导社会各界迎接解放接管的准备工作,主要有《解放前夕广州形势与当前任务》。其中,最具代表性以及影响力的就是中共三大会议上通过的《关于国民运动及国民党问题的决议案》,它不仅为国共两党第一次建立革命统一战线奠定了制度上的保障,也是共产党第一次开创出政党合作模式。

(三)精神形态

如果说物质形态和制度形态是广州红色文化外在直观的表现形式,那么精神形态则是其灵魂核心所在。它处于广州红色文化的最内层,隐含了广州共产党人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独特的精神气质和价值观,都能够“折射出革命先辈的崇高理想、坚定信念、爱国情感和高尚品质。”[1]如在中共三大会议中共产党人在民族危难前搁置纷争实现民族团结,展现出开拓创新、善于团结的伟大精神;在广州起义失败后共产党人依然在挽救和探索中国革命道路不断前行,体现出革命乐观主义、百折不挠精神;在抗日救亡运动中以“广州文总”六君子为代表的优秀党员为粉碎国民党的文化封锁以团结社会各界而表现出来的敢于斗争、敢于压倒一切困难精神。在敌人的诱惑和死亡威胁下,以广州培正中学教员陈黄光为代表等一批优秀共产党人表现出严守纪律、自我牺牲的大无畏精神。以上这些精神既反映出共产党人的独特精神面貌和人格力量,又是我们党革命建设事业从弱小走向强大精神保证。

二、广州红色文化资源的民族精神意蕴

陈金龙先生指出:“民族精神是民族在长期的共同生活和社会实践基础上形成的,为民族共同体所认同和信守的价值取向、思维模式、心理素质和品格气质的综合反映。”[2]纵观中国近现代的历史,最能代表中华民族文化发展水平和方向的莫过于由中国共产党带领下广大人民群众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所创造和形成的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革命精神。它既是中国共产党继承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最精华部分,又在艰难残酷的历史环境中对中华民族精神的创新。因此,在红色文化资源中必然蕴含着民族共同体所信奉的民族精神意蕴。

(一)价值追求:爱国主义的民族情怀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国家民族正处于列强入侵、封建压迫和官僚剥削的历史关头,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热、贫困交迫之中。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确立了反帝反封建反官僚资本主义的具体历史任务。爱国主义精神在这一时期表现为共产党人和广大人民群众在完成这一历史任务中所流露出救亡图存、进取奋斗、舍己献身的革命精神。许多共产党人在国家、民族整体利益面前放弃了个人家庭利益,有的甚至为祖国舍身就义。在这种对国家民族利益的自觉认同和维护,彰显出浓厚的爱国主义情怀。在广州革命历史事件中可以看到许多这样的画面,有大革命失败后广州文总“六君子”在敌人威逼利诱下的舍身就义,有“以复兴中华为己任”陈复烈士的英勇牺牲。可见,共产党人在民族与个人关系问题上总是坚定地选择维护国家民族的整体利益,体现他们对中华民族深深的热爱与眷恋。

(二)思维模式:革故鼎新的求变意识

在广州红色文化资源中,最能突出共产党人革故鼎新的思维模式的是中共三大会议。它开创了许多在中共历史上的“第一”:第一次转变党革命工作的任务。以陈独秀、李大钊为核心的共产党人深入地分析中国国情和国内外形势,审时度势地将工作任务从发动工人运动转变为反帝反封建反军阀的国民革命运动。第一次建立国共革命统一战线。党采取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的创新模式来实现国共两党合作,为掀起以后大革命的高潮奠定坚实的政治基础。第一次完成党自身的制度建设。在大会通过《中国共产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组织法》上,党结合自身的实际创造性地建立“中央执行会委选举制度”,即“中央执行委员会及中央局之一切决定,以多数取决,但召集临时全党大会之决议,须以三分之二多数取决。”从制度上杜绝党内专政独断的“一言堂”出现。这些“第一”体现了党为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伟大事业中而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创新求变精神。

(三)生活态度:自强不息的进取之道

自强不息精神是中华民族存在和发展的源泉,集中反映出中华民族朝气蓬勃、努力向上的顽强生命力。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列强欺凌、国势衰败的民族境况下,在强大的邪恶势力威胁面前,中国共产党人为实现推翻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历史任务而表现出奋发图强、坚韧不拔、勇于战斗的进取态度。在大革命战争时期,“广州文总”(中国左翼文化运动总同盟广州分盟)及其主要领导人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血腥镇压。在广州文化运动陷入低潮之际,陈黄光烈士写下了《母亲啊,他要永远地前行!》的历史名篇。可见,在严峻的革命环境下,共产党人为实现民族解放与独立,为鼓舞广大革命群众,表现出永不停止、坚持不懈的执着追求。在这种精神的激励下,党与广州人民高举爱国主义的大旗,与一切反动势力进行一场又一场空前壮阔的伟大战争,并在惊心动魄的烈火硝烟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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