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森: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2020-02-27 03:34雷宇王雅兰胡林
老年博览·上半月 2020年2期
关键词:光通信光纤大学

雷宇 王雅兰 胡林

1932年2月,赵梓森出生在上海的一个普通家庭。他的父亲是百货公司的售货员,母亲靠做缝纫活儿、销售小商品贴补家用。赵梓森的父母虽然没读过书,但深刻感受到知识的重要性,因此在艰苦的岁月中,仍然供养8个孩子都上了大学。

赵梓森是个早产儿。童年时他个子很小,稍有风吹雨淋就会生病,两次伤寒甚至差点夺去他的生命。这让赵梓森早早就意识到:一定要有一副好身板儿。在学校里,他爱上了美术、雕刻、集邮,还喜欢做模型飞机、打乒乓球……更多的时间,他泡在足球场上,身体越来越结实。

儿时家里买不起玩具,赵梓森就想方设法自己制作。他带弟弟一起组装矿石收音机。买不起半导体,就把矿石敲碎后用火加热使铜氧化,自制氧化铜检波器,然后钉上弹簧指针,装上耳机。

赵梓森的数理化成绩非常优秀,英语、历史、地理等学科的成绩却常常距离及格线很远。所以各科成绩一综合,总排名就跌到了倒数几名。中考时,赵梓森勉强考上了高中。

1949年,赵梓森高中毕业,该考大学了。

中学时成绩并不突出,所以他不敢报考学费低但考取难度较高的公立大学理工科。为减轻家庭经济负担,他最终报考了浙江大学农学院。但苦苦坚持了一年,赵梓森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根本不是念农学的料”。

他下定决心,重新高考。

尽管家中经济拮据,开明的母亲还是支持了他的选择。

第二年,赵梓森考上了复旦大学,“报的是物理系,结果因为成绩没达标,被录取到了中文系”。

这一次,赵梓森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他放弃复旦大学,辗转来到私立的上海大同大学电机系学习。

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大同大学并入上海交通大学。赵梓森如愿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电子通信学科,“由于专业都是自己喜爱的,所以门门功课都是优秀”。

大学毕业后,赵梓森被分配到武汉电信学校做了一名中专教师。走上讲台,赵梓森才发现自己大学时书并没有读好:“当时课程改制,大学只读了3年,许多重要课程被压缩了,开始教书后才发现,学生用的苏联教材我都不懂。”

于是,课余时间赵梓森就在家自学,从大一的课程开始,重学微积分、概率论、外语,一直到把研究生课程都学完。

为了看懂国外的杂志、与外国人讨论交流,赵梓森每天新背20个单词,再把前一天背过的单词重背一遍,上午、下午各背一次。3个月下来,他背完了一本简明英语词典。几年后,赵梓森对自己充满信心。

领导见他喜欢科研,便把学校的3个实验室交给他负责。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他如鱼得水。指导学生做实验之余,他就做自己感兴趣的实验,还常常思考:这个实验结果为什么是这样?如果用别的方法能不能做?“这样我的知识水平很快就提高了。”赵梓森说。

中学时代就锻炼出了很强的动手能力,毕业后坚持学习,又打下了扎实的理论基础,“两翼”并举,很快,赵梓森就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

1969年,国家邮电部将立项研究多年却长期鲜有突破的“大气激光通信项目”转给武汉邮电学院(原武汉电信学校)。

项目紧急,实验所需的重要设备平行光管却要一年以后才能到货,这种情况下,赵梓森从小练就的“土法”派上了用场—他利用太阳光做平行光源,代替平行光管进行校正,仅用了两天项目就有所突破。

一年多工夫,项目组实现了大气传输通信距离从8米到10公里的飞跃。大家欣喜万分,赵梓森却很冷静:大气传输光通信技术受天气影响大,一旦碰上雨、雪、雾等天气,就无法正常通信。“总不能一下雨下雪老百姓就不打电话吧!”赵梓森意识到,大气传输光通信是条死胡同,必须寻求新的方法。

1972年底,赵梓森从一本国外的杂志上看到美国正在研究“光纤通信”—利用玻璃丝来通信。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可能会引起一场通信技术的革命。

今天人们习以为常的光纤通信,当时在很多专家看来都是“天方夜谭”。但认准的事赵梓森一定要干。在单位厕所旁的盥洗室里,他们搭建了一个简易实验室,利用一台破旧的机床、几个电炉、几只烧瓶,开始了研制工作。

功夫不負有心人。历经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和挫折,1976年3月,赵梓森的团队拉出一根7米长的玻璃细丝,这是中国的第一根石英光纤。1979年,中国第一根具有实用价值的低损耗光纤面世。3年后,中国老百姓真正开始利用光纤通话。2018年,武汉邮科院研发的光纤,只用一根便可实现67.5亿对人同时通话,中国成为继美国、日本之后的世界第三大光通信技术强国,市场份额占到全世界一半以上。

(摘自《中国青年报》2019年11月25日,杨贺勤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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