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当前全球经济的“负利率”问题——兼论《负利率》一书

■李亚婷

（中信出版集团）

1 当前“负利率”问题引发关注

2019年11月，央行原行长周小川在出席2019年创新经济论坛时说：“中国还是可以尽量避免快速地进入到这个负利率时代”。有关“负利率”的话题开始引发经济金融及财经媒体界的关注和热议。放眼全世界，受金融危机的影响，陆续有越来越多的国家进入了“负利率”的队伍，世界经济也迈入了“负利率”时代。“负利率”经济眼下已涉及全球十数亿人口，不再是小实验：2009年8月瑞典中央银行对银行存款首次突破“零利率”下限，实施名义负利率，被认为“从此进入了一片未知领域”；2014年，丹麦与瑞士央行先后跟进实施负利率；2016年初日本央行以5:4的多数票赞成通过了负利率政策，自此“负利率”经济体已近全球经济总量的1/4。2020年一季度以来，全球经济笼罩在疫情阴影中，全球降息潮来临，美国利率一路下行，美联储甚至宣布降息至0，美国正站在“负利率俱乐部”门口。全球央行降息接力赛，谁能坚持抵抗负利率？ 2020年所开启的下一个十年，负利率或将成为全球主要央行货币政策的新常态。

利率即货币资金的价格。千百年来，占用资金要支付利息是一种社会常识。因此，谈到负利率——借款方被奖赏，而存款方似乎被惩罚——让渡资金的使用权，反而获得负报酬，似乎显得有些荒诞。在当前国际降息潮形势下，社会上对“负利率”展开了讨论，希望看清负利率的来龙去脉，以更好地应对。第一，认知方面，人们希望了解负利率的概念和本质。负利率是一个人们潜意识中觉得违背常理的概念，人们对于负利率这一现象会产生困惑甚至恐慌，会潜意识认为钱不值钱，因此希望对负利率的逻辑、影响、本质、来龙去脉等进行客观的认识。第二，政策制定方面，负利率政策对于经济发展是机遇还是挑战，这是政策决定者以及投资者甚至普通居民都非常关切的问题。负利率已经成为全球经济的必然趋势，政府在进行政策选择时，是否会选择负利率政策，负利率政策会对经济产生何种影响，这些问题都是至关重要的。第三，大众经济行为方面，负利率政策不仅关乎全球经济的发展趋势，更关系着世界各国人们的行为选择。在面对超乎常识的负利率时，人们该如何去选择自己的行为：是增加当期的消费支出？抑或是将钱都存起来？抑或是将财富进行投资？这些都是民众深切关注的问题。

鉴于此，为了更好地解答上述问题，华软资本董事长、华夏新供给经济学院院长、著名的投资及金融科技专家王广宇先生于2020年4月出版了《负利率》一书，该书分析了负利率理论及当前的政策实践，探讨负利率对我国改革发展的启示，值得投资者、决策者、理财者和对经济金融话题感兴趣的人阅读。

2 “负利率”问题的研究渊源与创新

负利率作为经济学和货币学中重要的一环，现有经济学以及货币学理论对于本书都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其中，货币理论的发展为本文的货币理论基础提供了很重要的理论基础。例如，萨伊的《政治经济学概论:财富的生产、分配和消费》是传统货币理论发展的重要基石，货币只是商品交换的媒介，本身并没有价值。维克塞尔《利息与价格》提出了利率影响的累积过程理论。他将货币因素引入均衡分析，认为货币均衡的实现对经济均衡起着决定作用。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强调货币利率的重要性，是由三种特征联合产生的。

相对于已经成熟的经济理论，“负利率”是比较新颖、比较陌生的新概念，负利率虽对传统经济理论提出了挑战，但是根本上也来源于经典理论。因此，《负利率》一书涵盖了大量的货币理论以及经济理论，并结合实践情况，对货币理论进行了详细的整理。同时，该书全面梳理了各个实施负利率的国家在各个方面的影响，具体分析了负利率政策在消费、储蓄、投资、外汇以及经济增长方面的具体影响机制和影响效果。一方面，负利率政策作为新的非常规宽松货币政策，对负利率的研究将会使货币理论发展更加的完善。另一方面，该书对负利率的分析更加全面，也更加深入，对于全球的利率发展趋势以及我国的利率改革都提供了很大的参考价值。

3 全面认识负利率的来龙去脉

《负利率》一书回答了在低增长、低通胀的经济中如何看待负利率的问题。该书认为，负利率作为一种新型非常规货币政策工具，对负利率做“好”或“坏”的简单评价为时过早，但对金融从业者来说，理解负利率政策及实施细节，分析其逻辑，观察其利弊，有助于启发我们对形势做出客观判断；对政策制定者来说，追踪负利率经济体的货币政策，考量利率正负之间的调整变化，提高决策和调控能力，更需要对此问题加以重视和研究。

该书从行为金融学和货币中性的角度出发，以货币的本质和货币政策为基础，对负利率的本质与未来试图作答。全书结合理论和实践，分别研究了负利率对于储蓄、增长、消费、资产、投资、汇率、社会平等问题的影响和作用机制，同时结合负利率蔓延的趋势，对全球经济和中国应对提出了建议。该书在研究中囊括了政策实践中的细节数据、涵盖相关经济模型的历史变迁、多角度讨论利率政策之利弊，试图为读者呈现一个详细全面的“负利率”讨论图谱。

该书认为，随着信息技术和互联网的发展，货币及其价值传递方式以“狂潮”形式出现，负利率对储蓄、债券、外汇、投资、居民消费以及未来货币形态的演化等，都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冲击。面向将来，数字化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加速了全球资金流动，负利率是否会影响数字货币、信用计算和交易体系，更值得深入探索。中国当下正处于经济结构调整、深化改革和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需要调整结构大力发展新实体经济，尽力避免在危机前货币政策就触及零利率下限，因此更应对负利率问题进行研判和考量。

4 预判负利率前景，做出理性决策

全球经济艰难地走出2008年金融危机阴影，但又陆续进入一个罕见的负利率时代。负利率不但颠覆了传统的货币理论，对居民储蓄心理造成冲击，也使整个金融行业都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因此，预判负利率前景，是关系到社会经济增长和金融变革的一项崭新而又紧迫的课题。

如该书所言，面对复杂不利的经济背景、脆弱的企业和悲观的消费者，负利率是让商业系统顺利运转的一剂猛药，但注定不是包治百病的灵药。长期来看，社会和企业只有找到真正的内生动力、做到生产效率的革新，才能在低迷的环境下突围，负利率不过是为这场突围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和空间。负利率是我们时代的症候，可以为困境中的经济体争取缓冲时间，但绝非解决困扰的终极手段。

对金融业界和研究者来说，《负利率》一书有助于理解负利率政策及实施细节，分析背后逻辑，观察其利弊，以启发对全球经济形势做出客观判断。对政策制定者来说，该书有助于跟踪分析他国的货币政策，特别是利率正负之间的调整变化，以提高决策能力和调控能力。对普通理财投资者来说，该书有助于我们在储蓄、投资、理财和消费行为方面做出理性决策。诚如中国民生银行董事长洪琦先生所说：“超低利率和负利率现象正蔓延全世界。负利率拓宽了传统货币政策的边界，在刺激经济增长、控制通缩等方面也有作用。《负利率》一书分析了理论及政策实践，探讨负利率对我国改革发展的启示，值得投资者、决策者以及所有对未来感兴趣的人阅读。”